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阎ZK
泰山之巅上,地祇们站在一旁,面色苍白地看着那至高之处负手而立的青年人,后者身穿一身白衣,丰神如玉,眉目凛然,那一股磅礴的气息,还有其存在都让这些地祇里面的泰山山神感觉到了恐惧。
这谁?!
他又在等谁?这一股平淡却磅礴的气息已把他们压制得喘不过气来,时间仿佛变得无边漫长,被拉长了,天地幽深,在这种极端的压抑气氛之中,有平淡的脚步声来此。
地祇们转过身来。
看到那老道人踱步而来,他的皱纹逐渐消失了,他的白发化作了纯黑,他的双目澄澈而宁静,繁复的道袍却只予人清净自然之感,鬓角黑发微扬起,清朗温醇,风姿如玉。
白衣青年转身,他微笑着道:
“你终于来了。”
道人提着剑,在白衣青年身前落座,道:
“久等。”
一白衣一道袍,木簪束发者,玉冠华贵者,泰山已是最高,他们所在的是泰山最高的地方,泰山山神见齐无惑来,总算是可以松了口气,躬身行礼,询问府君这位客人是谁,齐无惑看向张霄玉,后者微笑道:
“看来这是你的心腹啊,无惑,问我么?本座张霄玉。”
“按照你们的习惯,或许应该称呼我为——”
“玉皇。”
他微笑。
于是泰山诸山神地祇面色凝固。
这一日,佛前金蝉转世,年少的道人行走于天下,见好友所治之红尘,见好友不可得之清风明月,【喜】真人开始转述大道之言,而恢复记忆的【尹】抬起头,看着南方的天空。
这一日,鼎烟峰李琼玉道长开辟一脉道统。
这一日,人间红尘,别无他事。
只太平。
玉皇,真武,相见于泰山最高处。
如约,亲引玄微入天阙。
……
泰山之巅最高峰。
名玉皇顶。
———《续道藏·岱史》
(本卷终)
卷四:御
第1章 清净步天阶,谁为太清首徒?
天之极限,凌霄宝殿。
这是玉皇大天尊于重要事情之时召集各部仙神,前来商讨重要大事的地方,于天界当中,位格最重,地位最高最盛,为群仙诸神所尊崇,寻常仙神甚至于没有资格走上这凌霄宝殿之中。
而现在,这清净玄妙之处,却是大门紧闭。
外面祥云流转,只能够听到在凌霄宝殿内传来的动静。
似刀剑相交,似是猛兽咆哮。
竟似是在打斗。
老天君本是有事来此,听闻这个声音,不由焦急起来,打算要推门走入此间,可是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了一声暴喝,道:“止步!!”
声音粗狂如雷。
直震得四方俱震,老天君都给震得头皮一麻。
可是在这声音响起之前,早就已经有一锏霸道无匹,横击来此,气势汹涌,搅动风雷,更有诸玄奇异相,虽然只得了真君层次,但是这一股涛涛无边的杀伐煞气,则是常人不具备的。
老天君只觉得脊背发寒,炸开了一层一层的汗毛。
眼前所见,好一张凶神恶煞脸庞,掌中兵器轰砸下来,饶是老天君这样好脾气,都禁不住大骂一声,道:“好,好一个都天纠察大灵官,好一个王恶!却来偷袭老夫!”
老天君也是真君层次修为,可总也不是这王恶的对手。
费劲了千辛万苦,这才好不容易地把这王恶抽冷子的一锏避开,好生狼狈,大怒之,瞅了瞅那须发戟张的大汉,只好压制住了自己的恼怒,问道:“王恶,你不在雷部当差,却来这里做什么?”
“再说了,凌霄宝殿之中这般动静,你不进入救护,拦着我做什么?”
王恶道:“哼,救护?”
“我正是被玉皇大天尊敕令守在这里的,至于里面那位,根本不会对玉皇有什么恶行,若是那人要动手的话,你和我捆一块儿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老天君不信道:
“你这般勇武,几位帝君也各在其府司之中,怎有如此之人?!”
“是谁?”
“我却不信!”
王恶视线抬起,看着这云霞缭绕,清净自在的凌霄宝殿,神色凝重了几分,许久后言简意赅,道:“真武。”
老天君无言。
然后撤回了刚刚说出来的那条消息。
这,确实打不过……
不过,玉皇大天尊,和真武荡魔大帝在一起,是要密聊什么么?
老天君的神色不由郑重,看着眼前无量高的白玉天门,见其上有云雾缭绕,变化莫测,想到里面是那两位存在,心里面不由地想到了这六界,不,是这三界内外的诸多大事,诸多大人物,于是脸上的神色越发谦恭,道:
“若如此,你我当在此地等候。”
“……当是有大事。”
“有天大的事情!”
……
啪!
一枚玉牌敲击在桌子上,打了個旋转,其上刻录着一异兽,灵韵所化,化作了云气吞吐,冲向前方,而后被前面的另外一张异兽牌攻击,齐齐散开来。
张霄玉坐在御座上,一只腿曲起,另一只腿则是懒洋洋的搭在上面,没有诸神之尊的威严,眼前所玩耍的是人间界这几十年发展出来的牌戏。
其中规则简单,却又需要对于元气的细微操控以控制诸多异兽。
彼此争斗。
男女老少,皆爱游戏之。
是为一名名唤【鲁班】的人间夫子创造,名为【鲁班牌】,倒是引得许多少年人沉迷其中,往往相见的时候,不管是要做什么事情,都会说先来一局鲁班牌再说。
元气普及,各方面能力皆有提高,所以导致了精神上的娱乐也变多了。
在他对面,则是穿蓝色道袍,木簪束发的青年道人。
看上去只是二十岁出头,双目却平和澄澈,似已年迈。
张霄玉看了看自己的牌,叹了口气,双手一摊,让这些玉牌落在虚空之中,散开来,道:“罢了,罢了,这一局是我输了!”
“人间匠人,诸多奇思妙想,确确实实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比起现在天界那帮家伙还在投骰子赌大小好多了。”
张霄玉看着眼前的道人,貌似不经心得随意问道:“不行,我肯定得要赢过你才行啊,无惑,这位鲁班夫子眼下在何处?我想要让他来天阙之上,封给他个仙神闲职,来此教我下棋牌,怎么样?”
木簪束发的道人想了想,温和道:“只是鲁班来此,似乎不够。”
“公输也来如何?他擅长以诸多灵性材料,仿照道门的法天象地,佛门的丈八金身,创造出了数倍,数百倍于人的巨大战争机器,来此天阙,想来更是有用。”
“其余诸子,也各有其妙处,不如皆唤来。”
张霄玉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
“我觉得可以,卿,阿不,无惑,就这么来,我完全……啊呀。”张霄玉的话没有说完,那边的道人屈指一弹,一枚玉牌就敲击在他额头,把他的话给打断了,对面儿道人似无奈笑道:“想得可真美啊。”
张霄玉微笑道:“天庭广阔,诸子有此神通道行,也来此地如何?”
“无惑伱不如给我劝劝他们。”
道人道:“这些事情,需要他们自己决断。”
他手指摩挲着玉牌,淡淡道:“是人间行走,是性命双修,长驻人间,还是无所谓轮回,一世因果一世了,亦或者,愿意来天阙之中成仙为神,都是他们自己的决断,也该他们自己选择,况且那些人都是自我意志强烈者。”
“我如何劝说得了。”
张霄玉笑道:“怎么劝说不了了?你可是九碑之下的那位夫子,你亲自相邀的话,至少有六成的诸子会愿意随你来天上的……”
啪——
玉牌落下,发出的清脆声音。
把张霄玉的话语给压下来了。
张霄玉脸上微笑不变,眼前的好友淡淡抬眸,袖袍垂落,温和道:“夫子已去了。”
张霄玉道:“夫子不就是你?”
“夫子是我,我却不是夫子。”
齐无惑提起一枚玉牌,摇了摇头平和道:“九碑夫子,应运而生,应劫而动,在这个时候,【夫子】已开始成为了他们前行道路的阻碍,自身之道也已尽数讲授,自该圆满离开,之后,再不会有夫子行走于世了。”
张霄玉明白这一句话的意思。
【夫子】早已经不只是单纯的身份,代表着的东西太过于沉重,本身会成为诸子百家真正走出自己道路的一个阻碍,且这个身份在,诸子自然会下意识靠拢他,成为夫子学派的分支,而无法彻底成为自己,亦或者很难做到。
所以夫子必须离开。
而第二个意思便是。
齐无惑不会以夫子的身份再对诸子有任何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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