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阎ZK
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去研究这些文字本身的冲动,认认真真地阅读了一番这书卷上文字。
“唔……无为有为为之道,无始无终为之法。”
“不过都是在我一念之间。”
齐无惑微微自语,似乎有所收获,可仔细想想,此道又是太高,根本无落脚之处,便是茫然,如是许久,合卷叹息,只觉得文字本身的玄妙道韵,和这些话语所蕴含的高妙融合,既相互呼应,又彼此分离,难以思考得清楚,越想越空旷。
脑袋里面只剩下有为无为,无不可为;无始无终,唯我唯道。
只觉得头都在痛了。
而后果断地停止思考这些东西。
此道太高。
只是揣测一份,便以至于让少年道人都惘然。
抬起头,看到云琴好奇担忧目光,只得无奈一笑,解释道:“太难了。”
“想得我头疼。”
少女眸子微微亮起。
几要低低欢呼。
旋即便马上按捺下来,握拳抵着嘴唇,轻轻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
“嗯,是很难吧!”
“我也看不懂呢。”
“无惑不用觉得难受哦,我也觉得很难呢。”
少年道人嗯了一声,垂眸看那书卷,见文字如见那道人,也似乎能感应到一丝【见天地不如见我】【拜诸神不如拜我】的清傲和霸道,如同行走之时,抬头却见崇山峻岭,才过小河,就见蔚然大观,于是喟然叹息,心悦而诚服道:
“是啊,太难了……”
“真不知道是何等天才绝世,才能够做到这样的圆融无暇,看到便觉得厉害。”
“更不要说理解了。”
“我可能也没有办法回答他。”
“至少在这时候还不能够回答他。”
云琴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道:“答不出来啊,没关系的,我会和他说的。”
老黄牛缓过了神来,记得有正事,于是笑着询问道:
“对了,无惑,那只孔雀怎么样了?可有孵化出来?”
齐无惑道:“孵化出来了。”
云琴眸子亮起来,道:“在哪里?在哪里?”
少年道人微微笑着提起了右手,道袍的云袖垂落下来,袖袍宽大,里面有暗袋,那只孔雀鸟儿现在就在暗袋里面,少年道人小心翼翼将它捧出来,这小孔雀只一身绒毛,睡得正香,老黄牛本来还要说什么,却见到那孔雀躺在少年道人掌心一动不动。
手指微动,脖子像是没有骨头似的。
就只是搭在了少年指尖。
看上去和嘎了似的。
于是老牛面皮一抽,额头大滴大滴冷汗流出,沉默了下,道:
“……无惑,你已经把那气息给这小鸟儿用了?”
少年道人嗯了一声,道:“嗯。”
“就按照牛叔你写的那样。”
“由弱到强。”
“第一个是【九头狮子元尊圣灵】。”
“有什么问题吗?”
少年道人疑惑。
黄牛思绪凝固。
而后抬手挠着头,哈哈大笑起来,干笑道:
“啊,哈,哈哈哈,没问题,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
心中却是要叫出声来。
因自己的习惯,是素来逆转着写的,齐无惑错把最强的那个当做最弱的,给小孔雀吃了,虽然说那气息已经去掉了灵性,可毕竟是来自于太乙救苦天尊坐骑,其位极高,这小孔雀没有经历过前面的培育铺垫,一口气便吃了这个最大的,莫要被九头狮子给骇破了胆。
那样的话,纵是有再多的宝物培育。
也是没有用的。
只会养出一个散发灵韵的废物。
可正担忧着,却见到那孔雀鸟砸了砸嘴巴,在少年道人掌心蹭了蹭。
而后翻了个个儿。
露出了有着淡淡绒毛的,圆滚滚的肚子。
嘴巴开合吧唧着。
似是在吃什么天下无双的美味似的。
一脸懒散。
老黄牛忽而便哑然失笑。
看这般模样,大约是不用担心了。
也确实是,能支撑住三百年不死的。
天资根基不说,该是个硬骨头。
老牛笑着问道:“不过说起来,这鸟儿可要取名?”
齐无惑摇了摇头,道:“云琴不是说要一起想名字吗?”
少女眼睛亮莹莹的,满脸期待地点头,道:“不过还是要等到小孔雀睡醒了,然后再和它一起想吧?可能我们想到的名字,祂都不喜欢呢?那就没有意思了。”
“之后等到它醒过来之后,我们一起想一个好听的名字吧!”
齐无惑点头。
老牛笑呵呵道:“啊,那是要按照我们妖界的规矩来吗?”
“本相是什么,便姓什么。”
“如老牛我,本是黄牛,又在结拜兄弟之中,排行老三,便换做个黄三儿。”
“黄为金。”
“对外便说是牛金。”
“诨号金牛大圣,不过没有被承认便是,只自己呼喊着玩。”
“结果未曾想到,来到了这天庭之中,分到了斗部,在这玄武七宿的牛宿里面的诸多星辰里面,占了一个位置,于是又加了个牛,于是便是唤作了【牛金牛】。”
齐无惑自语:“牛金……”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黄金这个名字,实在是很符合牛叔的气质。
便也笑着道:“好名字。”
老黄牛哈哈大笑道:“对吧?”
“提起我便是想到金子,想到金子就想到钱,有谁不喜欢钱的?”
“所以大家都喜欢我。”
“这样算来,这鸟儿莫不是要姓孔雀的【孔】?”
“亦或者说【雀】?”
“哈,不管如何,且让它醒来之后,你自问它便是……”
一阵闲谈之后。
那少女千叮咛万嘱咐,下次等到了闲下来时候,一定要去城中,买来最好的,刚出炉的芝麻饼,而后给她送来,并且说自己也会准备好回礼的,少年都应允,忽而想到一事,道:“啊,云琴你先等一等。”
少女止步,好奇看来。
少年道人取了一卷书过来。
这是炼阳观经阁里面,用来抄经的空白书卷。
少年道人道:“我可能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领悟,但是于礼而言,还是要有回应。”
齐无惑提笔蘸墨,先写过书信的开篇客套话,而后道:
“那位前辈要如何称呼?”
云琴道:“大叔啊。”
少年道人抬眸呆了下:“啊?”
云琴忍不住笑出声来,理所当然道:“他又不曾告诉我他的名字。”
齐无惑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他?”
老黄牛打了个哈欠,连连摇头道:“既是如此,用前辈稍显得阿谀奉承,用大叔则显得不伦不类,凡所行于大道之上者皆为我友,在这种情况下,用道友总不会错的。”
“听你牛叔的。”
“信我。”
少年道人稍有思索,于是点头落笔写道:
“见闻道友妙法,如饮甘霖,极酣畅淋漓,然吾性愚钝,未曾有解法,不曾有丝毫领悟……”
“只有些微疑惑如下……”
“云无为有为,一念之间,可何为一念?无始无终,亦在一念之间,此又是何一念?”
“一念一念之间,是否相同?”
“既无始终,何来此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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