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嫡公子 第585章

作者:冥狄z

  他倒是没想过真相竟是如此。

  但略一细想,也是大抵明白了一些。

  自古以来,昏君总伴随着奸臣,李牧之死,不管是那个大臣陷害,归根结底还是赵迁识人不明,对李牧不信任,而郭开是赵王最宠信的臣子,加上自己的确做了不少恶事,以至恶其余胥,被其他人把其他恶事强加到了头上。

  谁让他最受宠信,结果还叛国了呢?

  以至后续无法出面辩白。

  也没人会信。

  秦落衡朝郭旦行了一礼。

  抱手道:

  “是我误听谣言了。”

  郭旦却不敢受。

  苦笑道:

  “世人大多如此,嫉恨一个人,便把所有坏事都归于这人头上,根本就不在乎真相,而我父本就品性不佳,就算去辩解,也无人会信,我早就习惯了。”

  “若真是我父害得,我岂敢娶李氏的人?还敢去见李牧之孙?”

  “我可没有那么大胆子。”

  秦落衡笑了笑。

  说道:

  “是我小人之见了。”

  “你既想跟我引荐李左车,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郭旦道:“李左车现正在外面等候,公子若是愿见,我这就把他唤来。”

  秦落衡道:

  “那还不快快请进来。”

  郭旦面色一喜。

  连忙出门,叫李左车去了。

  蒯彻笑道:

  “臣恭贺公子喜得一良将。”

  “李左车为李牧之孙,想必对军事极为熟悉,而公子在军中一向薄弱,若能让此人在军中,公子此后也可安心不少。”

  秦落衡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很快。

  郭旦带着李左车进来了。

  李左车是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一脸方正,但跟寻常武士不同,李左车身上带着一股文士的温润之象,并不像关中氏族出身的子弟,带着一股英气和骄悍,反倒更像一位谋士。

  李左车打量了秦落衡几眼。

  躬身道:

  “在下李左车,见过十公子。”

  秦落衡出手将其扶起。

  说道:“壮士请起,方才郭上吏对你是称谓有加,我本以为只是托大之词,没曾想,的确名副其实,甚至还有些收敛了。”

  “不愧是将门出身。”

  李左车道:

  “公子谬赞了。”

  “关中氏族人才济济,我岂担得起如此夸奖?”

  秦落衡笑道:

  “当得起,当得起。”

  “我虽不才,但也见过不少人,如你这般气质的,却是寥寥。”

  “只是我有一事不解,你为何想到要仕秦?”

  一语落下。

  四周当即安静下来。

第460章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求订阅)

  换成其他人,秦落衡并不会就此发问。

  但李左车,他却是要问。

  一来,李牧跟秦军作战了很久,李左车作为其孙,按理对秦并不会有好感,而今仅凭郭旦一人之言便主动来投,这让秦落衡有些费解。

  二来,他虽贵为大秦公子,但李左车是赵郡李氏最杰出之人,无论如何不当这么快做出决断,而且六国贵族依旧在蠢蠢欲动,他没有必要这么早做选择。

  三来,李左车何以认为自己会用他?

  李牧当年跟杨端和、司马尚对峙,让秦军不得寸进,眼下司马尚虽逝,但杨端和还活着,而今赵国已灭,但杨端和对过去面对李牧难以寸进之事始终耿耿于怀,而他跟关中氏族交情匪浅,李左车就不怕被自己坑害吗?

  他心有不解。

  李左车轻笑一声。

  自如道:

  “公子所想,我早有预料。”

  “大父当年的确跟秦国对峙良久,大父最终也的确是死于秦国的栽赃陷害,真论起来,秦国的确让我有些生厌。”

  “兵者,诡道也!”

  “两军交战,定是诡计频出,这其实无可厚非。”

  “但正所谓,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也。”

  “大父当年其实早已察觉,甚至已多加防范,但赵王迁不信,最终听信谗言诛杀大父,与其说是秦国奸诈,不若说是赵王昏庸无道,若是赵王信任我大父,纵然秦国有万般伎俩,又能奈我大父如何?”

  “不过这些终究都是后话。”

  “我虽对秦有一定怨念,尚不至于到敌对及仇视地步。”

  “仕秦也只是顺时势而为!”

  “此外。”

  “公子或是疑虑,我为何早早投靠?”

  “我其实并没有出仕的打算,也没有想过为秦效力,只是郭长吏一直游说,这才从族中走出,而且当时也只是想敷衍一二,并没有真想为秦效力,只是我习惯提前了解一些事情,而在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却是发现,仕秦似乎并不算差,这才跟随郭长吏过来。”

  秦落衡轻笑道:

  “哦?”

  “不知你是了解到了什么?以至会做出如此大改观?”

  李左车道:

  “其实并不算多。”

  “朝歌的尚书司,以及南海变动。”

  “我虽家道中落,但族中还是有些书籍供我学习,在我看来,而今天下其实劳累过甚,若想天下得以安定,当修生养息,慰劳将士,以德政安抚人心,以武力做威慑,以仁德服人心,行恩威并施之举。”

  “然大秦并未这么做。”

  “以我之判断,不消十年,大秦必乱!”

  “只是后续听闻公子在朝歌之所为,却是让我有所改观,公子的确是了解民生疾苦,在地方所为皆为抚恤民众,若公子所为能成,定可大幅延长大秦国祚,但这些其实并不足逆天改命。”

  “然朝廷对南海的态度,却是让我彻底改变了看法。”

  “此话怎讲?”秦落衡淡淡道。

  李左车神色肃然。

  开口道:

  “以往大秦储君不明。”

  “长公子为六地一系出身官员拥护,十公子则受关中氏族青睐,总体而言,其实是难分伯仲,甚至于一定情况下,长公子是占优的。”

  “但很有限!”

  “权衡之间,胜负短时难分。”

  “但南海之事后,胜负已出,公子已胜!”

  秦落衡笑道:

  “何以得此结论?”

  “我怎么没察觉出来?”

  李左车道:

  “公子何必在此戏耍?”

  “长公子在过去十几年,的确在大秦拥有不小影响力,但长公子根本就不是公子对手,而且当初离开咸阳,便是长公子的最大败笔。”

  “长公子主动丢弃了主动权。”

  “以至眼下只能旁观,而对朝堂之事无可奈何。”

  “而十公子你却是步步为营,先是通过尚书司拉拢势力,又通过迎合始皇,得到插手军中之事的机会,而今羽翼渐丰,只待最终展现野心,将长公子彻底踩到脚底。”

  秦落衡双目微阖,手指轻击着案面。

  淡淡道:

  “你对我有如此高的评价?”

  “兄长虽远在北原,但兄长跟蒙氏自来交好,又为北地监军,此能集聚之名望,之声威,可是远胜于我,你或许高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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