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非花月夜
处理完雪域之后,洛千秋和太平又将目光投向了西域。
开元九年,玄门圣座洛千慎发起圣战,号召玄门信徒西征,一时间西域百姓群起响应。
在朝廷的特意推动下,中原也遍地呼声,中原在信仰方面虽然没有西域那么魔怔,但架不住人数多。
而且朝廷在主动推动。
最终一支由皇室、贵族、破落地主、破产府兵组成的五万余人的军队,挂着安西都护府的旗帜,前往极西之地跟随玄门西征。
洛千慎走的时候,带走了几乎整个玄门高层,他向所有人宣布,玄门要永远走在播撒素王荣光的第一线,玄门要到黑暗之地中去开启光明,同时为西征的勇士加持祝福。
普通的信徒和百姓,自然是群起高呼,对于玄门的信仰更加虔诚,但那些西域国主比较聪明,当然知道不仅仅如此,这恐怕是背后有其他原因的。
而后天子为玄门大祭司加上了一连串的尊号,明确为大唐帝国在西陲之地的唯一宗教领袖,其余诸教诸派,都要得到大祭司的允许,才可以传教。
玄门大祭司接受了册封,双方间的名分高低,就在这里定下,这是玄门大祭司第一次接受天子的册封。
开元十年,西域焉耆国乘西域空虚而叛乱,附从叛逆的有七国,朝廷震怒,大唐安西都护府率领大军三万平定,斩除首恶,叛乱诸国都化为州县,又设立都督府。
开元十一年,玄门在葱岭以西的碎叶城重新建立神殿,神临城列为大唐西都,从一个纯粹的宗教圣地变成了帝国西部的政治中心。
大唐朝廷对于葱岭有一种无奈,任何军队,只要翻越葱岭,行军成本就会大许多,所有朝廷颇有一种以葱岭为界,西方建立藩属国,东方则归为朝廷直辖的意思。
西域许多国主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在玄门西征的号召中,纷纷出兵,和新月帝国东部的帕夏们作战。
新月想要渗透进西域,很巧,大唐也要西进。
开元十二年,安西大都护府驻地迁徙到龟兹镇。
安西大都护府下辖都护府、都督府、州县,天山以北为北庭都护府,天山以南为安西直属都护府,其下有各自统率数十部州,安西大都护府镇守西域,有胜兵两万四千人。
西域剧变,西域国主中多有不适应之人,但事已至此,无可奈何,又有洛千慎这玄门圣座写信,倒是多有人向西而去,腾笼换鸟,双向成行。
至此,雪域和西域,逐渐纳入大唐管控之中,又因为西域以西,御敌于国门之外,西域的守备压力倒是略小。
新月帝国在东线受到了来自强大的压力,苏丹感受到了大唐西进的压力,不得不放弃了在西线和罗马的对抗,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东线。
于是大唐再次向安西投入了两万兵力,这已经是大唐的极限,毕竟大唐还要防备其他方向的敌人,以及可能出现的敌人。
东罗马的皇帝得知了来自大唐的消息,欣喜的派遣使臣,准备来到大唐,和大唐结盟。
新月帝国在得知此事后,不得不让出一些国家的宗主权,换取大唐暂时的休战,转而再次组织大军进攻东罗马。
大唐军队迫切需要站稳脚跟,也不能一直进攻,毕竟大唐不是去抢东西,而是要夺取可以耕作和放牧的土地。
……
从罗马到新月,再到西域,再到中原,这边是传统的丝绸之路。
现在这条道路火热的发烫。
战争所需要的资源是极其之多的,战争所掠夺到的东西也极其的多。
大量的货物和金钱在罗马、新月和中原交流,商业的繁荣让西域以及路上的每一处通道,都变成了黄金之地。
在这条黄金铺就得丝绸之路上,有皇商以及无数颇有背景的商队运转交流,进一步促进着前方的战争以及后方的经济。
在这种繁荣的商业交流之下,金属货币,尤其是铜,实在是太不容易携带。
开元十三年。
堪称开天辟地。
在民间出现了一种名为交子的东西,寓意用来交换物资,又被称为飞钱。
整个大唐从这一刻,掀起了一场大变革。
这种民间为了方便而出现的东西,是由十几家经常一起做生意,信誉良好的大商行一起发行的。
主要目标就是在大宗货物兑换的时候,能够不需要携带大量的铜钱。
毕竟丝绸之路太长了,一路上相隔万里,带着铜钱,会极大的增加成本。
这种东西,用纸来换真金白银,自然有人疑虑,所以基本上只在几家信誉极好的商会之间交流。
皇室自然不在此列中,毕竟皇室没信誉是出名的。
万一皇室不兑现,难道还真的去找皇室要吗?
谁敢?
所以这种交子就在发起的十五家商户中流通,外人想要加入,也不算方便。
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有一个李姓商人要有大批金钱交易,他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最后通过吕氏的关系,找到了洛氏作保。
洛氏一开始还没当回事,但听完之后,立刻就意识到飞钱这种东西的便利和恐怖之处。
在经过家族内部的详细的讨论,确定了飞钱的各种好处以及现在的缺陷之后,洛氏并没有加入那十几家成立的互助组织。
而是直接自己成立了一家钱行。
洛氏钱行的规矩很简单,只要持有洛氏钱行的交子,就可以在洛氏任意一家钱行中取到足额的钱货。
如何才能得到洛氏钱行的交子呢?
往洛氏钱行里面存钱,或者将货物卖给洛氏,可以选择拿现钱,也可以选择用交子。
洛氏直接将交子的用法,从一种不具备流通能力的兑换票,进入了类似的纸货币时代。
洛氏之所以敢这么干,自然是因为经过家族一群高智商的人讨论。
这玩意太适合洛氏去做了。
钱行这个东西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建立的,这个东西最怕的就是没有信任,就像是民间不想和皇室做生意,就算是皇室耍赖,大多数人也没有办法。
说白了,无论是交子,还是洛氏的纸币,最关键的东西,都是信任。
一张纸而已,有没有价值。
信则有,不信则无。
不信任就不可能往里面存钱,毕竟用真金白银去换一张纸,这需要的信任度,不是一般的高。
而且钱行非常怕挤兑,所以需要足够的准备金,一旦一个人的钱兑不出来,瞬间所有人都会来挤兑。
但这些所有的问题,在洛氏面前,都不算是什么。
洛氏有钱,这是所有家族的共识,洛氏不仅经商,而且洛氏在江南、辽东、西域,中原,都有大片的土地,洛氏虽然收税不高,但架不住地多,是真正的大地主。洛氏有权,而且和皇室亲如一家。
洛氏有更好的纸币印刷技术,外面的人,不好模仿。
最重要的是,洛氏信用好。
洛氏的信用,已经不是一种单纯的人们对人品的信任,而是一种天然的信任,是一千七百年来所铸就的。
洛氏的政治信誉很高,当然,还是有一些人会怀疑。
但对于大多数不参与政治的百姓来说,洛氏是一个一千七百年拥有良好名声的家族。
这样的家族不信任,还能去信任谁呢?
于是在大唐的土地上,出现了一股风潮,还没等那些大商户使用交子兑换业务,就已经有许多颇有家资的平民百姓,往洛氏钱行里面存钱了。
纸币一旦出现,很快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玩法,在小面额的存款出现之后,洛氏很快就发现,完全可以退出整面额的交子,比如十文、一百文、一贯这样的数字,这样就可以大规模印刷,然后等到百姓前来兑换的时候,就直接给出去。
这些交子都可以在洛氏的商铺中购物,至于低于十文的,几个铜板,完全可以随身携带。
从洛氏开始关注交子,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洛氏就已经搞出来了一整套的货币。
彻底开启了纸币时代。
纸币迅速的风靡在诸夏的每一片土地上,洛氏有能力在天南海北的城池中开设钱行。
这种纸币不是金本位,也不是银本位,这一套体系虽然用金属货币作为准备金,但本质上,这是信用货币。
它所依赖的是洛氏的信用,只要洛氏还在,只要洛氏不大规模的、明显的多印钱,那根本就不会有人去挤兑洛氏,换句话说,就算是洛氏用远低于安全线的准备金去开设钱行,也没人会挤兑。
只要洛氏这个家族还在,信用不会崩,说句不好听的,只要这个钱行还在洛氏手中,就算是大唐灭亡,这个货币的信用也不会崩。
这就是洛氏的信用!
铸金属币是亏钱的,但造纸币是赚钱的,而且钱行的盈利模式,太多了,大部分人都能看出来,面对这庞大的利益,其他人还想要争一争,但很快所有人都绝望的发现,双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还是那句话,洛氏的信用在这种货币上,就是无敌的,百姓就算是嘴上不说,但他们会用脚投票,谁好谁坏,谁值得信任,在关系到身家性命的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
无脑存洛氏就完事了。
洛氏钱行如火如荼。
而后。
那庞大的利益,让洛氏沉默了。
当洛千秋在开元十四年得到了钱行的利润账单,而后他的手就一直在抖,如同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一个人是夸张的话,那现在他真的富可敌国了。
种地当大地主?
经商当大商人?
在开钱行面前,都算得了什么?
金融的力量只是稍微展现在洛千秋的面前,即便是洛氏,也深深被震撼。
而且这还是洛氏在收着力,否则真的可以用坐地收钱来形容,天底下所有人都在给洛氏打工赚钱。
一头野兽被释放出来了。
洛千秋亲手主导了雪域和西域的郡县改制,为此他杀了无数妄图反对的人,但在此刻,他却感到恐惧,这才是杀人与无形。
只要他愿意,他能让天下无数人在一瞬间破产,让他们流离失所,沉甸甸的责任几乎在一瞬间加在了他的身上。
在那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钱行千万不能交给别人。”
在洛氏中本就有学数学的传统,在钱行出现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其中所蕴含的力量,洛氏立刻就开始组织人手,去研究钱行的各种盈利模式,以及它对于天下的作用。
然后很快洛氏内部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貌似要发大财了。
“我们诸夏地大物博,基本上没有什么缺乏的东西,但贵金属却一向都很是稀少,所以从古至今,我们一直都缺乏足够的钱,几乎在每个时代都会有钱荒。”
虽然没有通胀和通缩的概念,但这些年大唐的国力越来越强,但造钱的速度却没有发展快。
于是钱越来越值钱,带来的就是物价贬值,却是有目共睹的。
物价贬值不一定是好事,因为这会让百姓将钱都握在手里不花,最好的就是让钱的价值不动,这样经济就会正常运转。
现在纸币出现了,洛氏可以根据市面上的几样商品,比如粮食、布帛、盐之类的东西,来调整市面上的钱,仅仅从这上面所能够抽到的钱,就已经不是常人所能够想象到的。
毕竟赚钱哪里有印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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