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刃斩春风
非人莫属。
如今,
我的法剑损毁,
是以想请你门下弟子-苏午过来,替我把持这半损毁的法剑,
二者气脉叠合,威力必然远超我这柄法剑完整的时候,
现在就看你舍得不舍得?”
老道斜乜向李岳山,
李岳山深知‘织锦山厉诡’的恐怖,让苏午作为持剑者,听从老道役使,这比让苏午下探阴间更让李岳山忧心忡忡,
他犹豫了良久,
道:“上次便是让我家大弟子押棺下阴,
这次还叫他去?
阿午也不是铁打的,
怎能事事都叫他……”
“我也可以为道长持剑!”
“我也可以!”
李珠儿、青苗、狗剩纷纷出声。
就连秀秀都举起了小手。
苏午这时却摇了摇头,看向老道,说道:“道长既然令我持剑,想来有甚么深意。
既然道长觉得我才是这最佳的持剑人选,
我走一趟也不妨事。”
随后,他侧目看向众师弟师妹,严肃道:“不要意气用事,因为一时意气,影响自己做出不智的决断——你们现在这样,怎能让人放心,你们各自能够独立?”
珠儿等人低下头,默默不语。
李岳山张了张口,终究无言。
“老道长,明日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吩咐就是。”苏午向老道说道。
老道连连点头:“明天一早,我便在四周游走,寻找群山之间,藏风聚气之所在,定住穴关,而后就可以当场设坛,
运用剑诀了。
届时你便与我同行。”
“好。”苏午答应着,转而看向灶班众人,同师父问道,“师父明日带着师弟师妹们,和我们同去罢。”
李岳山闻言迟疑着道:“让你的师弟师妹们和你同去罢,
老汉留在村子里,看顾这些孤老。
若是厉诡侵袭而来——”
“假若厉诡侵袭过来,师父难道能护住这些老人吗?
不过还是平白搭上自家性命。
厉诡真正侵袭而来,师父是否留在村子里,其实都于事无补。
还是和弟子结伴而行,
出了甚么事情,您也能照应着弟子。
师父,您须明白,
当下最要紧事,无疑是关押那只厉诡,唯有关押了那只厉诡,织锦山及其周边才能真正安定下来,
那些老人才能活得更久,
否则,一切皆是虚幻。
明日便留些食物给他们,师父同我们转山去,照应弟子一二罢。
厉诡侵袭的时候,
亦最忌讳兵分多路!”苏午向李岳山严肃地劝说着。
李岳山本是执拗冥顽的性子,但不知为何,大弟子对他的种种劝说,他总能听进去。
此时抬头看着大弟子的面孔,
又想起从前的种种遗憾,
他下定了决心:“好罢!”
旁边老道见此情景,咧嘴无声地笑了笑。
这种事情,其亦知自己劝告李岳山多半无用,
还是得这老瓢把子的大弟子出马才有效,而今看来,果然如此。
老道看看苏午,
又看看李岳山,
内心又生出几分惆怅来——这般好的弟子,却不在自己门下,当真是可惜……
众人约定了诸事,
便各自忙碌起来,为明天出行做种种准备,
青苗专门熬煮了一锅粥汤,
留作明天村里孤老的食物。
到吃的时候,灶眼里添把火热一热即可。
忙碌的一夜就此过去,
翌日天还未亮的时候,老道先从床上爬起来,叫醒了李岳山,
李岳山即又叫醒众弟子,
众人通知当地孤老们过来,与他们交代了自家今日要外出抓诡的事情,聚在一起草草地吃了碗粥饭,
便赶着车驾出了村子,
苏午按着老道的吩咐,驱赶着挽马到处转山。
灶班子轻装简从,未带多少行李,是以只赶了一匹牲口,
其余都拴在秀水河村里。
连马骡与它的崽子也被拴在村子里。
“插泥发兵剑诀,
在于以人势撬动地势。
于我们道门看来,天地之间处处皆有气之流转。
山川水泽之间,亦有气脉伏延,
寻出其气脉交结之地,即可以己身勾动地脉,撬动山川水泽之力。
但己身为实形,
山川水脉之气为虚形,
虚实如要沟通,唯有实形‘就虚’方才可以。
立下法坛,
授得真箓,
成就符箓法体等等,
皆是为令自身‘就虚’,
自身由实化虚以后,沟通山川水脉之力自然无有关槛,
只要寻得气脉交结之地,
就能设坛降法,就能插泥发兵!”板车上,老道眺望着群起伏延的群山,徐徐开口出声,
专门教导赶车的苏午,
不惜泄露茅山巫的秘修真传。
李岳山坐在他旁边,闻言不停撇嘴。
胖老者早就看出了这老道的‘狼子野心’,原本心里还着紧得很,生怕大弟子受不了诱惑,跟老道跑了。
不过,他眼看大弟子经受种种诱惑而毫无反应,对大弟子亦是越发放心起来。
此时听得老道所言,
也未有打岔,
反正这种种知识,最后都是便宜了自家弟子,对方喜欢说,
那就多说点!
老道说的这些,苏午早已在那本《插泥发兵剑诀》的簿册上看过,
只不过老道说得更浅显易懂些。
对方话外之意,
还是想拐他去茅山巫,正式拜入茅山巫门下,
如此,他才能得授真箓,才能获得法坛降法,才能修炼‘符箓法体’。
苏午闻言未做表示,只是道:“道长说的这些,我在您送我的那本薄册上已经看过了。”
“别人早已看过的东西,还要再拿出来说一遍,
真是毫无诚意!”李岳山立刻在旁帮腔。
老道哼了一声,摊手道:“你若想学更精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