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落鱼
种种事迹,足以证明这位无上道子绝对是正派中人,这也是钦天监正一改之前的观望态度,选择借助容成大玉天那位宫老祖与无上道子接触的原因。
这些事情都只能放在暗中,根本无法摆在明面上。
可随着严太常一句南域三州紫微帝星黯淡,有荧惑守心之势,直接将那位无上道子打成了祸乱大夏的荧惑灾神。
夏帝只觉得心神一阵发颤,双目之中怒火中烧。
试想一下如果你是那位救济天下的无上道子,在听到朝堂之上九卿之首的太常将你打为荧惑妖神时,你会对这个朝廷有任何好感吗?
哪怕只是太常的一家之言,可既然放在了朝堂之上,就代表着大夏的意志。
若是私下里说还能够选择封锁消息,可直接当着朝堂群臣的面开口,根本没有封锁消息的可能。
更何况那位无上道子登临地仙大道,其境界早已深不可测,说不定朝堂之上刚刚说出口的话已然被他所洞悉。
他与钦天监正费尽心思小心翼翼接触无上道子的做法,很有可能因为严太常一己之私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夏帝充满怒火的双眼看向了钦天监正。
感受到了夏帝的眼神,钦天监正脸色一肃从群臣之首站出来开口道:
“启禀陛下,臣也有事起奏!”
“说!”
“我钦天监得到消息,严太常曾在一周之前与瀛洲大使私下会面。
瀛洲大使苦于瀛洲之中人道凋零有百鬼夜行,欲向陛下求一册泰山府君符诏镇压群鬼。
陛不愿会面瀛洲大使,这位大使便暗中联系严太常,想要从严太常之处寻找泰山府君符诏。
泰山府君符诏乃是阴司重宝,乃是我大夏诸城隍传承之根基,我有理由怀疑严太常已然泄露了关于泰山府君符诏的机密。
臣恳请陛下降下谕令抓捕严太常、瀛洲大使,以防止阴司重宝泄密!”
严太常猛然瞪大了双眼,神情愤怒道:“你血口喷人!我与那瀛洲大使绝无联系,还请陛下明鉴!”
夏帝威严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阴冷之意,沉声说道:
“严旭泄露阴司重宝之秘,革去太常之职举族流放蛮州。
严旭押入诏狱查明此事经过,秋后问斩。”
话语微顿,夏帝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缓和。
“至于那瀛洲大使,一并斩了吧!”
话音落下,两名身穿银甲手持兵戈的将士踏入金銮大殿之中,严太常脸上的愤怒已经化作了浓浓的恐惧。
人道皇朝三公九卿皆是国之重臣,若是随意处置必然会导致国运动荡,动摇皇朝之基。
他身为九卿之首,司祭天地人鬼神执掌阴司诸城隍地位尊崇至极。
哪怕是介入皇权斗争,也绝无可能被直接以莫须有的罪名下诏狱,这其中涉及到的事情绝非表面上那般简单。
甚至牵连到的很有可能不止是他,还有他所看好的那位五皇子。
“陛下,老臣有罪,还请您一定要放过五皇子!”
“此事乃是老陈一意孤行,与五皇子绝无任何关联!”
“还请陛下网开一面!”
严太常凄厉的嘶吼声渐渐远去,朝堂之上所有公卿皆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他们很清楚,这位严太常在诏狱之中绝对不可能回国活过明天。
而严太常所说出的话语,更是让所有人感到一阵心寒。
五皇子那可是眼下皇室之中天赋最为卓越的一位皇子,其修为已然达到了练气境初期,被视作皇位继承人之一。
这一件事不仅让一位九卿之首的太常落入诏狱,竟然还有可能危及到五皇子。
就在群臣心思浮动之余,龙椅上的夏帝声音低沉道:
“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然而一位太常下诏狱牵扯甚广,如此事情又岂能完全瞒住?
夏帝这番话,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作用。
“退朝!”
群臣行礼,纷纷退出了金銮大殿。
空旷的大殿之中,只剩下了夏帝与钦天监正两人。
“无上道子之事决不能泄露,这一场意外只能是钦天监对太常之位有所图谋。”
夏帝声音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其中的意思也很简单,那便是让钦天监正主动扛下设计谋害太常的罪责,尽可能削减负面影响。
钦天监正毫不在意地躬身一礼:
“严太常把持阴司城隍之事,钦天监并不放心。
现如今严太常主动介入皇权争夺当中被人抓住了把柄,钦天监推波助澜亦是顺理成章之事。”
夏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金銮大殿上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钦天监正直视着珠帘之后的夏帝,而夏帝也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终于,钦天监正开口了:
“陛下,引用荧惑守心之事背后,或许有五皇子的影子。
陛下连太常都可以舍去,宁愿动摇皇朝气运也选择避免引起那位的恶感,到了皇子面前却又心软了吗?”
夏帝沉默了。
良久之后,夏帝声音带上了一丝毫无感情的淡漠。
“他是你的弟子,你去送他一程吧!”
第168章 福地 宗门
对于远在帝都发生的一切,沈渊并不清楚。
又或者说沈渊就算知道了有人称他为荧惑灾神,八成也只是眉头一皱,并不会去过多在意。
此时的众人已经驱车来到了一座云州的港口,这里有直达沧州清平郡的游轮。
行走于港口码头上,怀抱着白雪的宫不语容貌美丽气质清冷,满头银发更是不断引来周围注视的目光。
至于一袭白衣佩剑的沈渊,反倒没有多少人注意。
灵气潮汐所带来的影响早已深入整个大夏,修行者数量稀少,但是想要成为的人宛若过江之鲤。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关于修行者的服饰都是争相模仿的对象,整个码头上身穿长衫腰间佩剑的年轻人不知凡几,还有不少穿着道袍僧衣的普通人正在高谈阔论修行之法。
宫不语神情冷漠,对于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物。
薛明志早就提前预定好了前往沧州的最大游轮,正走在前方为沈渊两人引路。
周围的人流愈发密集,宫不语终于还是忍不住秀眉微蹙道:
“为什么要来这码头,而不是直接飞过去?”
宫不语刚开口,一旁同样准备登船的一名青年便笑着开口道:
“这位小姐有所不知,随着灵气潮汐逐渐回归,天空之中开始出现大量的妖兽,对于航班的出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大夏空军定期清理航线还是能够保证飞机正常起飞,但问题在于这两个月时间里高空之上开始出现一些奇特的罡风。
金属铸造的飞机在罡风面前脆弱地好似一张纸,接连有数架飞机因为罡风遭遇空难,自那之后没有任何人胆敢冒险乘坐飞机,而是选择路上、水中的交通工具。”
“但陆地上同样也有因为灵气潮汐导致山脉发生异变的情况,山体变动摧毁了大片的铁路,想要乘坐高铁也是十分困难。
沧州境内水域众多,众多桥梁、铁路损毁,乘坐游轮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青年的一番侃侃而谈,让沈渊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
这名青年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面容清秀身穿一身青色的长衫,长衫外表朴素但是其内部似有灵力纹路流转,应该是一件品质不俗的法衣。
只不过法衣并没有得到妥善的保存,众多的灵力纹路早已断开,不知还留有几分法衣威能。
同时沈渊也注意到,这名青年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化气境初期,在他身后还有一位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女也是炼精巅峰,这等修为已经算是颇为不俗了。
不过青年的一番耐心解释并没有得到宫不语的任何回应,宫不语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因为宫不语说的飞过去,并不是乘坐飞机,而是字面意义上的飞过去。
练气境的大修士如果不惜耗费法力,凌空虚度横跨千里飞到沧州并非什么难事,不过薛明志显然不在其中。
走在最前方的薛明志面色微微一僵,心中顿时七上八下了起来。
他对于宫不语可以说是畏惧至极,因为那练气境巅峰的威势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让他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这位姑奶奶的话。
“行万里路,多见见世面也是极好。”
沈渊平淡的话语响起,宫不语轻轻点头不再言语。
三人登上了游轮,之前侃侃而谈的青年则是神情满脸尴尬。
在青年身后粉色衣裙的娇俏少女轻甩着马尾辫不屑地撇了撇嘴,没好气说道:
“我都说了那个姐姐看上去气质就很高冷,不是玄空师兄你能驾驭的类型,结果你还主动凑上去,这下吃瘪了吧?”
玄空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我只是看她气度不凡单纯想结交一下而已,哪有玄乐你想的那么复杂。”
玄乐依旧是满脸不信,推着玄空登上了游轮。
将票递给了检票人员,手持机器的检票人员扫了一下票上的二维码,看了一眼之后随口说道:“三等舱、二十六、二十七号位。”
玄空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挥舞着手中的票据说道:
“什么三等舱?我们明明买的是一等舱好吧!”
检票人员满脸不悦,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道:
“你们用来购票的身份证件不是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