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滴疯油精
“刚过20岁的他,就拥有了一些能够为他效死的手下,学载,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什么事,你能替我去死吗?”
李学载头上冷汗瞬间出来了,老头子怎么越来越不按套路出牌了。
但这样的问题,他根本不可能正常来回答。
说不是,显得不忠诚!
说是,又显得很虚假。
所以,他只能用插科打诨的方式回答:
“抱歉,会长,我现在做不了了,我有等着救出狱的儿子,还有需要我好好照顾的妻子,他们都想尽情地用我的钱一直到80岁,我怎么能死?那岂不是害了他们,呵呵。”
陈养喆瞪大了眼睛。
“你这家伙,也老了啊,看这怕死的样子,呵呵。”
“对替我坐了三年牢的你?虽然我没说,但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很感激。”
“我出狱后,您不是用钱奖励我了么,所以其实您不必一直在意……”
李学载强忍着痛斥对方的冲动。
天啊!
现在才跟我说你懂得感恩,但凡早几天帮自己的时候,答应的痛快一点,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局面!
对,都怪陈养喆!
看到在自己面前大大方方说话的李学载,陈养喆再次感受到了岁月流逝。
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把顺阳集团交给下一代,或者下下代人去拼搏,去闯,似乎也很有趣。
这时随着敲门声,洪院长进来了。
“李室长,外面有人来找您。”洪院长惯会察言观色,他发现陈养喆方才似乎是在感慨,于是尽快说重点。
“啊,我马上出去。”
李学载松了口气,站起来说道。
“以防万一,我叫了一些安保人员,我要出去工作了,会长,您继续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你去忙你的!”
此时,从医院正门到通往重症监护室的入口,再到陈养喆的病房,穿西装的男人排起了长龙。
他们只会听从陈道俊的指示,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陈道俊允许,就算是家人也无法看到陈养喆的脸。
在他们的严密保护下,陈道俊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但这并不容易。
因为陈养喆把他叫来房间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这家伙,陪爷爷一起喝杯啤酒不?”
“爷爷,那个司机正在进行生死攸关的手术,至少直到手术结束为止,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好,喝什么酒!”
第270章 做鸡,也是一门学问
陈道俊想拒绝了喝酒的提议,因为陈养喆毕竟还是受了伤,如果喝酒的话,对伤口愈合没有好处。
“现在家人应该都往这边来了。”陈养喆忽然幽幽的说了句。
“不觉得很幸运吗,这样一辆大卡车,就这么撞过来?”
“是的,我差点吓死了。”
“哈哈。”
陈养喆笑完以后,忽然收起表情:“怎么,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关注这件事背后的东西?”
“什么?”陈道俊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那个司机是故意还是无意,这起车祸后面有谁,我都不在意……”
陈养喆不再讲严肃的故事,而是提议道:
“现在可以喝一杯了吧?怎么样,小子?”
“额,确实应该喝祝贺一下我们的幸运了,您想吃什么?”
陈养喆咂着嘴想了一会儿,轻轻地拍了一下手。
“我们早上起来爬山,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啊,那就吃饱点吧,清炖鸡和一杯东东酒(米酒)怎么样?”
“和医院里最搭的不是清炖鸡,而是炸鸡。”
“一整只?”
陈养喆一脸嫌弃的表情,到了他这个年龄,已经不乐意吃油腻腻的东西。
“那就清炖鸡和炸鸡都吃,简单地喝几罐啤酒吧,您都快80了,我个人觉得东东酒劲太大,啤酒度数低点,喝进口精酿的吧。”
反正陈道俊让金成哲把吃的带过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堵车还是什么原因,金成哲过了很久才到。
陈养喆看到带回病房的炸鸡,眼睛眨了眨。
他一般都是食用正心斋的厨师特制的松软点心食品,哪里见过这种玩意。
“这是什么?整只鸡都黑乎乎的,能吃?”
道俊解释着:“这个叫做酱油吮指原味鸡,难道您是第一次见吗?”
“什么鸡叫这鬼名字,鸡掉进酱油里了吗?”
“哈哈,这才是街头巷尾的特色美味,要不要尝一尝?”
陈养喆不情愿地挥了挥手。
“算了,你尽情吃吧,我吃清炖鸡。”
用罐装啤酒干杯后,二人开始啃各自的鸡。
道俊直接带上塑料手套,双手一份弄开炸鸡,浅酱色的鸡肉露出雪白的肌理,还散发着一股异香。
这股香味传到病房后,陈养喆最终抑制不住好奇心。
“给我一个吧,味道真是的,怪好闻的……”
陈道俊摇了摇头,现在的陈养喆怎么跟老顽童一样,还会馋?
他微笑着递过一只鸡翅,好奇对方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但果然。
咸香辣的味道刺激了舌头,陈养喆表情当即就变了。
这种味道,对平时注重养生的他来说,不亚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直接把清炖鸡挪到道俊身边:
“道俊啊。”
“是。”
“我们换着吃吧。”
果然。
人在饥饿的时候,很难抵挡这种味道可口的东西。
陈养喆眯着眼,抱起吮指原味鸡啃了起来,虽然这个年纪,他的牙口着实不错,三两下就咬下了一大块外焦里嫩的鸡肉。
“不要吃太多,对消化不好。”
陈道俊摇了摇头,只能拿起筷子默默啃着清炖鸡,果然是食之无味……
他宁愿啃吮指原味鸡骨头。
看来,做鸡,也是一门学问啊。
……
另一边,一个民房里。
有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正面临着拷问:
“不要再装了,坦率地说出来吧?是谁指使你把车借给金日泰的,嗯?”
中年男子昨晚喝醉了酒,现在直接被人从床上拉起来,有点迷茫:“你们是谁,我门明明关了的,你们怎么进来的?”
“有个家伙开着你的车,撞了人,我们是受害者家属,怎么了?”
“不,不会吧?难难道,撞死人了?”
卡车司机被三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按住,脸色通红。
“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死,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是有人指使你借卡车给人吧?”
为首戴着墨镜的西装男子逼问道:
“啊,不是的,真的我不知道,只是通宵开车后,我和朋友聚会喝酒而已,昨晚我回到家就睡觉了,啥地方都没去,请相信我,我也不认识那个叫金日泰的家伙。”
“信不信由我们来判断,只要实话实说,你的人生就会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要你半句谎话,你就完了了。”
卡车司机突然下床下跪。
“冤枉啊,最近工作太少只能空车,连油价都赚不到,因为工作赚不到钱,我被媳妇骂了一顿,我气愤地和朋友吃晚饭,喝了半瓶烧酒,因为喝醉了就在家睡着了,没想到车子还被人搞走了……”
他伸出手去摸裤兜里的车钥匙,想要证明自己委实不知,然而,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自己的那串钥匙。
“我……我……可能是昨天喝醉了酒掉在餐馆里,被人捡了去……”卡车司机干脆用头砸着地,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一直默默看着这一情景的李学载悄悄走出来,对后面跟着来的手下说道。
“这家伙已经被吓破胆了,你继续盘问到底吧,问到什么就马上报告。”
“是,室长。”
看到卡车司机甚至流下了眼泪,其他几个审讯的人,疑虑始终没有消失。
“是吗?知道了,去工作吧。”
李学载在手下弯着腰离开后,去了陈养喆的病房。
“家里人来了?”
“是的,您的司机以及金允锡代理的妻子和母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