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片苏叶
这上面有轻功运气法,还记载了如何将真气练到眼部攒竹穴。
李未锦依然疑惑:“难道师兄要我们观飞鸟游鱼、数蚂蚁爬虫练眼?”
“可是这边练的攒竹穴,强夜视能力,与晴明穴一上一下,差得太多了。”
“变通一点!”赵荣见他们不开窍,不由笑骂一句。
又正色道:
“若是错穴而练,从颧髎到晴明穴,这是一道巨大门槛,但能大大强化目力,构成惊门十三剑的基础,否则你们就算练了,也只得其形。”
“做不到手眼相通,剑快不起来,打穴也打不准。”
七人都点头,道理当然懂,练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这夜行游身法的行气法就简单许多。”
“足太阳经六十七,晴明目内红肉藏。”
“攒竹眉冲与曲差,五处上寸半承光。”
大家闻他声音,各都传阅起夜行游身法。
这练眼法门走得是足太阳经。
此经一共六十七穴,但只用到其中六大穴。
晴明、攒竹、眉冲、曲差、五处,承光。
当真气在六穴中游走,每次过攒竹,便按照法门观飞鸟游鱼,久而久之。一到夜晚运此功,便有常人难及的夜视能力。
属于是夜晚办事的大大妙法。
赵荣问道:“现在明白了吗?”
大家若有所思,却没出声。
片刻后,未锦师妹道:“难道.师兄要我们改变其法,等真气绕了一个循环,不去管攒竹穴,每次到晴明穴再按照此功来练?”
“不错,”赵荣点头。
米为义狐疑:“若此法有用,创造夜行游身法的人怎会不知?”
“他当然不知,”赵荣脸上带着钦佩之色,“但创惊门十三剑这位前辈,却知下一处妙穴所在。”
“错穴到晴明穴后,再至前额眉毛中央,只对瞳孔,练这处阳白穴。”
“从晴明到阳白虽然也是错穴,但同为眼部大穴,错起来就简单多了。”
“阳白晴明,二目凝气,破虚洞妄,专打死穴”
“你们这般去练,虽然不能全部开眼,目力跟不上整个惊门十三剑,但练我调整的招法,目力却够了。”
七人到没怀疑赵荣的话,只是各种错穴变法而练,实在超纲。
这是他们此前从未接触过的。
搞不好就走火入魔。
“放心,我早尝试过,”赵荣瞧众人不好意思开口,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不过,众人的水平差了赵荣一大截。
练起来还是有风险。
米为义是其他人的师兄,顿时带着慷慨就义的表情:“我先试试!”
赵荣笑着宽慰:
“放心,最多也只是头晕目眩,迎风流泪。这两日你们在藏剑阁练功,我守在一旁,不会出大事。”
很快,米为义做起表率。
他盘腿运气,开始练眼。
赵荣暗中拿他的练功时间与非非对比,果然,还是有不小差距。
此时就算他尽力,众人也没法配合寒气完成错穴开眼。
耗费了一个多时辰,米为义终于从晴明沟通到阳白。
只是一个小小周天,却让他露出兴奋之色。
以他的天赋,触碰这等妙法的机会是极为渺茫的,现在却进入崭新领域。
“师兄奇思妙想啊!”
米为义起身,郑重拱手作揖,虽说是代师传道,但传功之恩如何能抹去。
其他人知道此法可成,于是全和米为义一样作礼。
赵荣将他们扶住,只微微一笑。
同门练得越好,他越是高兴。
若不是怕耽误大家练剑,便叫每个内门弟子都练练。
花了盏茶时间,米为义分享了一下自己体悟的心得,对于众人来说,他的心得比小掌门的心得更有参考价值。
不多时,六人做好准备,同时运功。
黄昏时分,赵荣瞧着安然打坐的七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事情基本成了。
第一代衡山七子,已有雏形。
三日后,七人都算入了门,练功不需要赵荣操心。
他又去了外边的听风台,快剑的交剑声响个不停。
衡山弟子的规模、水准,已是今非昔比。
又看到冯巧云带着阿飞练功,那是衡山第十五代弟子。
赵荣心中愈发安稳,不由看向五神峰方向。
“全师弟,两日后我便去五神峰闭关。”
“若北边有消息,及时告知我。”
“好,我会一直关注。”
……
仲冬,鸷鸟潜藏,熊罴窟栖。
中原之地下起一场大雪。
嵩山、武当、少林三派人马来到了延津,灵虚道长的坟茔立在酸枣故地,完成了他的遗愿。
诸多江湖中人来到此地凑热闹,想瞧瞧三大正道魁首会不会有下一步动作。
若是再斗魔教,他们也要跟去踩上一脚.
风愈发紧,
呼呼咆哮着!
雪骤急!
鹅毛大雪洒将下来,灵虚道长坟头早已白过半尺。
冰天雪地,一道身影漫步风雪。
他穿过苍凉大地,竟不知是鬼是魅,身后走过的皑皑白雪之上,那脚印时有时无.
一袭红衣如血,妖艳在茫茫天地之间
第137章 日出东方!
严风截人耳,素雪坠地凝。林上飞霜起,波中自生冰。
寒风呼啸,雪花飘洒,山峦原野皆披华发。
枝条穿银装,树树裹白袄。
中原大地银装素裹,黄河流淌在这片雪白的画布上,滚滚咆哮如一曲荡气回肠的古老歌谣。
所谓黄河北岸,槐香延津。
龙爪紫穗、五叶黄花,四大槐树扎根沙土,随风雪摇曳。
郑州大道,耐寒水鸟扑腾在金水河支流。
它们盯着水面,眼中映出了淡淡血红之色。
不待春风造化,一树树腊前梅冰玉丰姿,映翠竹而开,与雪相约,香侵水苔。
雪中暗香,那般清冽,当真是天下无花似此清。
然,
一阵北风呼啸过后,清冽香气
陡然密布浓烈血腥!
延津梅林,风雪岁晚,武当派灵虚道长老宅前的坟地,鲜红之色,染红碑上半尺雪白。
嘀嗒.嘀嗒.
梅花上寒凉的血滴在墓碑前的光滑石块上,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道长,伏地而死。
道长死得并不安详,双目圆瞪,未曾合目。
他的胸口有一道剑伤,除了这一道致命伤之外再无半点伤痕。
他的手中还握着佩剑,上刻八卦图案。
有此佩剑者,皆是武当掌门冲虚道长同辈高手。
正是此次送灵虚道长遗骸回延津的云虚道长。
距他尸体约摸两丈远,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位黄衣老僧,宽大锋利的月牙铲已被雪掩盖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