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冥狄z
陈平开口道:“公子,寿春之事恐不会这么轻易结束,寿春乃楚国旧都,在楚地影响力很大,随着黄基等人入狱,恐会引起楚地大小官吏恐慌,而且这次针对楚地贵族,也会引起其余五地不安。”
“楚地跟朝中不少朝臣有联系。”
“只怕......”
“公子此举会遭到不少弹劾。”
秦落衡额首。
他自是清楚这点。
但他并不是很在意,若是百官弹劾有用,他又岂能出现在楚地?又岂敢在楚地大开杀伐?
至于其余五地贵族的不安,这未尝不是他想见到的。
杀鸡儆猴。
何况这次杀的就是鸡中首领!
秦落衡道:“陈平,你去通知蒙毅,让他带领寿春政事,你也跟着去做事吧,积累一些经验,同时,把刘季、周勃等人,也安排到寿春官衙,让他们帮着处理。”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举。”
“至于三大氏族的家产,则全权交给蒙毅处理,让他务必问出那些卖身契的下落。”
“另外,通知陶舍,继续抓捕楚地大小贵族,将这次有所参与的贵族,全部绳之以法,他们既然敢参与这次的叛乱,就要承担失败的后果。”
“告诉陶舍,宁错杀,毋放过!”
陈平心神一凛。
拱手道:“下吏遵令。”
秦落衡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陈平微微欠身,就在要退出时,似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脚步,拱手道:“公子,刘季前面带出来的几人,应当如何处理?”
秦落衡蹙眉。
问道:“你认为这几人知情与否?”
陈平眉头一皱,凝声道:“下吏不知,不过我认为当审上一审,眼下其他外逃的三大氏族之人,尽数被戮,唯有他们几人苟且活着,若是三大氏族的家长死咬着不松口,恐一时半会难以问出。”
“若是能借这几人撬出一些信息。”
“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闻言。
秦落衡微微额首。
他听明白了陈平的想法。
陈平是想通过审理这几人,来诈三大氏族的家长,以期从这些人嘴中套出一些消息。
“可以。”秦落衡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这几人就交给我来审理吧,我或许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你去把这几人带上来吧。”
“诺。”陈平应声。
不多时。
景驹等人就被带了过来。
至于秦落衡审理,并无多少人有异议,毕竟当初秦落衡没有恢复身份之前,便曾通过一些手段破过案子,此刻审理几个落魄公子,自然是不在话下。
就在秦落衡审理景驹等人时,项梁等人已逃出了不短距离,不过就在项梁带队朝齐地逃亡时,路上却是遇到了一人,听到此人带回的信息,项梁却是立即调转了方向,带领着族人朝云梦泽走去。
他们路上遇到的是项缠。
即项伯!
项伯此前被项梁吩咐去了朝歌,在朝歌待了一月有余,终于是打探到足够多信息,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只是项伯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一月之余,楚地竟发生了这么多变化。
项氏的情况更是急转直下。
逃亡路上,项梁显得很是沉不住气,在驱离了旁人后,这才凝声问道:“项伯,你所说可为真?秦落衡真在朝歌弄出了此等高产之粮种?”
项伯用力的点头。
而后更是直接从袖间抓出一把谷粟。
“就是此物!!!”
第522章 天无绝人之路也!(求订阅)
看着项伯手中的谷物,项梁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一旁的范增同样很是费解。
项伯轻笑道:“这些谷种的确看起来跟寻常谷种并无不同,但实则相差很大,我在朝歌那段时间,一直有意跟尚书司的官吏走动,也是从他们一些人口中套出了一些信息。”
“当初士人盛会结束后,秦落衡并未放弃自己的想法。”
“他跟农家、墨家等人搅合在一起,在各地进行粮种筛选,最终的确得到了一些高产的粮种,而我手中的粮种,便是秦落衡千挑万选筛选出来的。”
“在这小半年内。”
“朝歌的确并不怎么受人关注。”
“但我们所有人其实都小看了尚书司做的事,他们在哪里大搞什么测验,近乎是把剑刃落在农家、墨家这些人的脖子上,威胁着他们去改进各种农具、工具,在这半年内,成果颇丰。”
“就我打听到的。”
“近日墨家就倒腾出了一个踏碓(dui)的东西,可以极大的提高舂米效率,现在舂米就算是半大孩提都能胜任,此外他们还改进了一些北方渐渐兴起的石磨、碾子等物。”
“除了这些还有农具的改良。”
“据说现在朝歌已从三人两牛犁田,渐渐变成了一人一牛,成效并不低于以往,可谓是极大的节省了人力和牛的需求。”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齿轮类的运用。”
“让搬运东西,变得无比省力,依我打听到的,等秋粮这实打实的丰收之后,这些成果都会被陆续上报到秦廷,到时秦落衡恐会携着这些近乎如神物的器具,一举坐上大秦储君之位。”
听着项伯的描述,项梁、范增都沉默了。
他们甚至感到了害怕。
如果项伯所言为真,秦落衡的这些举措,对天下的影响太大了,以往天下抱怨的,不正是秦廷横征暴敛,用民无度吗?若是朝歌这些东西真惠及到了天下,定会让原本沸沸扬扬的民怨民愤,戛然而止。
甚至还会变成赞声一片。
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天下灾难。
但朝歌的这些事,他们根本就没办法阻止。
且为之奈何?
随即范增就意识到了不对。
如果一切真如项伯所言,项伯又怎么可能打听到这些消息?这事关到秦落衡最终的储君之争,尚书司的官吏,又岂敢这么草率的泄露出去?若是让扶苏知道,恐怕也会多出不少变数。
这种道理他都明白,尚书司的官吏岂会不懂?
除非......
个中另有隐情。
范增道:“项伯,你是如何打听到这些消息的?”
项伯微眯着眼,眼中露出一抹笑容。
淡淡道:“尚书司的官吏。”
范增蹙眉道:“他们就如此自信?就真不怕出事,或者被人捷足先登?”
“不对!”
“你这粮种是怎么拿到的?”
项伯笑了笑,自得道:“自然也是从尚书司的官吏手中获得,范兄,我们或许想错了一件事,尚书司固然是秦落衡的官署,但尚书司的官吏,却未必真的忠于秦落衡。”
“他们或许并不想秦落衡上位。”
闻言。
范增先是一怔。
随即点了点头,笑道:“这倒是我们失算了,尚书司的确算不得是铁板一块,而且扶苏在朝中这么久,不知多少朝臣暗中投靠,他们又岂会坐视不管?”
“这倒是天助我等。”
项梁听着两人的对话,眼中露出若有所思。
他大抵是听明白了。
尚书司内有部份官吏投靠了扶苏,固趁着秦落衡无暇注意到尚书司,一直在暗中泄密,甚至是公然将一些成果暴露出去,就是想让其他人抢先占有,进而削弱秦落衡的功绩。
范增思索片刻。
狞笑道:
“秦落衡机关算计,恐是没算到这一出。”
“他这次在楚地大动干戈,固然是风光无两,但楚地跟秦廷关系一直都很密切,他的这番举措,也定然会引起很多朝臣惊慌,所以必然会引起这些朝臣反制。”
“再则。”
“自吕不韦、华阳太后死去后,嬴政一直在有意削弱楚地对秦廷的影响,这些年扶苏看似深受重用,但过往跟楚地关系密切的官员,像是韩成等人却是渐渐被弃用,这让跟楚地有关的官员,岂会不心生恐慌?而今秦落衡越发得势,这些朝臣也会越发担忧。”
“毕竟......”
“楚地是扶苏的基本盘,非是秦落衡的。”
想到这。
范增目光越发澄澈。
他凝声道:“我若是没有猜错,尚书司近日的成果,恐早就落到了扶苏手中,扶苏未必没有借着这个时机,在趁机据为己有,眼下秦落衡看似风光,实则早已被人中伤。”
“此外。”
“秦落衡在楚地称雄。”
“扶苏未必没有在北地做出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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