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馒头荔枝
他的脸,为什么会出现在坊主的脸上?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唯有命鹤!
也是在面具破碎的那一刻,坊主也愣住了,似乎他也从未想过会这样,似乎他也从未看到过自己的脸是这样。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坊主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双手,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脸,通过感知。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从他想要攻击命鹤的那一刻起,当命鹤拿出真正的未当懈之时,一切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他愤怒的质问着,看向命鹤,沧桑的双目之中布满了血丝。
但可惜的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
原本借助妙业的力量,在这一刻竟然成了禁锢他的容器,将他死死的钳制着。
命鹤并未理会他,他拿出了未当懈,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
命鹤的目光看向杨桉,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他一向觉得自己没选错人,但是还是不免有些可惜,遂而一声长叹。
“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为师也没想到你会发现得如此之早,真是可惜。”
“按照计划,为师会取走你留在你身上的地仚法碑,重铸仚命,但最后也会死在你的手中,成为你的仚命。”
“所以,你真的是命,而非鹤?”
所有问题都同样重要,谁先谁后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他终于窥探到了这最后出现的真相。
“为师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鹤?”
命鹤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的计划一直都很顺利,杨桉在他的引导之下快速的成长,终于到了这一天。
可惜的是,这最后一刻还是被杨桉发现了。
从零到一百,即便是到了九十九,但差一步都是失败。
可失败并不会影响什么,到头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为何要这么做?”
杨桉质问道。
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被动的,被动学会了点灯法,被动去往了命鹤门,被动的成长。
从洲外到外洲,又从原界到地球,他始终压抑,能看到希望,但希望却又离得很远,若隐若现。
所以命鹤才会成为他的梦魇,给他带来了窒息般的压迫。
“与其问为师,不如问问自己,你想做什么?”
命鹤未说,不明其意。
但杨桉却在这一刻突然陷入了茫然。
命鹤的这句话似乎充斥着莫大的魔力,让他不自禁的便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从何而来?要去往何处?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做?
他不断的变强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自己。
他从未想过拯救原界,但是一直都想拯救地球。
可这些都是他必须要去做的吗?对他来说真的算是目标吗?
如果是目标的话,那么在完成了目标之后呢?
一切突然间都成了梦幻泡影,戳手可破。
“你看,这就是引导的重要性。
没有为师的话,你还能做什么?你想过做什么吗?”
命鹤笑道,他突然大手一挥。
“如果没有死亡的逼近,谁也无法准确的抓住那根稻草。
如果你要面临的是真正的大恐怖,这一切也不过是餐前甜点。
你尚且如此,世人何其愚昧。
当人人如此,谁来做这个救世主?!就凭一群自甘堕落到腐朽的蛆虫吗?”
一声震斥,宛如霹雳,瞬间让杨桉惊醒,回过神来。
“万物枯竭,自有定数,但绝境余生,便是命。
你缺的命,为师为你补上,但万物之命,必须由你来补!”
“为什么是我?”
杨桉还是带着一丝怀疑,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得妥妥当当,但为什么是他?
“是苍生选择了你。”
命鹤一声长叹,终于选择道出实情。
“原界的千百年前,无数的界身被送往了那里,但最终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的灵魂被一分为二,一部分被留在了崩溃的黑暗面,另一部分被种在了未来。”
杨桉的目光看向坊主,那个和他顶着同一张脸的男人。
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进入下楛之时,遇见了补界人,他也被称之为界身,那里曾是原界的过往。
现在他终于明白,那既是原界的过往,也是自己的过往。
“崩溃的黑暗面之中,计划失败,故而有了肉蘁,所幸还有另一个保险。”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不用承受任何的代价?那么它去了哪里?”
杨桉睁大了眼睛,他即便说出了自己拥有世界之眼的事,也从未向任何人说过自身拥有特殊的净化能力之事,但现在却被命鹤点破。
曾经的他,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弱小的他,无法窥探到其中的隐秘。
“因为本该你承受的一切代价,都由原界为你背负!”
“这加速了原界的崩溃,所以你必须快速成长!”
“是原界?!”
杨桉的脑海之中无数的念头闪过,但也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
“原界其实已经不存在,你所走过的路,你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注定。
你以为你能进入深层世界,实际上你一直都在深层世界。”
命鹤又继续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真相。
他指向这片光明之外的世界:“这里,才是现实!”
杨桉已经猜到了很多的东西,但是这些他所猜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和命鹤所言比起来,差之远矣。
所谓的真相就是:原界才是属于地球真正的深层世界!也就是地球的中洲!
他认知中的一切,信息来自于他人,但都是假象,目的只不过是命鹤为了引导他。
真正的原界已经不存在,或许是彻底崩溃,也或许是再也没有能够生存的地方。
而天灾,早已经来到了现实。
这一切不是命鹤所为,只不过是命鹤想要他这么认为。
可惜的是,那个处处充满了破绽的世界,他一直都未能发现,到现在才醒悟过来。
不得不说,命鹤的手段很高明,高明到杨桉已经分不清真真假假。
“那你呢?你又是谁?”
杨桉只感觉脑海之中一时之间充斥了太多无法分辨的信息,他将矛头对准了命鹤。
他知道命鹤是命,但不知命鹤为何是命。
“我?”
命鹤“看向”自己。
他似乎是在“直视”着自己。
“我是补界人,亦是守界人啊。”
随后便是一声长叹。
“你所看到的补界人鹤,他如何能够背叛地仚道宗?他又如何能够直面四大天宗?
他只不过是行走在历史长河,跨越黑暗和阴影,守着一切,守着那枯萎之地,也守着世界的碎片,阻止这一切过度蔓延。”
“而现在,一切都归还于你,你再去看看,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或许自然会明白。”
话音刚落,命鹤缓缓从坊主体内将未当懈抽出。
坊主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却又什么都阻止不了。
与他交织的东西开始被抽离,巨树破碎,妙业的身影也崩溃,无数的根茎从他体内抽出,缩回了中洲,似乎本该就属于那里。
到最后,坊主的身影跟随着长箭,在杨桉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这支箭已经洞穿了他的身体。
杨桉愕然的看向穿入自己身体的污浊长箭,无数的碎片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向着他的体内灌入,脑海之中浮现出一幅幅的画面。
就像他当初第一次进入下楛,看到的不该是他看到的东西,而是坊主曾经看到的东西,只是另一个视角。
坊主消失了,像是没有在这个世间存在过,但杨桉接受了他的一切,那本该就属于他的一切。
哗啦啦——
脑海之中的肉蘁之树也迅速的枯萎,本就没有任何生机的枯树彻底腐败,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坊主也不过是另一个他。
就像他一直都在受着命鹤的引导,而坊主也是被妙业引导的可怜虫。
等到杨桉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身上,命鹤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他就这般轻轻的一推,杨桉的身体便不受控制飞了出去,退得越来越远,穿过光明和黑雾,一道道布满光斑的壁障被他的身体撞碎,那竟都是记载着各种功法和术法的地仚法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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