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夜仗剑 第99章

作者:亲吻指尖

他到底有几分忍功,压下心中火气,说道:“先让你逞口舌之利,等会有你求饶之时。”

楼近辰却是‘哈哈哈’大笑,突然一挥衣袖,涌起一团狂风,将屋顶掀起,人也随之纵起,直上高空,脚踏虚空,人如游鱼一般,飞快的朝着城外而去。

一边离去,还一边大笑着说道:“京城公子、将军,不过如此,吾去也!”

正是夜晚之时,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许多人不明所以。

楼近辰一路的出了城,在城头落了一下,与城门守卫对视了一眼,便又纵起,朝着城外飞腾而去。

他离开之后,倒是让这个京城都为之震动了一下,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嚣张的在城头飞腾了。

楼近辰却并没有走远,在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之后,他隐了身形,再一次的朝着城中而来。

潘少游、贾顺这样的人是尘世之恶。

人世之间,有许多美,而其中的恶,见之便需割去。

……

潘少游已经将整个房间里的东西都摔了,他没想到楼近辰的飞腾之术竟是那样的快,而城中的大修们也都没有出手,任由其飞腾出城,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在这种出身于江湖的大修士面前,什么也不是。

他在骂人,骂收的那些手下无能,骂自己父亲派来的人无能。

“给我查,查到莫珍珍那个贱人躲到哪里去了,找出来,我要扒了她的皮……”

“是,公子。”房间里的一个雄壮的人说道。

“不要再叫我公子!”潘少游听到之后补充了一句,在被楼近辰骂了之后,他现在听到公子两个字就别扭。

“是。”对方没有再称公子,转身退出房间,并缓缓的关上门。

房间的灯影晃动,就像他的心情,明灭不定。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人一剑压在房间里不敢动弹,想起这个便觉得无比丢脸,他觉得别人看自己的目光中都带着嘲讽了。

他不由的想,若是再遇到这种情况,无论如何都要拼死一战。

“潘公子,火气很大啊。”

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这个声音。

潘少游心一缩,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可是这声音却是那么的清晰。

有人潜入房间?

“是谁?”潘少游手上已经扣了一块飞蝗石,这是他自小祭炼的石蛊。

“我来给你一个机会。”虚空里有一个身影显露了出来。

“是你!你还敢回来?”潘少游惊讶的说道,随之醒悟道:“你是来杀我的?”

“潘公子聪慧,见事机敏,一点即透,可惜,吾观你头颅甚丑,欲摘取不使之污此美世,料潘公子不至于让我空手而归吧。”楼近辰笑着说道。

“你敢杀我?我乃令尹之子!这里是乾京,你敢杀我?”潘少游的声音很大,试图惊醒外面的人,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只能够在这屋子里,被一股力量包裹着。

楼近辰笑了,潘少游只觉得楼近辰笑的森寒,如果是以前有人这样对他笑,他必定要割去这个人的脸,而现在他只觉得恐惧。

“潘公子说笑了,我杀你如杀一犬耳,有何不敢?”楼近辰的话,此时竟仿如真理一般。

第124章 :身份

潘少游心中大怒。

从小到大,从未受过重言重语的他,何曾受过如此侮辱!

他耳中又听到楼近辰说道:“听闻,你家传豢石灵之法,颇为玄妙,何不施展一二。”

潘少游再也忍不住了,一扬手,手中飞蝗石挥打而出,一道枯黄灵光,升于虚空,幻生一片黄影,竟有嗡嗡响,朝着楼近辰落去。

同时房间各角落里飞出无数的石头,化做点点灵光,似有生命一样,石头长出无形的双翼,如飞蝗,诡异无比,似实还虚。

视之目眩神迷,看不真切。

潘少游倾尽全力,他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顺畅过,原本十分的法力,在无边的压力之下,竟是用出了十二分。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胜的希望,他觉得只要自己打破了楼近辰对于这个房间的封锁,然后自己的声音便能够传出去,那么自己的那些手下就能够来救自己。

只是,那些手下能救得了自己吗?他心中怀疑之时,已经看到楼近辰的剑出鞘的一刹那,他看到楼近辰刺出一片迷朦的剑光,那些在他心中无比坚硬且灵动的飞蝗石颗颗碎散,以极快的速度散成一片沙粒。

潘少游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在刺痛,他仓惶后退,耳中已经听到一声轻笑,及一个嘲讽的声音:“也不过如此。”

声音落后,他还未来得及作出其他的念想,一抹剑光映入眼中,刺入他的眉心。

冰冷的剑锋破开他的头颅,他感觉到了刺骨的痛,那种恐慌将他淹没。

过往的一切在快速闪过,最后定格在楼近辰挽着剑花,收剑归鞘,然后转身,一步步消失在虚空里的背影。

屋子里的灯火像是正在快速的熄灭,他陷入了无边黑暗与寂静里。

“砰!”

他人倒在了地上,却悄无声息。

外面有人,看到门开了一下,却没有人出来,但没有人过去看,因为他们的主子正在发怒,许久之后,有人觉得里面太安静了,偷偷的来到门边一看,看到一片凌乱破碎的瓷片中间,有一个人趴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啊!”

尖叫声引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有人飞快的跑进来,又飞快的离去。

“快,公子出事了!”

……

楼近辰隐形行于乾京城之中。

贾顺这种人,楼近辰深恶之,他将一个对他最信任的人推入深渊,最是残忍无比。

刚刚那般久的时间接触,这个贾顺的气息被他摄出一缕,他以心念之法遥遥的感之,以心感之,如眼观之,是为心眼。

顺着冥冥之中的一丝的感应,寻找着对方。

他本不认识路,却在乾京之中左拐右拐,一路的朝着贾顺靠近。

一路上遇上了几拨人,有巡城卫,有捕快,有打更人,还有在晚上清扫各种厨余垃圾的人。

白天的繁华之下,晚上同样的有一批人在保障着这一座大城的正常运转,要不然的话,不出几日,这一座城就无法住人了。

楼近辰一路的走,在一排房子前停了下来,这里的房子并不算好,一排房子都共墙相连,两排的房子之间,相隔距离也近,楼近辰可以肯定,以贾顺那二品将军的身份,他不可能住在这种地方,即使是他养一个外室,也不可能养在这种地方。

他这种身份的人,即使是一时手头紧,也不可能来这里的。

那他来这里是做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查案,更不是为偷窥别人隐私的。

他来到门外,仔细的感应,里面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还有隐隐的脚步徘徊声,似乎心情不太好。

楼近辰左右看了看,这种屋子,窗户不但开的高,而且还小,只有猫能够钻进去,而进这屋子只有前后两个门。

他来到这屋子的后门处,敲响。

屋子里的脚步声立即停了,他来到后门处,拉开门栓。

门一开,就露出一张颇有魅力的脸,虽然下巴留一缕黑须,但是脸型却可以看出年轻时颇为俊逸,同时带着几分脂粉之气,这正是贾府二爷贾顺,他的手中拿着一柄剑。

他拉开门朝外面看去。

“嘤!”

一抹雪亮的光芒朝他的脸奔逝而去。

贾顺心中一紧,急忙后退,剑光紧跟着刺入了门中。

“咔!”门被关上了。

楼近辰的身形显露了出来,退在屋中的贾顺手搭着剑柄,看清楚了楼近辰之时,惊讶的说道:“你竟敢回来,还找到这里来了!”

“贾二爷当知道,我们这些江湖草莽没有什么耐心,如你这般人间恶果,当早摘之。”楼近辰说道。

“伱想杀我,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贾顺有些心慌的问道,他虽然是二品将军,也已经到了第三境,甚至修出了武道中的重要标志筋骨齐鸣,但是他却根本就没有与人真正的生死搏杀过。

“听闻贾将军家传武道,乃乾京一绝,贾家祖上曾一枪挑动三千里,枪下少有人敌,现在见贾将军不带枪而持剑在手,想必贾家已经能够做到化枪入剑,楼某素来好剑,今有幸得见,幸甚。”

楼近辰说着这一段话,手中的剑已经举起,剑尖对贾顺。

贾顺深吸一口气,手搭在剑柄上,说道:“你虽出身于江湖,却有一身惊人剑艺,何不择一大枝而靠,好过游走江湖餐风露宿,将来获得功业,娶世家之女,生儿育女,成立自己的家族,传承三代便可在京城扎根,从此以后便在乾国这棵最大的树上栖息,无论风雨,皆有大树抵挡。”

他知道很多江湖人士,其实也渴望有一个安定的家,想要在这最繁华的京城之中扎根,只要有一个机会,很多自命不凡的散修都会放下原本的坚持,并快速做出改变,甚至原本有些硬骨头,在得到这样的机会之后,会迅速的成为一个奴颜婢膝的人。

这让他想起了之前的莫空修,曾经莫空修也是一位看上去很有风骨的散修,最后还是将女儿嫁给了自己。

“你以这种方式应该骗过不少人吧?”楼近辰讥讽的说道。

“这怎么会是骗!人皆有老去的那一天,年轻时走江踏湖,无所畏惧,当你老了,念弱法消之时,你会需要有一个安定的地方,而那个时候,你已经没有能力来营造这个地方了,所以就需要趁着年轻时,早早的选择。在荒野之中,虽然自由,却也凄苦,哪里比得上这京中繁华,功名、美人、修行资源,取之不尽!”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寻一个大世家投而靠之,可以为你在这京城中之开馆,从此便是一方掌门,经营几十年后,你亦可称宗号祖,门下徒子徒孙万千,一呼百应,何等风光,难道你没有见过那些老死在荒野的修士吗?”

“他们被山野之间的鬼怪吞食,被妖邪捕捉,被更青壮的邪修抓去炼法炼器!”贾顺越说脑子越是清晰,他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他看到楼近辰沉默不言,他认为楼近辰已经心动了。

“我们贾家传承七百余年,长盛不衰,你可知道原因?”贾顺开始抛出问题,准备行使诱惑。

然而楼近辰却说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口才确实不错,称得上是舌绽莲花,你说的那些东西,可能能够诱惑到一大部分的人,但是于我来说,那不过是枷锁,是牢笼,你们身在其中,不过是囚徒,却不自知。”

“你……”

“我问你,你说的这些,可能让我寿过三百?”楼近辰说寿过三百,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寿过三百的正常修士,尽管楼近辰心中思慕的是长生,但是第一步先是寿过三百。

贾顺思索着想着怎么回答,却觉得楼近辰这个野心太大了,当下说道,“当此世间,寿过三百者,未曾听闻,你竟想寿过三百?”

“如按你所说,可能让我剑下无敌?”楼近辰再问道。

“当此世间,谁敢说无敌?”贾顺更是觉得楼近辰异想天见,是疯了。

“我曾有一诗,想念给你听。”楼近辰说道。

“好,你说!”贾顺心中思量,这楼近辰究竟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心动还是没有心动,若是心动,又怎会问那么不切实际的问题。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可有不平事?我问你,如你所说那般,可能够让我以剑鸣不平?”楼近辰问着。

贾顺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杀机扑面而来。

“你,你就是个疯子!这怎么可能!”贾顺指着楼近辰,有些颤抖的说道。

“呵呵,如你所说,即不能让我长寿,又不能够让我得无敌剑术,更不能够让我直抒胸臆,这哪里是富贵,这是要以项圈拴我脖子。”楼近辰的剑再一次举起,说道:“贾将军,让楼某见识见识你的武道剑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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