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刃斩春风
它头顶漆黑狮子,六臂环绕在苏午周围,环抱住了苏午的‘身外轮’!
苏午周围显化的‘身外轮’轮廓,其上浮显出‘大日如来本尊咒’,密咒真文如水流转,熊熊火焰便在金光外勃然而发!
焰网光火里,
一条条黄金眼镜蛇虚影并排耸立上身,
盘护于苏午头顶!
恶神的恐怖尖叫刹那冲击而来,
压得‘嘛喇罕护法’火红形影乍起层层涟漪,
金光浮动,
诸黄金眼镜蛇体表浮现道道裂缝,
身外轮运转滞涩!
但此种种神通法门,互相叠合,气脉相连,没有一重法门真地被恶神啸叫瞬间冲毁,依旧顽强伫立于恐怖声波当中,巍然不动!
趁着当下相持的时间,
苏午胸口处的人皮纸自动脱落,
其上有赤红光彩涂抹着,须臾间被勾画成钟馗的‘勾花元宝脸’,覆盖于苏午面孔之上!
苏午下颌生出艳红如血的胡须,
身着火红文官袍服,
胸口处,方形的官补子中间,显出一张嘴唇、牙齿尽皆森白的大口,有四道阴影定在官补子四角,散发着恐怖阴森的气息,
另有心诡压制的诸多厉诡形影排列于官补子之上!
“哈!”
苏午所化的‘钟馗’一对帽翅子颤抖着,
他猛地一声断喝,
张口就将排山倒海般铺压过来的诡韵吞入口中——五脏六腑如磨盘般转动开来,将那些诡韵统统碾碎,转而演化作盘护腹脏脉轮的黄金眼镜蛇的养料!
黄金眼镜蛇身上的龟裂纹刹那得到弥补!
‘钟馗’拿手往文官玉带上一抹——
鬼手演化的文士剑就被他骤然拔出!
他须发怒张,横眉怒视恶神,
手中文士剑照着恶神一挥,‘天蓬-威临印’的威能就被引动了!
天蓬-威临印:当前威势:四十九!
可用威势:九!
……
唰!
文士剑猝然挥出,
一抹紫红雷霆同时自苏午身后的天穹中乍现,刹那将天穹分作两块,朝着下方汹涌翻沸的恶神诡韵劈落!
轰!
如浪潮肆虐的恶神诡韵,在这一记‘天蓬神刀’之下,却像一阵青烟般,被烈烈大风须臾吹散!
苏午所化的‘钟馗’趁这时机,捞起一缕残余的恶神诡韵,
填入‘改良版五内罐’中!
改良版五内罐瞬时‘拉’出一道字条来。
字条上,
浮现出‘恶神’的命里道叉。
五道七叉!
一眼扫过纸条上的命格纹路,苏午脚下粘稠黑液翻滚着,从阴影世界里拖拽出一个木箱。
他拿起木箱中的收魂米,
手掌探入布袋内,
精准无比地抓出‘五两七钱’的收魂米,直接摆在地上!
阴影蟒蛇将木箱重又拖入了黑暗中,
恶神厉声啸叫,
携裹汹汹诡韵,朝着苏午追迫而来!
然而——
其裹挟诡韵刚往前冲出一段距离,便被地上那碗收魂米吸引住了,周身盘绕的诡韵悉数流入收魂米中,最终,自身亦化为一道青烟,融入那碗米粒里。
那碗收魂米在诡韵冲击之下,
迅速膨胀,被诡韵‘蒸熟’!
片刻时间,
就变成了冒尖一碗覆着霉菌的馊臭米饭!
诡狱黑棺里的云霓裳、姬鸿,看到这只先前追得他们亡命奔逃,差一点就要全交代在禾香泡面厂的厉诡,今时竟直接被一碗米给收走了,
都是震惊莫名,
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原理!
更不明白——仅仅是半个小时过去,苏午怎么就能找到这种办法来关住这只厉诡?
他先前还和自己一样呆在黑棺里,
现下为何从黑棺外出现的?
一个个疑问萦绕在云霓裳、姬鸿的脑海中,二人尚来不及反应,诡狱黑棺已经倏忽投向了苏午,稳稳地落在苏午脚边!
苏午转眼看向黑棺,
目光像是穿透黑棺,看到了棺中的三人:“还活着没有?
活着就出来,
帮我做点事情!”
说着话,
他举目四顾,朝着近处的一座员工食堂走去。
食堂里,应该有他需要的炊具。
身后的诡狱黑棺棺盖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云霓裳、背着方元的姬鸿从黑棺里走了出来,急急地追向苏午。
三人临近苏午,
原本到嘴边的各种问题,此下却都问不出口了。
好像仅仅只是过去半个小时,苏午又换了副模样,让他们近乎认不出来!
姬鸿背着方元,亦步亦趋地跟着苏午,眼睛不住地往对方手里那碗‘米饭’看去——那米饭散发出浓烈的馊臭味,他自然不是对这碗米饭有食欲,
而是还在思考,米饭里还装着先前那只厉诡吗?
云霓裳看着苏午的背影,
半个小时不见,
她敏感地觉得苏午更陌生了些。
人还是从前那个人,
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自己与其之间的距离更远了许多。
云霓裳眼神微黯,
目光扫过旁边的姬鸿,眼角余光瞥见——姬鸿背上,原本身上正呈现出种种厉诡复苏状态的方元,此下状态好了许多!
脸色恢复红润,
额角不再流淌鲜血,有些凹陷的脑袋,此下逐渐恢复原状。
甚至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烟熏火燎、以及那股浓郁的汽油味,当下都消失了!
这不可能是姬鸿,或者自身带来的改变,
一定是苏午!
“苏午……”她忍不住开口说话。
恰巧此时苏午转回头来,应了她一声,没有表情的面孔上倏忽露出一抹笑容——比从前的苏午更流露出一些爽朗的味道。
迎着他这个笑容,
云霓裳、姬鸿都微微发愣。
苏午——连性格都与半个小时前有了些微的区别。
“你们帮我去找些干柴过来——
从方便面厂的酱料车间里,运一些炸方便面的油脂过来,我要用!”苏午看到二人神色,脸上的笑容倏忽收起了,同二人平静地吩咐道。
“方元就放在这里罢。
他不会有事的。”
说着话,
苏午从姬鸿背上扛下了方元,顺手拍了拍方元的肩膀,
空气里掠过柴禾焚烧的气味。
方元皱着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