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刃斩春风
那些火焰,我看见都烧到您身上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是我脑子出问题了吗?”
“你脑子没有出问题。
那些火焰,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它们最终都被我收束了。”苏午认认真真回答了灶君庄负责人的问题,在对方还一脸茫然之际,接着道:“好了,你可以先出去了。”
“好,好。”
灶君庄负责人下意识答应着,
同时迈步走出了庙门。
在走出庙门的那一瞬间,他又涌出新的疑问,欲请苏午解答。
然而,
当他双脚迈过门槛后,
种种疑问、甚至连疑问的根源都从他脑海里被轻轻抹去了。
他回头看了庙里打开木匣的苏午一眼,挠了挠头,转身走下了庙前的台阶。
苏午打开木匣,
看到那本有许多污迹,似乎还被火焰熏烧过的册子。
他翻开册子第一页,
看到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在几个繁体字里,还夹杂着一些只有在现代才有的简体字。
“腊月二十八。
师兄离开的第十九天。
青苗师姐的身体终于好些了,师兄离开的当日,她得到消息后,就突然病倒了……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照顾青苗师姐,看顾庄子修建的很多事,好像一直没有时间去想师兄。
只是现在忽然想起,
怎么还是会觉得很难受很难受呢?”
“腊月二十九。
快要过年了,庄子里给每个帮忙的村民都分了一些肉干,今天中午灶班子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好饭。
大家都吃得很快,没有人说话。
秀秀捧着碗忽然掉眼泪了。
所有人都哭了。
师兄,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能和我们提前说一声呢?
师兄,青苗师姐很想你,师弟很想你,秀秀很想你。”
“腊月三十……”
“初一……”
“初六。
老道长眼看师兄不会再回来了,他很生气,在今天问我们要了一只腊鸡做口粮,自行离开了。真是对不住老道长,他给我们帮了许多忙,师兄也答应要帮他的忙,可师兄最后却食言了。
算算时间,我们和师兄相遇到分开,好像也只是一个月的时间。
只有一个月啊……
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了。
要是能永远活在那一个月里就好了。”
第529章 、“李午的未来人生!”
苏午盘坐在灶君庙的蒲团上,细细看过了册子上的每一篇‘记载’。
书册上的字迹,
亦从最开始时的歪歪扭扭、毫无章法,变得越来越工整娟秀。
他识得最开始时的那些笔迹,
那是‘珠儿’的字迹。
‘珠儿’写了不下一百篇的日记,讲述了阴喜脉灶班在织锦山立下灶庄,渐渐将灶庄壮大起来的一系列事情。
在最后的几篇日记里,她偶然间提及,‘阴喜脉’灶班还有另一班传人。
另一班‘阴喜脉’传人自称他们承自宋末的‘阴喜脉’,眼看珠儿这般阴喜脉灶班弟子将织锦山灶庄发展了起来,便想来鸠占鹊巢。
这个时期的珠儿等人,各有各的手段,把另一班自称传承自宋末的阴喜脉灶班弟子打得屁滚尿流。
此事只是珠儿提及的众多事情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但是,
苏午看到这篇日记后,立刻就想起了‘喜神教’。
‘喜神教’虽然以‘第一代喜神王传贞’为教中最大神灵,但是苏午却记得清楚,那‘第一代喜神王传贞’与‘阴喜灶王爷’的神位勾连甚深。
数百年至今,
喜神教一直在通过祭祀喜神,来间接地祭祀‘阴喜灶王爷’!
他们极可能就是那支‘传承自宋末’的另一支阴喜脉灶班弟子!
只不过,
这个‘喜神教’组织较为松散,
诸多喜神教成员都只在外围,苏午现下还在着手探查喜神教的究竟,一直都未查到甚么有用的线索。
当初去珠儿她们所在灶庄挑衅的那伙人,
应该也是喜神教的外围成员。
依苏午当时感应的喜神教前面几代‘喜神’神位的虚影气息来看,越是接近最初几代喜神的那些喜神教成员,往往越可怕。
‘喜神王传贞’甚至都可能并未死亡,
还在世上活着!
所有喜神教成员收集起来的‘怨火’,都为‘她’所得,被‘她’转而奉祀给了阴喜灶王爷!
此下种种,尚且只是苏午的猜测。
真实情况还需要他实地来考察判断。
珠儿的记载持续了数年时间,
在最后一篇日记中,她称自己从南来北往的行脚商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于是便将这本书册留在了灶王庙里较隐秘的一个位置,与师姐、师弟们告别,牵着鬼骡离开了灶庄。
她的去向无人可知。
是什么‘消息’,让她如此着急地离开灶庄,她也未在日记中明言。
……
苏午把册子收进了木匣里。
他拿着木匣,向身后的云霓裳说道:“这件东西,我可以拿来研究一二么?应该不会归还给灶君庄了。”
云霓裳未料到苏午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她愣了愣,
开口道:“这件东西价值不高,以你的权限掌握研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就算不会归还到这个旅游景点,也没有任何问题。”
“谢谢。”
苏午点了点头。
他身周阴影蠕动,一双各自生有十根手指的手掌,将一个保险箱从阴影里托了出来。
打开保险箱,苏午将那个木匣放进其中。
随即任由漆黑手掌关锁了保险箱,把它又拖入黑暗之内。
苏午站起身,凝望了师父的塑像一会儿,转身走出了灶君庙,停在灶君庙前那一块有数百年历史的石碑上,石碑上的文字在风吹雨淋下,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而苏午不必去看石碑,
就能想到石碑上究竟都写了些什么。
——这块石碑,当初就是他和师弟师妹们、老道长一齐商议定下的内容。
“我需要把这座石碑挖开。
石碑下,可能留有一些具有研究意义的东西。”苏午手掌磨砂着石碑上斑驳的字迹,开口向云霓裳说道。
云霓裳总觉得今天的苏午有些奇怪,
情绪忽高忽低,起伏较大。
但对方毕竟才是玄门的‘话事人’,
他想要搬开石碑,云霓裳只需要告诉他,他有无这个权限就可以了。
“没有问题。
不过毕竟是具有一定历史价值的文物,还是尽量不要损坏这块石碑。”云霓裳出声提醒道,“需要我去找人来帮忙挖掘吗?”
苏午摇头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