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关公子
骆凝没有说话,往后退出几步,戒备看着夜惊堂。
夜惊堂见骆凝神色不对,暗暗猜出她的担忧,摇了摇头,继续摸药瓶子:
“刚才不要命为我挡暗器,现在又防备,你精神分裂?”
骆凝也觉得自己举止有些前后不一,沉声道:
“我看你不像个险恶之人,才告诉你。若你心中真的没有半点道义,见到我的第一天,你就死了。”
夜惊堂没搭理这嘴硬话语,继续寻找,发现这飞贼家当不少,不光有金纸,腰间还有块玉佩,以及一本小册子。
小册子普普通通,甚至有点老旧,看了一眼书写内容——和日记类似,全是随手写的心得感悟,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但笔锋苍劲有力,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家之手,不出意外就是传闻中的陆截云习武心得。
骆凝站在后面,目光望着丢在一边的小木盒。
木盒很精美,在找药时打开了,里面躺着一枚翠绿色的玉佩。
“水云剑潭周家的传家宝‘龙潭碧玺’……我听说无翅鸮去过水云剑潭,但周家没动静,原来是丢了这东西。”
夜惊堂把贵重无比的小册子包好,免得被雨水浸湿,询问道:
“这玉佩很珍贵?”
“就是块普通玉佩,周家祖上捡的,被周家当成传家宝供着。丢了这东西,无异于打水云剑潭的脸,怪不得周家没声张。”
夜惊堂对这些破事儿不感兴趣,并未接话,仔细在尸体腰间摸了半天,除开些许杂物,并未发其他东西。
“好像没有解药。”
“飞贼为了脱身,大部分都会把解药放在别处,让中毒的追兵去取,伺机逃出生天。你杀人太快,忘记问了。”
“呃……”
夜惊堂表情一僵,站起身来,看向脸色越来越差的骆凝:
“那怎么办?”
骆凝并不是很担忧:“毒不死,我封住了穴道,把毒弄出来就好。赶快收拾残局,送我回双桂巷。”
夜惊堂又不是悍匪,杀完人不可能把尸体丢在大街上,战利品收好后,正想把无头尸体藏起来之际,远处街面就响起密集马蹄。
踏踏踏……
刚才动静那么大,一看就是匪寇在京师重地闹事,官府中人冲过来不稀奇。
夜惊堂见此,连忙让骆凝先藏起来,然后在街上等待,不过片刻后,十余骑就从远处飞驰而来,身着黑绿色袍子,是黑衙的捕快。
夜惊堂怕误起冲突,离得老远就拿出黑衙下发的通缉令,遥遥呼唤:
“天水桥夜惊堂,奉黑衙之命擒贼。”
飞驰而来的黑衙捕快,翻身下马来到跟前,带头的总旗,接过夜惊堂的通缉令查看,确认印章无误,才收起了强弓劲弩,拱手道:
“夜公子好手段!公子就是前几天和佘大人切磋那位少侠?”
“正是。”
总旗闻言面露敬重,再次拱手:
“多谢夜少侠施以援手。这确定是无翅鸮?”
按照规矩,‘赏金猎人’帮忙擒住悍匪,除开朝廷点名追回的赃物,其他都归赏金猎人。
夜惊堂自然不会傻乎乎把习武心得、鸣龙图拿出来充公,只是把玉佩丢给捕快:
“这好像是‘龙潭碧玺’,还望几位大人,把尸体和东西带回衙门复命,我刚打完一架,得休养片刻,就不过去了。”
黑衙捕快瞧见房舍间全是断壁残垣,就知道方才打的很凶,好在面前的夜公子没有明显外伤。
其中为首的总旗,让手下把尸体、人头抬走,同时递给夜惊堂一块牌子:
“文德桥的王老太医,是京城的神医,黑衙因公务负伤的人,都可以登门求见,夜公子若有伤处,拿着牌子直接过去即可。”
“多谢。”
夜惊堂把发现无翅鸮的地方,告知几位捕快,让他们去核查善后,然后便告辞离去。
等走出黑衙捕快的视线,夜惊堂又折返,在鸟鸟的指引下,来到一条暗巷。
骆凝在巷道里等到,脸色微白,见夜惊堂回来,连忙道:
“快走吧……诶?”
话没说完,夜惊堂就来到跟前,直接把她背了起来。
骆凝捂着肩膀趴在背上,被搂住大腿,眼底一恼:
“我胳膊受伤,腿又没事,你背我作甚?”
“别说这些废话,刚拿了块牌子,我带你去找太医治伤。”
太医?
骆凝探查黑衙许久,知道说的是谁,无奈道:
“我是贼。京城的王老太医,成天和六煞之流打交道,眼力必然毒辣,我过去自投罗网不成?”
夜惊堂脚步一顿,想想转道又望西市跑。
骆凝见他如此热心,又有点不舒服,本来不是很拒绝被小贼背着,但很快就发现,跑的方向不对:
“你去哪儿?这不是去染坊街的路……”
“去客栈。双桂巷离这儿半个城,我跑过去你都凉了,要逼毒不能在客栈逼?”
“……?”
骆凝不知为何,态度十分坚决:
“我不去客栈!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回双桂巷。小贼!你听到没有?……你说话呀……”
第二十八章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踏踏踏……
夜惊堂背着骆凝在雨幕中大步飞奔,沿途传来冷艳女侠恼火万分的唠叨:
“你放我下来!再这样,我打你了……”
骆凝沿途强力要求许久,夜惊堂不听话,她总不能打夜惊堂,闹着闹着就已经抵达客栈,被背着飞身跃入了窗户。
待被放在床铺上,夜惊堂凑上来,骆凝脸色就紧张严肃起来,在床铺上往后缩,冷声开口:
“你……小贼!你别乘人之危!我有伤!”
一声羞恼至极的轻斥,吓得刚跟进来的鸟鸟一缩脖子。
夜惊堂把骆凝放下,就准备拉开她的衣领,闻声抬起眼帘:
“我给你看看伤势!又不是占你便宜!病不忌医!”
呸!
骆凝吃亏这么多次,早已明白夜惊堂是‘借坡就上她’的性子,岂会相信这哄小丫头的话:
“我自己没长手?又不是快死了……你转过去!”
夜惊堂见此,起身把帐子放下来,转过身去:
“性命攸关的事情,你别逞强。”
“我何时逞强?我让你回双桂巷,你就是不听……”
骆凝见幔帐放下,暗暗松了口气,吐槽夜惊堂的同时,解开湿透的腰带,把粗布衣裙拉开,露出了衣襟下空山圆月的肚兜,和白皙无痕的脖颈。
本来肌肤白如软玉,但肩膀被毒针刺入之处,却多了一块乌青,就好似白纸上染了一团墨迹,看似不严重,放在完美无瑕的躯体上,却有些触目惊心。
骆凝娥眉轻蹙,她封住了气血,本意是回家,让云璃帮忙把毒血弄出来。
结果这小贼自作主张乱来,把她带到客栈,她一个人怎么逼毒?
骆凝探头尝试了下,但肩膀怎么都不可能咬到……
左右查看,床铺上并没有可用的物件。
骆凝暗咬银牙,都恨不得揍夜惊堂一顿,想了想,只能柔声道:
“小贼,你把杯子给我拿一个。”
“嗯?”
在外面等待的夜惊堂,见此有些疑惑,想想还是拿起茶杯,探入了帐子,并未借机偷瞄。
骆凝接过被子,放在肩膀上比划,但美人肩没那么平直,杯子太大,用拔罐儿的方式不现实,想想又道:
“你……你去帮我砍一截竹子,细一点的。”
?
夜惊堂莫名其妙:“这周围哪儿有竹林?你到底要做什么?”
“拔火罐,你别问那么多。”
“……”
夜惊堂又不是智障,略微思索,就明白了骆凝的难处,转身直接掀开帐子。
哗啦——
“啊!”
男人忽然出现在面前,衣衫半解的骆凝措不及防,惊得浑身一抖,连忙拉起衣服,熟美脸颊满是恼火:
“你这小贼……你要干什么?”
夜惊堂来到近前,握住骆凝的右手腕,硬拉开,虚掩的衣襟也就散开了,淡青色的空山圆月顿时呈现在了眼前。
骆凝就知道会如此,羞愤望着夜惊堂,想要遮住,但左手封住气血使不上力气,右手也被擒住,摸软剑都是奢望。
被夜惊堂按在枕头上,察觉到男人在打量着中门大开的胸脯,骆凝哀从心起、羞由心生,眼角又不争气的滚出两行清泪:
“你这无耻小贼,我就知道你打这注意,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语气哀怨难平,身体也在床铺上扭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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