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农家一锅出
朱标就没学过深蓝色的灯跟捕鱼的关系,超出他的知识范围了。
“他们离村子远,东西往来不方便,问问他们还需要什么,比如有什么信要给村子里带回去。
深蓝色的琉璃灯做出来,咱们到河边看看好用不?红灯笼莫非不行?差哪?”
朱元璋开始纠结深蓝色与鱼的关系,为什么?
“儿臣知晓,再叫人制作其他颜色的,全试试。”朱标同样想要搞清楚原因。
……
原来的四海杂货铺后面,工匠们在认真工作,小草负责搬运比较重的东西。他已经知道下丘村的守村人憨憨力气比自己大许多,不过人家憨憨不干这个力气活儿。
憨憨守在一口锅旁边煮东西,刚煮好,又装在碗里用井水镇,哎呀!放冰块?这么热的天,要是能含一块冰就好了。
只有冬天冷的时候,才能够看到一点薄冰,听说更北面的地方,河都是冰的。
小草正想着,孩子们端托盘过来,上面摆着几个碗。
“小草哥哥,喝碗冰镇酸梅汤,消暑。”小丫头从同伴端的托盘上取下一碗冰镇酸梅汤递给小草。
“给,给我的?”小草咽了下口水:“这一碗得多少钱啊?你们喝吧!”
“我们喝呀!太多了,喝不完,大家一起喝,冰是我们自己做的,酸梅汤也是我们自己调配的,去药房买的药。”
小丫头又往前送送,那么大一锅呢!晚上还能给福华楼带回去。
小草把手在裤子上蹭蹭,小心接过碗,舌头舔舔嘴唇,贴着碗沿小口喝一下,再喝一下。
“好喝,酸酸甜甜的,还凉爽,你们村子真厉害。”小草羡慕地说道。
“是吧?我们村子有自己的药铺你敢相信?皇宫太医院有的药,我村子的药铺就有。
我们里长学了点医书,一般小病能看,别的村的人生病了到我们村拿药都不花钱,跟惠民药局一样。
因为我们村的一些药就是宫里给的,你哪里不舒服想吃药就告诉我,我让里长给你看看。”
小丫头顺着话说起来,最后表示村子药不用给钱,里长能看病。
小草喝酸梅汤的动作停下:“我,我带人来,能帮着看一下吗?”
“那得是你的亲人,外人不行,咱说是拿了宫里的药,但咱不是惠民药局啊对不?”小丫头解释一句。
“我娘,我亲娘,我娘惠民药局给看了,让喝黄芪白术汤,你们里长知道不?”小草发现希望了。
“这个方子还用问里长?我告诉你,是细辛、吴茱萸、川芎……白术、人参、黄柏,对不?”
小丫头把刚背好的方子说出来,一副我懂的样子。
“没有人参,我记得。”小草摇头。
“啊?少一样啊!这个……嗯!我问问里长。你喝呀,有很多呢!当水喝。”
小丫头不会了,让对方喝酸梅汤。
小草仰头咕嘟咕嘟喝光:“太好喝了,还有啊?”
“这碗给你。”小丫头又去端碗。
“先不喝了,一会儿喝,有就好。”小草感觉到幸福了,大热天随时能够喝到冰镇酸梅汤。
“小草哥都放那边阴凉处了,想喝就去拿。”
小丫头说着离开,去找里长汇报情况,她的任务完成了。
第146章 群演在线各为倾
“四舅,四舅刚刚那个长得漂亮的妹子给我送酸梅汤……”
“人家漂亮你不能惦记,你想想你家是什么样,漂亮的多了,怎么人家给你送一次水喝,你就以为人家想跟你好?”于师傅打断外甥的话。
“不是……”
“不是什么?你看看下丘村做的菜,你中午没吃吗?哪不是?”于师傅脸色难看了。
“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你还敢有意思?你想想你家里的情况,你娘生病,你们只有四亩地,你还有个弟弟妹妹,你知道人家那女娃儿家里吗?”
“四舅,我是说……”
“你说?你说管用啊?不用你说,我说,我告诉你,这些孩子全都识字会算术,只这个咱就不能去想了,懂不啊小草。”
“四舅你让我……”
“我让你什么?让你做错事?你舅我不是那样的人啊!你听话啊!别说了,也别想,去干活。”
小草:“……”
他快疯了,他想起来在外面一起干活的一些人,总是喜欢打断别人说的话,不叫别人把话说完。
你说半句就把你的话接过去,然后哇啦哇啦事情就说到别处去了。
你再一说,他又给打断,继续哇啦哇啦……
他对那样的人最反感,没想到四舅也是这样,太憋屈了。
不过他不能放弃,换个事情他直接就走了,不玩儿了。
他仔细想想,开口:“我娘的病。”
“你娘她也……病怎么了?”于师傅正打断别人过瘾呢!突然停下。
“我娘的病他们能看,他们村子有药铺,药铺里的药有宫里给的,我给他们干活,他们就愿意给我的亲人看病,跟惠民药局一样。”
小草终于把话给说出来,快急哭了,这也就是亲舅,换个人早给捶趴下了。
“这样啊……那,明天,你一早把你娘背来,下丘村不至于骗咱们,我打听了,人家在福华楼吃饭睡觉不花钱的。”
于师傅这回不想当然了,涉及到妹妹,他一家五个孩子,前四个包括他都是男孩儿,第五个是妹妹。
“明天干什么?咱这有车。”朱太一也领了任务,里长的任务。
“一会儿,不,现在你回去,会赶车不?我跟你走,我会,赶车都不会,你确实不能找铃儿,就是那个丫头。”朱太一继续说。
“我没……嗯!谢谢!”小草想解释,突然放弃。
朱太一赶车带上些零食和熟食,跟小草回家。
一个时辰过去,车又赶回来,带的东西留在小草家,小草母亲于氏来到店里。
“露啊!你咋样了?”于师傅看到妹妹眼泪掉下来,妹妹脸色苍白,眼窝深陷。
“四哥,我没事,我吃药了,惠民药局给的药,好用着呢!”妇人眼泪也在眼圈里打转。
“给你娘抱下来,我把车挪隔壁去,把原来的方子拿出来。”朱太一提醒小草。
小草把母亲抱下来,放到凳子上,里长的妻子过来,拎个椅子,后面的憨憨搬桌子。
他一只手抓着方桌的边缘,桌子像没有重量似的。
其实这桌子二十多斤,正常抓腿还行,抓上面的边缘,涉及到杠杆问题了,一般人抓不住的。
妇人消瘦,面色苍白,精神头不好,衣服是补丁落补丁,却洗得干净。
里长来了,他到地方仔细看妇人,随后挽袖子,有孩子端来水盆,他洗手。
朱闻天也跟着学,挽袖子、洗手,嘿嘿笑。里长到了妇人的右边,坐下,小丫头送脉枕。
朱闻天在左边坐,张嘴:“哎!给,我,嘿嘿嘿嘿!”
“憨憨你别闹,快,回去睡觉,晚上吃好吃的。”
里长先对妇人及其儿子和亲哥歉意地笑笑,再与憨憨说话。
“不,不,哼!”憨憨生气了。
有个村老在旁不满:“憨憨耽误你了?你忘了你当初在祀堂跪下请守村人时说的话了?”
其他村老同样一脸怒色,守村人是你能训的?
“他爹,不如就给憨憨再拿一个,嫂子啊,憨憨是咱村子的守村人,得罪你了,你看……”里长妻子出声。
“跟我儿一样啊!都是孩子。”妇人笑着点头。
于是两个脉枕放上,妇人双手各搭一个,里长把右手腕,憨憨左手腕。
里长眯着眼睛,谁都看不出来他那眯眯眼看什么呢。
憨憨瞪大眼睛,嘴微微张开,口水流下来一点的时候他嘶溜一声又给吸回去了。
里长的指头在妇人的寸关节上动着,憨憨一副有样学样地也照办。
“嗯哼!嘿嘿嘿!”憨憨笑了。
“唉!嫂子啊,换个手,憨憨,来,到这边。”里长对妇人说一声,招呼憨憨。
二人换位置,憨憨抬袖子擦下口水,再次搭脉。
等他吸口水嘶溜第三次时,里长收回手:“嫂子啊!差不多了,放心,没什么大的病,就是气血不足,你原来的方子给我看一眼。”
“嗯!没,呃!足,嘿嘿嘿嘿!”憨憨笑了。
其他人都没发现,里长这时眼中有如释重负的神色,能治。
“带着呢,带着呢。”妇人从怀里掏出个手绢,一层层打开,里面是折叠的一张纸。
里长接过,说:“这边干活,咱们去旁边,你跟我婆娘和村里的女娃儿住一个院子。”
一行人转到旁边的福华楼,其他工匠继续干活,小草有些魂不守舍,被一个工匠给按在凳子上坐,别插手了,会出事儿的。
这个出问题的概率非常大,即便朱闻天那时也是,工地干活的时候,一出事情,很多都是家里情况不好的,在外打工赚钱。
为什么概率大?因为干活的人心思在家里,有人生病了,孩子上学又要交资料费了,打电话说被其他同学欺负了。
于是就有句俗语: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故此下丘村找工匠干活,都是多给钱财,这样工匠才能把心思用在做事上。
“憨憨,什么情况?”到这边了,里长拉憨憨进屋。
朱闻天看一样药方:“黄芪白术汤,减方无人参,而妇人之脉相,下沉微移,强弱不一,偶有潮涌,潺动无规。即气血两亏。
惠民药局开的方子可以缓解,却不治本,只能在喝药的时候保证妇人不突然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