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昊弟
“那你看着安排，有什么事来找我。”
魏涛走了，一个小时后，徐亮电话打了进来：“兄弟，这次不好弄了，很可能我们这边的库存问题，他们会上报总公司，很可能会有总公司的审计下来，到时候可能一台都不给予保价，我这边跟老大（他口中自己在分公司的靠山）沟通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他帮忙跟审计私下沟通一下，我们这边，至少要报上去三分之二，剩下的，不予计较，该给多少保价款给多少。”
来了。
魏涛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嘴角却是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果不其然是这套路。
厂家审计跟商家没有直接管束的关系，但我也不是针对你德信一家，我针对整个松江市场的库存，予以惩戒，你是想要一分钱拿不到，还是拿一部分钱呢？怎么都是白白得到的，有总比没有好吧？并且这一次审计结果，很有可能还会影响以后分公司予以配比的新机器数量，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和气生财，没必要非得走捷径，再大的经销商，还能有一家手机品牌的厂家能量大？
“上面说了，真要积压这么多库存，证明不好卖，本着为合作商家考虑，予以机型调换，也可以酌情进行退货。”
一环扣一环，环环都是站在我为你考虑的角度，魏涛如果没经历过这个，或许还会有点茫然。
魏涛不慌：“行，亮哥你看着安排，别人家我不知道，我这边你跟审计说一声，要不然我自己说也行，这么多库存我不着急，最近养殖基地要开业，我准备拿这些库存机器，作为员工福利发下去，给不给保价我不在乎，2700元和2400元，在员工这里，我得到一样的感谢。”
油盐不进，徐亮这边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真若是全办事处范围都不进行保价，他得比魏涛慌多了。你诈唬一场，结果人家不受你这个诈唬，怎么办？撕破脸皮？
徐亮不敢，他还希望着自己得到好处的同时还能得到人情呢，哪有撕破脸皮这个环节？
“行，我尽量，看看能不能摆得平。”
先拖时间，再想办法。
“亮哥，有事说话。在松江，是咱的地盘，不行我安排人，跟你们审计那几个人唠一唠？”
“兄弟，你这是说啥呢，哪有这么处理事情的，不是让人家笑话吗？真出了事，你我都得跟着倒霉，犯不上，小事一件，晚上我看看，能不能给请出来，糖衣炮弹，才是真的有用，你说是不？”
听到徐亮急了，魏涛反而笑了，电话里表示认可：“妥了，亮哥，看你的了，兄弟我可就听令了。”
“成，等电话吧。”
第109章 ‘赚钱’
没有选择揭穿徐亮的套路，也只是遵守着生意上的基本规则，能不撕破脸皮尽量不要撕破，哪怕彼此之间都已经心知肚明，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只要利益关系还在，面带微笑拥抱好哥俩。
魏涛没有请客，也没有再给徐亮一些实惠的好处，冷处理等待着，直到69000元到账。
这人贪婪不可怕，讨人厌的是不可交，总想着算计你，这样的人根本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只能是单纯的利益关系。
之后的一段时间，进货，货不足，给不了全额，魏涛找徐亮出来玩，安排一场，哥俩好，对方表示帮忙，一两天后，多给一些机器。
面对这样的局面，魏涛乐得如此，既然你把很多问题给弄得简单了，我也乐得顺着简单的思路来，营造简单的关系更为舒服。
波导机器是卖得好，可这手机市场上，可选择非常多，我要二十台，你给我十二三台，也行，在你身上花点钱，也可以。
只不过这点钱，还是得羊毛出在羊身上。
“贺，你这样，你拿着手机，去找他们新的售后主管，凯哥你认识，那是我哥，别跟他接触，就找他们售后管事的。别玩乱七八糟那一套，直接谈，给钱，告诉他，不在你们办事处交易，不会给你留下麻烦，你让他下班，或是找个地方，或是到通讯楼，你们见面，200元一台跟他换新机，咱们保他主板没有大面积进水，屏没碎，外观过得去，生意可以长期做，要新的裸机和电池，售后裸机包装里的保修卡咱们也要。你跟他说，做两三次的维修记录进行换新业务，都留你们的电话，告诉他不用担心总部回访是否真实维修，我们给他兜底……”
魏涛是抽空从工地上回来，人到通讯楼的二楼，找到姚雪军，还是让王贺出面，这小子虽说不是个真的狠角色混不吝，但装的很像，且外型也有那么点优势。
炮头发型，戴个不粗不细的金链子，一条过肩龙的纹身，皮肤黝黑，长得还挺凶，一说话要是故意瞪个眼睛，还挺吓人。学是学的姚雪军，可真要论到凶狠，他也就是个样子货，跟姚雪军在绝境下还有一拼的状态是天壤之别。
三个人就在柜台里坐着，低头说着话，大厅内禁烟，但这三人是该抽抽，保安和大厅的管理人员路过看到，没说什么，直接视作看不见。
最近这手机行当火热，做二手机的越来越多，手机缝子也越来越多，不说这个行业有多黑暗，是在这个年代，但凡是赚钱的行当，尤其是一些非技术含量高的快速井喷产业，都免不了会被一些社会闲散人员和边缘江湖人士看中。
姚雪军在德信吃了亏，魏涛给了十足的面子，使得他没有颜面尽失，转过头来没到半个月，姚雪军又在通讯街小小出了一把名，跟人在胡同里，双方互殴，争夺在这二手机市场上的话语权，也是争夺街面上好位置去跟一走一过‘潜在客户’收手机的资格。
砖头棍棒满天飞，姚雪军在魏涛那吃了个亏，也察觉到了这个行当越来越不好混，回农村老家，将一个表弟和两个表弟的发小给带了出来，混迹于乡村的二流子，二十出头，每天就是混吃混喝，也没个正经营生。
这三个人，生瓜蛋子，也清楚出来之后，你要没有展现出价值，凭什么有人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这一仗，这三个人加上姚雪军，那是打得满脸血还在往前冲，也给王贺这帮人开了一个好头，至少让他们拥有了往前冲的勇气。
打赢了，也没有报告执法部门，各自回去治伤，然后双方找来的中间人碰面，你给我拿点钱，我给你拿点钱，都不少，但其实也就是个面子问题，以后提到了，哦，大军那边给我拿了三万块钱。
这样，明知道没打赢，也不算是颜面尽失。
实际上他这边也给那边拿了三万块钱，双方各有一个说词，毕竟谁也不可能将对方彻底赶出去，以后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只是潜在利益争夺，还不是江湖上真正意义上的打打杀杀，打起来敢下手，打完了第一时间是为了谈判利益。
姚雪军身边有了三个生瓜蛋子，又是士气正旺，最近也挺霸道。
那三个生瓜蛋子，听闻军哥还让一个小年轻给欺负了，还叫嚷着要报仇呢，结果他们其中之一，曾经因为一些事情，被曹海洋那边带走询问过，尽管他只是个边角余料，曹海洋可能都不记得自己问过这么一个小人物，可对于这位而言，那叫一个印象深刻，也知道即便是那些他眼中的‘江湖大佬’，见到曹队，那叫一个小鸡见老鹰。
“军哥，真的假的，你说魏涛那小子跟曹队的女儿处对象呢？”
姚雪军：“不知道，宁可信其有，再说了，魏涛跟老江湖韩虎（水果批发市场管理办公室主任）的兄弟合伙做生意呢，做得挺大，别小看了魏涛，这小子本身也是个狠的，在江南，让四个大老爷们事先有所准备的偷袭，硬是给反打了，还留下了一个给打残了，事后给这帮人收拾惨了，幕后之人，也是断胳膊断腿的……”
任何事情，一旦经过多方传播，也不是不了解情况，大家都有个习惯，这种事情多是酒桌上谈，你听到的是1，可能酒桌上跟朋友聊起来，会多多少少渲染一点，1.1或是1.2，当这个数值，再经过人的讲述时，还会高那么一点点，多传几个，不会偏颇失真，却也会多加演义的色彩。
这些东西加起来，让姚雪军对于之前的小小侮辱选择了忘记，选择了跟魏涛成为朋友。
当他真正接触魏涛之后，对这个年轻人的观感非常好，开始彼此之间‘过事’之后，对其天马行空的想法更是颇为佩服。
“换回来的手机，就在柜台这边卖，军哥你得跟一些人打招呼，别让外面认为你是窜货的机器。售后的裸机新机，跟卖的新机器没有区别，有新电池，配个新充电器，想办法从市场上收一些新机器的包装盒，我们自己的人收手机的时候，也尽量让客户带上包装盒，没在身上可以安排人跟着回去取，甚至可以在收购价上，多给一点。”
“拿回来之后，在售后换新，售后使用的裸机盒子里，有全套保修卡和串码贴，到时候贴在包装盒上，手碰触的地方擦拭干净，重新用电风枪给塑封起来，当新机卖。价格方面便宜点，但卖的时候，如果是在我们自己的柜台，介绍的时候要谨慎点，拿到郊县之类的，也就无所谓了。这也涉及不到骗人，手机本身是新的，这一点我们自己不理亏，价格便宜点，喜欢占便宜的人，还是有。”
姚雪军是服，人家这脑袋怎么想的，我们至多想到翻新之后，当成伪新手机卖给一些不懂的人，多少带着一点哄骗欺瞒的意思。可你看看魏涛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他说要委婉，要谨慎，可对于姚雪军这类人，我手机是新的，电池是新的，不是翻新的，是厂家出来的，那别的根本不在意，送什么郊县去，我就在柜台里按照新手机价格摆着卖，这钱赚的，那才叫舒坦。
他听到魏涛说不在自己店里摆着卖，到是没想过再去试探，脑子里第一反应，我放给下面的小店去卖，那可就是实打实的新手机价格卖出去，一台的利润……
想想姚雪军就兴奋，对魏涛那更是差点插香拜把子的感觉。
“军哥，有些话还是得先说明。”
“我知道，涛子，你放心，你军哥不是没见过钱的抠门，你那些小兄弟，都是自家人，咱们两个联手，天下无敌，谁收到算谁的，自家人不抢自家人的，我们之间能互通有无双剑合璧，别人只能跟着喝汤。”
“军哥，先别着急全铺开，一个厂家一个厂家的来，咱们认花钱，一定要花钱，这样他们厂家的人得先一步替我们担事，千万别差那三瓜俩枣的，有点什么问题，咱虽说不怕，口舌之争没必要，有那时间，可能多收一台机器，多赚钱了。”
王贺领命走了，先去挑选自家收上来的二手机，带着钱，去找波导售后。
姚雪军这边拍了拍魏涛的肩膀：“兄弟，能好好赚钱，谁愿意拎着个脑袋去跟人家比谁头硬。”
魏涛点点头，深以为然，这姚雪军是个拎得清的，不然也不会早早从江湖路上脱离出来，混迹于还没有成为爆款的通讯圈。
……
王贺是个会办事的，不然也不会选中他。
他会办事，偏偏面对着不开事的人，售后那边打通了，结果那主管自己彪呼呼的，竟然这件事没‘摆平’自己售后这一摊，让徐亮知道了，正常情况下，这种事主任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政方面，售后还不归他管，而是分公司售后经理管。
别的办事处，主任看不上这点小钱，就算一台200元，为了自己的工作，为了自己每个月的业绩考核数据，哪个售后主管也不会无节制的做这种事来自毁长城，数量有限，金额也有限，主任也就看不上。
别人没看上，徐亮看上了。
究其原因，他这个主任上下消费没少打点，这一次V10的好机会又没拿到多少实惠，听到别的办事处300台500台的保价，他心里不舒服，尤其是明明知道德信那边至少200台销量没有上报，库存不会超过30台，更不舒服，恨得馋得牙根直痒痒也没办法，一点点售后这边的肉星，他也盯上了。
第110章 全面飘红
姚雪军一个人去了徐亮的办公室，在里面停留了半个多小时，被徐亮礼送出来。
一个小时之后，王贺又到了售后，这一次，可以说是明目张胆，带着十二台的二手波导手机，拿了两千四百块钱，从售后的库房里，换走了相应的十二台新的单机，又换走了相应的十二块新电池。
得到消息的魏涛不禁感叹，这徐亮也算是个人才了，挺有意思的，什么事情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见了棺材第一时间服软。想想这类人到也是吃得开，虽说不会有什么朋友，但该赚的钱能够赚得到，碰到没那么厉害的，我钱赚到；碰到厉害的，我服软先保证自己不吃亏。
德信通讯的跑货小伙庞梦鑫，平时也会带一些手机出问题的客户到波导的售后，一来二去跟大家也认识，转过天，五台手机，一千块钱，他和王贺是结伴而行。
徐亮从售后这里，刮了一层油，200元他要吃一半。
得知这里面还有德信通讯的事，脸色是有点不好看，但过了一天，魏涛和姚雪军一同邀请他晚上喝酒，徐亮还是欣然赴约，见面之后好朋友热络的聊着，工作上的事情，似乎一下子都被忘却了，谁也不提，谁也不念。
通讯楼内，姚雪军的柜台和魏涛的柜台，都摆上了新手机，在这些人的眼中是没有顾忌的，一些翻修过的二手机，他们换套非原厂的壳，敢给你卖出接近新手机的价格，喜好占便宜的人永远有，可最终是谁吃亏这件事，姚雪军他们是不管，反正钱揣进兜里了，别说我是坑蒙还是哄骗，别跟我唠那些，赚的就是这份钱。
现在是真的新手机了，那就更加肆无忌惮，市场这么大，给厂家是否带来麻烦这种事，他们才不会管，嘴上说着我会小心谨慎，在柜台卖机器的时候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大大方方的说，还敢于承诺，这就是原厂的手机，新的，保修卡都是新的没动过，随时随地你可以到售后去查，差一点你给我拿回来，我给你退了。
说着最为斩钉截铁的话，但有时候却是办着爱谁谁的事，有没有信用守不守承诺，那得看他们的心情。
魏涛相对比较低调，通讯楼内二手机的柜台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些别的小店铺想要低价拿货，他也告诉下面的人，少赚可以，快速给出去。
偶尔的，热销机型，他也会摆在店里卖，这里面确实有手脚，但也真真的是新手机可以执行非退货的三包。
有姚雪军这类人在，他根本不担心徐亮那边有什么幺蛾子。
不能说姚雪军不是个讲究人，是人家就吃这碗饭，一旦欺负住你，会跟你笑脸相迎，也会舍出一点利益给你，更多时候，是拿捏你，从你身上想尽一切办法赚钱。
送去的手机，品相也是越来越不像样，有的外壳磨损严重，现在连几十块钱弄个副厂壳给换上的操作也没有了，他甚至觉得200元都不应该给这么多。
魏涛是冷眼旁观，跟着‘坐蹭车’，只是他这边，送去的手机都会尽量先处理一下，也不至于买副厂手机壳之类的，赵凯去了售后，一些给三包顾客免费维修的配件，有一些也能攒下来，旧归旧，却正适合魏涛这边用。
……
十二月，冬天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雪落下来，魏涛再一次从南边回来，这一次拉回来五车柑橘。
依旧是很低调的，德信通讯第二家店，在德信通讯马路对面距离这边二百多米的距离，正式开业。有了第一家的经验，第二家单纯就是手续和租房装修，这一次柜台都不用自己买，各个厂家都有相应的促销扶持政策，你代理我家机器，销售够多少台，像是柜台展柜展架相应宣传都给配齐。
一条街内，开两家店，看似没有必要，实则却是对顾客的一种隐形截留，让其产生更高的信任，我虽说没有超大的店铺，但我这可是两家店，你在我这买手机，还有什么不值得信任的。
两家店，进货款并没有翻倍，自己家之间互通有无更为方便，没货了当天打款就好。
在水果批发市场内，再不是魏涛全都用刘大龙的人手，所有‘鲜时光’加盟店的人都过来帮忙，一车一车的往下卸货，表姐肖薇和未来表嫂杨亚丽，帮着收钱。
四姨夫肖景怀和大姨夫赵丰华，看着过秤。
姐夫张建负责张罗，你的店要多少货，他的店要多少货，跟这些人沟通也是他负责。
一条即便脏了也没关系的牛仔裤，仓库里面用温水洗脸洗头，顺道洗了洗脚，换袜子换鞋子，换掉里面的长袖衫，脱掉身上的军大衣，换上一件棉服，魏涛嚼着口香糖走出来，这个季节从南到北，还是挺遭罪的，不光是热了，冷热交替，他又不放心让车子自己跑，都是这一茬最好的柑橘，作为货主跟车回来，一些小麻烦能直接快速处理，保证货物最快速度到达。
从热到冷，在路上也是很不舒服，大货车司机马建平到是说过，为什么还自己干，带几个人过来，你安排妥货源，自己坐飞机回去，安排人跟车处理问题就好了。
魏涛先解释了一下不是对马哥你的不信任，小家小业，每一次进货都是‘倾尽所有’，如果你自己不认真不努力不在乎，你能指望别人对你的生意有多么用心吗？
马建平当时哈哈一笑：“兄弟，你不用解释，我能不理解吗？有货主的人跟着，我们开车也安心一些，路上真遇到一些小麻烦，你魏老板那么大方，我这几个哥们可都说了，给你魏老板干活儿心里舒服，这不，你给我打完电话，我一联系，周大伟他们父子俩，本来等着在羊城装货呢，空车跑到西南。”
魏涛没有继续正儿八经的接话，而是开了一句玩笑，结束了这彼此都懂不需要解释的对话。
“他们是冲我吗？我看是冲小粉灯他们家的小红和曼丽吧，人家是姐妹，他们俩也是真下得去手……”
马建平狂笑不止，驾驶室内尽是欢乐声，老爷们之间，有时候类似的荤磕，是最为调节气氛的。
魏涛这一次南下没领着祝喜春，也没带着姐夫张建，不是不信任，是不想给彼此之间一个挑战信任的机会，等到兴隆乡养殖场和蔬菜大棚那边的事情差不多了，他会考虑让这两个人代替自己跑南边。
也不是足够信任了，是魏涛这一次去，终于有了几分底气，跟卫瑞林和卫勇表示，我想全部承包你们的果。每一茬种植出来的，我不要求品质达到多么高，只要品质没有特别差的，我可以全部批走，省时省力彼此也省心。
“我们要扩大种植面积……”卫瑞林抽着烟袋。
“那我也吃得下。”
“到时候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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