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嫡公子 第240章

作者:冥狄z

  “秦的确以小篆为本,但隶书却是可以为秦补新,经过程夫子的整理,隶书已自成一家,不失为既承文明大统,又保文明创新之最佳应对,同样在造福天下。”

  “程夫子何以误己?误国?误苍生?”

  程邈沉默不语。

  良久。

  才冷声道:

  “过往心志,已是过眼烟云。”

  “不足道哉!”

  秦落衡摇了摇头。

  认真道:

  “程夫子此言差矣。”

  “心志恒在,人生岂能两分?”

  “程夫子若真无欲无求,又何苦整日在墙上练字?”

  “天意的确弄人,让程夫子被囚十余年。”

  “但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是不能。”

  “程夫子就是天降大任的斯人!”

  “这非是我帮你,程夫子前面也听到了,这是廷尉府在自查,到时定会查到你的情况,律令补缺之下,程夫子定能被放出去。”

  “程夫子之才,不当泯于牢狱,隶书之简约,也不当泯于世间。”

  秦落衡恭敬的朝程邈行了一礼。

  “请夫子以天下为念!”

第192章 骊山风云动!(求订阅)

  城东。

  秦落衡的住所,薄姝已经住进去了,没有了以往的锦衣华裳,只有着一身粗布衣裳,头上也绑起了发髻。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薄姝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赵檀和管娥。

  两人脸色微红,互相对视一眼,却都不好意思开口,良久,赵檀才鼓气勇气道:“薄姝,我们也想搬过来。”

  开了口。

  赵檀似开了话匣,主动道:“我们的情况,你也清楚,现在外面都传我们是秦公子的女人,已经辩解不清了,族中不少人甚至公开说我们以往跟秦公子有苟且,指指点点的不知多少。”

  “我这么想的,与其被指指点点,不若直接承认。”

  “我们就是秦公子的女人!”

  说完。

  赵檀心神发颤,根本不敢看薄姝眼睛,脑袋飞快垂了下去,她知道自己这番话不妥,但她实在不想饮憾。

  那日她亲眼见过秦落衡出手。

  她看到秦落衡持剑如松般站在原地,看到秦落衡为护住薄姝的那抹铁汉柔情,也看到了秦落衡一怒为红颜的霸气。

  她发自内心的羡慕。

  她看到一个男人无畏的挑起责任,也看到一个男人敢于承担的勇气,更看到了一个男人坚毅不屈的斗志,那个少女不怀春?她又何曾不希望自己能遇到这样的良人?

  回去后。

  她的脑海不断浮现秦落衡的身影。

  她承认。

  自己真的动心了。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秦落衡虽锒铛入狱,但并不会被判处死刑,加上外界各种流言,她也是动了以身相报的念头,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本就是赵国公族的旁支,又被外界所污,族中基本舍弃她了。

  这对她而言,其实是幸事。

  但正因为名声已污,族中以后很可能把她送出去,与其被送给其他人做妾,她更希望自己能成为秦落衡女人。

  所以她大着胆子找上了薄姝。

  她其实心中没底。

  闻言。

  薄姝一愣。

  她看了看赵檀,又看了看管娥,眼中露出一抹异色,随即拉起了两女的纤细玉手,笑着道:“我们当初可说过先贵莫相忘,现在良人深陷囹圄,你们还愿屈身,良人已是高攀,我岂有不同意之理?”

  “你们也清楚,良人眼下身处狱中,具体的判罚未定,我也不敢擅作主张,若是你们不嫌弃,就先在寒舍住下,等日后良人恢复了正身,我再向良人建议。”

  “只是要暂时委屈你们了。”

  “一切都听阿姊的。”赵檀和管娥面色一喜,恭敬的朝薄姝行了一礼。

  薄姝把两人扶起。

  随后管娥和赵檀把行李搬了过来。

  在秦落衡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的家中已住下了三女。

  另一边。

  距秦落衡住宅七八条里巷开外,有一间偏僻的小屋,吴芮现在就住在里面,他的处境并不妙,现在更是在为生计发愁。

  他为吴王后裔,有公子之名,但无公子之实,家中现在无比的清贫,甚至都有点揭不开锅了,以往虽也清贫,但也不至于此,一切还要从上巳节说起。

  因毛苹的表白,他得罪了沈顺。

  沈顺只是一名史子,但背靠儒家,多少有些影响力,毛苹的毛家并不是大族,沈顺在跟几名官吏打过招呼后,毛家也是被这些官吏给警告了,为防止出事,毛家把毛苹关了起来。

  吴芮更惨。

  他本就家道中落,在咸阳又无田地,完全是坐吃山空,前面家中的老隶臣,更是主动去外面砍柴,以此来维持家用,但依旧是入不敷出,后面他都主动开始去外面接零散,来补贴家用。

  这还得多亏城东律令执行不严。

  不然。

  他连零散活都不能做。

  只是现在这条谋生路也断了,沈顺上巳节后,就怀恨在心,一直想打击报复,在得知吴芮的情况后,直接让那些小吏盯着他,让他什么事都做不了,短短几天,他就断了生计。

  老隶臣忧心忡忡道:“公子,家中没多少粟米了。”

  吴芮眼中闪过一抹烦杂,但还是平心安抚道:“没事,既然粟米少,那就少放点,多加点水和葵菜,这几天我很少出门,其实并没怎么饿,粮食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

  “这几天就稍微紧一紧。”

  老隶臣点点头。

  等老隶臣离开,吴芮双拳握紧,眼中满是杀意,他现在真恨不得学秦落衡,直接一怒出手,把沈顺给宰掉,不然自己何至于沦落到如今的窘境?

  可惜。

  秦落衡犯案后,沈顺似乎是怕了,根本没敢出现在他面前,只是在暗地做小动作,这种小人行径,他是厌恶至极。

  吴芮铁青着脸,咬牙道:“这该死的儒生,你最好祈祷不要碰到我,不然,我吴芮拼着命不要,也要让你血溅三尺!”

  “彼母婢也!”

  吴芮忍不住怒骂了几声。

  就因为沈顺的暗中作梗,他不仅跟毛苹相隔两方,眼下更是直接被断了生计,若是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他就揭不开锅了,到时,恐要活活饿死在城中了。

  他必须要另谋生路了。

  吴芮坐在地上,脑海飞快运转着。

  城中是找不到机会了。

  那些小吏得了沈顺好处,一定会一直针对自己,想在城中找到生计已不现实了,城外,他却是想不到什么谋生之计,顶多去挖点野菜救济,但这不是长远之计。

  甚至于。

  他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逃离咸阳!

  只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被他直接给掐断了,他固然可以逃,但他这一逃,岂不是害了毛苹,毛苹对自己情深义重,自己又岂能这么辜负?

  “唉。”吴芮长叹口气。

  思来想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水边打鱼了,仲春之月,大秦是禁止捕鱼的,现在已是季春之月,捕鱼倒没有禁止了,他生来就在水边,捕鱼是他的强项。

  这么想着。

  吴芮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只是他越来越感觉咸阳像座囚笼了。

  让人无比的压抑憋屈。

  若有机会。

  他一定要离开咸阳!

  在吴芮暗思逃离咸阳的时候,黥布也在做着同样的事,他甚至是已经做好了打算。

  黥布跟周围几人眼神示意,几人挪了挪身子,凑到了一块。

  黥布低声道:

  “这几天你们应该听到了一个消息,咸阳城中有位壮士怒杀二十余人,而这段时间,咸阳是人心浮动,出现了不少事情,甚至于骊山这边也有生乱。”

  “诸位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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