作者:笨蛋兔子君
没个中上的评价,你都不好在欧皇的面前显摆。
不得不承认,哪怕是批发的金手指,某些人都能搞出些花活儿来。
对,说的就是你世家公子,种马奋斗机,魅魔眷顾者,勾栏瓦舍钻石VIP——冯奋!
目前九州被挑中的12个玩家里,其他人每次都是受了些不轻不重的伤,舍不得花费通用货币才来这里休整一段时间,唯独这家伙,次次副本结算,次次过来,而每次的原因都是一个——腰疼!
能让一个阳神真人都出现亏空,可想而知副本里面的生活是有多堕落,龌龊,臭不可闻!
“还行,都是些皮肉伤,没那么严重!”
听着某人的炫耀,柯钧沉声回应了一句:“就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防止感染,挂几天吊水吃些药!”
“你怎么在医院,又肾亏了?”
柯钧一边儿汇总副本结算,一边儿随口问道。
“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亏过,伱可别乱传我谣言”
坐在床边的冯奋说着,忽然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改口:“别闹了,说正事!”
“关于黄河河伯,你这边还记得多少?”
“河伯?你别告诉我这你都忘了,真灵业位图上写的清清楚楚啊,冰夷.夷.哎?”
陡然间,柯钧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猛的停住。
下意识的抓过床边桌上的药单,接过身边递到手边的钢笔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但古怪的一幕发生了。
钢笔完好,也能顺滑的书写墨水,可当柯钧按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去书写的时候,刚写出下一个字,上一个墨迹新鲜的方块字便开始逐渐淡化,而起初书写的冰夷二字早已经变了模样,换成了冯夷。
更让他胆寒的是,自己只不过扫眼停笔了一瞬间,再回过神来时,后面的一段记录已经变成了陌生的模样:
河伯姓冯名夷字君平,因过河而死,念其仁善,品德高尚,天帝封其河伯,以治黄河。
为澄清尊神,为河渎神君,掌管天下河川。
为泰山府君之婿.
如果只是书写出来的字迹发生了变更也就罢了,关键是在同一时间,视网膜上正停留在副本结算页面的游戏面板忽然间跳出了一则字迹猩红的紧急提示:
【发现文明偏斜,常识修改,请问是否屏蔽(是/否)
基于该次修改为玩家所属文明时间线变动,游戏屏蔽服务将基于时空分界时代标准,进行间隔费用收取,单次常识修改屏蔽服务:晋代(3000通用货币).整体常识修改屏蔽服务:晋~?游戏最多可为玩家保持24小时意识屏障,超过时间限制,如无购买相应服务,将视为接纳修改
注:该类服务只局限于当前玩家个人认知,无法囊括其他智慧生命体,请玩家注意服务范围,大规模的传播,造成一定群体常识修改失败,服务将有较大概率失败,并被波动源头察觉(可兑换相应打包屏蔽服务,费用为.)】
没敢等那一长串数字浮现,柯钧立马关闭了当前的弹窗。
好家伙,榨干了他的钱包也凑不出单次修改的份额来,更别说打包购买了。
一千万?
这种数额庞大的现金流,估计那些在虚空中畅游了数千年的老玩家们都未必能拼凑出来,更别说他这个才渡过了五六个副本的萌新。
更别说后续还没暴露出来的那串了。
这就不是给人买的!
不过同样的道理,如此昂贵的代价之后,其对应的也必然是更加恐怖而深邃的事实。
柯钧虽走剑仙一道,但得益于老前辈们的教导,道门的其他支流他也兼任了不少,所以对于这位记录在真灵业位图上的河伯也算字面熟悉过。
要知道,黄河的河伯,虽然在九州神系中不太起眼。
但祂的跟脚可是能追溯到三皇五帝时期的!
这么一个古老的存在,居然连传闻记载都保留不下来
柯钧忽然间感觉到了一股恶寒。
玩家们确实喜欢搞事,是虚空中的万恶之源,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不怕死。
尤其是这种打眼一看就是坑的玩意儿。
柯钧盯着冯奋,而对方也默契的点了点头。
虽然我也忘了大概的事情,但装就是了,反正这里还有一个明白人呢,不是吗?
虽然说,这个明白人也是有时间期效的。
过了今天,他也得跟九州所有人一样,默契的忘记了这位存在,只在脑海中留下一道奇怪黄河河伯历史浅短的疑问。
害怕?
畏惧?
都有,但也没办法。
如今的后世,虽然经过了十多年的蓬勃发展,已经间接性的将这个蔚蓝星球掌握在了手中,甚至于,渠道广泛的玩家们,还在三年前蹦出了第一个陆地仙人(阳神),但与浩瀚星空比起来,还是太不够看了。
星空都是艰难的摸索,就更别说神话这种虚幻缥缈的存在了。
毕竟,在自家老祖宗们留下的相关记载里,随手间星辰陨落,天崩地裂,谈笑间创造世界的可不在少数。
仙对于他们来说,仍然是一个需要仰望的终点,但对于神话而言,只不过是漫长征程的一个起点罢了.
“到了,前边就是血枫林,我等不方便进去,少尤可自行前往!”
“对了,王托我告知您:无需担心山川之险,林子尽头埋着轩辕剑,虽然剑器二分,但是不可违时,可拔剑而行,前三剑有王之气力.”一片生长茂盛,如鲜血般猩红的枫树林前,一面容方正的汉子,声音洪亮给身旁的青年交代到。
话音落下,后方那座赤红的孤封上传来一道冷哼,但在之后等了片刻却没有其他多余的变化,好像那人就只是为了哼唧一声,彰显下自身的存在感?
“多谢!”
强忍着抽搐的鼻翼,张珂正经拜谢,而相比于拘谨的他,周围的那些有熊氏族人们的笑声却可以说十分放肆了。
见状,张珂再度躬身行了一礼之后,便急匆匆的步入了前方血色的枫林里。
他担心自己再在这儿耽误下去,真忍不住这热烈的氛围,一起笑出声来。
人家能笑,他不能这么放肆。
否则,哪怕在这边儿他已经得到了两道目光的庇护,也保不准会被人动一手。
危险肯定不会有,但丢脸却难以避免。
而因为这点琐事,就拔出轩辕剑又不值得。
他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搅和风云,但却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背后对他抱有期望的那些人群到处奔波忙碌,哪怕是亲如老师,父子关系也不是这么相处的。
对外,张珂虽然表现出一副不通人情世故,没脑子,没盘算的模样,而这也很符合蛮荒跟九州对他人设的印象,但对内,他可以不学,但不能不懂。
债务有千百种,唯有人情最难还。
当然,当务之急他还是更好奇这柄九州神话的第一神剑,老师都能稍微往后放放,毕竟试炼空间见得次数多了,不怎么稀罕,反倒是承载了无数传说的轩辕剑,更让人激动。
然而事实证明,张珂想得有点多。
见是见到了,可跟想象中那样,堂皇正大,威严神圣的模样并不相同。
所谓的轩辕剑,便是插在一个小土堆上的一把锈迹斑斑的石剑。
其外形都被风雨腐蚀呈现出坑坑洼洼的样子,绿色的苔藓生长在石剑之上,只能从一些尚未被覆盖的角落里,依稀看到一点模糊的纹路。
但凡神兵之属,都有自身的一套逻辑跟认知,虽未必拥有完备的灵智,但它们的挑剔却并不亚于一个尖酸刻薄的智慧生命。
神物自秽便是如此。
在不适合的人面前,这些神兵利器往往呈现出破破烂烂的外表,而在应当的人面前,却又急切的彰显自己,哪怕是倒贴也心甘情愿。
虽然,那位允诺了张珂挥舞三剑的权限,他也自然能拔得起这把神剑。
但等张珂的目光挪到石剑下方那泥土相当新鲜的小土丘上,心中的好奇瞬间烟消云散。
蛮荒自然没有埋人还立坟丘的规矩,但后世用途却十分广泛,再加上这泥土相当新鲜,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临时捏的,为的什么,他不用想也很清楚。
无非是担心某个第一次来的,走错了路,一脚踩在坟头上边。
虽然血枫林只封印了尤的一个脑袋,但踩在脑袋上,可比踩在其他地方更要冒犯。
想到某个小心眼。
张珂的目光果断从化作石剑的轩辕剑上脱离,跪在土包前,将腰侧挂着的那一颗颗首级摘了下来,分门别类的摆在面前:
“我原想着是给您凑五个来着,也勉强能摆个小京观,但走到这边路过不去了,没弄成功,您先将就着用!”
“行了正事办完了,那我也该走了,反正见面的机会多的是,这里人多眼杂的,就不说其他了!”
虽然老登不愿意复活,但拼凑个全尸也不妨碍。
有朝一日.
“走,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群水神借助着淹没了大半个北部群山的庞大水域,头也不回的向外逃离。
但祂们着急,此地却又比祂们还要着急的存在。
任凭这些水神们再怎么兜圈子,也不能完全甩脱身后的猎犬。
转瞬间,数十道熟悉的身影便浮现在了周遭,与此同时平静的水域之下,忽的暗流狂涌,沉积在水底的泥沙在涌动的流水下被翻到了水面之上。
澄清的水域,刹那间便变得昏黄而泥泞。
而在这一片浑浊的水域之中,谩骂,呵斥之声不绝于耳,只不过短暂的嘈杂之后,便响起了刀兵碰撞之声。
而在这辽阔的北部群山之中,如眼下这般场景,在这段时间更是频频上演!
在决水水神领头,一众后续水神跟进的情况下,水神治水小队已经发挥出了祂们身为本地人的优势,队伍的体量几乎是与日俱增,不过月余的时间,便席卷了近半个北山经。
北次三经抛除掉黄河之外,大大小小共计六十三条名列经卷中的水系,而不知名的水系,以及在尧舜时因洪涝泛滥新生的水系更是数以百计,其中强者不少,但能阻拦这场灾祸的大哥已经陨命,剩下的哪怕仍有余力,也不想跟那个少尤相抗衡。
但祂们不愿意正面相对,这群早先改弦易辙的水神们却也不愿意放过自家的这些同类。
至于原因么.
就跟奸细一样,自己忍受不住诱惑选择了堕落之后,就愈发见不得那些刚正不阿的存在了。
虽说,其他的水神也算不上刚正不阿。
虽说,这件事还用不上奸细这个形容词,治水是蛮荒大势,虽然舜帝时代的水患注定不能平息,但大家总归是跟着大局在走,祂们这叫俊杰。
但奈何那些家伙,一口一句爪牙叫的太过难听。
如此闲言碎语,就也怪不得张珂一方的水神们将乐趣转变成职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