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希北庆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张斐也赶紧在报刊上做出解释,这获奖的标准,是必须具有创造性,比如说,休养生息,就是写得再好再对,也是肯定不能获得此奖的,因为这只是一项政策,而不是一种值得研究的理论,并且还要有充分证据证明其可行性。
你们先别骂,了解清楚规则再说。
三司。
“这张三文章虽然不怎么样,但总是能够别出心裁,一针见血。好好好!”
王安石合上报纸,笑着直点头道:“此奖就应该如此,就司马君实之前说得那些休养生息,谁人不知?但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这奖就应该这么发才对。”
薛向道:“可是外面那些人根本就不管,并且还诋毁相公,说国家有此盛况,关键在于公检法,而不是因为相公的新政。
但可恶的是,他们转过脸去,也骂司马相公。我认为他们就是纯粹的嫉妒。”
“这是文人本性。”
王安石哈哈一笑,又问道:“对了,这朝堂上就没有人,为我辩驳吗?”
薛向点头道:“当然有。”
王安石道:“现在可不流行嘴上说,得发表文章。”
“啊?”
薛向愣了下,“相公不是向来不在乎这些吗?”
“我是不在乎,但是新政在乎。”王安石道:“此奖对于我个人而言,意义倒是不大,但这是对我新政理念的肯定,这可是至关重要的,若想延续新政,就必须得到更多人认同。”
薛向深表认同地点点头。
若无王安石的新政,他其实也没有今日,这个理念是非常重要的。
王安石又道:“不行,他们还是习惯于张嘴,不习惯于动笔,这样,你派人去邸报院去一趟,让邸报院与各学院合作,为学院制定一份报刊,专门为里面的老师、学生发表文章。那些老师、学生一定会非常开心。再说,这孟子奖,亦是要求如此,得要发表出来,才会进入评选中。”
可说着,他突然又想到什么,向薛向道:“还是我自己去吧,你最近要忙着计算税币,也挺忙的,再说这文章之事,也不是你擅长的。”
薛向心想,这后半句你可以不说的。
当然,王安石说他文章不行,他也没个脾气啊!
不过薛向转念一想,自己也得练练文章,他也有他的政治理念,他也想获得这孟子奖啊。
准备出门的张斐,刚刚出得大门,正好遇见迎面走来的司马光。
“张斐见过,呀!司马学士,你的脸。”
正欲行礼时,张斐忽然发现司马光脸上生得一些红疹子,不禁吓得一跳,赶紧拉开距离。
司马光很是不爽道:“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我?”
张斐惊讶的指着自己,又是赶忙解释道:“我可没有毒害司马学士。”
司马光道:“那孟子奖是不是你想得?”
“呃这与司马学士的脸有何关系?”张斐好奇道。
司马光道:“为什么要将这孟子奖给我。你明知道公检法和法制之法都是你提出来的,这不是诚心让我难堪吗?”
“但是这与司马学士的脸。”
“就是因为这奖给了我,使得我浑身不适,结果这两天就还起了这红疹子。”
“啊?”
张斐听得是目瞪口呆。
司马光可是最受不了这种事,当初让他当宰相,他都死活也不当,这次玩得这么大,将他推倒风口浪尖上,他直接过敏了。
张斐也是醉了。
司马光很是着急道:“趁着现在还未授奖,你赶紧想个办法,将这个奖给你,我是受之有愧。”
张斐微微一怔,摇头道:“这怕是不行,这可是官家亲自授予的,可不能随意更改。况且,授予司马学士,我觉得这合情合理啊!”
司马光是吹胡子瞪眼道:“你说这话,就不觉得虚伪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清楚?”
张斐问道:“可文章确实是司马学士你亲自写得,而且世人皆知,公检法制度也是出于司马学士之手,这不授予司马学士,该授予谁?”
“你啊!”
司马光指着张斐。
“我。”
张斐是欲哭无泪,到底这不是颁给法制之法,而是颁给公检法的制度,当初他都还是通过许遵之口去建议司马光司法改革,因为当时他只是一个小珥笔,他就更加不合适了,突然,他灵机一动道:“其实我也想得这奖,要不司马学士你帮我写一篇文章,专门吹嘘我的,这样我才有理将此奖拿过来。”
司马光顿时喜出望外,点点头道:“行行行,我帮你写,我帮你写。”
“但要说好。”
张斐道:“司马学士可得匿名来写,不能让人看出是司马学士的文笔。”
司马光连连点头道:“这我当然知道。”
张斐道:“还有,司马学士可不能说这公检法制度,是我岳父大人建议,或者说是我的想法。”
司马光问道:“这是为何?”
张斐道:“虽然当初是我岳父大人给司马学士的建议,但没有证据,我岳父大人连一篇文章都没有发,要将他拉进来,那更是一笔糊涂账。”
司马光好奇道:“那怎么写?”
“模糊这一点。”张斐道:“主要强调我对公检法的贡献。”
司马光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好吧,就依你之言。”
正说着,龙五突然驱赶着马车来到门前。
司马光偏头一看,“你这是要出门吗?”
张斐点点头道:“慈善基金会那边有些急事,我得过去看看。”
“你去忙你的吧!这文章的事,就交给我了。”
“司马学士,我真不是贪图名誉,我完全为了帮助司马学士。”
“知道知道。我也非常感激。”
司马光甚至拱手道谢。
张斐忙道:“不敢!不敢!”
心中暗笑,这老头真是。
司马光走后,张斐也急急上得马车,他当然不是去慈善基金会,而是要去跟皇帝一块观看那新式火器。
西郊,殿前司大本营。
驻扎在这里的,那可全都是皇帝的亲军,如果皇帝要逃跑的话,带着的肯定就是这一群人。
在这里试验新火器,也就代表着这是大宋最高军事机密。
毕竟辽国的探子也不是摆设,并且辽国也一直都在企图获取宋朝的火药。
轰!
一声巨响。
坐在东侧高台上的赵顼吓得直接站起身来,看着一道黑影从空中划到一道美丽的弧线,令他双眼睁如铜铃。
砰!
又是一声巨响,但见三百步外一道木制的防御工事被直接轰塌,随即一股浓尘拔地而起。
过得半响,赵顼才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未见什么大型投石机,不禁问道:“那是什么武器?”
“我我也不知道。”
张斐挠挠头,心道,我不是让他们发明火枪么,他怎么将炮给弄出来了,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惊喜地突破。
君臣二人立刻屁颠屁颠地旁空地那边快步行去。
但是在楼下就被护卫拦住,护卫长告诉皇帝,如果皇帝要亲临的话,必须得将火药全部撤掉。
专业!
等了好一会儿,赵顼和张斐才入得场地。
“方才那大黑蛋子就是从这‘铜臼’中发出去的?”
赵顼指着地上放着那似臼非臼,似钟非钟的玩意,很是惊讶,因为这玩意比他预想中的要短小很多,就看着比较厚实。
原来是门臼炮。张斐暗道一句。
他对此倒是不意外,既然突火枪都已经出来了,反正原理就是这么回事,改换金属制,以目前的工艺也不是做不到,关键就是研发费用,以及皇帝的态度。
工匠们的想法也很简单,容器一点,坚固一点,可以放多一点火药,这威力自然就更大。
于是就造出这臼炮来。
军器监少监陈武道:“回禀陛下,方才射击,正是此物完成的。”
赵顼惊讶道:“如此小物,这威力竟不亚于投石车,可真是厉害。”
以往能够投掷石块的,都是投石机,他是第一回 见识到用这种方式来投掷石弹。
陈武立刻道:“回禀陛下,其实我们还可以做出威力更猛的火器,威力是要胜于当下的投石机。”
张斐闻言,暗自皱了下眉头,心道,这家伙不会藏着几手,来骗去慈善基金会的捐助吧?
赵顼道:“那为什么不做,莫不是因为这校场太小,会打出去?”
“不不是这样的。”
陈武赶忙解释道:“主要是因为这太过昂贵,所以没法做,光这火器,可就用了五百多斤铜。”
赵顼倒抽一口冷气,这铜就是钱啊!
陈武又讪讪道:“不瞒陛下,这火器的最大弊端,就是太过昂贵,这里的铜,还都我们从三司那边借来的,甚至都有人认为,如果拿去战场,可能会被士兵给偷了。”
这尼玛绝逼有可能,要是将这一坨铜偷走,那可是发了呀!张斐问道:“就不能用铁吗?”
赵顼连连点头。
陈武回答道:“张检控可莫要小瞧这火器,看似比较简单,但这其实是我们京城二十几个手艺最好的铸钟工匠所研发的,其中工艺可是非常复杂的。我们也尝试过用来铁铸,但是效果不佳,是极有可能发生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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