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枫渡清江
而待两人的家仆护卫都反应过来时,两人早已气绝。
……
“你们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
“闹市之中,再出人命,仍旧是两言官,我看你这锦衣卫左都督别当算了!”
在宋一韩和朱一桂两人被杀的消息传来后,朱翊钧当着众执政公卿的面,疯狂表演着什么叫龙颜大怒,而对张敬修疯狂一顿输出。
张敬修也很配合地受着。
沈鲤也在这时主动配合站出来说:“陛下息怒,如何京师人口早已过千万,锦衣卫再如何缜密仔细,也难免会有疏忽的,何况,眼下大金吾现在是随帝驾在南,对京师也难免做到面面俱到,可能也因为大金吾不在,底下的锦衣卫也的确松懈了一些。”
“那之前乔允的事怎么说?”
朱翊钧故作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沈鲤回道:“乔给谏是因为当众给元辅不堪,对眼下国政不满,而触怒了一些军校,这才酿成了惨案!陛下,不能与现在这事混为一谈!”
“至于宋、朱二人说不定也是因为触怒了一些人,所以,陛下与其在这里责备大金吾,不如给大金吾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大金吾查出是谁在这样报复。”
“陛下,臣附议!”
大学士王遴也猜到了这里面的秘辛,也跟着回了一句。
朱翊钧见此便看向耷拉着脑袋的张敬修:
“既如此,只革去张敬修太子太保衔,以作惩戒,准其戴罪立功,务必查出幕后真凶!”
“谢陛下宽恩!”
张敬修拱手回了一句。
于是,朱翊钧作为皇帝,也算是对宋、朱二人被杀的事做出了自己的反应。
让掌锦衣卫的张敬修没了太子太保的官衔。
看上去,也算是很大的雷声了,但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影响。
而在朱翊钧知道这事的同时,晋商范晔等也知道了宋、朱等被杀的事。
“什么?”
“宋、朱二言被杀了?”
韩登宇在知道此事后就大惊失色起来。
范晔则面如死灰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真正是令人不寒而栗啊!我们这位陛下还是这么爱掀桌子,你想让他给他上点恐怖手段,他却先给你上点恐怖手段,真是一点也不想妥协啊!”
“那我们该怎么做?”
韩登宇问了一句。
范晔苦笑道:“还能怎么办,只能赶紧逃命,人家敢杀言官,焉知不会杀我们?”
“父亲,外面来了许多打着统一社旗号的人,把这里围住了!”
这时,范晔的儿子范明突然走进来禀报了一句。
晋商们当即大惊失色。
第771章 处置晋商,悬首示众
范晔骨软筋麻地站起身来,沉声道:“好阴毒的陛下!”
韩登宇这时也明白过来,便跟着点头说:
“他是宁肯怕失地的农民、无收入的内宦,也不怕我们商贾啊!”
“太欺负人了!”
晋商王承库彼时也跟着说了一句。
“父亲!”
“他们攻进来了!”
“我们该怎么办啊?!”
范明这时看着成队冲进来的持刀壮汉,吓得当场腿软,而着急地问起范晔来。
范晔自己也害怕,一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养了多年的家丁在与这些人搏斗时被杀死。
因为统一社的很多社员都是退伍官校,所以,他们在发动武力袭击方面非常有经验,这些晋商的家丁也就根本敌不过。
而在这些晋商豢养的家丁还没战死之前,范晔就被从后面突进来的几个社员给射了几箭,而使得范晔当场就觉得背后一阵剧痛,紧接着就倒在了地上。
在闭眼前,他还愕然地看了一眼从后面冲进来的几个社员。
韩登宇倒是在这时果断跪了下来:“饶命啊!我们知道错了!”
咔嚓!
一社员还是走过来很冷静地用刀把韩登宇的人头砍断在地。
王承库见此直接吓晕了过去。
“别杀我!别杀我!我有关于家父等阻止统一的重大隐情要揭发!”
范晔之子范明倒是反应快,忙喊了一句,且在这时指了王承库等人一眼:
“他们都可以作证的!”
于是,王承库倒是躲过一劫。
统一社的人因此没有对他动手。
范明自己也躲过了一劫。
而没一个月,京师城外,就突然挂上了范晔等数颗首级,且被贴壁报说这些人阻止天下一统,不让百姓过太平日子故而当杀。
与此同时。
范明和王承库也跪在了都察院的大门处,说要呈状自首。
因此,一时间整个天下对这一系列的事都倍感惊愕和恐慌,纷纷议论起来。
东厂也趁机搅浑舆论,引导舆论。
“听说了吗,这些事都是统一社干的!”
“什么是统一社?就是由一些立志要全球一统的退伍军校组成的社团!他们当中有人扬言要杀掉一切阻碍统一的人!”
“为什么啊,统一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让他们敢如此做?”
“怎么没好处!只要朝廷一直走在统一全球的路上,他们就有用武之地,就比如说最近热议的把什么塞北统一了而代替皇庄变成皇产的事,他们就能因此替皇族掌管这些皇产,进而可以继续为皇族卖命,毕竟,皇帝自己是管不过来这么多皇产的,别的什么文臣士大夫又不愿意去管,只能雇佣他们这些不怕野人野兽和风霜雨雪而敢玩命的人去管。”
“锦衣卫也不管管?”
“这让锦衣卫怎么管?何况,锦衣卫和他们都是一家人,锦衣卫里的人也怕自己将来退伍后没活干,比不得文人士大夫,退伍后还能做文人的事,他们只能继续干玩命的事,而且,锦衣卫里就算有人不想玩命想安生过日子也会怕玩命的人,自然是装看不到就看不到了。”
“那我支持统一!”
“可不敢不支持,不支持说不准就会有什么统一社的人找什么门来。”
“是啊,真是太可怕了,但就怕有强盗故意说谁妨碍全球一统之事,而借机杀其人夺其产。”
“正因为此,所以陛下是不支持统一社这么做的,还非常愤怒,表示要遏制这一现象,也抓了不少统一社的人,甚至也杀了几个,为此还把因功给大金吾的爵位都削完了,现在他只顶着一个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官位在办差了,那可是他最敬重的先生的长子,一向很得陛下信任的,如今听说天天在御前挨骂!”
“堵不如疏,陛下光是责备大金吾其实也没用,得想办法解决问题本身才是,其实把什么塞北统一了也没什么,变成皇产也算不了什么,那地方,除了不怕冷不怕死的愿意去,白送的没人要。”
“所以,自古也只有塞北的鞑子主动南下的道理,没有人主动北上的道理。”
“谁说不是呢,朝中诸公和天下人都是明白人,应该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想必也快拿出决案了。”
因为东厂在引导舆论,所以,天下人都在关注和议论这些事的同时,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要不要统一塞北上面,要不要把塞北那些大山大林变成大明帝国的皇产,而代替国内的皇庄,在东厂的引导下,似乎只要解决了这事,刺杀与暴乱的事就会消失一样。
只想在这盛世里过安生日子的权贵官僚士民们因此都开始支持统一塞北,而希望这样可以消弭这种不安。
左都御史张岳都不得不在范明和王承库二人来到都察院自首后,而问着二人:“你们要自首什么,可是也与统一社有关?”
“不是!”
“是跟我们自己有关。”
这时,范明回了一句。
而王承库只是耷拉着脑袋。
张岳听后有些愕然:“跟自己有关?”
“是的,在都堂面前,学生岂敢撒谎。”
范明又回了一句。
张岳听后又问:“既是为自己,自首什么事,为何要到都察院来自首?”
“因为事涉朝廷命官,自然要来都察院自首。”
“学生和世叔自首的是勾结边臣边兵走私皮货、人参的事。”
“我们这些山西商贾基本上都有参与走私,其实早在和贡以后,我们就有参与,不仅仅是走私人参皮货进关,还会走私铁器、火药出关,只是后来蒙古女真人大量被迁走或被汉化了,我们就基本走私不了什么出去了,也就只能走私人参皮货进关内来。”
“而如今,我们只盯着一件事,那就是让我们自家子弟和亲友里在朝中为官的,尽量促成将塞北之地分于民众,或者阻止其纳入我大明疆域,这样为的是将来好逐步兼并北疆那些密林大山,这样将来那些地方的皮货、人参还有石炭就只成了我们山右人家的利。”
“只是现在,朝廷要将北疆的密林大山变成皇产,我们这些山西商贾自然是不愿意的,偏偏还有熊廷弼这样的人愿意为做成这事甘当急先锋,而我们也就想着即便不能阻止这事,也要除掉熊廷弼,给天下那些想为国为民的英雄好汉一个教训,让他们不敢以天下为己任。”
“虽然我们也知道把国内的皇庄撤掉还于民,只让北疆密林大山变成皇产,既利君父不用克削子民而得以养贵眷,也利国家不因养皇族而累小民,而熊廷弼愿意这样做也是为了实现这一点,算是为国家的长治久安做这样的事,但我们因为自己的私心,所以就决定报复熊廷弼。”
范明这时一五一十地说道。
这时,同为晋商出身的佥都御史侯辅功这忍不住走过来,厉声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侯世伯不要生气。”
“学生实话实说而已。”
范明这时回答起来。
侯辅功铁青着脸,看向了张岳:“总宪,这事,能否借一步谈谈。”
张岳回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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