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缺金喜水
“你以后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该你管的,少操心。”
李卫东没好气的说道。
看着秦淮茹似乎有些不服气,就继续道:“还有,你那小心思不要以为别人都看不透,我当着李副厂长的面叫你一声嫂子,想来他今后也不会再打你的主意。
至于别的,你就别想了。”
“啊?”
秦淮茹张大嘴巴,既有被揭破小心思的窘迫,也有几分欣喜。
“行,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李卫东看了一眼秦淮茹那张开的嘴巴,眼角微微抽动。
以李副厂长的性格,只要他上门去找对方,帮秦淮茹换个轻松点的工作,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李卫东却没有这么做。
这钓鱼还讲究一个不能喂太饱,否则就不会上钩。
秦淮茹看着李卫东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男人的权势是那么的令人着迷。
李卫东回到专案组的临时办公室,几乎所有人都抬头,悄悄的观察着他。
陈侠这会泡了两杯茶,见李卫东进来,随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子。
等他坐下后,陈侠才开口说道:“领导给的期限太紧,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纪文泽失踪一事,你怎么看?”
“不好说。”
李卫东摇摇头,并未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主要是他还没有彻底梳理完所有的线索,轧钢厂里的人,除了罗蒙洛科夫外,其余的人他全都见过了,但是纪文泽的家人,还没来得及见。
所以,在此之前,他也好妄下结论。
“没事,这里都是自己人,畅所欲言嘛。”陈侠直接说道。
“好吧,那我简单说一下。”
李卫东也知道,自己作为副组长,被领导寄予厚望,想不发表意见,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也不能一直游离在专案组之外。
想要找到纪文泽,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不行。
更何况,集思广益。
随着李卫东开口,办公室里其他人纷纷挺直身子,准备倾听下,这位刚来就独自见完所有嫌疑人的副组长有什么高见。
尤其是罗金鑫,虽然上午被陈侠训斥,表面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明显还是不服。
“通过走访调查,还有先前大家审讯的笔录,大致可以明确纪文泽的一些表面性格,此人在家跟在厂里,是两幅面孔,两种性格。
在厂里,他勤奋上进,谦虚低调。
在家里,喜怒无常,动辄打骂媳妇跟孩子。
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些疑点。”
“李副组长,我想打断一下。”
李卫东话音刚落,坐在不远处的罗金鑫便举起手来。
“哦,你说。”
“我觉得这里面没什么疑点,甚至这从这点来说,更能说明纪文泽就是隐藏在我们中间的敌人,他正是因为在外人面前掩饰,压抑自己的真实性格,有着很大的心理负担,所以回到家后,才会打骂媳妇跟孩子,进行发泄。
因此,纪文泽是敌人的身份,已经毋庸置疑。
而且他偷盗机密文件也是事实。
我们的重点应该是找到纪文泽的藏身之地,争取早点抓住他,而不是在这里分析他的性格。”
罗金鑫的语气有些冲,但毫无疑问,他的话也代表绝大数人的观点。
这次,就连陈侠也没有训斥对方。
在他看来,眼下既然是讨论,就得有不同的观点。
哪怕是他自己说话,也会允许下面有反对,有不同的声音。
“你说的有道理,甚至合乎情理,但你不觉得,正是因为这种合乎情理,反而更值得怀疑吗?”
李卫东也不恼,继续说着。
“既然合乎情理,为什么还要怀疑?”
罗金鑫依旧针锋相对。
“从心理学角度来分析,纪文泽的这种表现,属于性格分裂,即:矛盾、分离、难以理喻、判若两人。
这种性格的人,往往会比较孤僻,敏感,乃至易怒,暴躁。
我问过不少人,他们在说起纪文泽的时候,虽然都说对方很努力,很上进。
但同样,整个厂里,真正跟他关系密切,一起去家里吃过饭,喝过酒的,却一个都没有。
甚至都没有人知道他的喜好。
唯一的印象就是努力,上进。
你觉得这正常吗?
假设他真的是敌人,难道不应该跟同事打成一片,成为好朋友,随大流,免得引起怀疑吗?
而且我还看了关于纪文泽妻子的笔录,对方说纪文泽在家喜欢喝酒,每次都是喝多了的情况下,对其进行打骂。
同样,一个隐藏在我们中间的敌人,会这么大意,去喝酒吗?乃至喝醉吗?
难道就不怕喝醉后,不小心吐露隐藏的秘密吗?
继而被妻子揭发吗?
所以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种性格疾病,也叫性格分裂。”
李卫东上辈子看过不少心理学的书籍,主要是他有一任女朋友就是心理医生。
所以对这方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如果抛开纪文泽偷盗机密资料,单纯分析对方的性格,对方就是有病。
尽管从表面看上去,这跟一些隐藏在我们中间的敌人很像,毕竟那种人本身因为有秘密,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在外人面前伪装自己,在家里,喝完酒后,忍不住暴露一些本性,发泄出来,也是正常现象。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专案组的人几乎没有任何异议,直接确定了纪文泽敌人的身份。
但李卫东反而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只是目前,他却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这点。
“荒谬!”
罗金鑫差点被气笑。
他算是听出来了,李卫东的意思,摆明了是在说他们调查的结果是错误的,说纪文泽并不是隐藏在我们当中间的敌人,只是有病。
这是干什么?
一上来就推翻他们的结论,他们所有人都错了?
“李副组长,您的意思是说,纪文泽失踪,另有隐情?您怀疑他只是替罪羊?真正偷盗机密资料的,另有其人?”
刘强也忍不住开口了。
只不过他的语气没有像罗金鑫那么冲,甚至很温和,只是在表述自己的观点。
“有这个可能。”
李卫东点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理由呢?总不能因为您怀疑他有病,就断定他是替罪羊吧?”刘强问道。
“其实,有一点大家都忽略了。”
“哪一点?”
“重要性!”
“重要性?”
“对,众所周知,纪文泽是罗蒙洛科夫的助手,深得对方的信任,不管是热锻工艺,还是特种钢材的试验,他全都参与其中,甚至已经得到了罗蒙洛科夫专家的真传。
如果他真的想把这些东西传递出去,完全可以自己在家重新抄录一份,保管没人会知道,神不知鬼不觉,甚至还能继续隐藏在轧钢厂,等以后再传递出更重要的情报。
那么,明明可以这么简单,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从厂里偷盗呢?
我问过,被偷走的机密资料,不管从体积,还是从重量上来说,都不可能藏在身上不被发现的离开轧钢厂。
毕竟这次试验本就保密,出入的时候,也会严格检查。
他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那些资料离开的?
就算他故意暴露自己,不打算再在轧钢厂隐藏下去,想借此回到那边。
完全可以请假,给自己留出更多的时间来。
可明着偷走东西,岂不是让人直接怀疑到他的身上?锁定他?
那样他想要离开,难度也会变大很多倍。
这不是自找麻烦,甚至是找死吗?
难道他傻?”
当李卫东一个个问题抛出来的时候,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哪怕之前最不服的罗金鑫,这会也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相比于李卫东说什么纪文泽有病,性格分裂之类的,后面这些话,直指本质。
纪文泽是傻子吗?
他是在故意找死吗?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那么,李卫东说的这些,也将疑点不断的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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