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嫡公子 第234章

作者:冥狄z

  他之前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无比忌惮的十兄,竟会给自己送上这么大一份厚礼。

  他这几天是春风得意。

  但也只是在无人的时候,在其他时候,他的面色依旧十分肃穆,仿佛真在为秦落衡的案子担忧。

  胡亥笑着道:“十兄啊十兄,明天上朝,我这做弟弟的,自然要帮你说话,但大兄的人可不一定会帮你,你若是念弟弟的好,便跟大兄争的更凶一些吧。”

  “你们争的越凶,我才越有机会。”

  “只可惜大兄远在楚地,不然朝堂之上一定很精彩,你们鹬蚌争的再激烈,也终究比不过我这暗处的渔翁。”

  “最后的赢家是我!!!”

第187章 阴人者,史禄!(求订阅)

  天空泛起鱼腩白。

  百官陆陆续续的赶往章台宫。

  今天是大朝。

  等嬴政出现在章台宫时,庄严的章台宫内外,早已站满了大臣。

  百官神色肃穆,恭敬的恭迎。

  嬴政站在高台上,如鹰隼的双目,锐利的扫着殿内百官,目光所至,百官竟皆俯首,莫敢抬头对视。

  执政三十余年,始皇威压越来越重了。

  等嬴政坐下后,郎中令蒙毅这才开口,宣布大朝开始。

  大朝先是商议政事。

  不过百官心中都很清楚,这次大朝的重点不在政事,而在两日前城中发生的那起命案。

  议政结束。

  嬴政微阖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声音不掺杂任何情绪,平静的让人生畏,“朕听闻,咸阳城中发生了一桩恶劣的杀人命案,你们应该也听说了,朕想听听你们如何看。”

  “史禄。”

  “臣在。”史禄连忙出列。

  “你为廷尉府狱正,这起杀人命案由你调查,现在当着百官,把这起案子事无巨细的说一遍吧。”嬴政道。

  史禄躬身作揖道:

  “回陛下。”

  “此次杀人命案的行凶者为公士秦落衡。”

  百官缄默的听着。

  对于这起命案,他们都有所了解。

  史禄继续道:

  “起因是兰池高台的一场口角之争。”

  “黄景修之子黄胜,看上一名姓薄的女子,这名姓薄的女子倾心公士秦落衡,黄胜求女不得,便恼羞成怒,掳薄氏等三女,欲行不轨之事,秦落衡得知后,便......”

  史禄讲的很详尽。

  说完。

  他便静候一旁,静等着被问话。

  嬴政神色平静道:“你审理案件有两日,对案件已了解详尽,朕想知道,案情审理的如何?可还有疑点?”

  史禄躬身道:

  “臣不敢隐瞒,还有一处疑点。”

  “行凶者秦落衡在狱中交代,黄胜除了这次掳掠女子,以往也曾多次做此等行为不端之事,只是臣入朝时间尚短,处理相关案件还不太熟练,因而并没有把这处疑点查明。”

  嬴政蹙眉。

  史禄只感觉身子一沉。

  连忙又道:

  “臣昨日派人去了曹衙,想调用跟黄胜有关的爰书,只是等臣去调这部分爰书时,却是发现,这些爰书提前被人调走了。”

  “臣行事马虎,还请陛下治罪。”

  闻言。

  御史杨章战战兢兢道:

  “启禀陛下,这部分爰书,是臣调用了。”

  “臣近日在查一起‘居官善取’案,这黄胜就有行贿之疑,臣就在近日调用了黄胜的相关爰书,臣最近醉心于处理政事,却是不知城中发生了此等命案,臣......臣惶恐。”

  嬴政额首道:“你为国处理政事,何错之有?”

  杨章道:

  “多谢陛下宽宏体谅。”

  “臣也斗胆进次言,臣对史狱正的话有些不解,陛下把这么重要的案件交予他,史狱正若需要这些爰书,大可直接派人来取,臣在御史府两日,廷尉府这边却没人来问询过。”

  “史狱正,你这是失职!”

  闻言。

  史禄连忙朝嬴政作揖道:

  “臣却有失职。”

  “臣初掌狱正署,对咸阳爰书调用不熟悉,以为跟地方一样,相关爰书需等的其他官署使用完,方才能继续调用,正是由于臣对爰书的调用情况不清,这才导致了这次出错。”

  “请陛下责罚。”

  史禄很干脆的承认了错误。

  见史禄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站在不远的黄天琼、徐长等人神色一松,脸上甚至露出了一抹笑意,他们就怕这刚从地方上来的狱正是个阴险狡诈之徒,没曾想,竟是个不谙政事的愣子。

  这他们又有何惧?

  郭旦站在百官后列,依旧低着头,目光斜着看了几眼黄天琼、徐长等人,见到几人的神色变化,心中却在暗暗发笑。

  他是真的想笑。

  他跟史禄有过近距离接触,深知史禄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黄氏的人想坑史禄,只怕是打错了主意。

  郭旦暗道:

  “你们就得意吧。”

  “史禄这老狐狸阴着呢。”

  “真当他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就真的是人畜无害?这老狐狸脸跟心都黑着呢!”

  “阴不死你们!”

  嬴政扫了眼史禄,面无表情道:“不知者无罪,只是案子还有疑点,那你这案子准备何时结案?”

  史禄躬身,笑着道:“启禀陛下,案子的确还有疑点,但已经对结案影响不大了。”

  华阜面色一沉,不悦道:“史狱正可是在说笑?秦落衡所言,若是属实,那黄胜便犯了犯奸罪,按律杀之无罪,其隶臣为同党,杀之同样无罪,那秦落衡就只是恶意伤人。”

  “若是所言不实,秦落衡不仅草芥人命,还污蔑黄景修之子,罪加一等之下,恐是要处以极刑,两者判罚相差如此之大,岂能这么轻率的说这对结案无太大影响?”

  “这何其荒谬?!”

  姚贾反驳道:

  “华御史此言差矣。”

  “我觉得史狱正言之有理。”

  “那秦落衡为杀人狂魔,这是全城皆知的事实。”

  “他本就罪不容赦,现因他的一句无心之言,便让狱正署大费周折的去调查,这根本就不可取。”

  “若是每件案子都这样处理,那以后谁犯了罪,被抓时都开口污蔑其他人几句,长此以往,那各地的郡狱、县狱狱吏岂不是要被活活累死?”

  “再则,秦落衡杀了这么多人,罪早就足以致死,就算再背一个诬告之罪,对他能有什么影响?”

  “这起命案本就没有争议。”

  “唯一的争议,非是来自人证、物证,而是来自行凶者,就因为行凶者一句话,就让狱正署官吏白白耗费心神,这才是真的荒唐。”

  “这若是被传出去,岂不要让天下人嗤笑?”

  华阜怒道:

  “姚贾,你少血口喷人。”

  “那黄胜都已掳掠了三女,这岂是没有人证?那黄胜若真的没有问题,为何会掳掠三女?秦落衡若是没有打听到黄胜的恶行,会突然暴起?恶向胆边生?”

  “你这完全是在强词夺理!”

  姚贾冷哼道:

  “黄胜的确掳掠了三女,这毋庸置疑,但他掳掠三女意欲何为,现在谁也不清楚,就算黄胜真有不轨之心,但他现在已经死了。”

  “在黄胜的验传及爰书上,明明白白的记录着,他以往是没有任何不端举止的。”

  “没有任何证据,就把一人定为犯奸罪?”

  “这才是荒唐!”

  “华御史,你不能因为死人不能说话,就随意的污蔑死者,我知道你跟秦落衡有一段交情,但情义是情义,法律是法律,审案靠的是证据,不是单纯的臆想。”

  “你想证明黄胜犯了犯奸罪。”

  “可以!”

  “你得拿出证据。”

  “空口无凭,让人如何信服?”

  华阜怒不可遏。

  他真恨不得提剑砍了姚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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