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277章

作者:重庆老Q

“这登莱数数十上百万难民,哪家女子若被俺们齐国陆战队官兵娶了,是她的福分。”鲁炳炎大声地说道:“虽然不能在军中成亲,但只要俺们军中子弟看中的女子,且彼此属意的话,自然会想尽办法让其优先乘船返回汉洲本土安置,等待嫁与俺们军中男儿。……哎,狗日的,你该不会看上登莱哪家官员的小姐了?若是遭到人家父母阻拦,俺也没办法。”

岳仲武闻言,顿时呆了。紫莹姑娘虽然没有父母家长,但她却有主人,而且主人还是大明的公主。若是人家公主不同意将自己的侍女嫁与他,那该如何是好?

“连长,团长通知所有军官去官厅军议!”突然,一名传令兵闯了进来。

“哦?”鲁炳炎站了起来,将床头的军帽一把抓起,戴在了头上,“何事军议呀?”

“胶州传来消息,在淮北的刘泽清打过来了!”

“啥?”鲁炳炎闻言,愣住了,“那个刘泽清不是南京弘光朝廷的什么伯爷嘛。月前,俺们的舰队才与郑家联合将建奴阻于江北,保了他们江南的安全。这个时候,算是彼此友军吧?他狗日的怎会打俺们?”

“我也不知。”那名传令兵苦笑着答道:“多半是降了建奴,被驱使着过来攻我们吧。”

第一一四章 聚兵(二)

1645年7月,清军南征主帅多铎在兵锋被阻于长江北岸后,遂分兵数路,抄掠扬州左近府县,几无所遇任何反抗,诸路府县望风而降,使得清军占领大片地盘,同时也获得大量物资补给。

但是,当多铎回头望去,发现身后江淮地区,居然还盘踞着大量南明势力,尤其是原江北四镇之一的东平伯刘泽清所部数万人,仍旧驻守在淮安。

随即,多铎命贝勒博洛(阿巴泰第三子)领八旗一部,督降军李本深所部,北上往攻淮安。

刘泽清见清军攻来,不敢与敌,逃出淮安,率部从涟水、灌南一路退至海州(今江苏连云港市)。就在他准备想乘坐前期扣留的大量漕运船只出海逃回江南时,博洛派人前来招降。

侄儿刘之榦与麾下副将郑隆芳、姚文昌等人亦极力劝说刘泽清投降,声言,大清已呈席卷天下之势,更兼之兵马雄壮,无人能敌,应早日降清,搏一个大好前程。

加之博洛派来的代表也向刘泽清保证,降清后,其爵位和官职维持不变,军中粮饷及各项补给也均由大清承担。

刘泽清思虑再三,随即绑了十余名不愿降清的海州官员,亲赴清军大营,向博洛请降。

博洛大喜,攻略淮北,几乎兵不血刃解除了后顾之忧,还尽收刘泽清等淮北降军数万,进一步增强了南征大军的实力。

未及,驻于济南的阿巴泰闻知淮北平复,遂传讯博洛,要求从江淮解送部分粮草物资与山东兵马所需。这登莱太子一系势力太可恼了,将整个济南府、青州府几乎都搬空了,更是裹挟数十万百姓士绅至登莱沿海,以至于阿巴泰所领万余兵马,几无乞食之地。

有鉴于此,博洛便命刘泽清一部将抄掠两淮地区的大量物资解送济南,同时派三等公图赖督李本深、刘泽清两部海陆并进,往攻莒州、胶州,从南路威胁登莱地区。

7月19日,刘泽清部轻松攻占安东卫,卫所指挥以下官兵逃散一空。

7月21日,日照县面对攻来的李本深部不战而降。

7月23日,清军攻入莱州府胶州地区,当日午后,克灵山卫,俘杀明军七百余。

7月25日,清军围胶州,遭到城中登莱镇官兵拼死抵抗,遂据壕而困。

7月26日,清军于胶州分兵,李本深部北上取高密、平度州,进而威逼莱州府治掖县。刘泽清部东向取即墨,然后往东北攻莱阳、栖霞,直插登州府治蓬莱。图赖则领八旗兵督降军一部,继续围困胶州,并为两路清军确保物资补给通畅。

同时,图赖还命刘泽清部将郑隆芳领兵五千,乘坐大小漕船一百六十余艘,沿海路攻蓬莱。

驻守济南的阿巴泰虽然粮草不济,但也派出伊尔德领蒙古骑兵两千余,进驻青州府,准备伺机而动。

一时间,登莱形势骤变,面临清军陆路三线进攻,同时还有刘泽清一部海路侧攻,使得太子等文武官员慌作一团。

本欲再次转运一批难民前往济州岛的齐国舰船,为此不得不停了下来,开始应对清军的围攻,进行必要的反击。

“停驻于青州府的阿巴泰部清军,可暂时不做理会。因为从昌乐、潍县、昌邑,至掖县一线,基本上已被我登莱清扫一空,面对如此坚壁清野,清军当无法做到长途奔袭莱州。”贺云锋握着一根短棍,指着墙上的一幅地图说道:“所以,我们面对的最有威胁的不过是李本深部和刘泽清部。”

“因此,我建议,登莱镇主力前出平度州,阻击李本深部继续北蹿。同时,登莱镇另派出有力一部,携带大量火器,前往栖霞增援,力图凭借当地山岭地势,将刘泽清所部阻于此地。而我齐国陆战队全部并携自救军两千,乘坐舰船先绕行至灵山卫登陆,袭取清军后路,断绝其后勤补给,并解胶州之围。”

说完,贺云锋看了看屋中在坐的登陆镇军官和齐国海陆军官,笑着又补充道:“至于建奴从海路而来的部队,无非是专门给我们送一些人头和船只,破之,当不属难事。”

总兵蒋永锐听完,点点头,表示认可齐国参谋军官分派的作战任务。如今,整个登莱镇再次经过一番扩军,部队人数已增长至一万八千余人,而且军械齐整,使用的均是齐国本土运来的优质钢刀和矛头,甚至还提供给他们两千副半身板甲,五千套鳄鱼皮甲,端的是装备精良。唯一所欠缺的,无非是实战而已。

但蒋永锐却很有信心将麾下部队在一两年之内,打造出具有相当战力的精锐之师,虽然无法堪比满洲八旗,但对付一些降军还是比较有把握的。若是能与八旗汉军战力相媲美的话,那么他对于巩固登莱之地,进而窥视山东、两淮,也不是不能想的事。

这次应对清军的大举围攻,仍旧是以齐国军伍充当破敌重任,登莱镇官兵据城而守,也是比较符合他们各自战力定位的。登莱镇官兵先凭借城防,与降军打打攻防战,锻炼一下部队。待有一定的实战经验,或许就可以跟随齐国军伍,适当时候向外出击了。

7月30日,齐国舰队一行二十五艘大小船只,于威海卫海域附近遇到清军刘泽清部漕船一百余艘,遂展开一场海上大屠杀。

可怜漕船原本只为京杭运河上物资运输所用,本身并无任何武装,在面对船坚炮利的齐国舰队,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在被击沉撞毁二十余艘后,再加之无法逃脱对方追杀,清军主将郑隆芳很干脆的率军投降,在收缴了降军所有武装后,齐国舰队派出数艘战船,将其全部带至威海卫,暂时关押。

8月2日,齐国陆战队携自救军于灵山卫大举登陆,并于当日傍晚,火炮轰开灵山卫城门,俘杀留守建奴满洲八旗镶红旗一部百余人,降军两千余,缴获物资无数。

8月4日,团长牛虎在留下自救军一部驻守灵山卫后,率大军快速渡过风水河(今青岛市黄岛区南部的风河),一昼夜时间,赶至洋河附近的一座农庄,立即拆除上下游十余里处河面上桥梁,然后静静的驻守于此,等待建奴大军的反扑。

此次,图赖领大军攻登莱南翼,并未携带红衣大炮,因而,在面对安东卫、灵山卫、日照县等小城时,可以轻易攻克,但在遇到胶州、高密、即墨等规模稍大的城池,又遭到登莱镇官兵的拼死抵抗后,便显得有些异常吃力。

胶州城已被围困十余日,遭到清军数轮的附蚁攻城,均被城中守军所击退。而分兵攻高密、即墨的李本深部和刘泽清部,亦是未能克复两城,留下部分兵马围困后,继续往北深入。

当图赖闻知灵山卫被一股黑衣军为首的部队攻占,并切断了他们的后路补给,立时就有些慌了。数万大军所需粮草,全赖淮北、海州、日照、灵山卫一线进行补给。这要是被人家堵在胶州,又是粮草断绝,岂不是会演变成大军崩溃,甚至全军覆没。

匆匆派出两队信使,分别去招回李本深和刘泽清两部后,图赖也不再胶州城下耽搁,率领大军当即开始回返,试图重夺灵山卫,打通后续补给线。

8月6日,当图赖领大军进抵洋河附近时,却见一股两千余的黑衣和灰衣混合部队已经在河对岸严阵以待,堵住了他们回返的道路。图赖顿时有些心惊,这黑衣军已然在清军当中盛传许久,该部火器犀利,果毅敢战,先后败巴哈纳、豪格,又打得阿巴泰没有丝毫脾气,堪称清军之劲敌。

还未等图赖下令发动大军涉水进攻,对方阵中却突然火炮轰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炮击,将本就因赶路而有些稍显凌乱的阵型,变得更加混乱。尤其是新附的刘泽清所部,几近崩溃。尼玛的,难道就没见过火炮轰击吗?

图赖带着两千余满洲八旗费了半天功夫,让大军连连后撤数百米,才堪堪止住队伍的混乱。随后,图赖令降军分头往上下游河水浅滩处奔去,试图引开并分薄当面之敌。

果然,对面黑衣军阵当中见清军分兵后,亦分出两队部伍,随着清军的动向,分兵往洋河上下游而去。但是,对方队伍当中却有数匹驮马,拉着几门火炮随军而行。

哎呀,这黑衣军的火炮怎的如此轻便,一匹马就能轻松拖着奔行。这条小河,看来还不是很轻易就能渡过的。

第一一五章 聚兵(三)

面对清军不断地强渡洋河,齐国军队并没有坚守多久。通过火炮和火枪,大量杀伤清军后,牛虎在当日夜里,便下令将部队撤退至风水河(今青岛黄岛区风河)南岸。在此,继续构筑了一道简易的防线,阻击清军。

相较于洋河,风水河地势就显得比较险要,发源于铁橛山脉的河水,虽然流经长度只有不到七十里,但河道弯多,支流也较多,且支流均源短流急,人马难以通行。而齐国军队防守的河道地段,恰恰又是最为平缓且水位较浅之处。

当然,清军主帅图赖也可以选择绕行北部山区,从河道上游水浅处通过,然后再往攻灵山卫,继而经日照县,退往淮北。但是,如此一来,清军势必就会多绕行一百余里,而且要行走于山区小路。不说随行补给所剩不多,无法耽搁太多时间,就是那一千多骑兵如何经过山区回返,也是个难题。

图赖现在有些头疼,当初攻来时一路顺畅,穿州过县,势如破竹,怎的到了此时,往回撤退时,就如此困难了?要是有后悔药可吃,图赖一定会想尽办法弄上一颗。早知如此,攻登莱时,就该一步一步的稳扎稳打,并屯大军于粮草重地。

如今,后路被断,军心隐隐有不稳迹象,尤其是那些首鼠两端的降军。图赖冷眼看着前阵畏缩不前的降军,心中不由生出浓浓的杀意。

“去,督促他们立时强渡过河。”图赖对着一名八旗佐领吩咐道:“若是再畏缩不前,军官立斩!”

“嗻!”那名八旗佐领大声应诺道,随即打马朝前奔去。

副将张思义看着声色俱厉的八旗佐领大声地宣布图赖的进攻命令,心中满是苦涩。河对岸的黑衣军虽然人数不多,也就两千余,但对方却拥有火炮七八门。己方往往还未冲到河边,便要面对火炮的密集轰击,以往打仗,哪遇到过这种阵仗。更不要说,对方还有严整的火铳阵列,麾下兵士还未涉水渡河,就被对岸的排枪射杀无数。

不过,瞧着身后近三千余满洲八旗,杀气腾腾地盯着他们,尤其是那一千多骑兵,刀枪已然出鞘,随时做好了冲杀准备。若是不从,人家一个冲锋,自己这三千多兵士恐怕多半就被赶入河中溺毙而亡。

本以为跟着东平伯刘泽清降了大清,可以跟着吃香喝辣,尽享荣华,却不料转眼就被人家八旗军逼着北攻登莱。开始十余天时间,倒是让他们攻势如潮,顺风顺水地杀到了胶州,期间也是抢掠了不少浮财。

可怎么被对方一个反击,就被绝了后路,断了补给,不得不急慌慌地跟着图赖回返,以打通后路补给线。但这黑衣军也太难打了,根本近不了身,就被火炮和火铳击退。话说,这火铳什么时候威力变得如此之大了?

“全军突击!”张思义抽出长刀,向河岸遥遥一指,大声命令道:“此战,有进无退,非我将令,擅自后退者,皆斩!”

随即,领着一百多名家丁,驱赶着士兵再次往风水河岸冲来。

“轰!轰!轰!……”当清军冲至河岸尚有两百多米时,对岸的黑衣军中火炮立即开始轰鸣起来,一发发弹丸,高速地撞向清军冲锋人群中,犁出一道道血淋淋的通路来,使得阵中一片混乱。

张思义带着家丁于阵后砍翻几个逃回的士卒,大声地呼喝士兵继续冲锋,但他看着不断砸过来的弹丸,却是不免心惊肉跳。

不出所料,当部队冲至河岸边时,遭到对岸火铳密集射击后,队伍便迅速地溃败下来。

张思义来到图赖面前,刚要辩解一二,却见对方突然抬起手臂,挥舞着长刀狠狠地劈砍下来。在众多降军将领还未反应之时,一颗硕大的头颅便飞了起来。

“消极怠战者,斩!”图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滚落在地的张思义脑袋,冲着面前的十几个降军将领,厉声喝道:“今日午前,必须强渡此河,克灵山卫,返回日照。否则,我等皆会受困于此,坐以待毙!对岸黑衣贼军,人数不过两千,尚不及我军两成。我等只需勠力向前,必能克此贼军!”

众降军将领见状,诺诺皆不敢言。

随后,图赖一声令下,全军沿河岸数里,全面强渡风水河。

齐国陆战队总指挥牛虎亦针锋相对,将七个陆战连队分散于河道沿岸,布三排火枪阵列,火炮不断轰击清军集结军阵,使之冲锋阵势更加混乱。

泥泞的滩涂,齐腰深的河道,使得强渡风水河的清军行进变得非常缓慢,岸边不断响起的火枪排射,将一个个缓慢移动的人形“标靶”,一一射杀于河道之中,血水将原本清澈的河水变得一片殷红,无数的清军尸体,在河水的冲刷下,沉沉浮浮地漂向下游,最终汇入大海。

然而,令图赖万分失望的是,这次规模巨大的全军冲锋,在对岸黑衣军凶猛的火器射击下,无情地被拍碎在河道之中,多达两成的伤亡,让全军立时就崩溃了。降军不可抑制地蜂拥溃散回来,并倒卷着将督阵的八旗军兵也裹挟败退下来。

见此情形,图赖只能领着一千余八旗骑兵,收拢败军,暂时停驻于一处山坡上。军心已丧,今日恐难以再战。但是,被敌军阻于风水河,意味着他们自身不多的补给又将多消耗一日。断粮的危险,已迫在眉睫。

8月8日傍晚,接到图赖信息后,紧急撤离的李本深部四千余人匆匆赶至风水河畔,与图赖大军汇合。

8月9日午前,刘泽清部八千余人也赶至风水河畔。至此,清军前期进攻登莱地区的两万余部队全部后撤至风水河畔,准备反攻敌军阻击,回返淮北。

虽然军队人数增加了,但这反而令图赖的忧虑更加深重了。

因为,大军没粮了!

李本深和刘泽清在高密和即墨两地遭到守军的坚决抵抗,急切之下,难以攻克。本想着留一些人监视城池,他们领兵马抄掠地方,多少也能获得一些补给。但登莱地区的官员和守军反应很快,在清军攻来之前,就做了一定的坚壁清野,使得清军在四野之下,所获很少。

在收到图赖的撤兵命令后,又立即带着军队急匆匆地返回,随身携带的粮草也是所剩不多。到了胶州城下,却见图赖所领大军不见踪影,又听得留守此地的八旗游骑说起,后路被一股登莱军队截断,大军正在反攻,心慌之下,陆续往奔灵山卫,沿途也丢弃不少辎重物资。

因而,如今虽然大军聚集于此,表面显得军势浩大,但实际上几个主要将领却显得有些惶惶,为大军安然撤退不免担忧起来。

图赖为此,更是焦虑万分。博洛命他领一帮降军往攻登莱,明显就不安好心。降军新附不久,应该以八旗主力镇之,并引至江南,扫荡南明薄弱势力地区,慢慢恢复士气,将养忠心。

如今,他却以不到三千满洲八旗部队督两万余降军,去攻打曾经数败我大清军队的登莱地区。若是战事顺利,倒也罢了,这些降军可以靠着不断掳掠地方,维持一下他们不高的士气。可若是战事不利,那可就不好驾驭这些没有多少节操的大明降军了。更可怕的是,若是他图赖因此战败了,北京的多尔衮肯定会借此修理他们这些两黄旗余孽。

当年,皇太极去世后,以索尼、图赖、图尔格、拜音图、何洛会、谭泰、冷僧机等八人为代表的两黄旗高级将领坚决拥立豪格称帝。豪格在得到两黄旗支持的情况下,手中还掌握着正蓝旗,论实力与得到两白旗拥护的多尔衮不相上下。

除此之外,掌握两红旗的礼亲王代善与手握镶蓝旗的郑亲王济尔哈朗,也选择支持豪格,这就使得豪格占有了绝对的主动权。

然而,豪格的一句略表谦虚的话语,瞬间让几乎到手的皇位就此与他擦肩而过。

“我福小德薄,焉能堪当此任。”

尼玛的,争皇帝,需要表示一下谦虚吗?

要不是索尼和鳌拜率先站出来,说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若不立帝之子,则宁死从帝于地下!”。

可以说,正是这句几乎于武力威胁的话语,给了当时在场所有人以巨大压力,要不然,多尔衮就爬上了皇帝宝座。

后来,我大清立了皇九子福临为皇帝,多尔衮也变成了摄政王。此后,多尔衮凭借摄政王的身份,不断打压此前支持豪格的势力。

何洛会、谭泰、冷僧机也先后投靠了多尔衮,并且积极检举、揭发其他两黄旗的将领及朝臣,使得两黄旗内部遭到了多尔衮的瓦解,实力受到了很大的削弱。

索尼被多尔衮找借口废黜了所有爵位与职务,发配到盛京去看守昭陵。至于鳌拜,则是前后数次遭到了多尔衮的打压,不仅其所立下的功劳直接遭到了抹杀,就连性命都险些没有保住。跟随阿济格于河南邓州和湖北承天、德安、武昌等地前后十三战,重创大顺军。但回到北京后,因为阿济格违命不诏而返,受到牵连,别说封赏没了,还被再次降爵,降职。

豪格也因为去年兵败登莱,被多尔衮削爵,勒令闭家反省,解除了一切军务。

要不是念及“开国五大臣”费英东之子身份和功绩,多尔衮算留了一些“面子”,暂时没怎么找图赖清算。

那么,若是他图赖在此败于登莱,甚至丧师失地,折损大量八旗部伍,可以想象的到,多尔衮对他的惩罚,肯定不会手软。

不过,好在他们军队人数多,足足是河对岸黑衣军的十倍有余,明日一早,大军沿河全线进攻,只要能突破一点,必定可以凭借己方优势兵力,将这股黑衣军尽数包围并予歼灭。

图赖如是想着,带着人巡视一番营地后,便嘱咐八旗上下好生歇息一晚,养精蓄锐,明日督大军一举破敌。

在满洲八旗大营的右侧,是原大明东平伯刘泽清所部一万余人的大营驻地。一顶宽大的帐篷内,灯火通明,刘泽清属下众将均聚于此,各个神情凝重地端坐两边,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自家主将刘泽清。

“那黑衣军铳炮犀利,非我等肉身所能敌。更加之,河道宽十丈有余,水流湍急,且两岸滩涂泥泞,强行冲锋,无异于全军自杀于敌阵之前。”参将高忠洲心有余悸地低声说道:“东平伯,明日一早,那图赖以我部继续为先导,为大军开路冲锋。如此,定然会让部队损失惨重。想我部数千之众,几无冲至河道中,反而在对方凶猛的火炮火铳射击下,瞬间损失两成,我部副总兵张思义也被图赖军法处斩。……这仗,咱们打不得呀!”

刘泽清面无表情地听着,对高忠洲的所说不置可否,心中却是不断计较着。军中粮草所剩不多,他是隐隐知道一点的。明日以他部为先导强渡风水河,他也是有些意见的。同为降军,这图赖凭什么不让李本深部为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