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阎ZK
【吾号玉妙,当立剑道于此,可证道混元,开一派剑仙之祖!】
少年意气,扑面而来。
齐无惑看到这个吾号之后的文字模糊,似乎是玉妙两个字,但是却似乎并不存在。
也明白,恐怕是自己有着玉妙师姐的玉简,才能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只是此刻看着这些文字,仿佛也看到了年少之时,意气风发的玉妙师姐,手持一柄青锋,双目卓然有神,坐于身前,横剑于自己面前,手抚青锋,谈论剑道。
【习得形剑成于外,则剑气备于内,是尔身心有主。】
【剑气者,罡炁也!炼剑莫先于炼炁,炼炁要首在于存神。】
【当吞斗持罡,运用水火,和合坎离,妙在阳神,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乃以剑入道。】
【此剑非杀伐之物,乃我入道之机,成道之器!】
【无此心者,不能以剑道逆反归元,证得混元之境界】
齐无惑看到后面一行行文字,习剑在于外,而运转修行大道在内,毫无疑问,是在得到老者的传授之后,坦然地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是比起寻常剑术更高,道法功体和剑术神通并存,修行理论上可抵达神仙之境界的剑法。
而这样的剑典,正是那位玉妙师姐亲自写就,可见其才情。
齐无惑看到总纲最后一段话。
【剑道,其为用也,可除灾以断水,可画地以成河;可斩七情、断六欲而绝凡心!】
【玄能入妙,飞来飞去,无影无踪,作云作雨,如虎如龙,变化莫测,转展无穷。】
【诛人间之恶党,斩地下之鬼精!】
【可避水火之灾,入不溺焚;可解刀兵之乱,视如不见。】
齐无惑看着那一行文字,道:“斩七情,断六欲而绝凡心……”
想到那少女温柔回答:“非不能,是不愿。”
此时再回忆这句话,便似乎有一种更深层次的含义。
齐无惑本来就有黄粱一梦中的剑术根基,此刻得到了师姐的手稿剑典,自然想要试试看,正潜心琢磨,忽然性灵隐隐有所凝滞,而山神印玺也隐隐受激而动,不知为何,齐无惑仿佛有一种被窥伺的感觉。
眉心之中那一卷《混元剑典》微微亮起。
齐无惑正自琢磨剑招,顺势而为念着招式,口中且道一句斩。
反手已一剑循着感知和地脉的方向斩过。
混元剑典,玉妙留下的剑痕烙印亮起一刹,而后恢复原本模样。
……
土地庙之中。
灵妙公此刻正起卦卜算,一开始去算的时候,算不得跟脚,倒是让灵妙公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是有跟脚和师门背景的真修?”
可是又一想,或许是个来历牵涉到了某些真君之类存在的,故而自己才算不出跟脚。
这样的话,不妨算算下落,旋即算其下落,却是顺利。
心中这才稍微安稳下来。
自己借助地祇的力量,用了太上嫡传的法门,想来旁人极难察觉。
他手中捻起的香灰和香火融合,化作了一少年道人背影,众多地祇齐齐看去,穿着蓝色的道袍,木簪束发,气质自然温和,因是烟气所化,云袖笼罩云霞,倒是有三分仙家清俊的缥缈之气。
灵妙公抚须呢喃道:“却是想岔了,或是个有跟脚但师门不管的。”
正要仔细去看。
那少年道人折了一根树枝,捻了捻。
众多地祇好奇:“怎么折了一根树枝?”
却见到那少年道人并不转身,随手一剑反斩,风轻云淡,似乎寻常,地祇却忽听得一声剑鸣。
铮!!!
以地脉和太上法门卜算的灵妙公忽而须发皆张开。
只觉得自己的汗毛如被激发,齐齐地树立起来。
地脉之中似有锋芒炸裂。
下一刻,少年平淡温和的声音伴随着地脉的流转而被记录下来。
“斩。”
才摘下的树枝横扫。
烟气汇聚如剑猛地扫过。
仿佛白光如剑气大亮。
吾有剑如龙,藏于匣中做长吟。
足足数个呼吸,那一缕极凌厉霸道的剑意才徐徐散开,众多地祇眼前可以视物。
眼前所见。
灵妙公发髻被斩过,碎发落下,香炉已碎裂,而那少年道人的画面徐徐散开。
因为反手斩剑,故而袖袍垂落。
如是那少年道人拂袖扫过。
于是烟气尽散。
唯独那平淡低吟,似还伴随着剑鸣,许久方绝,在诸地祇耳畔回荡。
“无不断。”
第66章 回信
在村落一侧的柴房前面。
齐无惑察觉到不对,本能斩了一下,可转身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只有那几个拿着树枝跑来跑去玩耍的孩子满脸好奇和羡慕地看着少年道人,或者说是少年道人手中那一根笔直的树枝,眼睛都要放光了,最后一个胆子大些的孩子问道:“大哥哥,你是来这里找人的吗?是村子里的客人?!”
少年道人点了点头。
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道:“那,那……”
“你会剑法吗?”
齐无惑本来想说会。
可是想到了自己师姐开篇对于尘世一切剑仙皆鄙夷的从容。
声音微顿,回答道:“只是会一点而已。”
而后看着那孩子们羡慕的目光,了然微笑,微微弯腰,袖袍微垂,伸出手来,将那一根树枝送过去,笑道:“送你们了,拿去玩吧……”
“好哦!”
“谢谢大哥哥!”
一并孩子们开心不已,玩耍离去了。
少年道人站起来,看着他们远去,而远远的便听到了老人声音:“哈啊,小道士你起得早啊,可还好些了?昨日本来打算在外面守着你的,可是这雨实在是太大了些,老头子我身子骨也吃不消了,只得早些回去了。”
“怕你着凉,带了些衣服过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换上吧……”
昨日的老先生走近了过来,却是讶异。
看到少年人道袍清爽,没有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被雨水沾湿了。
齐无惑道:
“多谢周老先生了,柴房其实也有个地方能避开下雨,所以倒也没有弄湿衣服。”
“不过,也没有想到今天突然下雨了。”
齐无惑忽然想起了昨天自己离开那个算命先生那里时候,那个身上湿润,有着腥气的年轻公子,齐无惑走得早,只是听到了昨天那个年轻公子说要让算命的那位算一算,今天有没有雨水,如果下雨的话,在城池东区下几厘几毫的雨水。
再往后面的部分,齐无惑就没有听到了。
老先生感慨道:“是啊,谁能想到啊?”
“不过这老天爷的脾气就像是五六岁的小毛孩子,一会儿一个样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拦不住的,就是这一场雨,实在是有点奇怪了。”
齐无惑道:“奇怪?”
“是啊。”
老人抚须回答道:“我在这里活了几十年,这里的气候怎么样我是很了解的,昨天那云气那么重,湿气沉沉,冬天冷雨那股子劲儿几乎要浸到骨子里面了,可下了的雨却是有点少,多少有点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的味道了。”
旁边的中年男子笑起来道:“爹,你又来了。”
“看云气判断天气怎么样,那是神仙的手段。”
“你就是看了一辈子,也没法子说能看准啊……”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一拍大腿,道:
“我这十几二十年的老寒腿,什么时候下雨,下雨能有多少,我都是知道个大概的!”
“昨天疼的我都走不动路了!”
“结果才下这么一点雨!”
“这肯定不对劲啊,怎么,难不成才过了几天,你爹我的身子骨就一下子变差了这么多吗?”
人一旦上了年纪,总也会有些孩子气般的固执,他的儿子只好哄着他爹道:
“是是是,爹你没错,没错。”
“是这老天爷下雨下少了。”
“下少了!”
哄了好一会儿,老爷子这才不再提起这件事情,让他的儿子们把带来的东西搬进去,这些时日里,也就是他们这些人帮衬着,那少女的母亲连树兰才能活下来,齐无惑帮忙把东西搬进去收拾了一番,而后在老人的极力邀请下一起吃早饭。
一个圆柱子上面一个削平了的石板,这就是农家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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