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1 第298章

作者:三月麻竹

  卢安迎面喊:“陈叔、阿姨,你们也下来散步了啊。”

  陈维勇笑着颔首。

  阿姨看了好几眼黄婷,笑着帮丈夫回答:“刚吃了晚餐,我和你叔吃得有点撑,就下来走走。”

  由于有外人在,寒暄几句后,陈维勇夫妻很有眼力见地走了。

  过了前方拐口,阿姨悄悄问:“和麦子比如何?”

  出于对挚友的愧疚,陈维勇本欲不回答这样的问题。

  但架不住妻子手肘不停捅啊捅啊,架不住妻子的各种小动作啊,他最后说了客观地感受:

  “纯看外表的话,和麦子差不多,一眼分不出高下,各有千秋。”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不过黄婷面相更柔和。”

  阿姨侧头问:“你什么意思?是说你们男人更爱这一款?”

  陈维勇哭笑不得,怎么聊着聊着就上纲上线了咧,“难道你没发现吗,这黄婷和卢安走在一起,很般配,有夫妻相。

  而且……”

  阿姨追问:“而且什么?”

  陈维勇说:“没猜错的话,旁边那位应该是黄婷的父母,长相有8分像,三人之间似乎非常融洽,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对方认可了女儿和卢安的关系。”

  话到这,陈维勇轻叹口气,道:“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要是麦子还没陷进去的话,你从旁边帮着劝劝。”

  丈夫能说出这话,阿姨一点都不意外,但下一句话就让他闭嘴了:“麦子你难道还不知道?她从小就傲气,做事有自己的底线,不会乱胡来。

  倒是你女儿,一直在劝她动手,一直在煽风点火。”

  陈维勇惊愕、蹙眉、不解……

  好几种表情糅杂过后,他沉声问:“楚玲这是干什么?图什么?”

  阿姨崴着手指说:“这卢安年纪轻轻就是画家,年纪轻轻就是千万富翁,关键是麦子自己也中意他,还有比这更合适的?”

  陈维勇摇了摇头,闭嘴不再言语。

第271章 认可

  画室,一个黄婷向往了许久、却一直苦苦等待的地方。

  今天终于向她揭开了庐山真面目。

  打开门,映入母女俩眼帘的是一个画架,画架上还有一副未完成的油画作品《四季·秋》。

《四季·春》和《四季·夏》早已画完,《四季·秋》也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除了画架外,旁边堆满了各种颜料、画笔和画布,一路延伸到左边的次卧,挤满挤满,全是作画用的工具。

  只一眼,沈冰就相信了卢安的话,相信了报纸上报道的新闻。

  一个学画画的和真正的画家,是有着一种本质区别的。她以前虽然没见识过真正的画家,但好几个朋友的孩子在学画画,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母亲有的感受,黄婷都有,不过她的好奇心更重几分,对这套租房的重视也更深几分。

  她去了厨房,看到里面有菜,判断出叶润经常来。

  整个人为此沉默了片刻,可稍后想到自己根本称不上厨艺的厨艺,就又泄气了。

  来到阳台,四处观望一番,她挺喜欢周边环境的,就是楼层矮了些,要是再高点,视野会更好,空气也会更清新。

  后面挨个去了卧室,发现三室两厅,其实就一间主卧有床,代表平日里就他一个人住,这让她彻底放松了对叶润的警惕,彻底放心了卢安和叶润之间的关系。

  只有一张床,她并不觉得两人已经同床了,要是那样,那卢安还找自己干嘛?

  要是那样,她不信已经交出了身子的叶润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卢安谈恋爱,整日在对方眼下秀恩爱。

  她不信,同为女人的叶润能忍得住?

  所以,关于卢安和叶润同房的事情,黄婷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卧室很简陋,属于一眼就能看到底的那种,没啥可观看的,只是看到这张床和那个枕头时,她莫名升起了一抹羞涩。

  暗忖:大学期间,卢安会不会诱惑自己上了这张床?

  自己能不能守住最后的底线,而不被他哄上床?

  试想一番后,她对自己没太大把握,实在是因为太喜爱这个男人了,要是哪天情绪对了,说不得就依附了他。

  尤其是外面强敌环伺的情况下,尤其是法学院陈麦步步紧逼的情况下,自己要是水到渠成和他完成了最后的仪式,她管束卢安不许和陈麦接头的底气也会更足些。

  近阶段,她读了很多关于男女恋爱的书,虽然不能太过随便把自己给一个男人,那样换不来珍惜。

  但也不能拉扯太狠,尤其卢安这个年纪的男人,尤其是如今功成名就的卢安,他要是憋太狠了,在外面禁不住诱惑怎么办?

  一般女人她不倒担心。

  卢安看似待人随和、口很甜,而事实上和自己一样,是个内里倨傲的人,挑食的很,普通女人根本入不了眼。

  这点上,让她很放心。

  可是,这个世界上从不缺优秀女人啊,从不缺好看、有气质还自身能力出众的女人,万一哪天和卢安对上眼波了,干材遇烈火,来个一夜情怎么办?

  她不得哭死嘛?

  所以,在男女欢好这件事情上,她在慢慢给自己做心里准备。

  想远了,一个枕头让她想入非非,反应过来的黄婷赶忙偷瞄眼卧室门口,发现没人后,双手不由揉着面皮,滚烫滚烫的。

  不能再呆下去了,这卧室有毒,这般思绪着,黄婷转身要走。

  只是才右脚才迈出一步,她又定住了。

  整个人像被施了法一样,石化在原地,眼里全是不敢信和委屈。

  她看到了什么?

  她在床上看到了一根长发,这长度、这毛发颜色,不用想也是女人的,她想为卢安开脱都没办法。

  叶润的?

  黄婷伸手捡起长发,比划了一下,超过了30厘米,黑的发亮,同叶润头上的发质差不多。

  叶润在这里睡过?

  有一刻,黄婷身子发软、发抖,就在她呼吸憋闷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卢安是谁?

  作为前生在几个红颜知己中切换自如的老油子,见黄婷许久未从卧室出来,就已经猜到出了事故。

  而且还猜到了事故发生的缘由。

  很简单的么,卧室就一张床,他和叶润又没苟合过,床单上面不可能出现玫瑰花痕迹,不可能出现地图斑。恰巧这几天叶润刚好为自己守家,掉头发是不可避免的。

  听到脚步声,看到卢安出现在卧室门口,心乱如麻的黄婷慌忙把右手背到后面,不让他瞧见。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卢安笑着问:“找到了几根叶润的头发?”

  ???

  一排排问号在黄婷脑海中浮现。

  她在这方面零经验,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种局面自己男人不但没有各种找借口掩饰,竟然还这么坦荡?

  对视几秒,黄婷眼里的委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笑意,后知后觉醒悟过来:他的画那么值钱,放假期间家里要是没人守着,别说卢安了,她都不放心。

  见她脸色和神态发生了变化,卢安偏头问:“想通了?”

  黄婷抿抿嘴,低头嗯一声。

  卢安神气问:“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不要解释?”

  黄婷眉眼弯弯,走过去主动亲他嘴角一下,慢慢声声道:“我刚才想岔了。”

  卢安说:“再亲一下,告诉你件事。”

  黄婷依言而动,又亲他一口,期待问:“什么事?”

  卢安说:“以后要相信你男人,别胡思乱想。”

  黄婷眼睛大睁:“就这事?”

  卢安煞有介事地说:“这事还不大?还不重要?都说娶妻娶贤,要是家宅不宁,我以后还怎么到外面干大事?”

  黄婷可不傻,笑眯眯地说:“你在给我洗脑,坏坯子。”

  卢安咧嘴一笑,这正是他的手段之一,有些事情解释不清就干脆不要解释了,以退为进往往能取得奇效。

  他说:“走吧,卧室这种是非之地别待太久了,不然你妈脑子里会钻出一个成语。”

  黄婷问:“什么成语?”

  卢安回答:“心急如焚。”

  黄婷柔声说:“不许这样编排我妈。”

  卢安答非所问:“叶润每次来都喜欢坐沙发,弄不好也掉有头发,得去看看,别让你妈发现了。”

  闻言,黄婷又气又急又好笑,她是来“捉奸”的,这男人竟然隐晦地指使自己去帮他收拾烂摊子。

  她不能忍:“你觉得我这样好欺负吗?”

  卢安啥也不说了,一把拉她到怀里,狠狠亲吻了一回,临了告诉道:“这在书本上叫法式浪漫,以后我就照这标准欺负你。”

  黄婷舌头都打卷了,都麻了,但前所未有的甜蜜,全身都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妙。

  看到两人鱼贯而出,看到女儿脸色微微异样,沈冰心里五味杂陈,却还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察觉,继续全神贯注地欣赏客厅里的三幅画作。

  要是搁以前,她会隐晦地提点女儿几句“女孩要矜持”,可今天,沈冰不想说,因为她知道说了没用。

  毕竟两人还处于青春最灿烂的年华,很多事情现在看来是一时冲动,等到老了,等到长大了,却是最美好最珍贵的记忆,她作为过来人自然能十分理解。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卢安今天向女儿坦白了一切,面对这样成就满满的男朋友,沈冰相信没几个女孩能抵抗得住,有些亲密接触是难免的。

  黄婷去了沙发上,果真找到了一根同样颜色的长发,不动声色藏匿好,转身倒了三杯茶过来。

  卢安呢,没去掺和这种琐事,在给沈冰讲解三幅画的创作灵感源泉和意景。

  沈冰对画画本不是特别在行,但却听得连连点头,主要是卢安的语言描述通俗易懂,条条是道,让她听起来有一种不明觉厉的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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