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嫡公子 第659章

作者:冥狄z

  “接着便是单方面的屠杀。”

  “眼下我军的确是不敌,也的确在步步退缩,但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早年流落四方,也曾习过一些武,若是真的出事,我自有办法脱身。”

  “你且继续回去指挥。”

  “当年王翦将军伐楚,固然大败楚地,但终究是没有打断楚人复国的念头,而今这一仗后,却是要让楚人复国的念头彻底打灭。”

  “风!!!”

  随着秦落衡这一声‘风’,原本士气有些低落的秦卒,再次重新振奋了精神,齐声高呼其了‘风’。

  见状。

  杨武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劝谏道:

  “下吏知道有些事不当多嘴。”

  “但公子以身试险,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若是项籍撕破阵型,带领贼人冲杀进来,局势恐就难以预料,而且公子也应知晓,孙膑的兵法中有八阵之说,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便是方阵、锥形阵和圆阵。”

  “而今大军使用的是圆阵。”

  “但公子理应要清楚,圆阵固然是最佳的防守战争,但圆阵却是不能随意移动,这也意味着,若是没有援兵至,一旦陷入颓势,便只会越来越式微。”

  “甚至......”

  “会被敌军步步蚕食。”

  “等到了那时,公子就算想逃,恐也逃不掉了。”

  “下吏本就贱命一条,这次指挥失当,连累三军,本就该死,但公子你乃陛下之子,实在是不能出事啊。”

  “公子,下吏恳请公子尽快离开!”

  “留臣与楚贼决一死战。”

  杨武单膝跪请。

  秦落衡却是不为所动。

  漠然道:

  “你不用再劝了。”

  “我不会退,更不能退!”

  “身为大秦公子,岂能逃生怕死?”

  “再则。”

  “你恐也察觉到了。”

  “我之所以如此坚守,甚至改变阵型,转攻为守,正是因为这次非是只有这一千五百名士卒,当初离开咸阳时,陛下曾让天网令陶舍随我一同前往楚地。”

  “只不过陶舍最终并未跟我同行。”

  “但这次楚地之事是陛下亲口定下的,以陛下之深谋远虑,又岂会考虑不到楚地的复杂?只是项籍的确勇武,让我们有些捉襟见肘,然纵然项籍勇武,终究是螳臂当车。”

  闻言。

  杨武面上一喜。

  他其实心中已猜到了一二。

  但听到秦落衡道出,仍忍不住激动。

  随即拱手道:“敢问公子,陶将军何时能至?”

  秦落衡摇了摇头。

  说道:

  “这我并不清楚。”

  “不过,眼下河道通畅,四周的船只也竟皆被征用,大军顺流而下,并不会为外界察觉,只要我们拖得足够久,就有可能拖到大军赶至,到时,就算项籍有万人敌之勇,也挡不住大秦万人铁骑!”

  “而且......”

  “项籍此人厌秦如仇。”

  “若是我不在场,项籍恐不会这么久攻,到时他们一旦逃脱,再想抓捕,恐就难了,因而有时候,为了楚地安稳,必然是要做一些冒风险的事。”

  “就我而言,我认为值!”

  “杨军候,你也莫要再劝了。”

  “我不可能走。”

  “只要军队尚存,我于众将士共存亡。”

  “大秦万胜!!!”

  秦落衡振臂高呼。

  声音瞬间传遍四周,也引得四周士卒高喊。

  杨武深深的看了秦落衡几眼,最终叹了口气,没有再劝,折身回到了前沿,继续指挥起了防御。

  另一边。

  见秦军士气再次高涨,项籍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他这一番攻伐下来,其实体力消耗很大,固然他神勇难当,但秦军摆出刺猬阵,他其实也并没有多好的破阵之道,惟有一力降十会,此时项籍也颇为恼怒。

  他们项氏的兵械实在太少了。

  披甲之士不足百人。

  手持铁刃、青铜刃的更是只占半数,不少人用的还是竹竿和一些利石,若非前面缴获了一些矛戈,只怕兵械更加凄惨,而他若是有数百弓箭,岂会攻不破这刺猬阵?

  不过。

  项籍同样很是庆幸。

  秦落衡等人也并未携带多少强弩劲弓,不然以项氏的家底,恐根本经不起秦人几轮齐射。

  即便是他。

  也不敢直面强弩锋芒。

  项籍一双虎目扫视全场,而后下令道:“项声,你即刻带领一百精锐,从侧翼攻击,而后我率领剩下的人,同时攻击这一侧翼中段,刺猬阵的确不好攻破,但这种阵型只要被撕开口子,便只能等死。”

  项声应声称诺。

  项籍虽然性格暴躁,但项氏子弟对他可谓是异常信服,毕竟项籍在族中的地位是实打实打出来的,他们也是心悦诚服。

  而且项籍每次都身先士卒。

  这又何以不让人为之奋命效力?

  项籍高声道:

  “项氏子弟,随我踏破敌阵。”

  “杀!!!”

  在河畔杀伐越发白热化的时候,东津渡的水面依旧很是平静。

  此时渔船中已多出了数名手持利刃的秦卒。

  见状。

  屈博等人面色大变。

  随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原委。

  指着刘季,怒骂道:“刘季,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们这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你就这么出卖我们?”

  “秦人的走狗!”

  “你难道不为自己的可耻行为感到羞愧?”

  刘季施施然的摇了摇头。

  不屑道:

  “羞愧?那是什么东西?”

  “还有屈大公子,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我刘季一直都是大秦官吏啊,我可是沛县正儿八经的秦吏。”

  “我身为秦吏,替秦廷效力,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

  “你们其实该感谢我。”

  “若非是我,你们能逃出寿春?恐怕前面就已经入狱了,不过虽然结果也差不多,但总归是出了寿春,临死前还见了这么多地方,我刘季已经很对得起你们了。”

  “现在......”

  “束手就擒吧。”

  刘季趾高气扬的吩咐着。

  仿佛在他眼前,这几人非是贵族公子,而是几个亡命贼人。

  闻言。

  景驹怒不可遏,勃然骂道:“刘季,你真以为跟秦人联手,就能制服我们?士可杀,不可辱!”

  刘季嗤笑一声。

  讥讽道:

  “不可辱?真的吗?”

  “我不信。”

  “你们要是真不怕死,也不会上我的贼船,现在死到临头,在这嘴硬说什么可杀不可辱,你们难道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另外。”

  “不要再次饶舌了。”

  “你们自己说的,我只要把你们带到东津渡,此后你们遭遇了任何事,都与我无关,现在怎么怪起我来了?”

  “我刘季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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