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海余烬
众人议论纷纷中，半个月很快过去，对荒古禁地的攻势即将开始。
就在这一日，叶凡、刘芒远远的看到了周毅、王子文、林佳、王文昌、刘依依、张子陵六人，被姬家与摇光圣地的诸多强者保护着，走进那座小镇。
同时另一个方向，还有李小曼、凯德和另外三名同学被姜家的人保护着一同到达。
叶凡皱起眉头，这是要一个不放过啊。
他们这些人曾经出入过荒古禁地，三家势力多半想向他们了解情况，以及会让他们同行，进入禁地当炮灰。
“死了，死了，所有人都死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疯子在大山外又哭又笑，不断的重复着一些话语。
隐藏了身形面貌的刘芒和叶凡对视一眼，靠近这个人。
叶凡问道：“老人家你在说什么？”
“死了，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只要走入禁地，没有人能够活下来……”他又哭又笑，疯疯癫癫，道：“我已经看到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的画面……”
“你……”叶凡惊疑不定的望着他。
“赶紧回头，不然你也要死……”这个老疯子哭哭笑笑，道：“枯骨无边，尸山血海，它……又来了……”
叶凡听的一头雾水，满是不解之色。
就在此时，不远处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个老妪，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老疯子，自语道：“难道是他？六千年前，那个无比鼎盛的仙门圣地所有强者不都已经覆灭在荒古禁地中了吗，我怎么又看到了他……”
叶凡听到这些话语，顿时感觉一阵头大。
刘芒拍拍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又拍在老疯子肩上：
“老弟别伤心，我们不就从禁地中安全出来了吗？指不定你也有师兄弟、师姐妹啥的逃了出来，在某地悠闲养老，你这样咒他们都死了，怕是不太好。”
老疯子一顿，浑浊的双眼看着刘芒，有些呆滞的样子。
老弟？
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继续“都死了”还是该怎么办。
不过老疯子现在确实是疯，很快就将刘芒的话抛在脑后。
“枯骨无边，尸山血海，它……又来了……”白发苍苍的老疯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在大山外部地域走来走去。
刘芒对着叶凡道：“看，我的话奏效了，他不说都死了啥的了！”
叶凡无语：“你是不是很闲？”
白发苍苍的老疯子又哭又闹，在大山中跑来跑去，衣衫褴褛，看起来非常古旧，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的服饰。
叶凡心中有些触动，忍不住问道：“你认识这位老人家？”
刘芒奇怪地看着他：“你哪里看出我认识他了？他理我了吗？”
叶凡不放弃：“可是你刚才叫他老弟，话里也含着我暂时不知道的信息！”
刘芒嗤笑一声：“叫他老弟就是认识他？”
他巡视一圈，看到一个胖胖的道人，顿时冲着他喊道：“老弟，老弟，这边！”
段德正在物色下手对象，突然身后就传来声音，听着像是在叫他，而且声音有些耳熟。
他转头一看，是一个帅气逼人，雄壮得好似一堵墙的人。
段德迅速回忆，眼前浮现出一名满身剑气如大日普照般的强者。
是这位爷啊！
两年不见，这位也更加可怕了，那浑身剑气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如深渊般的寂静，犹如一座火山在酝酿。
他脸上一苦，却只能屁颠屁颠地过来问好：
“这位爷，又见面了，叫小的过来有什么吩咐吗？”
刘芒指着段德对叶凡说道：“看到了吗，这才是认识的人，我叫老弟就得屁颠屁颠过来，刚才那老疯子理都不理我，怎么能算是认识呢？”
段德脸上一僵，想要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叶凡若有所思，肯定了刘芒说的话。
从狭义上来讲，确实不认识，你只是知道那个人的一些信息而已。
单方面的认识不叫认识，应该叫知道。
叶凡迅速换了个问法：“你知道他？”
刘芒露出装逼的微笑：
“确实如此。六千年前东荒有一个极为强盛的圣地，名为‘天璇圣地’，圣地中有三名盖压同代的绝世天才，号称‘天璇三杰’，这老疯子就是其中之一。”
“六千年前天璇圣地攻打荒古禁地失败，导致所有人几乎都死了，但这老疯子运气实力都比较出众，逃得一命。”
“六千多年下来，他一直徘徊在荒古禁地周边，时不时进入其中缅怀逝去的同门与青春，最终精神失常变成了这个样子。”
叶凡与段德心中震动，竟然真的是六千年前的人物！
叶凡曾经在灵墟洞天生活过一段时间，对该派有一定的了解，年纪最大的那位太上长老也不过数百岁而已，已经算是硕果仅存的名宿了。
眼前这个老疯子若是六千年前的人物，简直太具有震撼力了！这样悠长的年岁是什么样的概念？跨过了漫长的历史岁月，贯穿了诸多或光明或黑暗的时代，完全就是一部活着的历史书，实在让人无法想象。
活了这么久，这该是什么境界的修炼者啊？
叶凡忍不住问了：“能活六千多年，这老人家该是何等盖世高手？”
刘芒转过身来背对两人，语气中带着唏嘘道：“古之圣贤。”
仅仅四个字，却令听的两人骇然失色。
“古，古之圣贤？这怎么可能？”
段德来历很大，对修行道路有着不浅的认知，而叶凡，曾经也被刘芒普及过修行道路上的各种境界划分以及大致实力。
古之圣贤，一滴血可以压塌山脉，一根发丝可以斩断大地，没有阵纹守护的、与地球差不多大的普通物质星球，圣人一拳就能打爆！
这是拥有暴星之力的恐怖存在，和如今修行界明面上的巅峰存在圣主级之间拥有无法逾越的差距。
这就跟幼年孙悟空遇到弗利沙大王一样，那种震撼感，是难以说明的，这他娘的就根本不是一个版本的表现，留给叶凡他们的只有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很多人向大山外的小镇冲去，全都争先恐后。
“摇光圣地、姬家、姜家终于要进入荒古禁地了！”
叶凡从众人的议论声中得知，摇光圣地与姜家要进山了，现在正在召集人手，若是愿意加入他们，可获得抵抗诅咒的灵药。
那座小镇外聚集了大量的修士，全都在等着两个超级大势力分发灵药，足足过去半个时辰，小镇中才传来隆隆之响，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数百名骑士端坐在各种神异的蛮兽上，杀气冲天，战意高昂，从小镇中冲了出来，所有异兽皆神辉闪烁，鳞甲森然，全都脚不沾地，离地三尺高，在虚空中奔腾，像是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一股磅礴的威压震动十方，数百名骑士全身都覆盖有神铁甲胄，只有双眼睛露在外面，驾驭蛮兽渐渐踏天而上，离地面越来越高，天空与大地全都在颤栗，肃杀之气笼罩了整座小镇以及周围的地域。
“轰隆隆”
在数百名强大的骑士身后，出现五十辆青铜战车，上面黑血斑斑，布满了刀痕剑孔，记述着它们的辉煌，透发着古老与苍凉的气息。
五十辆青铜古战车碾压过天空，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如同海啸一般浩大，战车上的修士比那些骑士透发出的恐怖波动还要剧烈，天穹似乎都快被它们碾碎了，车轮滚动，古战车升腾到高空上。
在古战车之后，数十道神虹冲天而起，这些人的修为明显更高一筹，这些人在守护着两辆特别的辇车。
凤鸣响彻天际，九只异禽全身羽毛极其绚烂，闪烁出一道道神辉，光华璀璨，它们具有五彩之身，皆长达十几米，像极了传说中的凤凰神鸟，拉着一辆五色神车升到到天穹上。
这是摇光圣地九凤朝阳车，乃是四极长老才有资格乘坐的制式座驾。
叶凡震撼不已，他何时一次性见过如此多的高阶修炼者？
刘芒吐槽道：“出场一个赛一个华丽，结果一看，最高的也就四极修为，搞得跟圣主出行一样，太张扬了。”
叶凡露出死鱼眼，四极修士放到修仙界那可得是元婴等级的老祖了，搞这种牌面有啥不合适的吗？
叶凡并不知道，眼前的兄弟已经是四极大圆满的存在，他都没有这么张扬，三家这么搞，他自然有资格不满。
突然，蛮兽的咆哮声震动高天，让人双耳嗡嗡作响，灵魂都随之颤动，九头形似黄金神犼的异兽拉着一辆神霞闪烁的玉辇，腾云驾雾，发出阵阵惊雷声响，自小镇中升腾到了苍穹上。
“这是姜家的神犼辇车，非姜家直系强者不能乘坐，一定是个长老级人物！”
这是姜家四极长老到了，属于能被刘芒一眼瞪死的货，却同样能在此地引起惊叹。
就在这时，一名老者驭虹而行，来到了小镇外的上空，俯视着众人，道：“我们的灵药有限，不可能随意分发，如果想领取的话，到时候必须听从我们的调度。”
下方顿时一片喧嚣，这样的条件有些苛刻，许多人都担心被当成炮灰，直接退出。
刘芒在人群中直言不讳：“你们这是要拿我们当炮灰啊，兄弟们千万不要上当，灵药虽好，却也得有命花才行！”
众人一想也是，纷纷闹着要走。
天空中的那名老者继续传声，音波震动高空，道：“我们不会将任何人当成炮灰，只要与我们同进退就可以……”
刘芒迅速接话：“那你们发誓！”
众人一愣，纷纷叫道：“发誓！发誓！发誓！”
老者当然不能发誓，遮天世界的誓言可是有效果的，他们确实是要拿这些散修当炮灰，老者直接下不来台。
半个时辰后，他们没能找到多少炮灰，就十几个，其中还包括叶凡这个奸细。
老者说得口干舌燥，每次有人意动，就会迎来一波发誓浪潮，他根本不可能发誓，只能放弃了。
没有找到炮灰，三家加起来也就一百多人，根本没有分兵的条件，于是决定就这么前进了。
被抓来的同学们暂时被安排在后面，等关键时刻再把他们推出去。
叶凡走得很慢，一步一步落到了队伍后方，看到了被十几名骑士包围在中间的同学们。
同学们一个个都比较憔悴，即便作为神桥、命泉等级的修炼者，被三家抓来一个多月，也很难保持良好的精神。
与他们截然不同的也有，那就是李小曼，她已经恢复青春，依旧美颜不可方物，身着一身青色长裙，盈盈一握的腰肢上垂下一块白玉，与她的洁白肌肤相得益彰。
她与骑士们待在一起，乘坐着一只异兽，时而与骑士们交流，仿佛出游一般，没有受到半点儿限制，和其他同学是两个世界的人。
叶凡眼神复杂，李小曼这是投敌了啊，说不得还抱上了大树。
“吼……”
突然，原始山脉深处传来恐怖的咆哮声，远方的山脉传来阵阵恐怖的能量波动。
凤鸣声响彻天际，九只异禽全身羽毛极其绚烂，光芒璀璨，像是熊熊神火在燃烧，拉着一辆五色神车划破长空。
所有人都色变，因为那辆九凤朝阳车居然是在逃遁！
“天啊，那竟然是传说中的鹏鸟！”
天际，一头巨鸟遮天蔽日，双翼伸展开来足有数百米长，通体璀璨夺目，神辉刺目，像是黄金浇铸而成，通体金灿灿，如一片金色的云朵，快速冲来，它正在追逐那辆九凤朝阳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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