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希北庆
“什么捉你瞎说什么?”
帮他整理衣物的高文茵,顿时满面羞红,不禁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又道:“整理好了。”
然后一脸委屈地退到一旁。
张斐对着铜镜,开始摆POSE。
许芷倩瞅着他还在那里撅屁股,都恨不得一脚踹过去,焦虑道:“张三,这都什么时辰了,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张斐不紧不慢道:“不是都定好辰时二刻么,如今还早得很,到时绝对赶得及。”
许芷倩急切道:“可你今儿是第一天去上课,去到那里,不还得准备一下么,以及去认识一下那里的官员和老师。”
“我可没这打算。”
张斐道:“我去了就上课,上完课就闪。”
说完,他转过身来,“芷倩,我今儿的打扮怎么样?”
许芷倩见他今儿身着一袭白袍,确实是非常帅气,但,她深吸一口气,“你当珥笔爱美,那也就罢了,你当老师,打扮得这么招摇过市,反而会显得不伦不类。”
张斐哼道:“你懂什么,我当珥笔的第一天,就对自己说过,官司了输了不要紧,但一定要当最帅的珥笔,毕竟帅是一辈子的事。
今儿当老师也是如此,教的怎么样,那是后话,但是史上最帅气的老师,我是当定了。待会进入教室,先就要用颜值压制住他们喂喂喂,芷倩你干什么,你别拉呀,夫人刚帮我整理好的。”
性子比较急的许芷倩,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拉着他就往外面赶。
也真别怪许芷倩这么着急,她爹爹都提前跑去占位子,你说今儿得有多少大臣会去,这要是迟到的话,特么就尴尬了。
而且国子监不是私人学府,是属国家官署,哪有第一天上课,不去拜访长官的道理。
这都不能说是情商低,只能说没有情商啊!
事实也是如此,如今国子监里面已经是人满为患。
几乎京城所有的参知政事,士大夫,国民偶像,全都到齐,惹得一干小迷弟那是连连惊呼,激动不已。
“呀!那那位身着灰袍的人,就是王相公吗?”
“应该是的,听说王相公向来不修边幅,你看,这里面好像就那人不修边幅。”
“坐在椅子是上的谁?”
“富相公。”
“哎哟!富公可是我最为崇拜的人。”
“站在富公边上的,好像是司马相公。”
“哼,就是他举荐一个珥笔来咱们国子监任教的。”
“真是沽名钓誉。”
正当廊道上的学生们议论纷纷时,忽听得门外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学生们彻底傻眼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今儿起来刚码了一千字,这电脑突然蓝屏,跑到电脑一番折腾,最先说是显卡问题,然后又是内存问题,最终查出,是硬盘坏了,里面很多资料都没了。
真是新年快乐。
这一章是补今天下午五点的,凌晨那章估计也得推迟到明天下午发。
但我尽量今晚赶着码出来,放在明天中午发。
第三百四十四章 请叫我张老师
只见一个身着紫袍的年轻人大步入得院内。
院中的士大夫们纷纷上前,躬身一礼。
这年轻人正是神宗赵顼。
他之前化名王页与张斐交谈时,对于张斐的许多观点都深感认同,所以他一直都不想让张斐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原因就是担心张斐知道,不会再与之这般交谈。
他是真的很喜欢与张斐交流一些看法,因为张斐许多看法都很新颖,故此他一直都很期待这一堂课。
“诸位无须多礼!”
赵顼微微伸手示意,又目光一扫,不禁惊讶道:“来了这么多人啊!”
富弼、文彦博等人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确实。
堂堂宰相,特地跑来看一个珥笔上课,还被皇帝抓了个现场。
这。
不过话说回来,你皇帝不也来了吗。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道:“官家,自晋武帝设国子学以来,还真是头回遇到这等奇事,从民间请一个珥笔来此讲学,老朽就怕因此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赵顼瞧了眼这老者,笑道:“严老言之有理呀,朕也是因此而来。”
这老者名叫严复,是礼部退下去的官员,而且还是上一任国子监祭酒,这祭酒就是国子监第一把手,在教育界,那可谓是德高望重。
严复瞥了眼一旁的司马光,又故意向赵顼问道:“既然官家对此也不放心,为何还要批准?”
赵顼的背那可是天下第一滑,赶忙解释道:“朕之前并不知晓此事。”
司马光不得不站出来,“官家,此事是臣安排的。”
“是吗?”赵顼故作不知,于是问道:“司马学士对于教书育人,向来非常慎重,此番安排,必有深意吧!”
王安石立刻道:“官家有所不知,他是知道臣也想招揽张三,故而才急于将张三安置到这国子监来。”
不少人士大夫是紧锁眉头。
他们也是这么猜测的,虽然他们对于司马光招揽张斐,并不反对,但是也不能牺牲国子监,要知道孔圣人的职业就是老师。
稍微牵强一点的说,这都有辱圣人。
“你休得胡言。”
司马光愤怒地瞪了眼王安石,这糟老头子真是坏得很,又向赵顼道:“回官家的话,臣是见张三对于律法方面的学问,见解独到,臣也几度因此收益,但他的学问,非书本上之言,故臣才决定请他来律学馆任教。”
赵顼稍稍点头:“原来如此。”
严复立刻道:“依老拙看来,这为人师者,见解、学问只是其次,关键在于道德品格,在道德方面,张三他根本不配为人师。”
司马光立刻反驳道:“严老先生此言差矣,张三在小节上面或有缺失,但大是大非,他可从未失节,他为李四、史家洗脱冤屈,又举办慈善基金会,捐助不少穷人,虽说他的手段,常常引人非议,但目的都是向善,而非向恶。”
这番话下来,有那么几个人也是稍稍点头。
严复哼道:“张三救李四,为的是数百贯的佣金,救史家,为的史家的寡妇,至于说慈善基金会,一直存有议论,他是在借此帮商人避税。”
文彦博、富弼诧异地瞧了眼严复。
对于张斐的事迹,真是如数家珍啊!
看来他们今日也是做足准备来得呀。
司马光捋了捋胡须,却也不好反驳。
王安石就站出来道:“天下熙攘,皆为利往,救李四,获佣金;救史家,获娇妻,此皆乃两全其美之事,何错之有?难道非得舍身割肉才算是高尚之人吗?那可是佛祖干得事,而非寻常人所为。
至于慈善基金会,呵呵,那些捐入慈善基金会的土地,本也不交税,如今却还能让他们拿点钱出来做慈善,自比一毛不拔要好得多啊。若严老先生能够让那些人都交税,我自会奏请陛下,废除那慈善基金会啊!”
严复跟司马光还能好言相劝,但是对方王安石,他可没有好脸色看,他可是纯粹的儒派,对于王安石的功利主义,是深感为耻,但他脸上并未动怒,抚须一笑:“天下熙攘,皆为利往,此若说人性,老夫自也不会反对,确有道理。”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既然是人性,又何须教也。若以仁义教学,往后学生自当以仁义为先,但人性终不可避免,也会考虑利益,但若以功利教学,哼,只怕学成之后,人人皆会变本加厉,成为贪财好色的卑鄙小人也。此绝非教学之道也。”
王安石、司马光同时瞧了眼严复,这老头子战斗力不减当年啊。
虽然王与司马口才了得,但人家严复可是当了几十年的老师,而且也参与庆历新政的辩论,理论真是一套又一套。
司马光也不想争了,毕竟人家也是长辈,于是拱手道:“严老先生,事已至此,何不先看看再说,若是张三确实不适合,我将引咎辞去律学馆司业一职,再也不过问。”
严复道:“你说得。”
司马光点点头道:“总要有人为此负责。”
严复点点头道:“那好吧。”
王安石也并未表现的非常开心,司马光辞职,保守派还有那么多人,换个人上去,不还是司马光在后面操纵吗。
这真是来对了!赵顼瞧他们争得面红耳赤,暗自一乐,左右张望,“这张三来了没有?”
论了半天,主角不在场啊!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站在后面一人。
不是许遵是谁。
许遵讪讪道:“我也不清楚。”
一众士大夫的脸色都不好看,头天上班,结果这马上都要上课了,还不见人影。
吕公著呵呵笑道:“我倒是习惯了。”
见众人看来,他又言道:“那小子打官司,哪回不是最后才到。”
“打官司是打官司,与上任可不是一回事,真是岂有此理。”
“说到底还是计相当初在开封府时,对他太过宽容,以至于这小子目中无人。”
吕公著赶紧闭嘴。
这一圈德高望重的士大夫,他可也惹不起啊!
其实张斐已经到了,只不过他将马车停在国子监边上的小巷子内,与许芷倩做一些羞羞的事。
李四、龙五两大门神则是站在巷口把风。
“你可别得寸进尺。”
许芷倩一手摁住腰间哪只作怪的大手,凤目争圆,满面羞红地瞪着张斐。
张斐一脸委屈道:“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拉我出来的,我若是提前进去,又得跟那些士大夫们打一场嘴仗,那还上什么课,上席算了,所以你得陪我打发这时间。”
“你早又不说。”许芷倩小声嘀咕了一句,方才张斐就已经跟她解释过了,她表示非常认同,又瞧他一脸坏笑,不禁鄙视他一眼,噘着小嘴:“瞧瞧你这模样,哪里像一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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