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阎ZK
明明可调动的力量变强。
可看上去倒是比起之前伤势还要严重。
若是让不明就以的人来看。
从一个受重伤只剩下百岁寿元的先天一炁。
变成了重创地濒死,几乎只剩下“一口气”的仙人。
而且,对于道门修行来说,并没有什么助益,接下来一步是要炼化胸中之炁,倒是更难,齐无惑徐徐吐息,体内之炁流转,非《紫微帝炁真经》,非《大地之炁》,也非《元始祖炁》,三道炁变化流转,以杀机为牵引,徐徐流转而走,在体内奔走不息。
齐无惑闭目,回忆在天庭时候,一次次被打得根基受损,一次次体会星光修补身躯。
而后控制着这身躯内的【三炁】开始在体内恢复根基。
大地之炁,源源不断,紫微帝炁雄浑霸道,少年道人的根基已恢复了原本的三成。
齐无惑判断,约莫一月有余,就能够靠着自我修行和元营元君的指点。
将原本的根基恢复。
齐无惑坐在那梅花树下,闭着眼睛,回忆着在天庭之中和那些星君仙神们在压制了修为之后的争斗,当时感应到的,诸多炁的流转变化,都在心中一一地涌动着浮现出来,在天界的时候,齐无惑那一具化身,没有办法“看”到炁的流动。
而现在能够“看到”。
少年道人尝试重复复刻自己在交手时候领悟的东西。
去回忆那些星君们在三花聚顶时候用出来的各种神通,诸多仙法,因有祖炁之特性,可以尝试模拟和重现,许久之后,齐无惑五指微微张开,一炁模拟,变化为炼度官的火龙之气,腾起一层炽烈的火光,只是远远不能够和那位炼度官的法相比拟。
这一条火龙只在少年道人的手腕上盘旋,鳞甲细腻,张牙舞爪,似是真实一般。
几处变化之后,少年道人叩指轻动,这一条龙盘旋着飞到了此刻花落的那一颗梅花树下,旋即却散开,化作了纯粹的炁,又变化出另外一位星君所用的神通,没入了这梅花树之中,只是少年道人看去,这梅花树不曾有丝毫的变化。
“看来模仿总归是模仿……”
“要学习他们的神通,但是没有秘传的炼炁之法,还需要重新思考。”
少年道人挠了挠头,想了想,提笔写下来感悟的雏形。
一共一百多位星君手段,见识有所感悟的,分有三百多种,其中或者类似或者重复,给齐无惑感觉相仿的删删减减去掉一半,又有些许剑道的神通,兵器的武艺,再删删减减,就只剩下了一百零八种。
其中最强的,至少都得要三花聚顶之上的水准才能发挥,稍微弱些的,倒是先天一炁似乎就可以涉猎,这些星君的看家手段都极深奥,只是看了一眼,如何能窥见得了,少年道人也只是见其方向,心中有感,现在所明悟的,也只是些许的雏形罢了。
可分为仙人之上可用者三十六类,先天一炁可修者七十二种。
这样的话,之后在离开这里的时候,给山神们讲法的话,倒是有些可以讲述。
这些法门并未涉及到诸多星君自己的核心功体,故而在道统上是安全的。
有许多的神通就是这样彼此论道切磋的时候被创造出来的。
而且齐无惑的心中,总还是记得,那位“元营元君娘娘”似乎也会来看他那一日讲法,娘娘给他机缘,让他窥见了大地变化,山川河流之象,领悟了大地之炁的奥妙,少年道人的心中感谢,于是想要离别之时,好生讲法。
想了想,想要再看看《元始祖炁》,取出了《元始祖炁》,却是微微一怔,在经历了没有祖炁本身,而在天宫和一百多位星君战斗一番的经历之后,齐无惑对于元始祖炁有所明悟,此刻再看着元始祖炁之功法,却发现那在这功法本身的名字竟然有问题。
这烙印着元始祖炁的古朴玉简本身就是一个阵法类的神通。
其中编织诸多的奥妙,只有对这玉简内部的内容有所领悟,才能够注意到这玉简本身的不同,而想要破解这神通阵法,需要完全运用到对于这元始祖炁的内容,甚至于比起这元始祖炁内部讲述的东西,还要更繁杂许多。
少年道人注意力被吸引,下意识去内心之中推演。
元始祖炁之中,元,始,祖三字轰然崩散,化作了纯粹的炁被少年道人勘破。
这古朴的功法之上,只剩下了唯一的文字。
其名为——
【炁】!
炁!!!
浑沌太赤灵文对标的玉清祖炁真符文字。
这玉简本身,也是功法的内容,才是真正的真传。
轰!!!
刹那之间,炁就变化流转,最终化作了一双眸子,苍茫浩瀚,大道至公而无情。
如一中年道人。
……
人间京城。
七皇子李翟被软禁在了他的府邸之中。
自他披甲持枪闯禁之后,就直接被捉拿,虽然说有四皇子和秦王的运作和世上尘嚣之上的言论,他没有被直接下狱,却也和入了天牢没有区别,素少人来,只是今日,被暗自锁了琵琶骨,几乎废了修为的七皇子抬眸,听到了脚步声。
吱呀——
大门被打开。
阳光猛地照射入内,李翟的眼睛眯着,却还是直接地看着那站在光明之中的男子,看着他一步步入内,神色威严,摆了摆手,让内臣侍从都下去了,而后才垂眸看着七皇子李翟,沉默许久,道:
“翟儿,可还怨恨为父?”
第35章 北帝子,不见了!
李翟纵然被手法暗锁了琵琶骨,废了修为,但是一股凶性和戾气却比起往日更甚,犹如不见天日之病虎,冷然笑道:“恨啊,当然恨,恨不得把你扒皮抽骨,打死之后,吊在城门上。”
皇帝踱步走来,俯瞰着那筋骨疲软只坐在地上的儿子,道:“果然类我。”
“但是,李翟。”
“你是我生,我养。”
“而你认为朕之权位,尽数黎民之血。”
“那你从小到大得到的一切,皆是我提供给你,不也都是,黎民之血染成,肮脏如此?”
李翟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皇帝的语气平静,袖袍扫过,就只坐在了李翟前的华贵床榻上,看着自己这个仿佛病虎般戾气深重的儿子,道:
“我自小给你绫罗绸缎,诸多宝物,华服美食,你的武功是我令人传授你的,你的兵法也是我找到前代的兵家魁首一点一点传授给你,李翟,纵朕负了天下,自负不曾对不住你,然否?”
“你是我的儿子,我教导你成才,而你现在反过来杀我。”
“你我二人,倒真是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终归是在这九州传统的道德观念下长大的人,李翟心中的痛苦挣扎远比起表面上来得剧烈,大义灭亲之所为为天下之至公大义,就因如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拔刀之时可一往无前绝无迟疑,但是之后终究不能毫无半点的痛苦和挣扎。
华服之下专门针对兵家战将的锁链微微震颤,发出细碎的鸣啸。
皇帝坐在床榻上俯瞰着自己的儿子,镂空了的窗户上有细腻纹路,阳光洒落进来,此地又久无人来去,仿佛有道道光柱一般,皇帝的眸子冷淡漠然,就在这光之中,淡淡道:“今日,应该是你我的最后一面。”
“李翟,你是我的儿子,我不想你带着无比的困惑去上路。”
“有什么话,现在问。”
“此刻起,我不会说任何的假话。”
李翟对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什么意外,冷笑了下,散漫地看着眼前的皇帝,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当年做事的时候,勾结了哪些存在,妖国侵袭,天有炽烈,和你有没有关系?!”
强烈的杀意潜藏着。
哪怕死之前。
兵家魁首都想要知道该杀之辈。
皇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语气冷淡漠然询问道:“当你看到有人恣意虐杀人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兵家魁首嗓音沙哑:“杀之!”
“当你看到有谁杀一城之地之人呢?”
“杀之!”
“若是动辄杀一州之地的性命以求财呢?!”
“杀!”
“若是有人挡在了你的面前,要和那些杀戮百姓的人站在一起的话,你会怎么样?”
兵家魁首的回答毫无疑问:“杀!”
皇帝看着他,许久后,道:“……是你会做出的选择,也是你会说出的话。”
而后他淡淡道:“我也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
皇帝不等李翟说话,缓声道:“有仙神欲踏足更高境界,需要以科仪仪轨辅佐,而天下的生灵,不只是人,都是他们可以仪轨之中的一环而已,动辄恣意杀戮百姓的事情,在我如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更多。”
“而我的父亲,你的爷爷正是因为反击他们而被害。”
“虽然活着,却因为根基破损,再无力承受人道气运。”
“那时我便想着,为何天下生灵要如此的凄惨悲凉,究竟为何?朕决意要斩仙戮神,而你的大伯则是决定要祭天地神,以庇人间,我们之间的冲突越来越大,最终到了不可附加的时候,在锦州的时候爆发了。”
“锦州之事,并非是我主持,你觉得,我如何能主持这样大的事情?”
“那炽烈和旱灾,是天上之神所做,与我无关。”
“妖族有大能养圣胎,也入局,也与我无关。”
“而我,只是顺势而为,除去了那到这个时候都想要祭天地和诸仙神共存的,太子罢了。”
七皇子李翟双拳紧握,低声怒吼道:“所以你就任由群妖屠戮百姓?!”
皇帝冷淡道:“只是简单的计算和取舍。”
“你觉得,有仙神和大圣参与的大局,六十万铁骑入内,能救回来多少人?”
“会比现在多多少?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而失去了六十万铁骑之后,边关谁来守,妖族谁来防?!”
“再告诉你个局,朕那时曾和天上星君计有过一面之会,知道妖族养圣胎,是要绝境之下的奋勇刚强,六十万铁骑,不顾一切地厮杀入内,悍不畏死的战斗,还有那锦州之民在绝望下看到铁骑的时候,这两次的绝望下之勇烈,会将那妖族大圣的圣胎催生至何等程度?”
“到时候妖族再多出一尊大圣掠边,要死多少人。”
“你算过吗?”
“为了救锦州人,甚至于部分锦州人,却让边关之民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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