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1年卫校开始 第364章

作者:烤饺

  “能怎么帮呢?这里有大约2万灾民,但是我手上没有粮食,也没有药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早上把死去的人拉到营地多,从山坡上扔下去。

  既然你们来了,就力所能极做一些事情吧,这样,我在我们的驻地旁边给你们准备了4顶帐篷,两顶是做为你们休息住宿的地方,另外两顶帐篷则可以做为临时医院使用。

  请原谅,不是我小气,4顶帐篷已经是我能提供的极限了,你看我的士兵们,有不少还睡在露天里呢。你们做医生的,能治就治,治不好就算了,反正这些灾民活着也是遭罪。”

  话不好听,但却并没有恶意。

  因为陈棋在安顿下来后,就走到了灾民当中,去看看他们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近距离观察,陈棋才知道拉布罕中尉为什么说来扒汽车的灾民算好的,眼前出现在陈棋面前的灾民,只能用一具“骨架”来形容。

  “皮包骨头”这个成语,在这里就是最好的体现。

  这些灾民全身上下几乎已经不存在什么脂肪组织,甚至连肌肉都快萎缩了,身体只剩下一副骨头,顶着一个大头,说不出的滑稽。

  每个人都麻木地看着这些外国人,有几个实在饿极了,伸出手来想乞讨一些食物,看得华国年轻医生们眼泪都掉下来了。

  王季良看到有个老人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马上手忙脚乱了。

  “什么,你要吃东西是不是?好好,我这里有饼,我给你,我给你。”

  突然,一个维尔容上尉上前一把阻止了王季良掏食物的动作:

  “华国医生,你现在把食物掏出来不但救不了这个老人,反而会引得更多人来抢夺这点可怜的粮食,这个老人可能被踩死在这里,而你们的人身安全也会受到威胁,相信我,别管。”

  王季良这些华国医生从小的教育就是要“乐于助人”,不能“见死不救”。

  现在别人却告诉他们,不要救人,让不少人根本就不能理解,包括王季良在内,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怒容。

  陈棋一瞧便淡淡说道:“王季良,听他们的,我们首先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粮食的事情,我来想想办法。”

  陈棋也心里苦啊。

  就算他有心救人,但这2万人口的难民营,他能救几个人?

  他空间里有粮食,堆积如山,供应个几百人吃2年不成问题,但比起这2万灾民来,这些粮食又算得了什么?

  就当他正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有几个黑人抱着一个小孩快速朝“临时医院”跑来。

  “医生,快救命,快救救我女儿……”

  做医生的人,一听到大声的呼救生,本能就会警觉起来,大伙儿一看有人来看病,全部都快速跑回临时医院。

  陈棋冲在最前面,就看到有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全身都是血,人都昏迷了,被人抱着跑过来。

  “怎么回事?”

  “医生,我女儿要被人吃了,幸亏我发现得早,否则她就被人吃掉了,呜呜呜~~~”

  孩子的父亲哭得声泪俱下,所有人一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吃人?”

第495章 人相食不是传说

  “人相食”

  这个大家都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现在活生生摆在自己眼前,这让华国医生已经震惊到无以加复了。

  陈棋愣住了,他身后40个华国医生也愣住了,每个人的三观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忽然,黑人爸爸的一种惨哭惊醒了所有人:

  “医生,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们了!”

  陈棋瞬间清醒,“来,把孩子放到病床上,我们检查一下。”

  这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可能非常受父母的宠爱,也有可能是将为数不多的粮食都首先供应给她吃了,所以小姑娘身上并不是只剩下皮包骨头,反而有一点点肉感。

  或许这才是引起她的杀生之祸的原因。

  毕竟谁也不想啃骨头,都想吃几口肉不是?

  小姑娘赤果着全身,没有一点衣服,当陈棋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后,发现她的全身上下都是出血点。

  四肢、屁股,甚至肚子上都有嘶裂伤,那一个个牙齿印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些伤口都是活活被人咬下来的。

  胆子小的医生这时候已经别过头去,再也不忍心看。

  有几个围观的人黑人看到玻璃瓶里倒出来的生理盐水,一个个都添着舌头。

  马克尼地区现在处于干旱状态,灾民们每天只能喝到一点点水,而且这个水都是水塘里的黄泥水。

  现在这些透明纯洁的生理盐水哗哗倒出来,让不少灾民都蠢蠢欲动想抢去喝了。

  维尔容上尉比较有经验,一看灾民们的眼睛开始放光了,马上一脚踢了过去,恶狠狠骂道:

  “都给我滚开,你们这些愚蠢得像豺狗一样的垃圾,给老子滚得远远的,否则一枪毙了你们!”

  这些黑人灾民一听就快速跑开了,帐篷里只剩下医生和病人一家子。

  高海士轻声问道:“陈院长,现在怎么处理?”

  “马上清创缝合,多组进行,另外这个小病人已经有失血性休克了,现在急需补液,还好都是外伤,还没有吃到内脏!”

  陈棋的话一出,不少医生都开始恶心了。

  “维尔容上尉,这个难民营里面人吃人的情况多吗?”

  听到陈棋的询问,维尔容上尉有点犹豫,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很多,你也看到了,像她这样身上还有点肉的人都是灾民们的目标,除非你像山脚下的死尸,全身上下除了一层皮就是骨头,这样的人才没人打主意。

  不要说灾民了,就连我们的士兵现在也不敢单独行动,之前已经消失了十多个人,十有八九都被吃掉了,谁叫我的士兵身上还有肉呢,唉,这也是我们抱团待在营地里不出去管理的原因。”

  维尔容上尉这话一出,哪怕是大白天,哪怕临时医院里有几十号人,但所有人还是感觉一股凉气从背上升起。

  陈棋有点好奇地问道:

  “难民营是进行人道主义援助的,应该有食物发放吧?但是我进来之后,没有发现有食物发放点,这个你们平时是怎么组织的?”

  维尔容上尉轻蔑地笑了一下。

  “食物?弗里敦的那些表子根本就没有给我们多少粮食,估计那些粮食都在这些老爷们家中的仓库里。灾民们吃什么?那只能自己想办法。

  你也看到了,咱们这里树皮青草都没了,全被人吃了,连老鼠都不多了,因为只要露头被抓也是被吃掉的下场,灾民们饿极了,有些人会等死,有些人就开始打到了活人身上,吃人!”

  陈棋深吸了一口气:

  “还有个疑问,这里既然连木头都没有,那他们怎么吃人?总得烧烤煮熟吧?”

  围观的医生们迅速想起了中塞友谊医院里那位“烤鸭司令”,大家想的是难道这些灾民吃人,都是这么整个人烧烤的?

  于是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维尔容上尉听到后却是哈哈大笑,非常诡异,然后他压低声音说到:

  “不,吃人为什么要烧烤?原始部落的人吃肉都是生吃的,把手脚砍下来,把头砍下来,再把肚子剖开,取出里面的心肝,然后就这么直接拿嘴啃,满嘴是血。

  而且得快点啃,因为一个人身上就这么点肉,你吃晚了被别人看到,大家都会抢着来吃人,一个人能有几个人分?饿极了的灾民疯狂起来,会随机砍死几个人,继续吃人。”

  维尔容上尉的话阴森森的,华国的年轻医生们都在脑补着这个吃人的画面。

  然后第一个人忍不住,呕~~~~

  吐了。

  而且还不敢一个人跑到营地外面去吐,就怕落单了被灾民给砍死吃了,只敢在帐篷门口呕吐。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然后第三个,至少有一半的年轻医生都吐了。

  陈棋是外科出生的,见惯了血淋淋的场面,这时候恶心的感觉也忍不住往上泛,他只能不断地吞咽酸水。

  突然,他有点后悔了,后悔来到这个地狱盘的地区。

  什么狗屁人道主义,他又不是菩萨,有以身饲虎、割肉喂鹰的觉悟。

  世界如此美好,人只有活着才有意义,如果在这个异国他乡被一群土著人给吃了,这真他娘的……

  刚来到灾区就来了这么一个下马威,看到大家脸色都不好看了,陈棋只能强忍下心中的想法,笑着鼓劲道:

  “同志们,你们都忘了我们在国内的教育,国外还有三分之二的人民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急需要我们的解放和帮助,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正是我们中华大好儿郎拯救世界的时候了。

  为了我们D和国家的荣誉,为了国际人道主义精神,我们应该学习白求恩,学习南丁格尔,学习华佗孙思邈,不怕牺牲,勇于承担国家和历史赋于我们的使命,也要对得起我们身上的白大褂。

  所以不要怕,我们现在有40多个人,我们手里还有枪和子弹,我们有能力保护自己,我们也有能力去治愈灾民,如果我们为一点点小困难打倒了,回去怎么跟D,跟国家交待,说我们是胆小鬼?”

  陈棋其实心里挺乱,鼓励的话说得有点颠三倒四。

  但好歹鼓励有了效果,年轻人嘛,不就是几句话就能哄好的嘛,于是刚刚失去的勇气又回来了。

  “对,陈院长说得对,咱们怕过谁?老蒋和老美都不怕,还怕几个黑人?”

  “咱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享受的,干吧,撸起袖子加油干!”

  “陈院长你说吧,我们怎么分工。”

  陈棋一听大家情绪稳定下来了,自己心中的石头也落地了:

  “这样,咱们之前不是分了4组嘛,现在就轮流来,2个组参与临床救治,1个组搞后勤,剩下1个组拿好武器在外围充当安保,保证我们所有同志和病人们的安全。

  至于我个人,我会全力保障你们的后勤,绝对不会让你们饿肚子,更不会让你们像灾民一样,饿得只能去吃人,虽然你们吃人更便利,那么多病人都主动送上门来。”

  呕~~~~~

  陈棋的恶趣味让不少人已经平复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开始呕吐了。

  一番清创缝合,加上补液上去,这个差点被活吃了的小姑娘慢慢就苏醒过来了。

  一醒过来,之前的恐怖一幕又涌上了心头,开始大喊大叫大哭起来,几个大人都按不住那种,就连缝合的伤口也慢慢裂开了,白色的纱布上渗出血来。

  “爸爸救命啊~~~~”

  “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我疼,求求你别咬我~~~~”

  小姑娘的哭喊,让病床旁边的华国医生们都沉默了,不少人眼睛都有点红了。

  无法想像,当一群陌生的人围着你,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用牙齿咬你,要活活吃掉你的一幕,那得有多可怕?

  所以说治病容易,治心病难啊。

  对于这种心灵受到重大创伤的孩子,其实急需要心理医生来安慰,可是现在临时医院里的都是大老爷们,大家只能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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