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嫡公子 第628章

作者:冥狄z

  刘季也露出了满意笑容。

  他神色微松。

  眼中露出一抹贪财之色。

  故作一副矫揉姿态,但又十分的显眼。

  刘季道:“我的确搞不到马匹,但我这些年来往寿春的次数并不少,加上过去身为亭长,不时会押送徭役、刑徒过来,因而恰巧知道一些通往寿春的捷径小路,若是诸公子不嫌弃,我可代为引路。”

  听到刘季的话,屈博却是一愣。

  随即嘴角掠过一抹冷笑。

  他们是何等人物,岂会看不出刘季的小心思?刘季分明是惦记上了景驹前面说的藏在外面的‘私房钱’,但看破不说破,若是刘季真能帮他们找到条安全离开楚地的路,他们也不妨再‘相信’刘季一次。

  毕竟。

  他们早就暗中达成了一致。

  除了最开始那五千亩田地,后面的一切承诺,都不可能去兑现,而今刘季既主动送上来,他们又岂会却之不恭?

  屈博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一抹冷色。

  屈博欣喜道:“刘兄,此话当真?”

  刘季拍着胸口道:“自然是真的,你们别看我刘季大大咧咧,但那些乡野小路,诶,我其实比谁都熟,只要你们信我,我定能保你们无恙,到时别说秦军找不到,就是楚地的贵族也都休想找到你们的身影。”

  刘季一脸倨傲,鼻孔都快翘上天。

  随即。

  他就脸色一沉。

  尴尬道:“若你们只有一两人,我倒是可以主动帮你们,但你们这次足足是十人,这人数有些多了,也相对很危险了,就算是小路,也有暴露的危险。”

  “这......咳咳,当我没说。”

  刘季很光棍的露怯了。

  见状。

  屈博、景驹等人是心知肚明。

  刘季哪是不想去?

  他只是不想白去。

  这人太贪了!

  但对屈博等人而言,他们不怕刘季贪,更怕刘季不贪,眼下刘季既然主动上套,他们又岂会放过?

  景驹急忙道:

  “刘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情况危急,外面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

  “而且刘兄也知道。”

  “我们以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行也全是奴隶仆人在带路,我们自己哪知道什么小路啊?到时恐只会在大路上奔走,这恐走不出多远,就会被发现,到时反倒还会牵连到刘兄,刘兄如此深明大义,何以不顺水推舟,再送我们一程?”

  其他人附声道:

  “是极,是极。”

  “刘兄,你可要帮我们啊!”

  “刘兄,你难道就能看着我们去死吗?”

  “......”

  刘季面露难色。

  摊手道:“不是我不想帮,是你们人实在太多,我若是帮了你们,恐会把自己搭进去,到时岂非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另请高明吧。”

  “我实在是帮不了!”

  景驹面色诚恳,双眼更是真挚。

  恳切道:“刘兄,如此危难之际,其他人都对我们避之不及,唯有刘兄,肯对我们施以援手,我们也知,此行无比危险,但我们现在唯一能寄托的也就刘兄了,若是刘兄都不帮我等,我们恐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我知道刘兄已帮了我们足够多。”

  “但......”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

  “只要刘兄肯帮我们,藏在南郡的数万钱,我就直接送给刘兄了。”

  这时。

  其他人也跟着道:

  “我在洞庭也有几千钱,也一并赠于刘兄。”

  “还有我,我在苍梧也有一千钱上下,也一同赠给刘兄。”

  “我在零陵也有一点余钱。”

  “......”

  “刘兄,恳请你一定要帮我等啊!”

  “景驹拜谢!!!”

  一时间。

  景驹、屈博、昭舟等人纷纷朝刘季稽首行礼,面对如此盛情,刘季也不禁神色动容,眼中露出一抹挣扎之色,沉吟片刻,终于动情道:“诸公子如此盛情,我刘季一乡野庶民,何德何能啊?”

  “既诸公子都不嫌弃,我刘季又岂敢惜命?”

  “我刘季愿为诸公子前驱。”

  闻言。

  景驹跟其他公子对视一眼。

  再次朝刘季拜首道:

  “多谢刘兄相助,此等大恩,我等没齿难忘。”

  “刘兄此行却是解决了我等后顾之忧,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我当亲自为刘兄斟酒。”

  说完。

  景驹拿起酒壶给刘季斟酒。

  刘季推辞不敢受,但最后执拗不够,把酒杯送了出去。

  酒满痛饮。

  众人竟皆喜笑颜开。

  而后诸公子竟皆起身为刘季斟酒,同时也言尽恭维之言,也不知是醉意,还是被吹的飘飘然,刘季竟真心安理得的应承下来。

  在推杯助盏之间,也定下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屈博等人自无不可。

  酒酣饭饱。

  刘季也有些醉醺醺了。

  他晃了晃头,起身,走了几步,却是差点一个踉跄,当场摔个跟头,但后面好险抓住屋门站住了。

  他朝屋里诸公子拱手道:“诸兄弟,我刘季就先走了。”

  说完。

  就自顾自走出了屋门。

  见刘季离开,本笑脸盈盈的众人,脸色当即阴翳起来,甚至很厌恶的把刘季靠的案几踢翻在侧,好似这案几已沾上了晦气。

  昭舟铁青着脸,正欲开口。

  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子又走了回来。

  刘季对着场中打了一个酒嗝,那满是腥臭的异味,却是让在场众人脸色齐齐一沉,众人压下心头的不满和厌恶,笑着道:“刘兄,可是没喝尽心?”

  刘季昏昏沉沉道:

  “我走在路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狗肉钱和酒钱你们还没给我。”

  “一共一百枚秦半两。”

  说完。

  刘季就把手掌一摊开始要钱。

  景驹面黑如炭。

  他们哪里吃了刘季带来的狗肉?那全是刘季自己吃的,还有刘季哪里真送来了酒?那分明就是几个空瓶,真当他们没看到?

  而且张口就一百枚秦半两。

  真当他冤大头?

  景驹正欲开口,只见刘季又做了下来,好似刚才出去走了几步,消了消食,以至肚子又空了,现在竟又啃起了一块羊骨,看着刘季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又想到自己的确是有求于人,只能把这股怨气咽下。

  景驹一拍脑门,陪笑道:“刘兄,你看我这记性,前面跟刘兄相谈甚欢,竟把这事给忘了,公是公,私是私,这酒肉钱当付。”

  “一百枚秦半两是吧?”

  “我给!”

  景驹干笑了几声,从怀里掏了掏,最终却没凑够一百枚,而后也把目光看向了其他人,其他人见状,也是在身上翻了起来,最后总算是凑够了一百枚,把这一大摞秦半两交到了刘季手中。

  刘季耷拉着腿,坐地数了起来。

  数完。

  刘季满意的点点头,而后从中又数出十枚,直接扔在了地上,大方道:“既然你们认我是兄弟,我刘季自不能占你们便宜,这份酒肉我也当出一部分。”

  “这十枚算我的!”

  说完。

  刘季又打了一个酒嗝,把剩下的九十枚塞进怀里,顿时,他的胸口变得鼓鼓囊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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