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尺妖带
比如,字画中是否出现了时间不对的情况等。
这些都属于典型的经验总结法,就跟老中医一样。
如眼前这幅傅抱石的画,一般鉴定师会从傅抱石喜欢用皮纸,用纸的时候不会搓揉,喜欢光整等特性去鉴定。
而这些总结出的鉴定标准都是可以被高手搞定的。
唯一不容易搞定的其实是书画本身的艺术性,就是书画家的笔力。
这种笔力是非常难模仿的,如果模仿者能搞定这一点,那他自己不就成了大师了!
“三件是赝品?”
苏沫脸色发白。
“那,还有一件是真品?”
老爷子刚想说话,却被我提前了。
“亭爷,这件傅抱石的画我觉得也是赝品。”
苏溪亭听的一愣,一脸疑惑。
他所疑惑的应该不是四件中竟然全是赝品。
而是他刚刚并没有说是哪一件是赝品,而我却直接指了出来。
“你如何知道我没有看出这件《秋林行车图》是赝品?”
大意了!说话太快,暴露了自己的实力!
不过,我的眼力估计元青花那天苏溪亭就能够看个大概了。
而今天这四件赝品一出,他应该更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了。
没办法,除非我当不知道,让苏沫将四件赝品拿出去让人鉴定。
否则,我还必须得暴露。
暴露就暴露吧!
实力嘛,早晚得见人!
有些低调真的做不到。
“因为这幅字画仿的的确够好!几乎全部符合傅抱石作品的所有鉴定标准。”
“无论是纸、墨,还是画作上的时间线都完全符合。”
“如果单纯从一般的字画鉴定标准去看,是很难看出这幅作品的破绽的。”
老爷子听的不禁眉头微皱。
“那,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破绽的呢?”
“亭爷,我之前和您说过,我学过画画。尤其,我也临摹过很多字画。所以,我知道临摹字画和真正原创的不同之处在哪里。”
“是,你前几天是说过,你学过画画。”
“这幅《秋林行车图》是件变相临摹作品,底本为傅抱石的《林泉高逸图》,再融汇傅抱石的其他作品在里面,综合就成了这幅《秋林行车图》。”
“破绽在于,临摹者是一边想着原作一边绘画,所以行笔速度相对较慢。”
“速度一慢,笔墨就不够飘逸。”
“尤其是傅抱石最为特色的抱石皴,破绽最为明显。相对原作有点散。”
“当然了,我说的明显,是只有真正拿过笔临摹过的人才能体悟出来的。”
“亭爷,您应该没有拿笔临摹过吧?”
苏溪亭点点头,“我不会绘画,字,倒是凑合写几个。”
“所以,这幅画您没看出来是正常的。一般鉴定师也都是不容易看出来的,除非鉴定师本身也是书画家,或者擅长临摹的人。”
“你这么一说,我又突然发现一处这幅画的破绽处。”
苏溪亭说着用手指点了点画面中墨色最浓厚处。
“傅抱石的画用墨讲究,这时期的画多用明清时期的旧墨,所以墨色浓处会泛淡淡紫色。而这幅画,紫的有点刺眼了。”
我点点头。
的确这幅画的紫色现在来看,的确紫的有点假了。
当然这种假的感觉,只有当你知道了这幅画是赝品时,方才能感受到。
如果你不觉得这是赝品,你是不会注意到这微微紫色是存在问题的。
但,苏溪亭的这个发现,依然是从画家作画的行为习惯入手,而非作品本身。
第44章 该咋办咋办
关于这幅《秋林行车图》的更多细节,苏溪亭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因为现在不是讨论鉴定技巧的时候。
他也没有心思和精力讨论这些。
他缓缓将字画重新卷了起来,又好好放进了锦盒之中。
其他三件也都被他一一放好,然后都合上盖子。
“爷爷。”
苏沫脸色发白,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老爷子。
“这都是仁叔亲自鉴定的啊!”
“为仁跟了我二十来年,他的眼力我清楚的很,至少不比现在的我差。”
苏沫听的一惊。
“爷爷,您的意思是仁叔”
“我能看出三件赝品,为仁就算一时大意没看出胆瓶有问题,也应该能看出那件青铜觥和高足杯来。”
老爷子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我。
“小梅,你有没有觉得这件胆瓶似乎跟前段时间我们看的那件釉里红玉壶春瓶很相似啊?”
想不到老爷子竟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我刚刚在楼上就有了这样的感觉,还暗自感叹是不是跟雍正御窑扛上了呢!
“亭爷您是说,都是清雍正御窑,都有五爪飞龙纹,而且底子都是接的。”
苏溪亭点点头,“前段时间那件玉壶春瓶用锔补的手法接的底子,而这件胆瓶竟然直接是拼接烧制。”
“那件玉壶春瓶瓶身是真的,底子是假的。而这件胆瓶,底子是真的,身子是假的。”
“啊?”
茶桌前三人都是听的一愣,包括小武也是听的奇怪。
“你是说,这两件瓶子”
苏溪亭伸出双手微微做了个交叉的手势。
我点点头。
“这两件清雍正的御窑应该出自一个人之手。”
“如果我没猜错,原本那釉里红玉壶春瓶是一支真品,不过被碰掉了底子。而且,也还真的是百年前就用锔钉锔补在一起的。但是,到了现在,却被人故意拆开了,用这一底一身重新做了两件雍正御窑。”
“不可能吧?釉里红和青花,底足的颜色也不一样啊?”
苏沫不禁随手打开那胆瓶的锦盒,指着青花瓷的底足。
“这件胆瓶用的是真底假身,重新烧制。所以,真底原来的釉面和底色先被处理掉,然后和假身续接后再一起重新描绘施釉,覆底烧制。如此,出来的瓷器就会浑然一体,看不出任何拼接痕迹。”
“而且,因为有真底子,所以就算送去做检测也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难怪,”苏沫忽然喊了出来,“之前那卖家就信誓旦旦的说可以送检,所有费用都可以他出呢!”
我没有理会苏沫的话,继续说下去。
“但是因为重新烧制需要保护真底不被高温影响到通过检测,所以必须覆盖特殊材料。所以就会导致底子在强光下的通透性和其他地方有差异,有经验的资深鉴定师还是能够看出破绽的。”
“而那件玉壶春瓶,真身假底,因为真身有眼,所以只能重新胶水黏合后再用原来的锔钉重新连接。所以锔补工艺和材料上都没看出问题,但是缝隙里过于的干净露出了破绽。”
其实,关于那件玉壶春瓶子我也是看了这件胆瓶后,才想起来原来那件瓶子身子是真的,底是假的。
我之前原以为整个瓶子都是仿制的呢。
“可是,有这个必要么?既然那釉里红玉壶春瓶是真的,何必做成两件假的呢?”
苏沫是一脸的不解。
估计很多人也都会有这样的疑惑吧。
把真的做成假的,这不是傻么!
“当然,如果这件釉里红玉壶春瓶子是一件完整的瓷器那肯定是没人会这么干的。但是,他偏偏是一件残破的修补品。”
“这件锔补过的釉里红玉壶春最多也就卖个四五百万。”
“但是,如果变成两件雍正御窑,两件都能通过检测的雍正御窑,那可就是将近翻了二十倍啊!单单这件胆瓶就价值将近一个亿呢!”
“这么高?”
苏沫听的眼睛瞪的老大。
苏溪亭听的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好大一个局啊!”
局?什么局?
我不知道老爷子说的什么意思,但两件瓷器都拿来苏古雅集卖,不是做苗的人犯傻,就是故意的。
“爷爷,难道这一切是仁叔”
苏沫的话没说完,苏溪亭就摆摆手让她不要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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