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烤饺
所以家属有什么话,这时候还是可以在死者耳边高喊的,或许他还听得到,有些秘密这时候也可以说出来,让死者死得更安心一点。
当然儿子其实不是你的,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当心死者形成执念,鬼魂不散,半夜回来找你。
死后4-5分钟:瞳孔放大并开始失去光泽。眼球已经开始从球体慢慢变平,因为这时身体内已经没有血压了。
死后7-9分钟:脑干死亡。
脑死亡了,从医学的角度来讲,彻底完蛋了。
死后1-4小时:身体肌肉开始僵硬,并使头发竖立,也就是这个原因,人死后看上去头发长长了。
死后4-6小时:僵开始扩散。凝结的血液开始使皮肤变黑,这时候尸体看起来开始有点可怕了。
如果是自己亲人还好,如果是陌生尸体,这时候最好不要看,因为加上脑补,很容易开始联想鬼片。
死后8小时:身体已经彻底凉了。最黑色幽默的是,这种情况下,男人会实现一生中最后一次,也是最恐怖的一次的坚挺。
(具体原理,参考陈棋在黄坛卫生院救治一个“人狗恋”病例,那里都写清楚了)
死后36-48小时:尸僵现象开始消失,身体重新变软,柔软到可以去表演柔术杂技。
很多杀人抛尸案,把尸体装到一个大行李箱里,往往就是这个阶段。
否则尸体棒棒硬的,那就只能碎尸了,砍成一块一块的再带走抛尸。
如果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分尸,警方就会怀疑有没有同伙,因为除非有电锯,一般的菜刀,一个弱女子是很难完成分尸过程的。
死人不是你想砍就砍得动的,有些大骨头极其坚硬,比如股骨、肘关节部位的尺骨等等。
你一个连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开的女人,你说把这些硬骨头都砍碎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定有奸夫。
如果是男人,那就更狠了,杭州许国利杀妻案,这家伙要把妻子尸块砍成抽水马桶能冲下去的程度,那得砍得多小呀,多得累呀。
这男人得有多可怕呀,简直不是人,枪毙都便宜他了。
死后24-72小时:由于身体内存在大量细菌,体内富含蛋白质的各内脏开始腐烂,而胰腺开始消化自身。
这时候尸臭就要出来了,准备好口罩。
如果尸体在野外,或者保存不好被苍蝇叮咬,这时候蛆虫就会出现了。
死后3-5天:身体上开始出现浮肿,带着血液的泡沫开始从口和鼻子中流淌出来。
死后8-10天:各种因腐烂而产生的气体充斥腹部,舌头从嘴里伸出来了,由于血液开始分解,身体也随之从绿色变成红色。
现在越中四院正在解剖的金文耀尸体,就是处在这个阶段,所以一开始鉴定专家一按胸部,血水就从口鼻处冒了出来。
更那啥一点,还会发出“噗噗噗嗤”的气体声音,就像一个坏掉的西瓜……
死后几周:现在是化妆的时候了,指甲和牙齿开始脱落。
死后1个月:开始液化。
死后数月:脂肪会转化成绿色的物质,被称之为“尸蜡”。
这个情节在盗墓小说里就经常出现了,小说往往把尸蜡想像成了琥珀一样美丽的东西,还能看到尸体在尸腊里面栩栩如生。
只能说这样的作者太变态了,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尸腊,保证让他吓得能见到自己的太奶奶。
死后一年:尘归尘,土归土,除了一些骨头,其他差不多都成了细菌的食物被吞噬干净了。
这时候就是做人一场空,四大皆空。
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可是留给家人的却是无限的痛苦,留给医生的,是无限的麻烦。
陈棋虽然半个身子都探在了窗户外面,以躲避室内的尸臭味。
但随着尸体胸骨被打开,露出里面的肺叶时,哪怕臭味再浓,不少人都不自觉地围拢过来,因为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了。
到底是陈棋误诊导致患者死亡,还是患者家属无理取闹,触犯了国法,总有人要负责,这注定不是一个大团圆结局。
朱火炎和李宝田两位老师悄悄来到陈棋身边。
“怎么样,现在可是已经要检查肺部了,你对自己的诊断有没有信心?”
陈棋手捏着鼻子,嗡声嗡气地说道:
“当然有信心了,死者的肺里面绝对有一根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成份我说不清楚,毕竟被炎症紧紧包围,有可能是铁针,也有可能是自行车铁丝啥的。”
金有福手捂着眼睛不敢看解剖现场。
一个是害怕,毕竟死人剖开胸部来,这个感观太刺激了,当然最主要的,解剖是他的亲自骨肉,哪个父母忍心看到这悲惨的一幕。
郭院长就在金有福旁边,这时候提醒了一句:
“嗳,家属,马上就要开肺了,你可得亲眼看清楚了,否则有事情可不好说了的。”
现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一般,全神贯注看着几位沪市专家一点点剖开肺脏……
第443章 查明死因追责任
徐志明教授是主刀,这时候拿着手术刀,正一脸认真地看着一张CT片子。
一边看,徐教授一边也在思考:
“嘶,老劳,老余,这CT片看起来诊断应该不会太难吧,你们瞧这长长的一根东西,明显不是淋巴管。”
余文兴和劳纪方两位教授听了,也仔细看了起来。
“咋一看,肺结核非常像,但再一看,我觉得越中医生诊断为是异物应该没有问题,但从病历里来看,病人生前否认有异物扎进身体里面,这就奇怪了,这么长的东西,不可能不痛的。”
这一点也是家属最强烈质疑的地方。
徐教授对着CT片,又在肺上面比划了一下:
“行了,别猜了,到底是啥玩意儿咱们剖开来看看就知道了。”
看到沪市来的专家开始下刀了,大伙儿都围了上来,边盟则架着摄像机,将镜头拉进到了肺部,全神贯注。
徐教授目标明确,直接打开了右肺中叶,然后他突然发出了“咦”的一声。
旁边的余文兴教授和劳纪方教授,则同时发出了“噢”的一声。
这下围观的人胃口都吊了起来。
可是三个专家围成一圈,大家又不能靠得太近,谁也看不到肺里的情况,只能焦急得垫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现场只有边盟因为摄像头拉近了,一下子就从镜头里看到了死者肺里有一根黑黑的、大约10cm长度,直径大约有4mm的针状物。
边盟看到后心里一惊,随后就是大喜,赶紧站在架子上,居高临下看向不远处的陈棋,然后悄悄做了一个OK的动作。
陈棋看到这个动作,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了。
这是两人之前说好的暗号,如果是“针状物”就比个OK,如果是肺部肿瘤或者结核,则比一个X的姿势。
要说陈棋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关系到他的职业生涯和名誉。
医学这东西谁说得好?
翻车的事情哪个专家没碰到过?真要剖出来就是个结核球,陈棋觉得现在就可以买机票出国了,一辈子都不好意思回来的那种。
相比较陈棋的放松下来,现场的各级领导、外科大夫们则更心急了:
“徐教授,到底是个啥?”
“就是,陈棋错没错?”
“到底是异物还是结核或者肿瘤?”
此时金有福也不管恶心不恶心了,这关系到儿子的死因,更关系到金家人未来的命运,所以一个劲往前挤:
“领导,我儿子是怎么死的?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本来安静的解剖室里,一下子就喧哗了起来,空气中都弥漫着燥动。
那些站在解剖室外的围观人群一听屋里面已经开始有反应了,于是也开始群情激愤了,一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
“有结果了,快有结果了?”
“结果是啥?这人是怎么死的?”
“哎呀你别挤呀,鞋子都给你挤掉了,真是的。”
相比较别人的燥动,主刀的徐教授则冷静多了,他是鉴定组的负责人,除了鉴定到底有没有异物外,还要临定出死者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只见他低着头没吭声,反而小心翼翼左看右看,手术刀一点点往旁边解剖开去。
视线所及,死者的右肺中叶里,就扎着一根类似于钢针的细长异物,最让三位专家感到惊讶的是,这个异物一头扎在肺里,另外一头却扎在了肺动脉里。
余文兴、劳纪方、徐志明三位教授互相看了一眼,大概知道患者的死因了。
换谁的肺动脉里扎了这么一根异物,肯定都会影响循环系统引起心衰,这也解释了患者在死前,为什么在半夜突然端坐、呼吸困难、发绀等等症状了。
知道了死因,徐教授准备将“罪魁祸首”给取出来了。
取出异物地过程非常简单,只用一把摄子就做到了。
徐教授还拿在手上惦了惦,有点奇怪:
“这玩意儿居然不是金属钢针,好像是木质材料,奇怪,这是怎么扎到肺里去的,连动脉都扎穿了,力量也太足了吧?”
其实这话就要从3年前说起了。
做为村中一霸,金文耀从小读书学习不好,闯祸是第一名。
当陈家老三老四还在用功读初中的时候,金文耀小小年纪已经学会了喝酒抽烟打架,学也不上了。
问题是金家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孩子长大了,烟酒就应该学会,这是交际必不可少的。
结果就坏在酒上面。
有一天,金文耀去村民家里喝喜酒,当场就喝得人五人六的,走路都开始摇摇晃晃。
在他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被石头拌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山里不像城市里,道理是平整,山中的道路旁边要么是碎石,要么是深渊,要么就是满地的树枝竹杆之类。
冤家有孽,金文耀这一摔好巧不巧,就摔到了地上一根露出的竹签上。
竹签又尖又细,加上那时候金文耀还是一个小胖子,重力大,这一下子就穿过了层层皮肤肌肉,一直扎到了肺里。
这时候金文耀如果是清醒状态,肯定会感觉到疼痛,然后紧急送医,大不了开一刀,小命总能保住的。
可他已经喝醉了,不省人事了,直接就躺倒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