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关公子
夜惊堂全神贯注盯着黑衣人,左手微抖,滑出了一块黄铜腰牌:
“我是差人!”
?!
黑衣人瞧见刻着‘靖’字的腰牌,眼底闪过一抹错愕,意思估计是——你他娘正儿八经的官差,穿着这样躲在衙门停尸房吓唬人?有病吧你……
既然是官差,那肯定没商量的余地。
黑衣人应该是看出了夜惊堂换成了天合刀起手,横裆跨步,双脚一前一后,直刀横于身侧,开反刃的刀尖向前。
骆凝见此开口提醒:“涂州千鹤山庄的《龙气剑》起手式,龙气剑身法鬼魅、剑势无影,不好摸清出剑路数,你也不用去摸,直接打中门,只要他没你快,必然回防。”
?
对峙的双方沉默了下。
夜惊堂略微思念,持刀瞅准对手中线。
黑衣人则看向了骆凝,觉得这女子似乎更难缠,一时间也不敢贸然突围。
骆凝堵住唯一出口,自然不急着抢攻。
踏踏踏~
外面已经传来步履响动,再僵持下去插翅难逃。
黑衣人暗暗咬牙,左手猛然往侧面挥出。
飒飒飒——
三枚雪花镖破空而去,带着凄厉破风声,直击骆凝上半身。
夜惊堂同时动作,身形暴起持刀前斩,霎时间在停尸房内带起一股劲风,压到黑衣人身前。
这个距离,夜惊堂必然用八步狂刀突袭近身,黑衣人抛出飞镖的同时,便把刀斜挡在身前,同时双脚猛蹬后跳。
铛——
气浪翻涌之间,停尸房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
夜惊堂一刀劈在黑衣人单刀之上,澎湃至极的力道,直接宣泄而出。
而黑衣人本身就在全力往后撞去,两者合力之下,直接化为了脱膛而出的炮弹,砸在了石墙之上。
轰隆——
重击之下,一尺厚的坚硬石墙瞬间鼓胀,继而炸裂。
黑衣人发出了一声闷哼,虽然一下被撞成重伤,但也算撞出了停尸间,尚未落地便左手轻翻,弹起一根红线,穿在了房梁之上。
咻~
夜惊堂丝毫不给机会,一刀出手,紧接着又是一记进步斩,在黑衣人把身体拉起的瞬间,斩向腰腹。
铛——
专瞬之间,黑衣人再度被击飞,撞碎背后砖墙,摔向衙门外的偏街。
“喝——”
黑衣人尚未落地,夜惊堂便飞身而起,旋身一刀,全力斩下。
八步狂刀环环相扣,黑衣人被打的失去平衡,根本没法反手,再接一刀,连逃遁都是奢望。
绝境之下,黑衣人尚未摔倒街面上,便浑身猛震,胸口衣襟忽然鼓起个小包,继而:
嘭~
布料炸裂!
黑衣人衣襟炸出一个破洞,白色尘粉喷洒而出,在摔落路线上扬起一线白色尘雾。
夜惊堂要近身补刀,必然穿过尘雾,因为不确定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当即收力,往侧面跳开,以左手捂住口鼻:
“当心。”
骆凝从停尸房冲出,眼见白色粉末被夜风吹来,手挽剑花,三尺青锋转成了风车,吹开了白粉,身形从侧面迂回包抄。
噗通——
黑衣人摔在街面上,便翻身而起,又朝街上砸出几个瓶子,啥时间扬起漫天尘雾,遮掩了身形。
呼~
夜风吹拂下,尘雾当即往衙门扩散而来。
夜惊堂见鸟鸟已经从空中追了出去,没有在涉险冲进尘雾,拉住了骆凝躲避。
骆凝是平天教的人,对她来说,官府的威胁比凶案嫌疑人大,当下眼神谨慎看向后方。
双方交手不过片刻,衙门里的人手都围了过来,后衙内响起了密集上弦声。
蹦蹦蹦~~
夜惊堂穿着夜行衣,官差根本分不出敌我,怕被直接当靶子射,开口道:
“黑衙夜惊堂办案,勿伤友军!”
说着拉下面巾,亮出靖王府的腰牌!
从衙门周边赶过来的十余名官差,举着强弓劲劲弩从两侧过道绕出,发现靖王府的牌子,稍有停顿。
站在官差后方的宇文承德,见状连忙抬手:
“停停!夜公子,你为何在此处?”
夜惊堂收起腰牌,根据结果反推,解释道:
“游身掌是真的,我白天故意说可能有异样,过来守株待兔,看凶手会不会来毁尸灭迹,没想到真让我等到了。此事绝不简单,衙门里必然有内应给凶手通风报信,去查今天竹籍街在场之人。”
“内应……”
诸多官差面面相觑,有点摸不着头脑。
宇文承德茫然片刻后,转头怒声道:
“去查,把今天到竹籍街的人都给本官叫过来……”
夜惊堂收刀归鞘,却见左手袖袍上,沾了点白色粉末,眉头微皱,跃至后衙的饮马槽旁,用水洗净左手。
哗哗~~
骆凝来到跟前,抬指轻点夜惊堂左肩两处穴道,左臂当即垂下,而后握住夜惊堂左手仔细检查:
“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被封住气穴,我连手都感觉不到。我觉得是生石灰。”
骆凝严肃道:“你当这是街头泼皮打架?还石灰……”
夜惊堂想了想,也觉得这种级别的交锋,不大可能出现石灰这种东西,怕中个大奖,从马厩里取来一匹衙门的马,翻身而上:
“先去找王太医看看,以防万一,你去不去?”
“王太医……”
骆凝知道京城的王老太医和儿媳王夫人,都是赫赫有名的神医,只要有口气,就能把人拉回来。
她并未受伤,不用把脉,倒是不怕被王太医看出底细,当下原地跳起,坐在了夜惊堂的背后:
“我以什么身份跟着你?你属下?”
“我没过门的媳妇。”
“……”
骆凝张了张嘴,却也没想到其他更合理的关系,就不说话了。
“驾——”
夜惊堂轻夹马腹,从衙门侧门冲出,来到街道上,环视一眼后,就调转马首,朝文德桥的方向跑去……
第十章 望闻问切
王府内鸦雀无声,高达五层的鸣玉楼,就好似竖立在京中的一座灯塔,窗口亮着金黄灯火。
顶层书房外,身着深红家居裙的太后娘娘,站在露台围栏旁,手里拿着下面进贡而来的望远镜,眺望着远方的梧桐街,夜风吹起裙摆,白皙小腿若隐若现。
书房内灯火通明,东方离人坐在宽大书桌后,面前摆着好几摞案卷,正在往小册子上写写画画。
东方离人生来就是金枝玉叶的二公主,也喜好武艺,但尚武和查案是两马事儿,她没机会亲自出门调差案子,以前也没学这些东西。
但今天在竹籍街,堂堂大人来了个人前显圣,着实把她给惊艳到了。
本来习武天赋已经差了一捏捏,现在连本职工作都插不上一句话,以后还怎么在下属面前树立威信?
为此从竹籍街回来后,东方离人就在这里埋头苦读往日卷宗,学习经验,以便下次再遇上这种场合,不至于被夜惊堂再当成笨笨王爷。
正认真研究间,太后娘娘把望远镜递给红玉,没精打采的走进屋里:
“离人,你手下那个谁,是不是回来了?”
东方离人在小册子上写着东西,并未抬头:
“谁?”
“就是那个姓夜的公子,你上次不是说,让本宫学画画吗?不会忘了吧?”
东方离人笔锋一顿,眨了眨眸子,想起上个月答应过,把夜惊堂借给太后画几天:
“嗯……他今早上刚回来,等他有空,我就让他过来,让太后好好画画。”
太后娘娘侧坐在美人榻上,把玩着练刀的小毛球,幽幽一叹:
“你是王爷,这种事情,还得看手下有没有空?”
东方离人解释道:“公事为重。夜惊堂是个大才,今日带他去竹籍街办案,我只是略微点拨,他便目光如炬,从些许痕迹推断出了凶手的特征,把刑部的人看的惊为天人。这样的能臣,若是送入宫中,让姐姐相中留在身边,百姓可就少了一个青天大老爷……”
东方离人这话,估摸是在向太后解释,把夜惊堂扣下,是出于欣赏才能,而不是截留美男中饱私囊。
但太后娘娘又不傻,只当没听见这掩耳盗铃的话语,想了想又道:
“如果确实有能力,就得想办法用在刀刃上,给圣上分忧。本宫不管朝中事,但能感觉出来,局势不是怎么太平。昨天本宫陪圣上沐浴,发现圣上有一根白头发,这心里得多着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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