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开局误认吕布为岳父 第222章

作者:张菇凉

  “你就……不好奇是什么原因吗?”张辽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该告诉在下的,将军自然会说,不该告诉在下的,言多必失。”贾诩永远都是这副绵里藏针的姿态,让张辽哑然。

  得,懒得说了,张辽很痛快的从怀里拿出一张帛布放在了台案上,示意贾诩上前看看。

  迟疑了片刻,贾诩走上前拿起帛布,下一息,古井无波的表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忐忑、余悸,他赶忙将帛布放回到张辽手上,压低声音问道:“此事可信否?”

  “千真万确,但我不能告诉你这消息从何而来。”张辽缓缓的颔首,表情沉重。

  贾诩的眸子里流露出恍然大悟,“明白了,将军是想在安丰城内聚歼曹军。”

  张辽没有回答,眼神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多谢将军的信任。”

  其实贾诩跟张辽的关系还是比较生疏的,他又不像张辽那样是行伍出身,与人相交赤诚坦然,戒备心太强的人,注定很难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

  “不必客气。”

  张辽摆了摆手,“允文说过,让我凡事多听你的,这次意见相左,我觉得还是要跟你交个底比较好。”

  听到林墨的名字,贾诩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一开始他觉得林墨给的太守应该是志在敲打和把自己绑在战车上,相处时间久了,他发现林墨其实对自己是推心置腹的,贾诩愿意认他这个忘年交。

  此番又见张辽这般诚恳待自己,一时间心头有些踌躇。

  本来是打算转身告退了的,可最后还是折了回来,“将军,还是要在雁回岭上驻寨。”

  “为什么?”张辽有些懵。

  “将军不是喜欢钻研允文所教的虚实奇正吗,今日在下不敢言教,倒是有句话送给将军,或可进益。”

  “何话?”

  “知己知彼。”

  这……好像不如虚实奇正厉害呀,张辽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将军,除了对曹军的将领分配、兵马优劣乃至粮草后勤的了解,也需要对己方有深刻的认知。”贾诩的话,让张辽愈发的摸不着头脑。

  恍惚了半天,才扬了扬手中的帛布,“这……还不算知己吗?”

  贾诩很干脆的摇头,“其实,这只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眼下的安丰城有一处致命的罩门,若是我来攻城,三月内,弹指可破。”

  “先生言过其实了吧?”张辽人都懵了,安丰城经过了重修后不说固若金汤,曹军要想强攻没个十万人也没做梦,不可能有这么夸张的弱点。

  退一万步说,真的有,张辽不相信自己在这待了几个月会看不到。

  贾诩也不与他争辩,而是做了个请的手势,把张辽带到了沙盘上,食指中指并拢,在城池标志旁划出一条线,并且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张辽的脸庞就僵住了,好半天也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被贾诩划出的那一条线。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朝着贾诩深深作揖,“先生真乃神人也,此番赐教,我受益良多,即刻安排人前往雁回岭驻寨。”

  这一刻,张辽终于意识到林墨可能确实没有吹牛啊,这老阴货要么不出手,一出手都是令人惊叹的大动作。

  若非自己把他叫了回来,只怕永远都看不到这一层。

  当然,他也明白贾诩没有非说出来不可,是心存了一丝与自己的隔阂。

  难怪允文要我没事多问问他,真是个闷罐子。

  这个致命的罩门,自己没有发现,曹军能不能发现,也不好说,但贾诩确确实实的指出来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张辽很自然的会有一阵后怕。

  安丰这里,一郡锁九江、庐江,一地失,三地不存,是决不能出任何问题的。

  看来啊,这虚实奇正还不够强,还得搭配这知己知彼。

  张辽深刻意识到有用的知识又增加了一个。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最后的东风到了

  人们提及袁绍的时候,总是愿意称呼他是北国霸主。

  现在袁尚接位了,也是称为北国之主,雄踞四州的新星。

  其实,北国一直有一支势力是不容忽视的存在,就是盘踞太行山的黑山贼。

  从袁绍与韩馥争夺冀州,再到与公孙瓒决战北国,这支力量其实一直都是在左右着北国的局势。

  甚至在袁绍一统北国的关键战役他们险些成为了逆转的关键,如果不是因为公孙瓒中了田丰的计,等到了黑山贼赶到,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袁绍不是不知道这些家伙的危害,奈何人家有太行山天堑仰仗,袁绍几次发兵都没能完全吃下这股力量。

  后来发现黑山贼要是脱离了太行山的护佑,其实也成不了多大气候,索性就没管他们了,只是苦了太行山脉周遭的郡县,没少被他们劫掠。

  黑山贼的头目是张燕,这货从前是叫褚燕,原本的头目是叫张牛角的,不过在攻打瘿陶的时候中了流矢,临死前把位置让给了褚燕,感念这份恩情,就跟着张牛角姓了。

  至此,黑山贼二代目张燕诞生。

  值得一说的是,张燕虽然被称作是黑山贼的山大王,可人家在朝廷那里是实打实的挂了号的,从中平年间就被灵帝封为了平难中郎将,还拥有举孝廉的特权,相比之下,吕布和袁绍那时候还微不足道呢。

  而且在山匪中来看,张燕也是属于战力天花板级别,巅峰时期甚至都占据了常山、中山国、赵郡、中山、上党,兵马加亲眷有百万众之多,连骑兵都有四五千人。

  他也非常聪明,秉持一个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理念,一直都很吃香。

  直到后来遇到了一个手持方天画戟的男人,带着几十骑就把他几万大军打的满地找牙,从此后就不敢轻易的跑出来闹腾了。

  其实后来的这些年黑山贼的劫掠次数已经少了很多,因为太行山这一带被他开垦出来不少良田,勉强能让拖家带口的山匪糊口了。

  实在揭不开锅又或者要改善伙食的时候,也能搂他几杆子,每次收获都不错。

  不过最近张燕觉得,大概是自己的命格显贵到了,黑山寨迎来一波又一波的好消息,弄得他有点无所适从了。

  最早的时候,笮融作为吕布的使者给他送了四万金,表示有心一起共襄大业。

  然后呢,是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的朝廷天使屈尊跑到了太行山,封他张燕为平北将军,请他出兵袭扰并州后方,打乱高干的节奏,事成后让他接管并州。

  前几日,高干在上党吃了瘪,中了荀攸左进右出的疑兵之计,狼狈而逃,所以也派人来请他张燕出手相助。

  一个是并州刺史,一个是当朝司空,一个是脚踏两州的中原诸侯,现在都纷纷要求我帮忙嘞,山寨里的其他小头目表示很为难啊,大家都送了礼,帮谁好呢。

  坐在山寨帅椅上的张燕,一脚踩着铺垫的猛虎兽皮,一手握着刚刚烤好的羊腿,吃的满嘴流油,嘟囔道:“咱们啊,谁也不得罪,谁也不落下。”

  别看张燕是个山大王,可身材却不是想象中的大腹便便,满脸虬髯。

  相反,他身材较为瘦小,与那些动不动如城墙一样厚实的武将比,真就像只燕子了。

  “大哥的意思是,礼照收,兵不出,坐观成败?”作为二当家的杜长请教道。

  “并州这头,虽然高干折了一场,但还没有大败,所以我们先别掺和进去了;至于冀州这里,笮融的意思是,让我们立刻出兵从中山打入河间。”

  张燕将手里的羊腿往案上一丢,双手不讲究的往身上衣服擦拭,笑道:“可以让弟兄们集结起来,去中山、河间两地闹腾一下。

  噢对了,无极就别去了,笮融说过林墨要保甄家。”

  张燕补充提醒完后,杜长皱着眉头颔首,“所以,大哥的意思是,我们帮吕布?”

  “胡说。”

  张燕灌了一口酒冲下口中羊肉,认真道:“弟兄们不过是出去打一次秋风而已,怎么就帮吕布了。”

  杜长眸子转了转后,立刻就会意的大笑了起来,“大哥说的对,是小的们最近饿坏了,自己跑出去折腾的,我们啊,最多就是看管不严而已。

  大哥明智啊。”

  “做山匪的不用脑,一辈子都是山匪。”张燕得意的拨弄着自己的小胡子,满脸傲娇。

  世家从来喜欢多头下注,求的是稳,前提是你也得有几头下注的底蕴和实力。

  作为山匪的张燕,号称十万众,可其中大多是老弱妇孺,真正能拉出去作战的,也就那么两三万人,他下注的机会只有一次,肯定得是想好了再决定。

  目前来看,在北国的这个盘子里,曹操的赢面最大,背后有朝廷支持,兵强马壮,风头正劲,是第一选择。

  高干呢,守着脚下的并州就足够他头疼的了,不过这些年倒是没找过黑山贼的麻烦,所以张燕也不想搞他。

  最让他头疼的,反倒是吕布。

  别看他只带了两万人到北国,在袁谭袁尚之间,好像夹缝求生一般,可那些年被方天画戟支配的阴影让张燕心有余悸。

  初平四年的时候,吕布带着魏越他们几十人,生生把自己的几万人打的找不着北,连他自己都险些丢了性命。

  一杆方天画戟,万千亡魂哀鸣……

  最想帮谁不确定,但最不想得罪谁的话,那一定是吕布了。

  况且自己还收了他四万金呢,要是没点动作,万一到时候他真的在北国站稳脚跟了,这黑山寨哪里挡得住他吕奉先啊。

  张燕决定,先按着笮融的要求,让手底下的人在中山、河间两郡劫掠一番,抢占关隘通道。

  如果吕布最后真的入主北国,他也算是履行了自己的约定;万一他要是败北了,对曹操、高干自己也不算得罪。

  至于新任的北国之主袁尚?您贵姓啊,连你爹袁绍我都不怕,你还嫩了些。

  ……

  夏津这里,最近很不太平,吕布与袁谭之间彻底断了往来,双方斥候都不敢轻易露脸,一旦越界就难逃被射杀的命运。

  反倒是袁尚这头的骑兵斥候越发的大胆了,都开始跑到吕营外围游走,吕布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看到他们的人还主动退让。

  “报!”

  一名斥候捧着一捆竹简跑进了中军帐,“温侯,安丰急报!”

  闻言,帐内众人目光都落在了那捆竹简上,吕布立刻上前拆开查阅,很快就松了一口气,“夏侯惇率领四万大军进入安丰了。”

  “好哇!我就知道他不会放着这眼看要到嘴的肥肉不咬的,诸事可定了!”林墨的右拳狠狠的击打在自己左掌上,兴奋之色跃然脸上,有种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畅快感。

  北国各方的情况都在自己的设计内,唯独欠缺的最后一环就是安丰战事。

  现在,算的上是等来了最后一道东风。

  “允文,夏侯惇进攻安丰,怎么就诸事可定了?”见他这般兴奋,吕布难免狐疑。

  “此事说来话长,容我稍后向岳丈大人解释,现在可以动手了。”

  “怎么动手?”

  林墨露出一脸轻松的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后,从怀里拿出早就备好的三份帛布,放在了老岳父的面前,“我准备一封送去给袁尚,一封快马送去萧关,最后这封是送往安丰的。”

  不明所以的老岳父一一过目林墨写的信。

  内容很简单,没有像过去一样充满玄而又玄的秘辛,甚至连他都能一眼看出林墨到底想干什么。

  无非是对北国战事目前的用兵方略和往后的收拢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