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傲无常
“哥哥,你休要胡言乱语。”公孙蕙脸色一恼,怒声道,“道歉!否则,我立即就回王氏。”
“呃!好吧,是哥哥错了。”
公孙锵急忙干笑道歉,随后朝王守哲拱了拱手说,“大舅也和你道歉,希望你别见怪。我与你父不过是性格上合不来,可若是细细想来,你父无论是天赋与成就都远超过我。”
他这话没毛病,王定岳四十岁时已经达到了炼气境九层巅峰,有了一窥灵台境的资格。
而公孙锵要想达到那种层次,还有的慢慢熬呢。
哪怕公孙锵已经三十八岁了,但是少族长到底只是少族长,喜怒均流于表面。
不过这性格倒是直爽,不是个难应付的人。这是王守哲对公孙锵的暗中评价。……
第24章 儿随母亲
……
不过这种评价,王守哲也不会随意流露表面。他在地球上于职场厮混过,人情虽不算练达却也算过关。
“大舅言重了。”王守哲不亢不卑道,“人与人相处是要看缘分的,大娘待我亲如己出,恩同再造。漫说大舅说两句笑话,便是打我骂我,守哲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这话说得也是绵里藏针了,给公孙锵的意思是,我敬重你是因为大娘对我好。否则就凭你公孙锵自己,恐怕还生不起让我敬重来。
“是是。我这小妹,从小聪明贤惠,心地善良。”公孙锵点头不已,随口夸赞公孙蕙。
王守哲顿即一阵无语,难怪公孙老族长都一把年纪了还不退位,敢情这位少族长还真是“打磨”不够啊。难怪,他会和自己“亡父”王定岳,互相看不顺眼。
一旁的公孙蕙听得是直扶额头,脸颊发烫羞愧。自家这大哥各方面都挺好,就是缺乏锻炼情商不够。合着她要不够善良,就应该排挤针对非亲生的年幼嫡子了?那她成什么无德歹毒之人了……
她急忙补了一句:“哲儿是我嫡子,我照顾抚养他是应有的本份。对了哥哥,父亲身体可好?”
与此同时,公孙蕙心下感慨不已,以前还不怎么觉着,可随着哲儿登上族长之位后的表现。
再看看自家大哥,总觉得差距有点大。隐隐间,她开始替公孙氏担心了起来。自家哥哥,真是白吃了三十八年干饭。
“父亲身体倒是不错。”公孙锵也知失言,干笑了两声后正色说,“就是最近心情不好茶饭不思,一直心心念念着小妹。这不,一听到你回娘家看看,就立即催促我前来接你。”
“大娘,外面风大,先回马车抓紧赶路为好。”王守哲拱手说,“想必外祖父已经等着急了,我陪大舅一起骑马走。”
王守哲先前骑的黑色骏马,一直由家将牵着走,现在派上了用处。
“嗯,那哲儿与大舅好好叙叙话。”公孙蕙暗使了个眼色,说罢,就牵着王珞静一道回了马车。
王守哲当然明白公孙蕙的意思,如今王氏积弱,基本是全靠珑烟老祖一人威慑支撑。若是能借此加强与公孙氏的关系,将对王氏十分有利。
因此王守哲骑着黑色骏马,与公孙锵走在了队伍前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他对公孙锵的态度,也是基于公孙蕙的面子上的客气,并不会无原则无底线的去讨好公孙氏。
任何世界里,姻亲也好,盟友也罢,都是建立在利益共同和实力对等基础上的。强者更不会因为你的卑躬屈膝,谄媚讨好而对你多半分尊重。
反而是公孙锵看王守哲,发现这个“便宜大外甥”无论是谈吐还是气度,都是远超同龄人,而且年纪轻轻修为即将达到炼气境高阶,未来潜力不可限量。
如此年轻俊杰,翻遍整个山阳公孙氏,竟然找不出能与之相比的。
尤其是公孙锵自己的儿子公孙焱就比王守哲小一岁,平常看看那小子倒也觉得不错。可一比较的话,公孙锵顿时有些胸闷,气闷之余不由下意识地对王守哲更为亲近了几分:“守哲啊,你难得来一次山阳。这一次就多住几天,我让你表弟小焱陪你去山里狩猎。”
“多谢大舅的好意。”王守哲拱手道,“只是族内事务繁忙,守哲腆为一族之长,拜会外祖父后就要先行离开了。”
公孙锵闻言更是心头一滞,更为胸闷了起来。对啊,这便宜外甥才十八岁就当上族长了。他都三十八了,还只是个少族长呢。而且到现在,老族长也没有丝毫想退位的意思。
一路回去,公孙锵心中都是闷闷的,话也没几句。
山阳公孙氏的主宅依着龙脊山而建,地势陡峭易守难攻,主宅外又有坚硬高耸的围墙箭塔,显得气势十分森严。
这一次王守哲是以公孙蕙嫡子身份随同而至,并非是以族长身份前来两家交互,因此,只是简单的礼仪交互后,就被请进了前堂正厅。
前堂正厅之中,公孙氏当代族长公孙墨与其正妻公孙陈氏端坐主位,他们都穿着正装,显示出了对公孙蕙与王守哲等人的重视。
“不孝女拜见爹爹,母亲。”公孙蕙上前拜见,泪珠滚落脸颊。
“蕙儿。”公孙陈氏上前扶起了女儿,激动地上下打量,“你这孩子,都三年没回娘家了,在王家可安好?”
“母亲,王家待女儿极好,只是,只是定岳他……”一说起此事,公孙蕙又是垂泪不已,颇为伤心。
“唉~定岳那臭小子,真不该,不该去胡乱冒险啊,就不能好好守着你过日子吗?”陈氏的老脸上又懊恼又伤心,“真是苦了我们家孩子。”
“好了,你这老太不懂就别胡乱埋汰了。”一脸严肃的公孙墨沉声道,“我辈玄武者,本应勇往精进,定岳身为族长,必然有不去不行的理由,他不过是时运不济而已。”
“我不懂?还不都是怪你这个糟老头子。”公孙陈氏微微激动地埋怨道,“说什么王定岳那小子天赋才情都出众,未来必成灵台,竟应承宝贝女儿给他续弦!你……”
说到此处,她似乎才想起了王守哲还在现场,当即住了嘴,对王守哲露出了一个和蔼慈祥的笑容:“守哲啊,外祖母只是伤心定岳过世,情绪有些激动。啊呀,你这孩子,三年没见竟然长得如此英武俊气,快来给外祖母瞧瞧。”
王守哲心下不禁莞尔,现在他明白儿子随母这句老话了,大舅公孙锵口无遮拦的毛病多半是随陈氏老太太了。
他也不会和一个老太计较,当即走上前去拱手道:“守哲见过外祖母。”
“不错不错,这孩子长得可真俊。”公孙陈氏拉着王守哲,越看越是欢喜,不由关切道,“守哲啊,你可有定亲?咱们山阳公孙氏的闺女个个俊俏,要不要……”
公孙蕙脸一黑,急忙上前阻止:“母亲,守哲是我嫡子,是不能和公孙氏嫡女通婚的。”
玄武世家互相通婚,一般需要追溯到第四代不是同一个人,特殊情况偶尔可以破例。
公孙蕙是王守哲嫡母,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按照传统和规矩也要算进去,尤其是在当代通婚的情况下。
“嫡女不行,那直脉里有几个姑娘……”
公孙陈氏的话还没说完,公孙墨又忍不住咆哮了:“老太婆你糊涂了,守哲是王氏嫡子,又是堂堂一族之长,怎么可以娶直脉女子!”
“老东西你才糊涂呢,既然公孙氏找不到合适的,那就娶陈氏姑娘好了。”公孙陈氏说道,“我们东港陈氏的姑娘,也是出了名的秀外慧中。”
“母亲,东港陈氏也没有适合守哲的姑娘。”公孙蕙无奈地解释说,“倒是珞伊早些年已经许配给了陈氏少族长,本来今年就要嫁了,不过定岳刚刚过世,需要守孝一年后方才能大婚。”
“哟,可是我那曾侄孙儿陈方杰?”公孙陈氏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方杰那孩子我见过,个性稳当,颇有才华,王氏眼光还是好的。就是可惜了守哲……我再琢磨琢磨……”她在陈氏的辈分倒是挺大。
“母亲,你就别乱琢磨了。”公孙蕙赶忙阻止她的乱点鸳鸯谱,“守哲亲事已定,正是山阴柳氏的嫡女。”
山阴柳氏?
陈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
第25章 山阳小灵种
……
“山阴柳氏有什么好?”陈氏嘀咕不已道,“一个个都眼高于顶,阴谋诡计不断。按我说……”
山阴柳氏和山阳公孙氏,仅相隔一座龙脊山,而龙脊山内资源丰富又有矿产,两家平常摩擦还是较多的,关系自然谈不上融洽。
“够了!你这老太,王氏与柳氏的联姻,你岂能胡乱议论?”公孙墨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起身吼道,“公孙锵,扶你母亲回去休息,我与守哲还有些话要说。”
公孙锵赶忙将还在絮絮叨叨的老太扶着走,而公孙蕙也说:“哲儿,你陪外祖父好好聊一聊,我先去和母亲说会儿话。”
公孙蕙今天穿针引线的目的已经达到,以她的身份参与公孙墨与王守哲的谈话反而不妥,然后她就牵着王珞静的小手一同离开。
等人都走后,王守哲才对公孙墨拱手行礼道:“守哲拜见外祖父。”
“哲儿无需多礼,来来,尝一尝你外祖父亲手种植的灵茶。”公孙墨对王守哲的到来早有准备,当即命人奉上灵茶灵果。
灵茶灵果在玄武世家都是奢侈品,必须依靠灵田才能种植,而灵田又是每个家族重要的战略性资源。公孙墨也不过是各种了数亩灵田的灵茶灵果,专门用来招待贵客。
至于平安王氏,目前仅剩下那些灵田种植白玉灵米,都不够族人消耗的,自然不会拿来种植经济效益比,比较差的灵茶灵果。
“多谢外祖父。”有灵茶与灵果享用,王守哲自然不会客气,当即坐下后开始享用起来。
灵玉雕琢的茶杯内,茶色红润,幽香扑鼻,闻之就让人心旷神怡。抿了一口下去,微微苦涩充斥齿腔,然而下一瞬间,一股清凉之意直充脑门,让王守哲顿觉神清气爽,些许晦涩阴郁的情绪念头一扫而空。
“好茶。”王守哲忍不住赞了一声,“此灵茶醇厚芬芳,回味悠长。且有助于静气凝神,洗却心中杂念。”
“哈哈,没想到哲儿也是懂茶之人。”公孙墨老怀宽慰,顿觉明珠没有暗投,得意地介绍说,“此茶名为山阳小灵种,是我年轻之时在龙脊山深处无意中发现的野外灵茶茶种,经过数十年的悉心栽培,如今每年能够稳定产出一斤多了,便是连家里两位老祖宗也颇为喜欢。这样吧,我每年匀你一两。”
说起匀一两时,公孙墨嘴角不可觉察地抽了抽,显然有些心疼。也是难怪,种灵茶可不比白玉灵米,更不是和地球上的茶种一般,能够种得密密麻麻。
往往一亩灵田中,仅仅能栽培数棵灵茶,而且平里日的精耕细作和维护必不可少。其采摘,揉捻,发酵等工艺也极为讲究。
因此,哪怕是一两灵茶的成本非常高。
“多谢外祖父,哲儿就却之不恭了。”王守哲知道公孙墨有意在扶持他,自然不会推却。
如今的王氏中,也就只有他王守哲值得公孙墨投资了,就像公孙墨当初将女儿嫁给王定岳做续弦一般。若是有朝一日,王守哲能晋升到灵台境,必然会念着这份香火情。
更重要的是,公孙墨夫妇都十分疼爱公孙蕙。而王守哲又是公孙蕙的嫡子,可以说是她在王氏未来的依靠,因此看在女儿面子上,公孙墨也会想办法挤出点资源,去扶持一下便宜外孙王守哲。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王守哲本身潜力不错,加上与公孙蕙关系母慈子孝的份上。
倘若王守哲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眼狼,公孙墨自然懒得搭理。若是王氏彻底衰败,大不了将女儿和外孙女接回公孙氏。
两人一番寒暄后,这才进入正题。
公孙墨喝了一盏茶后,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哲儿,今早收到你派人送来的信件后,我原本尚有一些疑虑。随后亲上农庄去查验,以及与族内农桑老手交流后才最终确定。此番如你所说,的确有可能发生蜜虫灾,恐比去岁减产六成以上。哲儿,在此老夫代表公孙氏……”
“外祖父,此等见外之话就别说了。”王守哲打断道,“即便我不发出预警,以这两天蜜虫的爆发速度,各家族短则今天,迟则明后日,必然都会有所警觉。”
蚜虫一开始的征兆并不明显,每年或多或少都会受到蚜虫影响而减产。因此一开始出现些蚜虫,农户都会习以为常。可一旦爆发起来,埋在土里的蚜虫卵会在极短时间内爬出,打得人一个措手不及。
“此言谬矣。”公孙墨摇头说,“我山阳公孙氏自身共有一万六千亩良田,此季冬麦收成以每亩十五个大铜计算,便是二十四万大铜,换算成乾金为两千四百乾金。如今正是蜜虫爆发初期,即便少减产两成,那也是挽回了四五百乾金的损失。更何况,我还听你安排,提早派遣族人和家将进山抓捕草蛉虫和九星虫了。”
草蛉虫,九星虫,哪怕是虫王终究还只是凡物,连一阶灵虫都谈不上,平常基本没有人会去关注。山阳一带的深山里,起码还是能搜罗到一些的。
两人正说话间,便有家将前来禀报,抓捕的第一批草蛉虫和九星虫已经送回。
“既如此,那就事不宜迟,请外祖父派遣心腹家将与我们一道同行。”王守哲起身道,“救灾如救火,半点不能耽搁。”
很快,侍女就去把公孙蕙和王珞静叫了回来,骑着马一同前往公孙氏最大的一个农庄,那是一个巨型农庄,足足有七千亩良田。
可见如今山阳公孙氏的底蕴,是远超平安王氏。
整个农庄的佃农们都已经疯狂运作着,他们用传统的草木灰汁,再掺入双倍剂量的灭虫散在灭虫。如此操作,效果倒是还不错,如果他们有足够多的灭虫散,似乎也能遏制住此次虫灾的爆发。
只可惜公孙氏仅仅囤积了少量的灭虫散,杯水车薪难以控制大局。
“四哥哥~”王珞静花了一个多时辰时间,驯化了三只草蛉虫王,一只九星虫王,精神显得非常疲惫,“因为时间太过仓促,这些虫王只能简单驯服一下,勉强可以指挥它们行动,让家将们把野生草蛉虫和九星虫都释放出来。”
“珞静,真是辛苦你了。”王守哲有些心疼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从怀里掏出了刚顺手拿的灵果,“你先提提神,救灾终究耽搁不得。”
“四哥哥你放心。”王珞静乖巧地点头,吃了灵果后体力恢复了不少,“只要能控制住虫王,那些草蛉虫和九星虫都不会乱跑的。但是想让它们去自行召集小虫,然后再飞回来就不行。”
随后,王珞静依葫芦画瓢,勉强指挥着虫王与虫子,进入到了那数千亩的麦田之中。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经黑了。
此时,公孙墨亲临现场,还带来了厨娘和不少灵食,现场烹饪出来晚餐,就在这农庄内收拾出了一间房,族长与少族长,以及一名叫公孙钟的族人和其妻子王琉玉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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