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冥狄z
就算孔鲋孔襄二人还活着,也再难为儒家招魂了。
儒家也将彻底成为落水狗,人人喊打,再也不能恢复以往显赫队列。
而这就是儒家叛秦的代价!
而这也将是秦廷对叛逆最直接的态度。
顺秦者昌,逆秦者亡!
固等人深深一躬,沉声道:“定不负尚书令之命。”
秦落衡微微额首。
沉声道:
“我知道你们或有些疑虑,认为我的行事过于偏激、过于狠辣,但儒家之事,并非仅仅只代表着儒家,同样还代表着朝廷对叛逆的态度,以往朝廷重心在于防范匈奴,对内部诸事,有意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北方事休,朝廷今后便会着手整饬内政。”
“儒家只是一个开始。”
“远不是结束!”
“朝廷对复辟反秦势力的态度就一个。”
“谁敢复辟,谁死!!!”
“现在北方长城已进入规划阶段,不日就要开始修建,正是用人之际,天下疲敝,一味征召民众,确实有些用民过重,若是六国余孽在此时闹事,势必影响不小,若是我此举,能震慑地方宵小,也不失为一个好做法。”
“至少能让六国余孽不敢再那么猖獗。”
“若是六国余孽沉不住气,主动出来挑事,那反倒正中下怀,长城可是正缺刑徒。”
众人连连点头。
拱手道:
“尚书令所言甚是。”
“六国余孽一直藏匿不出,确实是一个麻烦。”
“若是六国余孽见儒家之惨状,兔死狗烹之下,开始滋事生事,那必然会为朝廷知晓,到时或不能为朝廷全部抓捕,至少也能抓到一些,而六国余孽在地方牵涉极深,深挖之下,定会牵连出一大片,定罪下去,也将极大减少征召徭役的数量,只是尚书令的名声恐会受到不小影响。”
秦落衡摇头道:
“区区名声算的了什么?”
“若是能减少底层民众的徭役,背负千古骂名又有何妨?”
“此事暂不多说。”
“固。”
“让你写的令书写的如何了?”
固沉声道:
“下吏已经写好了。”
说完,便从袖间取出几张竹片,而后递给了秦落衡。
秦落衡看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够,这次坑杀儒家,旨在震慑复辟,只涉及儒家,并不完全,而且儒家之罪行,揭露的太过浅薄,只是这般说辞,不仅不会让民众反感儒家,反而会让地方民众对儒家生出同情之心。”
“而且官话太多。”
“这份令书面对的是底层民众。”
“说一些之乎者也的话,底层民众能明白的又有多少?”
“不过,你以往并不擅长于此,我把此事交给你的确有些强人所难,这份令书我先收下了,等会我自己改一下。”
固面色一滞,最终只能点点头。
而后,秦落衡道:“若是无事,你们可退下了。”
几人对视一眼,虽心中好奇长公子前来所谓何事,但秦落衡显然没有提及的想法,他们也不敢多问,朝秦落衡微微欠身,行了一礼,便径直退了出去。
一时间。
大堂内只余秦落衡一人。
秦落衡把固所写坑儒书,放在一旁,心中思量片刻,落笔写了起来。
等到日暮时分。
秦落衡终于改好了坑儒书。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把竹片收到衣襟中,而后简单吃了点饭食,便直接睡去了。
翌日。
天色大白。
薛郡城外已是人声鼎沸。
前来观看坑杀儒家的民众多如人海......
第388章 铁血坑杀震复辟!(四千字)
薛郡城外。
十日间,消息早已传开。
在处刑日到来之时,四周县、乡、亭、里,凡能到场的人,此时都络绎赶到了刑场,一时间口音各异的人***汇成了驳杂不息的人流,种种议论飞扬不亦乐乎。
刑场设在郡城外不远的一片平坦谷底。
观刑人众从两面山坡一直铺到谷底四周,不过在最靠里的范围,都有身披甲胄、手持矛戈的秦卒护卫,严禁民众踏入到行刑的刑场。
行刑时间未至。
四周的人群也是打量起了刑场。
他们以往并非没有见过官府行刑,但此时的刑场,却与以往见到的都不同,没有刑架木桩,没有赤膊红衣的行刑手,大片马队圈定的谷底内,却有数以千计的士卒在掘坑,一排排土坑相连,湿乎乎的新土散发着阵阵浑浊的气息,看得人不由心里发毛。
人群中有人低声道:
“这尚书令还是个体面人,杀了人之后,还向把这些人就地埋葬哩,只是挖这么多坑,不知道这次要处决多少人,以后这里不会成乱葬岗吧?”
有人道:
“这次处决的人多着哩。”
“我一个远方的亲戚说,这次至少上千人。”
“这个官上次在鲁县被人行刺了,差点就没命了,死里逃生,这大官岂会不报复,这些人啊只怕都会死得很惨哩。”
还有人道:
“听说处决的是儒生?”
“这些儒生之前不是说被皇帝请去了吗?”
“为什么还会犯这么大的事?”
四周有人摇头道:
“不知道。”
“反正这些人是死定了。”
“......”
四周细索声响不断。
而在人群中,一些跟儒家交好的贵族,此时都脸色苍白,紧咬着牙关不说话。
至于那些穿粗麻布衣的黔首农人,则全都一副看热闹神色,对于儒生,他们并没有什么感触,平日里基本没有什么接触,而且他们也不喜那些鼻孔翻上天的儒生,此时甚至是乐于见到儒生栽了。
四周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
午时。
一大片衣衫不整,面容枯槁的儒生被押进了山谷。
刑场中央的土台上,两排号角齐鸣,台角主司刑的杨武长喊一声道:“主刑官员秦尚书令到----!”
在众人翘首眺望下,秦落衡走到了台前。
固紧跟在其后。
随后。
固念诵了一篇决刑书。
固道:
“大秦皇帝诏----”
“查孔门儒生四百六十七名,无视大秦新政之利,不思国家善待之恩,以古非今,攻讦新政,散布妖言,私办私学,诽谤皇帝,勾连六国旧贵族,图谋复辟三代旧制,屡犯法令,罪不容诛!为禁以文乱法之恶风,以禁复辟阴谋之得逞,以禁私学为害之先风,将所有触犯法律之儒犯处坑杀之刑。”
“大秦皇帝三十二年秋!”
说完。
固更是高喝一声。
然秦落衡并没有直接下令坑杀。
而是从高台下走下,去到跪地的儒生旁,最后站在了一个黝黑干瘦蓬头垢面面容枯槁的人干前,眼前这儒生双眼已半瞎,就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形如木雕,秦落衡端详片刻,好似认出了眼前是何人。
他走到这人面前,淡淡道:
“还记得我是谁吗?”
叔孙通抬起头,咬牙切齿道:“忘不了,秦落衡!”
秦落衡一挥手,当即就有士卒端来了一碗凉水,叔孙通却是一句话没说,直接张口等着士卒把水喂进嘴里。
士卒四周看向秦落衡,秦落衡则是点了点头。
等一碗水喝完,叔孙通整个人好似精神了不少,意犹未尽的孝道:“好,老夫也算是死亦心甘也。”
秦落衡道:“叔孙通,你我都曾在博士学宫任职,也算是曾为同僚,既知当死,我且问你几句话,你若愿实言则说,不愿实言也尽可不说,如何?”
叔孙通深深的看了秦落衡一眼。
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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