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片苏叶
“一天有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气血注入在不同位置,即对应不同死穴要害。这惊门十三剑对应十二时辰,却多了一路剑法,这一路便是精华中的精华,能融汇在每一个时辰中,叫人防不胜防。”
“此功专盯死穴,有炼目鼓气法,两相结合,专克虚招,便是幻剑也可破得,对我衡山剑法大有损害。”
众人听了心中发虚。
竟连衡山幻剑也可克制。
一些没到逍遥津的弟子痴痴问道:
“大师伯,使这剑法的是何等高手?”
虽然对手曾奚落与他,但莫大先生并不吝啬赞美之词:“是魔教长老欧阳鹤松,一身剑术极为精妙。”
又道:
“若是他将这惊门十三剑完全参透,你们大师兄这次不仅杀不掉他,甚至还大有危险。”
众人闻之先是释然,原来是魔教长老。
忽然反应过来,大为惊异!
这魔教长老,竟是被大师兄所杀。
看来大师兄的功力又有大进。
不管是到逍遥津还是没到逍遥津的弟子,大家的目中都闪烁着一丝惋惜。
这般用剑高手之间的决战,无缘得见,实在是人生一大遗憾。
赵荣一句话没说,他盯着剑谱,极为入神。
众弟子也发现了,于是不去打扰。
艾根才走到向大年身边,诚恳道:“向师兄,这次我又败了,心服口服。”
“不算败,”向大年笑道:“毕竟你也没到庐州。”
他想到那水中飘来的尸体,又看向盯着剑谱入神的大师兄,登时道:
“有大师兄这样的人物,那尸体自己漂到我眼前,我想这剑谱乃天授之,合该我派大兴。”
虽然向大年不居功。
可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实在无法平静。
白马庄上三顾坟坑,逍遥津边淝水洗手,赚尸妙手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大家看向向大年,总有几分敬佩。
我衡山派的福星啊。
又看向已经盘腿坐下的小掌门,更是心下震动。
当世天下第一武学奇才,近在眼前。
一想到衡山派的未来,众人精神振奋,也盘腿打坐练功。
莫大先生、冯巧云、程明义,席木枢等人互相对视一眼。
方才他们也瞧了剑谱。
但.
这剑法似乎很不好上手,穴道气血变化连同剑招变化,手眼相通,这比那些快剑难学数倍。
莫大先生瞧过剑法全貌,也只是了解大概。
可某位小掌门看过之后,像是一下沉浸了下去。
这便是天赋上的差距吗?
甲板上,赵荣盯着剑谱细看了大半个时辰,然后闭上双目。
这套剑法入手难度非常高。
对他个人来说帮助很大,可对于本门弟子来说,就要考究天赋了。
能完整练成此功的人,恐怕寥寥无几。
然而.他却有了一个惊人发现。
确定此功难练后,赵荣第一时间联想到的便是恒山剑阵。
七人成阵,剑阵凝式不动,七柄剑既攻敌,复自守,七剑连环,各攻要害。
此阵需要恒山剑法与运气法门,用衡山剑法来使,远没有那般精妙效果。
可是
一旦结合惊门十三剑,那就截然不同。
以恒山剑阵为最初基石,衡山剑法构成框架,再把惊门十三剑融入进去,利用目穴鼓气看穴打穴的巧妙手法,专攻对手大穴。
一个人目力不够,那就七个人!
恒山剑阵打的是头、喉、胸、腹、腰、背、胁,这才成七大要害。
那我们就根据招法特点打天池、膻中、期门、章门、京门、腧府、商曲七处大穴。
七人一起用炼目鼓气法,各盯一处穴道,难度大减!
如此一来,便可成衡山惊门北斗大阵!
妙!
衡山七剑已有雏形。
这便再成衡山七子!
左大师伯,这次一定大过你嵩山十三太保。
……
……
第135章 大师兄最好!
鸟下独山秋寺磬,人随大舸晚江波。
乘船南下,不逾五日,衡山一行人便从枞阳到九江府。
满载一船秋色,平铺十里湖光。
一路经过运河沿线,城、镇、村、集数里相望。
尤其是繁华地段,沿岸叫卖之声直入舱内,门人弟子的目光也掠过那些商铺茶楼,酒肆饭铺。
笙管之歌、莺莺笑闹从慢行的花船、江山船内袅袅传来。
当初押镖走货,两岸景色再盛,赵荣也只走马观花,不敢流连。
如今心如海阔,似天高远,不禁游目骋怀,笑望江边一杆风旆。
又见一戴笠披蓑老人,一钩香饵,独钓残阳。
江岸落英缤纷,映照得江面泛起一片红光。船在波光中飞进,沐浴在红光之中,转眼间就驶入榆堤夹岸江面。
此地乃吴头楚尾,因近浔阳,一提司马青衫,那是大大有名。
赵荣大觉有趣,不由朝江边花船瞧去。
“师兄,你在看什么?”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我在找琵琶女,”赵荣说完便摇头,觉得这样说太露骨,又道,“我在瞧醉吟先生上的船。”
向大年等人皆不苟同。
显是对靡靡之音欣赏不来。
但他们还是在榆堤停船,几名同门下船采买日用。
这一晚,大家就等在浔阳江头。
第二日,第三日,他们都没有走。
直到第四日。
去江城办事的凌兆恒与柴金石才赶上队伍。
他俩一到,衡山一行又从浔阳江头出发。
“耽搁这般久,可是碰上麻烦事了?”赵荣问道。
“不算麻烦,只是正好赶上个热闹,”凌兆恒坐在甲板上,“我和柴师弟到荆山刀馆时,那边正有两伙人对峙。”
“便是那日碰上的青城弟子,这些家伙本事一般,却猖獗得很。”
赵荣又听一旁柴金石补充,“师兄当日救下副馆主成宝铨,两个青城弟子有恙,于是上门找武馆麻烦。”
上梁不正下梁歪,青城弟子做这种事倒不奇怪。
“可是打起来了?”
二人皆摇头。
柴金石道:“荆山刀馆馆主、副馆主憋着气,青城派来了十余人,加上他们在川西一带的声势,刀馆的人不敢招惹,没有先动手。”
“青城派那几人则是忌惮师兄,话语中向成宝铨打听师兄身份,显然是欺软怕硬。”
“我与凌师兄到场亮出五岳弟子身份,有一青城弟子不信,出剑试探,结果不到十招就败在凌师兄剑下。”
“他们放了几句狠话便一溜烟全走了。”
说到这些青城弟子,二人脸上闪烁起鄙夷之色。
“信呢?”
“单独交给了两位馆主,他们与青城派交恶,对师兄的交代一定更为上心。”
凌兆恒笑道:
“那馆主是个机灵人,热情挽留我们两日,又请来一些好友相陪。”
“咱们明白他的心思,不过想到他能在江城为师兄办事,便帮荆山刀馆撑了撑场面,免得青城派又来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