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奶糖糖糖
反之,若是曹植继位……
河北氏族与忠汉臣子一样会支持曹丕。
这于曹魏,就是一个全新的故事了。
当然,黄承彦不会知道这一层。
倒是关麟自比管仲、乐毅,自逊姜子牙、张良的话,惹得他一阵大笑。
“哈哈哈……”
待得笑声落下,黄承彦感慨道:“老夫收回方才的话。”
这冷不丁的一句,让关麟一怔。
“啥话呀?还特地得收回?需要把气氛搞得这么销魂么?”
“老夫方才提到过,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黄承彦的话变得一本正经。
“你不是说,是你女婿么?”关麟反问道:“若是别人,那就没意思了!”
“你可知道,何为《兵法阵图》、《治国安邦》、《三坟五典》、《八索九丘》?”
黄承彦的问题触碰到关麟的知识盲区。
他摇摇头,倒是好奇的问道。
“这啥玩意呀?”
黄承彦也不回答,又问:“那你可知,何为《天书》、《地书》、《人书》?”
关麟又摇摇头。“老黄,你这故弄玄虚,快说说,这到底这啥玩意啊?还有……你方才说我让你想到了谁?”
“呵呵……”黄承彦苦笑一声,“这些你都不知道,那……我说来你也不识得。”
黄承彦越是这么说……
关麟越是好奇,“老黄,你这人不厚道,哪有说话说一半的道理!”
听到关麟的责怪,黄承彦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依旧是故弄玄虚,“有机会,你可以问问我那女婿,他那羽扇从何而来?”
说到这儿,黄承彦一捋胡须,当即收起了棋盘,像是故意卖出个关子。
就是要调动起关麟的兴趣,就是不让他知道。
就是玩儿!
——『这老小子……』
关麟心头暗自嘀咕一声。
这可让他好奇坏了,本要追上去接着问,哪曾想……
“云旗……云旗!”
“别藏着了,俺知道你在这里。”
一道咆哮声宛若虎啸龙吟,瞬间就盖过了这山庄内“咣咣”的锻造声。
而这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这沙哑的音调,一下子就让关麟反应过来。
定是那黑张飞来了!
——『咋咧?』
关麟挠挠头,一脸的不解,怎么感觉……这黑张飞来者不善哪?
当即关麟浑身打了个哆嗦……
心里嘀咕着,别是老爹总是在他这儿吃瘪,这黑张飞……是来替老爹打抱不平的吧?
不会吧!
不会吧?
……
……
傍晚时分,夕阳残照在斑驳的城楼上。
李邈黯然走过城门,看到城楼下,那公告旁,尤自围着的大量百姓。
公告还是那个公告。
这公告告诉所有人,关四公子关麟是何等英明与睿智,除此之外……他李邈又是何等愚蠢与浅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在公告旁的木桩上指指点点。
“知道吗,那总是‘骂人’的李邈,就是赤身果体被绑在这里的。”
“活该,且不说他平素里见人就骂,单单险些坏了四公子的大事儿,险些坏了咱们江陵城的大局,这种人死有余辜,只是赤身果体,太便宜他了!”
“还蜀中名士呢?呵呵,我若是那李邈,如今……哪里还有脸见人?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随着一句句的议论。
李邈仿佛心头受到了无限的重击。
“咳咳咳……”
“咳咳咳……”
他连续不断的咳嗽了起来!
而这份屈辱,让他整个人宛若行尸走肉,让他没有脸见人。
让他有那么一个瞬间,会彷徨,会无措,会不知所措……会莫名需要承受这万般的误解。
还有……那所谓的孤独。
不过……
每每会有如此心情时……
他又会想到,那一日,他与关麟最后一次在河边对话时的情景。
那时候的李邈,他一本正经的告诉关麟。
“我李邈别无所长,唯独有的就是这一张嘴!”
“诚如你所说,我骂刘皇叔也好,骂其他人也罢,我所做的这一切,都为了振兴家门,然而……我之前的路走错了,走窄了……若非你告诉我‘祢衡前辈的故事’,那我注定也会走进那条死胡同,十死无生!”
“可除了‘骂人’外,别的方法,我又能如何振兴家门?我……我李邈,难道就要这般庸庸碌碌,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过一辈子么?”
说到后面,李邈的嗓音越来越大。
已是声嘶力竭……
更是歇斯底里。
他紧紧的拽着关麟的手。
“四公子,我觉得你说的对,如今我能振兴家门的方法不多了。”
“而打入那曹魏内部,凭着一张嘴,把曹魏喷到四分五裂!这是最直接的能让我与家门都受益的方式!”
“四公子,你是能让那傲气不可一世的关云长都下‘罪己书’的人,你一定有办法,能让我潜入那曹魏,能让我混迹于其中,如雨得水……我苦思冥想,能助我振兴家门的,能助我成就一番伟业的,普天之下,也唯独四公子你了!”
语重心长,声泪俱下。
而面对李邈的坦诚,关麟的回答,只是简单的几句话。
“昔日祢衡一丝不挂,果露形体,以此羞辱曹操……让曹操望而生畏?而今天,你要做的事儿比祢衡做的困难十倍,敢问,李先生可有如那祢衡般‘一丝不挂、果露形体’的决心?”
“深入敌后,孤军为战……四面均是敌人,没有战友,没有任何暖心的话,李先生又可有能忍受这份寂寞、孤独、痛苦、彷徨……甚至是所有人的误解,最终向死而生的胆力?”
——决心与胆力么?
关麟的这一番话……
又,又,又,又一次的震慑到他李邈。
这让李邈的心情错综复杂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的回答铿锵有力。
——“吾,已经死过一次!”
——“这一次,且让吾向死而生吧!”
……
……
第134章 张飞:你小子觉得俺闺女咋样?
刘桢不是魏谍。
他只是因罪被罚在南郡做劳役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罪臣”。
其实……
凭着刘家的关系网,他有办法能回到北方。
可却因那“平视甄妃”之罪,回到北方又能如何?不过是再度被发配到其它一处去做劳役。
偏偏,在关麟的“暗度陈仓”的计划中,“漏网”之鱼刘桢是极其重要的一环!
此刻的他,也在城楼下,他已经暗中跟着李邈两天了……
他在观察,在细致的观察。
他注意到了,从昨日受辱后,李邈心态上的变化。
那份屈辱,弥漫周身!
而对于一个名士而言,往往把脸面看的比一切都重要,再没有比一丝不挂,果露形体,更让人屈辱的了。
这份羞辱,比之他刘桢平视甄妃,罚服劳役,署为小吏更屈辱十倍。
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