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缺金喜水
“为什么要带饭?大家不是一起吃食堂吗?”周晓白有些不解。
“你带粮票跟钱了吗?”李卫东问道。
“带了。”
周晓白急忙从包里取出一叠粮票跟钱。
真的是一叠。
只不过正面写着一市两,也就是五十克。
就算如此,这一叠加起来,少说也有两三斤。
而且还是细粮票。
“给我吧。”
李卫东也不客气,直接伸出手。
正好他没点粮票傍身,‘借’点花花。
周晓白虽然疑惑,但还是把那一叠粮票交给李卫东。
然后看着他从里面抽了五张,又把剩下的还给自己。
“咱们中午不去食堂,自己做,你这五张粮票,就当成伙食费。”
李卫东很自然的把粮票揣进自己的口袋。
他跟周晓白没亲没故的,肯定不能管对方饭。
更重要的是,对方是个富婆,根本不缺这点粮票。
真要让她白吃白喝,她才会不自在呢。
至于说,到饭点就自觉跑来蹭吃蹭喝的某人,脸皮太厚,就算李卫东伸手问他要粮票,他估计也能说出先记账,等以后让他儿子还的话来。
“自己做?”
周晓白闻言,有些诧异。
然后她就看到李卫东从厨里取出锅碗瓢盆。
馒头是现成的,是之前吴老六帮忙给蒸的。
菜是野猪肉炖白菜+萝卜。
还有烤的辣疙瘩咸菜,闻着就香。
在吃的方面,李卫东肯定不会亏待自己,他还指望多转化点能量呢。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带来的那三十斤白面不禁吃,哪怕晚上宋延从来不动,可每次中午三个一起吃,就算再省着,一天也能造三斤白面。
如今加了一个饭量不知深浅的周晓白,估计最多再有一个星期,就会告急。
而此刻,他的农场仓库里已经没有白面了。
如果不想以后饿着,或者吃农场食堂的饭菜,就只能抓紧想别的办法了。
下午,李卫东继续啃选集,而周晓白则开始备课。
给农场的犯人们扫盲,其实挺简单,尤其是刚开始,主要就是识字。
但周晓白作为农场的教导员,不仅仅要教犯人们识字,还要负责他们的思想教育问题。
所以她就去找汪振义,要了些大号的白纸,开始写标语。
而这些标语是要贴在课堂上的。
于是,李卫东就看着周晓白挽起袖子,用毛笔,在白纸上勾勒出一个个笔锋苍劲的大字。
虽然他不懂得书法,但那些字看上去很有气势,比起后世网上那些所谓的大书法家可强多了。
就连宋延,也忍不住夸了句好字。
关于扫盲的标语,李卫东还记得农村有不少。
比如:冲上文化山,活捉1500字。
再比如:白天忙生产,夜晚上学堂。
还有:扫盲学文化,不做瞪眼瞎。
所以就在旁边提了不少意见。
等标语写完了,李卫东充当苦力,把两间仓库的墙上全都贴满。
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汪振义在鼓捣一款很老的电焊机,便凑上去帮忙,甚至还大显了一番身手。
只是他并未发觉,汪振义笑的有些贼。
等下班后,李卫东还是被周晓白捎着,虽然负责骑自行车的是他,但也改变不了被捎着的事实。
路上,他就感觉不对劲。
眼睛涩涩的。
直到晚上吃了饭,躺到床上,后遗症才开始显现出来。
“奶奶,妈,我二哥哭了。”
李卫斌第一个发现不对劲,张嘴就吆喝起来。
顿时,全家都被惊动了。
第87章 秦淮茹牌眼药水
如今,李卫东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绝对是坐三望二。
要说打个喷嚏,就能把全家惊动,那属实夸张。
但李卫斌这一嗓子,却让大家都来了。
李卫东=哭?
实在是太稀奇了。
记得当初被打破头都没哭,这会哭什么?
莫非是在监狱里受了什么委屈?
李卫东自然也听到了,顿时有种想把李卫斌扔出去的冲动。
他是眼睛流泪,是‘受伤’了,跟哭能一样?
“东子,出什么事了?”
老太太本就在里屋,闻声第一个赶过来,身后还跟这个小尾巴,正努力的垫着脚,想看清楚二哥哭起来什么样。
毕竟三哥哭鼻子她见多了,二哥还是头一次。
“卫东,怎么了?”
张秀珍也掀开门帘子,快步走了进来。
“奶,妈,没事,下午被电焊光打着眼了。”
李卫东闭着眼睛,赶紧解释了原因。
“被电焊光伤着了?”
张秀珍顿时松了口气。
“你先忍忍,我去给你要点眼药水。”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出去。
“二哥,电焊光是什么?为什么打着眼睛就会流泪?你真的不是哭了?”
李雪茹把李卫斌挤开,凑到李卫东的面前,还伸出小手在其眼前晃了晃。
“苹果还想不想吃了?”李卫东没好气的说道。
“想吃啊,二哥,我还想吃桔子。”
李雪茹也不怕,甚至还得寸进尺。
“想吃就闭嘴。”
这下,李雪茹直接把嘴巴都捂住,不过想到二哥眼睛这会又看不到,所以又把小手放下下来,那双大眼睛,转啊转。
过了十来分钟,张秀珍端着个碗走了进来。
“躺下,我把眼药水给你滴眼睛里,明天就没事了。”
张秀珍很熟练的说道。
她爹以前就当过电焊工人,所以对打到眼睛后怎么处理,很清楚。
李卫东依言躺下,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根本不受控制,只要稍微一睁,泪水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张秀珍找了块干净的手帕,先是帮李卫东把眼泪擦干净,然后才用东西蘸着眼药水,滴到李卫东的眼睛里。
李卫东只觉得稠稠的,好像还有点温热,跟印象中冰凉的眼药水有点不一样。
但这会他也没问什么,张秀珍肯定不会害他。
如此几次后,虽然依旧不敢睁开眼睛,但也明显舒服了许多。
而张秀珍看着小半碗的眼药水,想了想,就又去拿了个碗倒了出大半。
“先起来,把这个喝了。”
李卫东就像个木头人,听着命令行动。
感受着到嘴边的碗,本能的张开嘴巴。
只是刚一入口,他就感觉到不对了。
不是水。
有点淡淡的腥味,但细细品尝,又隐隐有点甜的味道。
更关键的是,这种味道,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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