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烤饺
“夫人请!”
两个人虚伪地客气着,互相商业互吹着,一群人鱼贯进入了病房。
才一进病房,还没来得及打招呼,陈棋看到病床上的姆贝基,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开启了视触叩听诊断模式里面的“视”。
只见这位姆贝基的脸色很黄,腊黄腊黄的。
不但脸色黄,其他他的全身都黄,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小黄人了。
这种“黄”可能在白种人或黄种人身上一目了然,可是在黑不溜秋的黑人身上就显得不是那么明显。
也幸亏陈棋是专业的“肝胆胰专科”医生出身,别人看不出来,他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来。
“小黄人”代表着什么,做为肝病大国,哪怕是普通老百姓也知道,这要么是肝出毛病了,要么是胆出问题了。
患者现在有发热、上腹痛、皮肤黄染,那么诊断范围可以迅速缩小,就是在胆道。
那么胆道哪里有问题?这就需要一系列的辅助检查来证实医生的猜想了。
“巴格里院长,你迅速安排人给姆贝基先生测一下黄疸指数。”
“好,马上就抽血。”
趁着实验室送检的过程,陈棋又开始了全身体检。
腹部一触诊,压痛点非常固定,位于右锁骨中线与肋弓交界处,这个位置有个学术名称叫“墨氏点”,典型的胆囊位置,怪不得被诊断为“胆囊炎”了。
但是胆囊炎一般不会出现黄疸,除非是症状非常严重的那种。
可是这位姆贝基的疼痛症状,以及全身症状并不是那么明显,这也是陈棋怀疑的一个地方所在。
实验室的报告马上送来了。
姆贝基一看最新报告送来就紧张了:“陈医生,我,我这是什么情况?”
陈棋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金主:
“姆贝基先生,刚刚的检查报告显示你的黄疸指数偏高了10倍,这样我们就排除了胃病的可能,现在我有理由怀疑你的胆道出了问题,是什么东西堵住了。
现在B超看得不是很清晰,为什么胆管会有阻塞呢,为什么胆汁流出不畅呢,一般是两个原因,一个是有胆管结石,结石堵住出口了,另一个是不好的东西,比如胆管肿瘤。”
姆贝基手紧紧拽住了床单:“胆管肿瘤,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胆管癌?”
“我的天呐!”
姆贝基夫人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椅子上,一脸难以置信。
姆贝基到底是当高官的人,在外人面前这点城府还是有的,但脸色也变得非常阴沉。
“陈医生,如果是胆管癌,生存机率是多少?能不能通过手术根治?”
陈棋现在可不敢笑了。
医生难做呀,笑脸也不行,不笑也不行,只能随机应变了。
“胆管癌是非常凶险的癌症了,想必您一定听过,胆癌、胰腺癌是癌中之王,这个胆管癌也仅比肝癌好一点点,如果确诊,手术成功的机率很小,哪怕能手术,生存机率也非常不乐观。”
“我的天呐~~~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老娘不活啦~~~”
姆贝基夫人这时候突然放声大哭。
当然她是用当地土话在哭诉,陈棋也听不懂,想想女人哭诉总就那么几句话吧?(翻译满分)
姆贝基这时候其实大脑里一片空白,但他知道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点软弱来。
“陈医生,现在你也仅仅是猜测对吧?”
“对,这是我做为医生的猜测,两种可能都跟您说一下,但您和夫人不用太过担心,并不一定是胆道肿瘤,也有可能是其他问题呢?比如炎症,或者结石等等……”
“对不起,我能插句话吗?”
陈棋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几个白大褂中,有一个黑人医生站了出来。
屋里众人都诧异地看了过去,
巴格里院长急了,拉了这个说话的黑人医生一把:“法克,卡莱马,你别乱说话。”
卡莱马医生显然并没有管院长的态度,反而勇敢地站了出来:
“姆贝基先生,夫人,我是弗里敦国立医院的外科副主任,毕业于霉国宾夕法尼亚医学院,跟着全世界最伟大的外科医生学习过5年,有着非常丰富的医疗知识和临床经验。
姆贝基先生的病情我早就有过判断,是因为胆道梗阻才引进的腹痛发热,虽然B超的效果不尽如人意,但根本我丰富的经验还是可以看出,胆道的问题最大。
而且B超显示非强回声,这就可以排除是结石的可能;也不是那种低回声,或者无回声,那么也可以排除炎症的可能。剩下唯的可能那就是肿瘤,刚好陈医生的观点也支持了我的判断。”
卡莱马这一翻言论,听起来是有理有据,挺让人信服的。
陈棋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医院里这样的“技术宅”挺多的,智商很高,情商不足,并且非常认死理,钻牛角尖。
估计这位卡莱马对病情的判断并不能引起医院的重视,所以今天他索性直接当面提出来。
看似勇敢,实属莽撞,没看姆贝基先生的脸色黑得跟黑碳一样了吗?
(呃,这位副总L开心的时候,脸色应该也是黑的吧?)
生病的人最有体会,谁想被判死刑?但凡有一根救命稻草,有一丝希望,病人都不愿意听信那些不好的结果。
这也是很多疾病晚期病人,明明只要临终关怀好了,却投入大量的医疗资源和金钱去做无谓的治疗一样。
“够了!”
巴格里院长低嚎了一声:
“卡莱马医生,你怎么能在姆贝基先生面前如此放肆?现在一切都没有定论,你就信誓旦旦说是什么肿瘤,你给我闭嘴!”
姆贝基没有理睬这个急于表现的黑人医生,闭了一会儿眼睛,平复了下心情。
“陈医生,你是专家,你怎么看?”
陈棋只得解释道:
“做为医生,我们会把最好的,最坏的结果告诉病人,这样病人的依从性就会增加。我无法否认卡莱马医生的判断,但我需要更多的检查才能确定病因。”
“什么检查?”
病房里众人异口同声问了出来。
因为弗里敦国立医院的检查设备就这些,你华国医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了?
陈棋竖起两根手指:“我还要做一个B超,如果可能,我还想做一个CT。”
姆贝基夫人一听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赶紧继续检查呀。”
卡莱马医生听了撇撇嘴,他是欧美国家培养出来的医生,带着强烈的优越感,并不是太看得起华国医生,这也是刚刚他敢打断陈棋的话一样。
巴格里医生有点尴尬:
“这个这个,姆贝基先生,B超我们已经做过了,但我们的机器太老旧了,图像的清晰度不够,而且B超也有一定的局限性。另外,咱们国家目前没有一台CT。”
姆贝基听了心里哇凉哇凉:
“没有CT机,这可怎么办?难道要我出国去治病吗?”
姆贝基做为塞拉利安高层,出国是很敏感的,到时他可能身患绝症的事情就会传出去,这在政坛上绝对是个致命打击,会对政敌充分利用。
万一他下台,他和他的家族都可能面临一系列的打压和侵略。
所以不到万不得一,姆贝基并不想出国,于是为难地看了一眼陈棋:
“医生,你说的这两个检查,似乎在我们国家都很难实现,尤其是CT机,这可怎么办?有没有替代办法?”
陈棋轻咳了几声:
“这个这个,世界上最新款的B超机,我有呀。CT机,我也有呀,如果弗里敦国立医院能开出个好价格,我马上供应一台CT机,怎么样?”
姆贝基一听就心中大喜:“陈医生,你们华国太厉害了,CT机都随团携带?”
陈棋摇摇头:
“不不不,这些CT机是属于我个人的,是梅奥诊所卖给我个人的,所以属于二手机,新机的价格在50~60万之间,我知道你们钱不多,这样,我收25万美元,含运费,怎么样?”
巴格里院长又喜又愁,新CT多少价格他当然知道,配套设备和机房还需要多少钱,他也清楚。
因此他才发愁,医院没钱呀,机器他也想要呀。
谁知道姆贝基这时候突然说道:
“陈医生,你的CT什么时候能到,这25万美元,我们政府出了,但我希望越早见到机器越好。”
CT机到手,享福的不仅仅是他姆贝基,塞拉利安上层哪个人不会生病?谁不需要更好更先进的设备?
所以这笔钱他以政府名义掏钱,就连政敌也不敢说三道四,肯定是全票通过的。
陈棋一听眼睛都亮了,这可是25万美金呀,他可以买多少原始股,可以购置多少套房子呀。
“好,只要钱到位,我第二天就可以安排CT机到位,咱们先检查了再说,到时空一间X光室出来,暂时充当临时机房,咱们一定要保证姆贝基先生的健康需求不是?”
呵呵呵~~~~
这马屁拍得,就连姆贝基也是连连点头,然后吩咐秘书马上去走程序。
对于这种法律秩序都不大有的国家,不要指望有什么严格的财务纪律,反正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领导让拿多少钱就拿多少,跟自己家似的。
“陈医生,钱款还需要申批,最快明天会有结果,现在咱们还要做些什么检查?”
陈棋这时候早就心花怒放了,于是心情愉快地说道:
“我手上有一台奥密克戎医药公司还处于实验室研究阶段的试验机,因为我是国际医学会理事,所以特意送了我一台让我测评一下,刚好,我可以拿出来给姆贝基先生做检查。”
“奥密克戎医药公司?我怎么没听说过?”
巴格里院长满脑子问号,努力在思考这是一家什么样的牛逼公司。
陈棋心想,我怎么知道奥密克戎公司是哪个?就不允许我随便编呀?我还知道阿尔法、贝塔、伽玛、德尔塔来。
还没等陈棋回答,姆贝特便阻止了:
“不要多问,既然人家还处于实验阶段,肯定是保密项目,陈医生肯为了我拿出这种先进的仪器来,果然是我们塞拉利安的老朋友呀,太感谢了。”
陈棋也乐呵呵:“哪里哪里,能替姆贝基先生服务,这是我的荣幸!”
能不荣幸嘛,这劳务费+CT费就进账30万美金了,哪怕叫声爸爸都没问题。
这时候钢铁直男卡莱马又突然窜了出来:
“陈医生,B超机什么时候能取来?这个检查我们什么时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