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鸭西楼
徐家丫头走后,李氏才抱着孟芸走过来。
张异躬身:
“李家婶婶!”
“小地主老爷,民妇见识浅,多余的话咱们不说!
你离开之后,妾身会帮你守好清心观!
只要您愿意归来,这里永远是您的家!
我和孟瑶,等您回来!”
“好!”
李氏母女在他心中,早就是亲人。
他自然好言相劝,最后,张异的目光落在老陌身上。
表情复杂。
“你在京城,不用跟我走,照顾好贫道身边人!”
老陌闻言,默默点头。
张异告别诸人,转身就走。
老张顺其自然,坐上一辆马车,跟上。
他说了要陪着儿子走完流放的路,自然就会这么做。
父子二人逐渐远去。
其他人材默默回去。
只是这一幕,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
张异等人一走,其他人也各自回去报信!
“两位官爷,这是……”
张异走了一阵子,在老张的贿赂下,他顺其自然上了老张的马车。
有老张上下打点,他这一路舒服许多。
上了车,老张见左右无人,才问道:
“你真的……是被陛下关起来了?”
张异笑道:
“爹,我不是给您暗示过吗,您怎么还不清楚?”
“果然如此,我就是知道皇帝……”
他说了一半,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闭嘴。
老张偷看了张异一眼,感觉张异似乎没注意。
他继续说: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做了一场局,某的是大明的国运!
我也好,那些锦衣卫也好,不过是局中的棋子!
不过爹爹您其他事就别问了……”
张正常也知道,不该知道的别知道的道理。
他已经完全放下心来。
只要皇帝初心不变,那张异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肯定还能保证。
“既然如此,那为父陪你走完这段路,就回龙虎山去了!
你也大了,为父做不了你的主,也适应不了这个世道了。
还是老老实实在山里,研究你留下来的东西好了!”
张异无声点头,再看老张花白的头发,他也于心不忍。
洪武十一年,是他父亲原本应该过世的日子。
他下了个决心,不管如何,洪武十年,必须回到龙虎山。
“爹你放心,我出不了事!
既然皇帝要用我来迷惑北方,就不会轻易让我出事!”
“这点,我也是放心的!”
老张无声点头,张异突然问道:
“爹,我问你一件事,三年前刺杀我的那些人,可有眉目?”
老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一时间不敢回答张异,只能用咳嗽缓解尴尬。
只是张异似笑非笑,却不道破。
“不知道,大概就是你黄叔叔惹的仇家吧!”
老张想了许久,才想出一个这样的答案,他心虚地看着张异,却见张异已经将头转向一边。
他似乎只是随口问问,张正常吁了一口气。
他赶紧转移话题,聊到其他。
关于电……
张异顺着老张,聊起一些物理现象之类的问题。
“如果按照你的理论,那世界上还有神仙吗?”
随着张异逐渐揭开物理世界的真相,老张又一次询问张异这个问题。
当物质世界的真相和精神世界碰撞,老张也会陷入迷茫。
张异早就习惯应付这个问题,他微微笑道:
“如果没有,我就不会在这里……”
这是张异真心的回答,虽然他总体而言是个无神论者,但他出现在这个时空,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神秘的事。
存在于脑海中的记忆,是记忆,还是灵魂?
张异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保持着对未知的一些敬畏。
“仙神之事,不可知!
但我道家的先辈,却很少如佛门一般,去描绘和追逐死亡后的世界!
他们更倾向于,从物质世界入手,去研究世界的本源!
也许有一天,咱们窥破本源之后,仙神自现!”
老张想了一会,接受了张异所言的道理。
不管如何,张异梦中的老祖宗总不会是假的吧?
没有老祖宗和他那本天书,张异怎么可能窥见未来的世界?
老张安慰了一下自己,总算没让世界观崩塌。
不过,他对张异留下来的知识,还是很有兴趣的……
大多数的道士,目标是长生,可经常研究的东西,都和长生没有什么关系。
道教的传统,比较倾向于从物质世界去研究世界的本源,其实搞科研来说,也算对口。
将老爹忽悠好之后,父子二人的旅行,就变成了学术研究。
“你说的蒸汽机和发电机,真的能研究出来?”
“嗯,但这很难,它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除了需要海量的资源,也需要人才……”
张异一路上,和老张研究化学,物理,顺便学点其他的。
不得不说,身为天师,张正常的求知欲比其他人高出很多。
等父子二人回过头,已经出现在海南的地界上。
老张干脆跟着张异,去了趟他种橡胶的地方。
看着橡胶苗木成长,想起张异身上的制品,他总觉得十分有成就感。
“我们在改变世界……”
张异很笃定地说了一句:
“未来的史书,不管由谁来编写,都绕不过咱们龙虎山!”
给老张上完价值,父子二人也到了分离的时刻。
张正常也知道张异不可能会长居琼州,先行离去。
而做为主角的张异,就在琼州隐居下来。
有心人,自然会将这件事报上去。
关于张异在琼州,被特殊对待的消息,如飞雪一般飞到朱元璋的书桌上。
不过这些官员的战斗情绪,很快被另外一件事给打破了。
这件事,就是蒙古名将王保保的妹妹,被大明王朝认为已经是死人一个的观音奴,出现在漠北。
她不但公然出现,而且北元朝廷,还给她封了一个公主的名分,
这个消息,算是狠狠打了锦衣卫的脸。
锦衣卫有难,八方点赞。
众人也顾不上张异这个小人物,将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锦衣卫之上。
整个锦衣卫,因为这件事,第一次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从毛骧消失之后,一直掌控着锦衣卫的凌说,也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