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刃斩春风
好在当下就有个现成的机会,
把事情做了,
各地的官方驭诡者都会老老实实过来登记留档。
“还有一个消息。”柳洲看着苏午,像是看到了他内心的想法,瘦削老者笑了笑,接着道,“诡狱的白何龙、肖志仁两位巡察,会在下午三点抵达许清。
他们的飞机就降落在这附近的专用机场里。”
柳洲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抬头向苏午接着道:“算算时间,还有差不多三十二分钟,他们就会到来了。
看你的表情并不惊讶,你似乎早就从其他渠道获知了这个消息?”
“是。”
“那你打算怎么应对?”
苏午看了柳洲一眼,
出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并没有特别的办法。”
柳洲闻言,严肃的面孔上再度浮现一抹笑容,他笑起来颇难看,倒不如不笑:“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或许你觉得自己有实力可以和诡狱两大巡察交手,
但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
诡狱巡察,
掌握的最强大的力量,并不来自于他们各自容纳的厉诡。
而在于诡狱的力量。
只有你见识过诡狱的力量,才会明白,这是一股超出你认知的力量。”
柳洲看苏午神色淡淡,
便明白对方并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耳里去。
他叹了口气:“不过,你要是决心想要尝试一番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你。”
说着话,
柳洲拿出了一只漆黑的铁环,
递给苏午:“带着这个东西,当你发现自己无法抵抗那两个巡察,心生后悔的时候,就把这个铁环抛出去,它能救你一命。”
苏午接过铁环,
便看到了铁环上雕刻的那些神秘纹络。
他稍一辨认,就看出那些神秘纹络,是自己扫灭混沌虚空里的罪恶人形以后,得到的千余个神秘文字之中,某几个文字的变体。
“谢谢。”他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将那个铁环收了起来。
“我的事情忙完了。”柳洲站起身来,又与苏午握了握手,“接下来就祝你一切顺利。
记住我的话——能不与诡狱巡察正面交手,还是不要正面交手。
这个铁环只能救你一次,
下一次,你不一定有这么好运气。”
苏午点点头,不置可否。
他和柳洲一同离开了茶社,
目送对方乘一辆黑色汽车离开,自己亦坐上了云霓裳的车子。
云霓裳坐在驾驶位,看看副驾驶上的苏午,转回头去,不久后,又转过头来看苏午。
“有什么话就直说。”苏午直接说道。
“待会儿要我送你去附近的机场吗?”云霓裳咬了咬下唇,轻声问道。
苏午思索了一下,
点点头:“我自己还要花时间找路进去。
你能送我去,那就再好不过。”
“好。”
云霓裳数次欲言又止,
最终只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
面对苏午做出的种种决定,她总有一种无力反抗甚么的感觉。
索性也就听之任之。
反正这次还有柳巡察赠送的一只铁环,可以在危急关头保住性命。
白色汽车驶离了茶社,转入一条僻静道路,在一个检查点停下。
云霓裳向检查点的工作人员出示了各种证件,
即被准运通行,
汽车长驱直入,渐渐靠近了一座小型机场。
“就在这里停下吧。”苏午眼看机场就在眼前,他便指示着云霓裳,将汽车停在道路边,
云霓裳停下汽车,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却发现苏午靠坐在座椅上,并没有拉开车门走出去的意思。
就这样闭目养神起来。
她一时摸不清苏午的具体动作,就在旁边坐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午——这时,云霓裳看不到的地方,苏午的意识戴上了‘诡差-白’脸谱。
他的意识倏忽化作一道人类视线根本捕捉不到的苍白虚影,
乘着一阵阴风脱离车厢,往远处的机场飘飘荡荡而去。
车厢里,
云霓裳周身忽升起一阵寒意,
她左右查看,未发觉其他异常,苏午还好好地坐在副驾驶位上,就未对那阵突然而起的寒风太过在意。
苍白虚影乘着风,
掠过道边绿树的树梢,
飞过远处轩敞高耸的航站楼,苍白虚影落在了航站楼前的停机坪上,
几架飞机停在此间,苏午从几架飞机周围掠过,
未从其中感觉到有活人的气息,
远处,
飞机跑道的上空,
一架飞机带着巨大的轰鸣声、气流声,缓缓降落在了机场跑道上。
苏午意识所化的苍白虚影,借着周遭被搅乱的气流,如树叶般飘飞起,在飘飘忽忽间接近了那架飞机,倏忽潜入机舱内。
机舱内,
白何龙把手机装进口袋里,
一边起身,一边向肖志仁说道:“我已经通过平台调取了苏午比较要好的朋友的家庭信息,现居住地。
待会儿先将他的朋友控制起来,
再给他发消息,
让他立刻过来见我们!”
肖志仁神色阴森:“这件事就让我的下属来做吧。”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马脸白面青年:“王骁,你去把苏午的亲戚朋友都控制起来,注意,一个都不要遗漏!”
马脸白面青年阴沉地笑了笑,
随着飞机停稳,
舱门打开,
一行人迈步走入过道中,
往舱门口走去。
这时,
一个声音从舱门处响了起来:“你们想让我过来,直接告诉我就行,何必为难我的朋友?”
那声音从舱门处响起的瞬间,
飞机里的众人皆如临大敌!
第360章 、割头诡
“你们想让我过来,直接告诉我就行,何必为难我的朋友?”
冰冷的声音从舱门处响起。
白何龙、肖志仁以及他们带来的大区队长,目光纷纷投向舱门口——却看到缓缓打开的舱门口空无一人!
众人齐齐变色!
“谁在说话?!”马脸白面男人冷喝一声,朝前迈步,将上司肖志仁挡在自己身后,周身散发出浓郁的诡韵,那些诡韵侵染着他的躯体,
进而令他脖颈上浮现一道泛着腥臭血污的切口,
切口倏忽加深,
令人牙酸的、犹如刀刃切割骨头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