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见春秋
作为掌控群英商会的大侄子,显然是个狠茬子。
“若不是咱考虑得周全,指不定你大侄子现在都已经溜出京师,跑回边疆去了。”
朱元璋感叹着说道。
朱樉闻言,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前几日,莫名其妙的封锁城门。
连锦衣卫和五军都督府都惊动了。
感情是为了不让那所谓的大侄子出城?
听到这里,朱樉突然很想去见见这个所谓的大侄子。
到底是有什么能力,能够将父皇都能骗得团团转。
“父皇,儿臣也想找个机会去见见。”朱樉恳求着说道。
心底里却是想着去寻找漏洞,将其拆穿。
虽然父皇对他又打又骂,但他其实也对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也是心中明白,极为荒唐。
在藩地的时候,朱樉以刑罚取乐邓氏,在宫中常滥用私刑。
秦王府内的罪人,按律应解赴京城治罪。
但是朱樉害怕这些人到了南京之后,会泄露自己在封国胡作非为的事实,就将这些人全部灭口。
朱元璋看着面前还跪着的老二,眼中毫不掩饰的浮现出浓浓的失望。
老大朱标病逝,作为诸王之长的朱樉,哪怕平庸些他都不会太在乎。
也是顺理成章的皇位继承人。
但他在藩地做的那些事情,真就是骇人听闻。
真让当了皇帝,他都不知道这大明能遭得住几番祸害。
打了打了,骂也骂了。
看了看碎裂的玉佩,朱元璋心底里闪过一丝悲伤。
也不知道工匠能修补几分。
就算看上去完全修补好了,肯定还是会有不顺手的地方。
只是为了一个玉佩,就将一个儿子处死,这还不至于。
“咱这个玉佩,是怎么碎的,你自然是认识他的,怎就没保管好呢。”朱元璋叹气的问道。
平日他自己都是小心妥善的保管,当初大妹子送给他的时候,便是战火连天之际,他都是小心放在大妹子那,生怕奋战的时候,把玉佩给碎了。
每每回家,就是贴身携带。
直到天下安定,大明建国,这才玉不离身。
朱樉闻言,身子微微颤抖,脑海中闪过邓氏绝美容颜,也没迟疑的说道:
“便是老管家在携带途中,不小心跌了一跤,给碎了。”
听到这话,朱元璋喉咙滚动,终究只是轻轻叹息。
他并非嗜血滥杀之人,若是最初听到,暴怒之时,自然是直接处死。
现在却没了这般心思。
时也,命也。
或许是天意吧。
朱元璋看着碎成十多片的玉佩,心中唏嘘。
朱樉见父皇没有怀疑,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不对。
朱元璋看着玉佩碎片,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转身厉声呵斥:“你这逆子,到了这个时候,竟是还敢诓骗咱,说!到底是怎么碎的。”
朱元璋从来就没想过,这玉佩会被人故意摔碎。
这可是他的贴身玉佩,这几个儿子,包括一些重臣都是非常明白。
刚才朱樉说的托词,下意识的他也没多想。
然而看到这十多片的玉佩,朱元璋一下子就察觉到不对劲。
他虽然不懂后世的力学,但朱元璋天资很高,而且对于生活中的一些细节非常清楚,明察秋毫。
正常的携带摔倒,绝不可能摔成这般模样,顶多是摔成几片。
现在玉佩的情况,明显是受到了大力冲击才会如此。
就像是刚才,他踹这个逆子的时候,摔倒在地,玉佩落地受到二次伤害也没有更加粉碎,只是略加残缺。
这般一想,老二的话明显大有问题。
面对来自父皇严厉的目光及呵斥,朱樉想要解释,却哆哆嗦嗦不知如何开口。
第62章 :倭寇
朱元璋的性格猜忌,多疑。
和他本身的喜欢深究有很大的关系。
用后世的话来说,可以算是一个推理家了。
朱元璋目光狠狠的盯着老二朱樉,也不说话,只是仔细的看着。
朱樉不敢和父皇对视,心虚的他,不由微微低头避开。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幻想着这件事不牵扯到邓氏的身上。
府邸里的事情,父皇一般都不会监视,对于这个情况,朱樉也是知道的。
或许朱元璋没有和朱英聊过关于邓氏的事情,这个时候不见得有什么头绪。
但是聊过之后,朱元璋就很容易想到。
能够让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撒谎,唯一的可能,就是想保住那个人。
在秦王府里,能够让儿子去保的人,也只有邓氏了。
这般想下去后,朱元璋眼睛微微眯起,呵斥道:
“说,是不是你给让给她的胆子,让她把咱的玉佩给摔碎的,区区一个妾室,就让你忘了你娘,忘了你爹不成!”
听到朱元璋的训斥,和话语中的怒气。
朱樉一下子就慌了,他甚至都想不到,为什么父皇一下就知道这个玉佩是次妃邓氏摔的。
却又突然说是自己指使,怪罪到自己头上。
于是下意识的辩驳道:“父皇,儿臣怎么会干这等事情,这一切只是因为邓氏并不知道是父皇的玉佩,还以为是茶楼送来赔罪的礼物。”
“而后有些气急,儿臣还未来得及阻止,就摔成这副模样了。”
听到这话,朱元璋哪里还不明白自家儿子的心思。
不过现在的朱元璋,却没有了刚才的暴怒。
只是冷笑了一下,召唤蒋瓛入内。
“陛下!”蒋瓛面无表情,单膝跪地。
朱元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樉,感叹道:“邓愈啊邓愈,你一世英名,没想到最毁在自家女儿手里。”
说完后,便对蒋瓛下令道:“传咱的谕旨,秦王次妃邓氏,欺君罔上,德行有缺,特赐鸩酒一壶,以全体面。”
“臣遵旨!”蒋瓛得令后,转身离去。
匍匐在地的朱樉整个人都在哆嗦,喉咙数次吞咽,却不敢说话。
也不敢出声求情。
迟疑了半晌,这才有些发颤的说道:“谢父皇恩典。”
这确实已经算得上恩典了。
也是朱元璋认为,次妃邓氏虽然是妾室,多少也算得上几分自家人的意味。
或许也是给邓愈的几分情面。
洪武十年十一月,邓愈病逝。
朱元璋闻讯大哭,停止上朝三天,亲迎灵柩祭奠,并追封邓愈为宁河王,谥号武顺,肖像挂在太庙中享祭。
朱元璋还亲自选择墓地,将邓愈安葬在南京雨花台,墓前置六对石翁仲石马,山上遍地松柏,禁止砍柴打猎。
并命人将邓愈的功绩写入《洪武功臣录》。
曾言:友德随咱二十二年,东征西讨,尝尽辛苦,镇守八州,有功无过。
甚至亲笔留字:天生元辅兮辅我定乎九州,溯其功勋德业兮实无人以可侔,垂凛凛于尺幅兮直与河岳而长流。
朱元璋也懒得去查邓氏的一些劣迹了。
大孙的话,肯定是作不得假。
真要清算下来,剥皮充草,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一壶毒酒,还能得个全尸。
“你这孽子,便好好跪在这里,给咱面壁思过,天黑前不许离开。”
朱元璋恨恨的看了眼朱樉。
说完直接出门而去。
之所以让朱樉留下,朱元璋也是算照顾了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态。
“儿臣遵旨!”朱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哭腔。
……
“这般看来,倭寇将会在近期内,袭击大明沿海了。这个情报可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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