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星猫
“那个阿姨下次多久来啊?”
“哟,你还盼着呢?”齐云成好奇的捏了捏小丫头的脸,再给她夹一些菜,“你之前那么怕被她拐?”
“阿姨说了带酸奶。”
“好嘛,你是盼着吃。”
有时候当家长的真不知道一个小孩未来到底能长成什么样。
俗话说三岁看老,曦曦看不过去,未来恐怕比她妈都还要厉害,不过自己的孩子自己爱。
怎么都是疼。
也别说疼她,每个孩子都是如此。
所以之后的一段日子,齐云成开始给李浩宇归置段子,归置一个他比较擅长的活。
他比较擅长的活,就是贯口了。
所以给弄了三天时间,三天的时间没别的,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把他叫到家里来,就为把他一些不好东西给抹掉。
让他上台表演来一个利索的。
好在他悟性的确可以,就是舞台方面差点。
等到了他在青年队广德楼演出的那一天,齐云成特意掐着点到了。
他的开场,正好能看着他。
看完他后,他三点半点又要和庆余年的一些演员参与活动,时间比较紧,所以看完他的一个演出就得赶紧走。
路上还要耽搁一点时间。
“怎么样?上台了吗?”
急匆匆赶到后台,齐云成第一时间找到了杨鹤同。
杨鹤同此刻正在后台同几位年轻的演员说东西,都是很年轻的孩子,字都没有,瞧见来人后,立刻过去搭话。
“刚上,我马上也得要去看看效果,但我有些事要给他们说。”
“行,你忙着,我去看看。”
迈着步子,齐云成上去侧幕了。
他一上去,杨鹤同忍不住多看一眼舞台方向,希望这孩子发挥好一些吧,要不然始终通不过这个坎也不行,只要通过了,再给一点时间就可以给字以及入其他队正式演出了。
现在他会的活已经四十来个,非常的努力。
但正因为整个人的状态,导致每个相声都是中规中矩。
也就是说能听得下去,但也就做到能听得下去的程度。
而到了侧幕,齐云成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徒弟。
才十几岁,模样十分的青涩。
但旁边那位捧哏的有二十左右了。
“谢谢各位的掌声,上台来先进行一个自我介绍。”
“告诉大伙儿自己的名字。”
“我叫李浩宇。”
“我叫付常。”
忽然的李浩宇看向了旁边搭档,问一声,“诶?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相声演员啊。”
“哦?相声演员?那咱们有点不同,我是一个文人啊。”
“你是什么?”
“文人啊。”
“文人?”捧哏的打量着逗哏,“我还看真没瞧出来。”
“你当然瞧不出来了。”
“怎么?”
“我没闻过你嘛。”
“我得让你闻啊,那叫文人墨客。”捧哏的纠正一下,同时这里也算一个小小的包袱,不过这里并没有响。
的确才开场。
于是李浩宇继续道:“每天我要读读书啊。”
“好。”
“阅阅报啊。”
“学习嘛。”
“体体操啊。”
“锻炼。”
“舞舞剑啊。”
“不错。”
“作作诗啊。”
“陶冶情操。”
“尿尿炕啊。”
“你先慢点尿!!”
开场的第一个小包袱出来,下面笑的人有,有一些轻笑声。
虽然不多,但很好了。
“这状态感觉比平时好了几分。”齐云成在侧幕评价一下,看来三天晚上的教导没有白费。
而察觉到气氛后,李浩宇一开始说实话内心是比较惶恐的,生怕一直这样闹下去怎么办,然后就不太敢作尝试,认为中规中矩演下去就完了,至少这样不会出错。
但是今天表演不一样,师父告诉他要自信,也不要怕犯错或者冷场尴尬,相声演员都会经历这个事情。
越怕这样就越成长不了。
所以今天准备改变改变风格,刚才那包袱就是其中之一的改变。
这一改变让他多了几分的自信。
像平时他就只会按照老词说。
而今天八扇屏他使的贯儿是粗鲁人、莽撞人、小孩子。
经过十来分钟的铺垫后,到了节点。
“我说你消消气。”捧哏的拦一下,“甭跟我一般见识,我不会说话,你就当我一粗鲁人。”
“等会儿。”
李浩宇看过去,“你说你是什么?”
“粗鲁人啊。”捧哏的继续回应一声。
“粗鲁人?你比不了。”
“我怎么比不了?”
“那又是一位古人啊。”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好,我说说你听听,在想当初……”
“还是过去的事儿。”
“唐朝有一位粗鲁人。此人复姓尉迟,单字名恭,号敬德,保定山后刘伍州。日抢三关,夜夺八寨。
自秦王,夜探白壁关,敬德月下赶秦王,打三鞭,还两锏,马跳红泥涧。自降唐以来,征南大战王世充,扫北收服皮克能。跨海征东,月下访白袍。唐王得胜,班师回朝。
那尉迟恭,因救白袍,在午门外拳打皇叔李道宗,打掉门牙二齿。唐王大怒,贬至田庄。到后来,白袍访敬德,那尉迟恭独坐船头垂钓,忽听得,身背后人又喊,马又叫。
我乃征东薛平辽,特地前来访故交,你我金殿去交旨,保你为官永在朝。敬德言到,将军不要错认,我乃山野村夫,耕种锄刨,一粗鲁人也。”
这一个贯口不算太长。
但刘浩宇说出来,下面依旧给了掌声,掌声的同时有发觉好的观众。
听相声这么久了,这些年轻演员有没有功底不可能听不出来。
尤其青年队的演出,票价便宜,水平都差不了太远。
顿时就有纳闷的。
“这一个小演员可以啊,说的贯儿,比我昨天听的演员都舒服。不抢不乱,字字清楚的。”
“基本功看着是要扎实一点。”
有几位观众在下面感慨一下。
相对来说,是要比他们听的年轻演员好许多。
为此掌声还是气氛,足够给演员一种自信了。
齐云成看见这一幕,比较满意。
贯口最难得的是让观众听着轻松舒服,说的快,说的清楚只是基本功。
好多年轻演员说的只为快,但节奏不好,感觉是憋了一口气,让观众想他赶紧说完,如果一点不错的说完了,观众也跟着长舒一口气。
但这是享受吗?不是,是观众跟着一块儿担心来了,满完的状态。
“就这样吧。”齐云成有了走的想法,同时找到杨鹤同开口。
“这孩子其实就是缺乏自信,有了自信就好演了,所以要多鼓励一下,鹤同麻烦你等会儿帮我说说了。
我这个当师父的不好明说。”
“我懂,你去忙吧。”杨鹤同带孩子的数量非常多,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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