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滴疯油精
不管是院长还是李学宰都告诉他,陈养喆时日无多。
今天在这里,陈养喆可能会留遗言给他。
虽然,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地方。
就在这时,门再次打开,走进来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他一见到陈养喆,就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会长,是行长送来的。”
“不好意思,深夜还要麻烦他,拿过来吧。”
中年人从里面取出一个用布包着的长条铁盒。
“等等,好像没有钥匙……”
陈养喆从口袋里夹层,掏出一个钥匙钱包,开始寻找保险箱的钥匙,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说话也更加谨慎了。
“会长,好像是一个小的,看起来像一个盒子的钥匙。”
“额?是这个么?”
“是的。”
陈养喆把钥匙钱包递给了中年男人。
“我视力不好,还是你来打开吧。”
“是的。”
他迅速拿过钥匙,打开了盒子。
里面有两个纸质信封,陈养喆拿出来放在身边。
“好的,你可以走了,天气很冷,路也泥泞,小心点,告诉金行长,我会顺便过去一次。”
“是的,会长。”
陈道俊的目光无法从信封上移开,连中年男子离开都没管,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需要放在银行的私人保险箱里?
摇了摇头,陈道俊把目光从纸信封上移开。
不管怎样,这也是爷爷为他准备的,迟早他会知道信封里装的是什么的。
而现在对陈道俊来说,重要的是仔细倾听今天陈养喆的话,一个字也不能忘记。
“我不知道这是否适合你现在的胃口,你看看,不合适和我说。”
厨师在陈道俊爷俩面前拿出一个小砧板,上面放着一些寿司。
“我还不知道你的厨艺吗?当然适合。”
看到陈养喆举起筷子,厨师擦了擦手说:
“请等两分钟,需要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这段时间的天气很冷,你在外面还好吗?”
“别客气,冬天的冷风和新鲜的生鱼片都是我喜欢的,哈哈。”
他向陈养喆低下头后,就出去了,此时店内只有爷孙二人。
“快吃吧,我这位朋友的厨艺和他的眼神一样好。”
看到爷爷夹了一块寿司放到嘴里,陈道俊也举起了筷子。
“道俊,你看起来不太适应?”
尽管天气很冷,但上面放着冷鱼块的米饭并不是很好吃。
爷爷看到陈道俊的表情,连忙把嘴里的米饭吞了下去,喝了一口温热的绿茶。
“哦,这么冷,去有热汤的房子不是更好吗?”
“不必了,我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陈养喆放下筷子,又喝了一杯热茶。
“道俊。”
“我在。”
“你父亲白天和我说,他想把你的金融部门和集团完全分开。”
“我父亲,我不知道这回事?”
财务公司所持股权可对顺阳集团施加10%的影响。
但是,如果附属公司和集团分开,那10%的影响力就会消失。
陈养喆看着陈道俊疑惑的表情,咧嘴一笑。
“是,不过别担心,我会安排好。”
陈养喆见陈道俊又松了口气,紧紧地握住了陈道俊的手。
“我本想让你跟着我好好学学,但现实和时间并不允许。”
“不管人的能力有多强,但……时间……真的很可怕啊。”
说着,陈养喆拍了拍陈道俊紧握着的手背。
“这十年来,比起顺阳集团的壮大,我更高兴的是看到了你的成长,不管是大公司还是大企业,它其实就是做生意,而做生意,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爷爷,这些年我也赚了一些钱,但这能算成功吗?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竭尽全力学习管理和业务,但与爷爷您的期望还是相去甚远。”
陈养喆并不知道自己孙子赚钱的速度,闻言还得意的看了陈道俊一眼。
“在你这个年龄阶段,你已经是寒国最好的企业总裁了,爷爷相信,10年后,你会赚到难以衡量的钱,并最终超过我。”
此时顺阳集团的市值差不多97亿美元。
陈道俊想告诉爷爷他赚了260亿美元,但还是谦虚地笑了笑,因为他怕对方本就虚弱的心脏受不了了。
“其实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需要顺阳集团,毕竟长此以往,十年二十年后,毫无疑问,只要你想做的话,绝对成为超越顺阳集团的家族。”
“我只想要赚点钱,顺阳集团的会长不就是权贵的象征吗?”
“你的野心让我很高兴,作为男人,就必须要有撼动江山的气魄,敢于一统天下。”
说着,还在赞赏陈道俊的陈养喆突然眼神微微一变,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很不高兴吗?”
“什么不高兴?爷爷。”
“如果我仍然持有股权……你希望我给你最后一份吗?”
既然陈养喆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再假装也来不及了。
“我已经知道您手里没有股份。”
“所以?你对此感到失望吗?”
“您给的够多了,这样一来,我们已经拿到了三分之一以上。”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很好。”
陈道俊的话是真诚的,当初顺阳汽车的时候不是已经收到超预期的股份吗?
他再次举起筷子,吞下一块寿司,缓缓张开嘴。
“我偷偷叫你出来,是想问你几件事。”
第417章 顺阳集团的核心机密
“您说,我听着。”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那么多钱的,但你很清楚,光是有钱,是买不下整个顺阳集团的吧?”
“我知道。”
“但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你会拥有你想得到的一切,但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那之后发生的事情。”
那之后……
陈道俊的心跳澎湃不已,难以抑制。
“之后的事情怎么发生我也难以预料,不过我尽量让你知道需要怎么做。”
突然之间,陈道俊觉得有些对不起爷爷,对不起它老人家的关心。
到现在,还有很多事情,他没有跟陈养喆开诚公布。
“顺阳集团的办公室,其实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地方,当我站在那里,突然,身边所有人都消失了,都变得小心翼翼,甚至那些我认为曾经是朋友的人也开始仰视我。”
听到这里,陈道俊产生了一些疑惑:“但是爷爷有朋友吗?朋友不就是平等相视的吗?”
“你能做的,就是敞开心扉,把自己当作朋友,这是这个位置的惩罚,又或是奖励,呵呵,一个朋友都没有,还要忍受孤独……”
“爷爷!”
“我从来没有朋友,我与人的所有关系都是交易性的,我有我尊重和喜欢的人,但仅此而已,我不需要有人来分担我肩上的重担。”
“交易?”
“是的,任何人都可以在我手下工作,但我不想要他们的任何忠诚,要给他们想要的,从他们那里拿走我需要的。”
那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笑,陈养喆呆呆地看着道俊,片刻说道。
“我本来教你一些东西,但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不,我还欠缺很多,有许多东西要像您学习。”
“你现在只缺一样东西。”
“嗯,什么?”
陈养喆抿了一口绿茶,呼气一阵白气,他指着店内的一副寒国地图:“你看,在这半岛之上,但凡有嘴的人都骂我,有手指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是政商勾结的象征,说我是只知道权宜之计,对普罗大众的生计避而不谈的财阀,说我靠压榨发家致富的恶毒之人。”
“可是,你以为他们有谁不怕我吗?没有一个人能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就连政客也是如此,到现在我是第三次站在国会听证室上,而一直指责其他团体首脑的国会议员们,那帮崽子,在我面前就像摇尾巴的狗。”
“爷爷,是因为害怕吗?”
“没错,不管是交易还是生意,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一定要构建对你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