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儿小小
“七哥,你怎么了?”
等到陈平恢复原本的形貌,满面笑容的走出屋子。
就引来一阵惊呼。
“你怎么瘦成这样子了。”
看着陈平面容枯槁,皮包着骨头的瘦削模样,花脸儿如受雷击……
手中面盆当啷啷掉落地上,眼泪珠子滚滚落下。
左断手和葵花兄弟几人,也是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平,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这都是做甚?没事没事,就是先前练功太急,损伤到身体元气,补回来就可以。”
因为能量守恒定律,但凡一方面提升,必有一方面损伤。
要不,取之于天地;要么,就需要天材地宝。
陈平目前暂时做不到直接从天地之间,摄取营养。想要在极短时间之内洗髓炼心成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强行从身体内部挖潜。
把个骨肉停匀的躯体抽得像个痨病鬼。
让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他已然病入膏肓了呢。
“是真的,没骗你们,我实力还提升了呢。”
陈平看看几人不信,花脸儿那如同断线的眼泪珠子还是止不住的掉下来,就有些无奈。
他随手轻轻一拍,灶台上的瓷碗没有半分动静,无声无息的,就已经化为细沙流淌。
“拍石成粉,握铁成泥。”
花脸儿也顾不得难过了,探着脑袋细细的看了看那瓷碗化沙所在,抹了一把脸,不敢置信的问道:“这可是通脉中期才能做到的。七哥你的内气?”
“内气还是老样子,只是气血武道提升了一些,身体强了一大截。”
好吧,你管这种痨病鬼的模样叫身体变强了。
左断手几人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倒是也接受了他的解释。
因为,连见识广博的花脸儿,这一刻也不再担心。
只是急匆匆的准备好肉菜饭食,还摸出了两瓶气血散。
这是几人逃逸之前,她提前从宝月楼买来的存货,用完就没有了。
……
一夜无话。
快天亮的时候,齐家老仆醒了过来,一番解释之后,倒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到了天明,看看街道上面人流渐渐多了起来,各家各户,也开始挂起了灯笼红布,换上各种吉庆的小饰口,几人才放下心来,向着城北行去。
今日是上元灯节,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大庆三天。
如今天下不靖,普通人多数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对未来十分忧虑。
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改变往年习俗。
人心这东西,只能鼓舞,不能打击。
一旦人心崩了,兴庆府也会出大问题。
有识之士全都明白这个道理。
官府自然也不例外。
从清早开始,就刻意营造出一派节日的欢庆气氛。
而且,为了防止有人借着节日的机会生出乱子来,此时天色还早,街道上面已经出现三三两两的城卫。
配合着捕快,来来回回的,在每条街道上面巡视。
“走。”
几人换了装束,分散开来,首尾遥遥相望,一路往城北走去。
路上,倒是没有七色堂的帮众前来询问拦阻。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彻底撤回去,不再搜索;
还是说,蕴酿着更为猛烈的攻击?
更或者,是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分不出太多人手来盯梢……
陈平倾向于后者。
从左断手听来的消息,可以判断得出。
上元佳节这天,青字堂和赤字堂要联合起来,做那劳什子的大事。
值此重要关头,显然不适合花费太多精力,与自己这几个小乞丐玩捉迷藏藏的游戏。
追捕报仇的事,什么时候都可以。
但是,商议已久的大事,可不容耽搁。
……
到了元丰码头,这里一派兴盛繁荣,四处都有苦力喊着号子干活,挥汗如雨,呼气如云。
街道两旁摆着一溜儿早餐,有人边走边拿起馒头油饼,大口吞咽……麻木的脸上,多少带着一些希望的光泽。
“这里的情况,看起来比南城区要好上不少。”
陈平驻足一小会,默默的看了一会,唏嘘道。
管理此处市场的主事人,应该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懂得收买人心,也懂得不去竭泽而渔……
几人没有停留,在花脸儿领路之下,来到元丰主道尾端的一处中型宅子。
宅子很幽静宽敞。
环境不错。
听小桌子说,这里是一个生意亏本的小商人家宅,想着需要银钱周转,却又舍不得发卖家中祖产……因此,拿来长租。
当初陈平早早的定下“狡兔三窟”的计策,就已经寻了几处房子……
买下来是有点亏,租下来,就算吃灰也不心疼。
作为临时的安全屋,就很合适。
此事是花脸儿负责的。
她腿脚灵便,人又聪敏,跑来跑去的也不嫌麻烦。
这时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几人随意洒扫了一下,安顿下来,只是烧了一壶热水,泡了粗茶,门口就听到梆梆叩门声。
几人神情微紧,对视一眼。
这敲门声不紧不慢,三长两短,听得人心里有些发慌。
左断手紧紧握着手中短刺,侧着身子,神情警惕的缓缓打开大门。
入目,就见到一张笑意吟吟的粗豪大脸。
来人身形高大,约莫八尺有余,腰身粗如水桶,站在那里,颇有几分顾盼生威。
“谭某来得冒味,田七兄弟英雄肝胆、雅量高致,想必不会见怪。”
他挥了挥手,就有八位大汉上前,两两一组,抬着各色礼品入内。
第50章 画大饼,藏机心
自己初来乍到,刚刚安定下来。
立即得到消息找上门。
并且,还一口叫破自己的身份……从他的语气中听来,看样子,还对自己近段时间曾经做过的事情很是清楚。
不用问了。
来人肯定是长河帮元丰分舵舵主谭四海。
也只有这位有着“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大气豪爽之名的好汉。
方才有如此气度,如此排场。
“谭舵主大驾光监,我等未能远迎,实在是……”
“哎……田七兄弟见外了不是,咱俩虽然素未谋面,但却一见如故,如蒙不弃,就以兄弟相称吧。
什么舵主不舵主的,这芝麻大小的职务,也值得提起?”
谭四海哈哈大笑起来,很是自来熟的上前虚揽田七的肩膊,转头吩咐道:“摆宴,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咱高兴,就与田兄弟不醉不休。”
“这……”
陈平自诩见多识广,上辈子也见识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物,大人物小人物,普普通通的平凡人等……
但是,如此社交牛逼症患者,他还真是第一次见着。
也许,古人就喜欢这个调调吧。
他心中暗暗嘀咕着,想起演义上面说的某位皇叔,也是见着想要拉拢的人了,就倾心相交,涕泪横流。
并且还把酒言欢,晚上要睡在一个被窝里。
不对,那叫“抵足而眠”。
眼前这位谭四海就有几分意思了。
莫非,是来拉拢自己?
也不是不可能。
“谭兄,你看,我等几人匆匆过来,还未来得及安顿。诸事繁杂,今日喝酒的话,不太合适。不知谭兄此来,可有要事?”
陈平习惯了直来直往,弯弯绕绕兜圈子的事情他可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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