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间武库
锈妹愣了几秒钟,“哇……折医生,折医生你快来看啊?!”
“怎么了?”折秋泓推门走出来,头发束得很整齐,扎了马尾,然后身上……身上竟然也是黑色西装,白衬衫和领带。
个子高高的,胸脯挺挺的,这个女人穿西装的样子看起来帅极了。
“看我干嘛?女人不可以穿西装吗?!”
折秋泓一边没好气地说话,一边目光在韩青禹几个身上依次扫过,眼神渐渐越来越明亮,似乎对自己挑衣服的眼光很满意。
“以后蔚蓝要是公开征兵,还真可以拿他们做宣传,西装照,军装照,战斗服……”她突然想到。
这些都是她以前不会去关注的东西。
“可以啊,超级可以,太厉害了折医生!”锈妹定定地看着她,语气羡慕,顿了顿说:“我不想要连衣裙了,要是有一天我能出来,我也想穿西装。”
“好啊,到时咱们一起穿。”“呼!”
话音刚落,折秋泓翻手,也披上了跟锈妹一样的红斗篷,戴上兜帽,过来和她站在一起。
两个小红帽和她们的保镖?好像是这个感觉。
“出发了。”锈妹雀跃,红斗篷飞舞说。
黑色的面包车停在院子里,几人搬了大大小小的木盒上车,然后由温继飞开车,跟随同向的车流,出城向海,开往荒漠里。
“不是说一个多小时吗?怎么还没到?!”车子走了快两个小时了,温继飞问。
“可能车子太多了吧,或者我问的人说错了。”锈妹说。
……
这时间,华系亚的大部分地方,年初一的天空已经亮了。
封龙岙,位于公路边的某间小店里。
老和尚在床上醒来,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心说:“过年了啊?!是的,过年了,我昨天还吃了年夜饭呢,等等……好像吃完年夜饭,我得去干嘛的,我得去干嘛呢?”
昨晚的情况,大概是傍晚的时候,姜龙池整理自己的东西,偶然在他的衣柜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布包。
这一年,韩家夫妻俩给他添了不少新衣,旧衣服早都收起来压箱底了。
布包原本是用线钉在旧衣服上的,当初张洁霞帮忙拿去洗的时候看到了,觉得这可能是老人在外面流浪的时候,放钱财用的。
韩家是规矩人,张洁霞没去碰布包,更没打开,直接拆下来,放在了老人自己用的柜子里,然后把衣服洗了。
就这样,布包在柜子里待了一年。
姜龙池打开了它,在里面发现一张纸条:
记得赶紧去不义之城,照顾好一个叫韩青禹的孩子。你没有亲人了,姜龙池,他就是你记忆里的亲人。你现在待在他家,他的父母想要照顾你终老……
落款时间是1992年的2月。
“……”老头一看日历,1993年了,当时就乱套了,“窝草,一年了,臭小子不会死了吧?!那什么,我在你家啊!”
正好当时,韩友山夫妻俩来喊他吃年夜饭。
老头见着人立即就心虚了,心说这可怎么跟他俩交代啊?!慌乱间,他把纸条捏在手心里,想着等吃完年夜饭就找个理由出发。
整个吃饭的过程,姜龙池都把纸条卷好了,死死捏在手里,一刻也没松开。
到吃完饭出门上厕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村民走过来,给他发了烟。
姜龙池接烟夹在耳朵上,去了厕所。
出来时又有村民围上来给他敬烟,他推说自己有,对方就兜了火,递过来帮他点……欸,我烟呢?明明有的啊。
姜龙池蓦然发现烟在手里呢,顺手就把那个卷好的纸条拿起来点了,被呛得咳了好半天。
“我到底忘记什么了啊?”年初一的早晨,老头躺在床上,努力思索着。
“笃笃”的敲门声传来。
“大师,龙池大师你起了吗?”韩友山在门外说:“去年你给取名的那几家,一大早抱着孩子来给你拜年呢,另外还有人来求个结婚的日子。”
“起了,马上来。”姜龙池起床营业……
韩友山和张洁霞夫妻俩第一个给老人拜了年。
小小的封龙岙,又一年平静的生活,开始了。
第490章 烟火下的刀
“到了!”锈妹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伸手指向车窗外。
伴随着“嚓”的一声响,侧面的玻璃窗碎了一个洞。铁掌穿透,然后默默收回来,假装没事发生。
原本说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在荒漠里开了将近两个半小时后,前方的车流终于开始逐渐停下来,然后向两边分散出去,各自停向荒漠深处。
烟火表演还没有开始,看一下手表,离预定时间还差十几分钟的样子。
头顶的天空中有少许月光。
几座废弃的灯塔式的建筑,在延伸的视线中,轮廓高耸着,在高处燃着熊熊的火光,把前方的一片空间照得有些明亮。
温继飞也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向右转,同时车速降下来。
但是并没有停,就这么缓缓地,在已经停好的车辆和下车步行的人流中,继续向前绕行。
可能因为不义之城实在难得一场热闹的庆典吧,平时的生活太压抑了,今晚来的人有些多,不止华系亚人,老外也很多。
只一眼看去就至少有几千人,而且后续还有源源不断的车辆在途中。
“我们不下车吗?我们也下车吧?”锈妹推了推身边韩青禹的胳膊。
韩青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西装和白衬衫说:“外面吹风呢,都是沙,出去一下衣服就脏了,再待会儿落满硝烟味。”
他看起来似乎真的很喜欢这身衣服,甚至很宝贝。
吴恤和贺堂堂也一样,他们都是第一次穿西装。
折医生倒是确实说过这衣服不好洗,在家洗过一次,线条就垮了,锈妹转头看向折秋泓。
韩青禹伸手过来,按头把她往后推,让她的头侧抵住车窗上那个洞。
车里低低地笑起来。
“脏了坏了让他自己再买就是,他又不缺钱。”折秋泓笑着说了一句。
“其实主要是怕尴尬吧?还真是奇怪的人啊,厚脸皮的事情做了那么多,却怕这个。”折秋泓想着。
正这时候,“砰!”
一团烟花在前方的夜空中升了起来,升到最高处炸开,绚烂的星火如喷泉的水散落。
这一声如同序幕拉开。
而后,“劈啪啦砰砰砰砰……”连绵不绝的声音炸响。
漫天的烟火绚烂多彩,如一道幕墙,如一条银河,人群开始惊叹和欢呼,几乎每个人都仰着头,追逐着烟火的方向,向前走去。
伴随着人群逐渐聚拢,车子已经不太好走了,锈妹矮着身体在车里朝上看烟火,看得也很别扭。
“我想下车看,好不好,青子?”她转过来,抓着韩青禹的胳膊晃了晃,再次请求说:“我们下车看吧?”
韩青禹犹豫了一下。
“你不会是真的那么不好意思吧?外面穿西装的又不止你们。”折秋泓帮腔说了一句,示意窗外的人群,自己也有些兴致勃勃的样子。
“不是。”韩青禹否认,想了想说:“主要是这些东西在车上呢,要不你们下去?我和瘟鸡留在车上。”
他示意脚底下横着的那些木盒子。
“借口。”锈妹说着俯下身,把装着大小号蓝光柱剑的两个木匣翻上来,摆在最上面,压了压说:“这样就好了,这样只要我们不走太远,有人动它们,你就会感觉到。”
她可不好骗。再说一起来看烟火,少两个算怎么回事呀?过年呢!锈妹是爱热闹的,热闹就是他们一起看热闹。
“那差不多就这停吧?”温继飞看看韩青禹,见他没有反对,便依着锈妹做了决定,找了个位置把车停下来。
到这里其实基本已经没什么车了。
车门“唰拉”打开,人下来,门再关上。
七人沿着人群侧面往前走。
“你看吧。”很快,韩青禹转身,无奈地对锈妹说。
周边看向他们的目光一如预想的那样,迅速就多了起来。
“哇,他们也来了。”
“不奇怪啊,他们是华系亚人,哇,穿西装欸。”
“嗯,原来穿西装背刀也能这么好看。”
“谁啊?!”
“谁你不认识吗?!青龙帮阿敬那几个啊,去年下半年起连挑六场,年前刚杀进前十的那个。”
“哦,知道了,原来是他啊!”
“嗯,都说他今年没准能到第五或第六呢,那可就是真正的大人物了,何况他还这么年轻。”
“有人说他其实是The King……”
“谁知道呢?!”
一阵纷杂的议论后,人群的注意力终于渐渐回到夜空中的烟火上……韩青禹在心底庆幸了一下,依着锈妹继续向前走去,同时不断感受自己和蓝光柱剑之间的联系。
其实他也是爱看烟火的,偏僻的封龙岙从没有这样漂亮的烟火,但是过年的鞭炮会很热闹,他的小时候,会和小伙伴们一起去炸牛粪堆,把铝制的破锅炸飞很高。
人群中,詹娜用力拽了琳恩一把,说:“走了,光看又看不到床上去,回去还要自己难过。就是穿了西装,也拉不到礼堂去……”
琳恩再看了一眼转回头,“我才不要看嘞,我讨厌死他了。”
“是哦?”詹娜狡黠笑着问。
“是啊!”
“可是有人说他是The King!”
“……屁嘞!我最讨厌就是他顶着The King的名字招摇撞骗,骗女人。走了,咱们离这种人远一点。”
琳恩咬了咬牙,忍住那一阵阵的心酸和难过,反拉起詹娜快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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