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182章

作者:重庆老Q

“我们汉洲的根本在本土,荷兰人奈何不了我们。”齐天笑着说道:“至于海外的新乡堡和帝力城,他们又打不下来的。而威远岛,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在那里有补给点。但是,他们荷兰人可不一样,南洋众多岛屿上,分布着大大小小十余个商站据点。而这,就给了我们充分选择攻击的目标。”

“荷兰人从欧洲远道而来,是为了获取财富,取得利益,可不是与人打生打死的。眼见着自己的众多商站据点被我们汉洲攻破,往来船只被我们袭击,人员财产又损失无数,却又从我们这里捞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还有被我们持续削弱的可能。作为一个明智的殖民势力,定然会选择结束这场毫无价值意义的战争。”

毕懋康默默点头,认为齐天说的有些道理。当年,永乐时期,大明征服安南,可后来随着统治成本的不断攀升,大明很快就放弃了安南,任其自立。

第一零九章 通州堡

1639年7月18日,通州堡。

这个季节的通州堡是一年中最令人感到舒适的季节之一,晴朗的天气,26度左右的气温,外加和煦海风吹拂之下,使人感到分外惬意与舒适。

经过数个月的施工建设,如今的通州堡登和最初时相比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首先是一条深入海中的木质栈桥,从附近林中砍下来的松木粗粗搭建的简陋栈桥有四十多米,能够同时供两艘大型运输船靠岸卸货。

不过,这条栈桥是属于临时性质的,等到将来这边的物资和人员宽裕一些后,通州堡还会组织人手建造一条比较现代化的水泥永固码头出来。

栈桥尽头是一片用碎砖、碎石石铺就的路面。盖因这里的雨季降水量较大,泥土路很容易在阴雨天气潮湿软化,从而影响码头内货物输出和输入的效率。因此,在通州堡指挥王相民组织移民和土人用烧砖时剩下的碎砖、碎瓦片以及一些碎石子、砂子什么的混在一起,铺了这么一条相对简陋的疏港公路。

从码头公路向西穿过一片原始西谷椰子林,延伸出约数百米后,就是建设中的通州堡城区了。如今,城区内已经建起了二十多排整齐划一的砖瓦房屋,有些类似大明南方水乡地区常见的尖顶风格。红色的砖墙、青色的屋檐,房前屋后还种植了大片的蔬菜。

在居住区北侧,有数座规模巨大的砖石建筑,那是汉洲每个新拓殖地最为重要的仓储设施,除了通州堡两百多居民的日常物资储备外,还积存着供大量途径移民生活的必备物资。

在当初登陆的地方,树木均被砍伐一空,那里仍旧保留着当时建设的许多木屋,并且新增了十几排。这些房屋是给汉洲土著和附近捕捉而来的土人居住的,房顶除了木板压实,还铺着厚厚的茅草,用夯土涂抹其中,在旱季的时候,倒也勉强能住人。

这些木屋的墙壁上前后各留有三十公分大小的两个窗户,平日里用纱布遮挡蚊蝇的进入。此时正值清晨,一些汉洲土著和当地土人,没精打采地从木屋里慢慢走出。他们根本不洗漱,直接来到营地外的一座大型食堂门口,然后规规矩矩地排着队,准备享用他们每日的早餐。

早餐非常简单,一碗玉米糊糊,几块土豆,没有什么营养,但也能管饱。几个背着火枪,挎着短刀的乡兵,在这些苦力身边走来走去,嘴里还不断说着什么,瞧着模样,似乎在呵斥他们起得有些晚了,可能会耽误一天的工作量。那些汉洲土著和土人,默不作声地蹲在地上,快速地吃着手里的食物。

在距离苦力居住的木屋区北侧约七八百米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一根高高的烟囱耸立在那里,烟囱口还在源源不断地冒着黑烟。从烟囱的大小及高度来看,下面应该是有一座土窑。至于是什么窑,则不外乎砖窑和陶窑之类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木材熏干用的干馏窑。

崔少川随着众多移民从“开拓号”上下来后,一路看到的就是那些场景。历经二十多天,辗转汉兴岛、中途岛,来到了这个据说为汉洲辖下的一处移民中转点。在船上与齐大江等人交谈后,他知道,这里距离汉洲本土还有二十多天的航程,心中充满了苦涩和绝望。自诩见多识广,对整个南洋地理也有所了解,但这汉洲的遥远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南洋之南,原以为也就是在婆罗洲,或者爪哇岛一带,现在看来,这个汉洲竟然是远在天边了。但唯一让他稍微松一口气的是,不论是汉兴岛、中途岛,还是这个被称之为通州堡的地方,我汉人苗裔显然是处于上层统治地位的。众多的当地土人,无不在汉人的驱使下,辛苦的建设和劳作着。

突然,正在排队进入城区南侧营地的移民队伍发出一阵惊呼声。崔少川寻声望去,只见,靠近林地边缘的地方,竖立着几个木桩,上面绑缚着数个赤身裸体的土人,其中几个明显已经死去,身上爬满了蛆虫,面色可怖。使得那些见此情形的移民,心下一阵慌乱。

“那些树桩上的人,是何缘故成为此番模样?”崔少川朝队伍一侧正在维持秩序的乡兵问道。

“都是一些吃人的恶魔!”那个乡兵见崔少川一副读书人模样,知道这是汉洲最为看重的几类人才之一,态度较为恭敬地说道:“都是上周我们从附近一个部落营地里抓来的,他们反抗甚为激烈,还伤了我们的人,我们通州堡的王指挥恼怒之下,命我等将其立杆示众。”

“这里的土人非常凶蛮吗?他们不会是真的吃人吧?”崔少川不由怀疑地问道。

“我们攻破他们部落营地的时候,发现有些不似动物的尸骨,我们队长怀疑他们是吃人的恶魔。”

“啊!”崔少川也被吓了一跳,生番吃人,只是古书文籍有些记载,但一些大明境内的深山林地里偶有传闻,但从未亲眼目睹。现在到了这遥远的威远岛,却突然听到附近有吃人的生番,饶是他经历甚多,还是有些心惊。

“你们……,你们可曾将这附近吃人生番清剿干净了?”

“这里林地茂密,如何能彻底清剿干净。”那个乡兵也是苦恼,摇头说道:“只有等我们这里人多了些,说不定可以将他们从林中一一捉出来。不过,这些土人倒是很好对付,只要不被他们在林中偷袭,对上我们乡兵,根本不是对手。”

崔少川听了乡兵的话,心里稍稍松了一点,随即又四下打量这个通州堡的外围一些地方,见营地几个方向都高高的竖立起瞭望塔,紧密的木质寨墙外,还有几个凸出的砖石棱堡,上面安放着数门火炮。这些防御设施,想来对付一些武力孱弱的土人,应该是绰绰有余。

“齐统领,一路辛苦!”通州堡指挥王相民将齐大江、牛虎等一干人等迎进官厅,并让人端来一盆盆水果。

“王指挥,几个月没见,这通州堡让你整治的井然有序呀!”齐大江跟着众人,在盆中抓起一个椰子,拿短刀撬开一个洞,捧着就喝了起来。

“筚路蓝缕呀!”王相民说道:“我们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少了一点。那个……,齐统领,这批移民当中,我们通州堡可以留下多少人?”

“留下多少人,你怎么能问我呢?”齐大江一口气将那个椰子喝完,然后摸了一把嘴说道:“民政府给你们威远岛的移民配额是多少?到时候,你们得跟其他几个点商量一下如何分。”

“我们通州堡哪有资格很其他几个地方商量!”王相民说道:“齐统领还不知道吧。我们威远堡单独成立了一个拓殖区,由原威远堡指挥谢立民为总管,统一规划管理整个威远岛。而且,我们整个威远岛的移民配额,每年只有一千五百人。”

“那不就得了。”齐大江笑着说道:“你通州堡留下的人多了,金华堡和威远堡的所能分配的移民自然就少了。”

“也不知道,你们这次带来的安南人算不算移民人数。若是不算的话,可以给我们多留些人。”王相民说道:“还有那些身体有问题的,不妨全部暂时安置在这里,多少也能给我们通州堡做些事。”

“想多留下一些人,可你这住人的房子都没多少。”

“将那些土人从木屋里赶出去,然后把地方腾给移民居住就是。”王相民不以为然地说道:“至于那些土人,搭些帐篷给他们即可。”

齐大江笑了笑,没做回应。汉洲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是极度缺人,而且占据的几个中转点分布地还很遥远,都希望能在所辖之地多充实些人口。不仅仅是为了能多获取劳力,更重要的是潜存在人心底的不安全因素驱动。毕竟,在这蛮荒地区,有了更多的同类,可以互相依靠,互相抱团以御外敌。

“汉洲本土有什么新的消息?”齐大江问道。

“汉洲东部,在威海以南又新辟了两个定居点。……新乡堡那边开始往西边拓展,一路破了许多土人部落。哦,对了,一个月前,我们汉洲的两艘战船与荷兰人在建业港外不远的地方打了一仗,当时,大总管也在其中一艘船上。”

“哦!……情形如何?”齐大江有些紧张地问道。闻听齐天也在海战现场,不由担心起来。

“当时,荷兰人也是两艘战船,他们从帝汶岛方向追着大总管他们的船。结果,在到建业港外海域时,遇到我们新造的战舰扬明号。开始吃了点亏,后来被扬明号使用飞弹击中了一艘荷兰战船,把它给点燃了。另一艘荷兰战船见势不妙,就立马溜了。”

“荷人如此欺人太甚!”齐大江恨恨地说道:“竟然两艘战船就敢来我汉洲海域与我邀战。后来又如何了?”

“后来?……后来他们又来了两艘战船,摸到我们建业港外,但未敢进入港湾,徘徊一日后就离开了。”

“那帝力城有消息吗?”

“……未曾有消息传出。”王相民看了一眼齐大江,说道:“据飞鱼船几次去探查,荷兰人还是一直保持着三五艘战船在帝力港外进行封锁。”

齐大江听了,有些默然。荷兰人似乎很明显将帝力城作为一个诱饵,试图一直将汉洲战船引过去,予以沉重打击。他们的坚持力度,大大超出了汉洲预先的估计。更为揪心的是,帝力城的物资储备,似乎根本支撑不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他们省着点吃用,恐怕这个时候,也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

第一一零章 失船

“兴业号和拓业号还没回来?”罗汝成半躺在床上,皱眉问道。

“没有。”卞春勇摇头说道:“这都七八天了,就算被风暴吹到吕宋,那也该返回了。”

罗汝成闻言,沉默半响,面色凝重地说道:“恐怕……,凶多吉少了。唉,八九百人呀,就这么没了!”

罗汝成一行五艘船在二十天前从汉兴岛出发,逆风往中途岛而来。却在半路上,遇到一场巨大的风。经过几天奋力挣扎,罗汝成等几艘船只艰难穿过风暴区,陆续到达中途岛。

但在随后几天里,兴业号和拓业号始终没有抵达中途岛。这让所有人感到一丝莫名的沉重,也更是感到有些后怕。

汉洲四年里,虽然也沉过船,但从未一次性地损失过两艘船,而且还是装满了移民的船。这令此次移民船队的负责人罗汝成颇为自责,而且也是痛惜万分。

“将所有粮食和布匹卸下,五日后,俺们返回汉兴岛。”罗汝成沉声说道。

“咋了,不去通州堡了。”卞春勇惊讶地问道:“下一段路虽然也是逆风,但距离要近得多。”

“俺们要是拉着人回汉洲,稍一耽搁,就到了9月份,若是再返回大明,估计得11-12月份左右了。等俺们在大明收集足够多的饥民,最起码要花一个多月时间。这样算下来,俺们准备运人回汉洲的话,也是2-3月份,西北信风变弱,回程仍旧很慢。”罗汝成说道:“俺们不若就此返回汉兴岛,然后继续组织从大明收集移民,囤积足够多的人,然后在六月季风来临的时候,大规模运人回返汉洲。”

“汉兴岛容纳不了太多人。”卞春勇也觉得罗汝成说的在理,但随即想到,汉兴岛基地才建立不过半年时间,各项基础设施都不完善,粮食储备也无法支撑太多人在那里聚集。

“没有粮食布匹等物资,俺们就去安南、占城那边采买。”罗汝成说道:“汉兴岛气候温热,随便搭建一些木屋或者帐篷,也能让移民将就居住。另外,弄了这么许多人,自然可以利用他们大规模地开发岛上的耕地,督促他们建设房屋,修建城池。俺也算了算,只要能拉上三船粮食到汉兴岛,足以支撑一万人人的半年需用。”

“那若如此,俺们以后可以形成移民惯例,6-7月份到大明收集移民,12月份以后将人运回。”卞春勇说道:“但这次,俺们可能要费些口舌去说服那些水手。毕竟,俺们过些日子,本来是要返回汉洲与家人团聚的。”

“多费口舌,不如多给些银钱。”罗汝成笑着说道:“大部分人都是有妻儿的,可不就是为了他们的家人能改善一下生活嘛。”

“俺们哪里来的银钱发给他们?”卞春勇苦笑道:“从威远堡带来的银钱早就变成了粮食、布匹,以及众多的生产生活工具。”

“俺们没有银钱,但可以找人借点呀!”

“找谁借?郑芝龙,人家可不是好惹的。”

“安南人!”罗汝成说道:“在汉兴岛听张文琪说,齐二统领和牛虎他们在新生岛上,一战全歼了那个广南国四千大军。随后,还重创了他们的水师,并炮轰他们的王城。如此看来,那广南国水师孱弱,俺们可以带上汉兴岛上李德发那两百多陆战队到新生岛,再与胡平江要些乡兵,去广南国沿海寻一处富庶地方,抢掠一把,多的银钱都有了。”

“抢掠安南人?!”卞春勇吃了一惊,“俺们就凭几百人去抢他们,会不会有些托大了?”

“新生岛上,五六百火枪兵,面对安南人四千精锐,还不是一战而灭之。”罗汝成说道:“俺们去寻一处沿海城镇,突然杀过去,那安南人定然猝不及防。只需要两天时间,待他们军队稍有反应时,俺们早就乘船离开了。”

“安南人的城镇,怕是不好攻破吧。”卞春勇也被说的有些心动。

“无妨,若是城墙单薄,俺们就带着火炮上岸,快速破城。若是城墙高大坚实,兵将众多,俺们走了就是。安南水师都是小船,还能拦的住俺们?”

“行!安南人既然打了俺们新生岛两次,俺们也去他们的地盘上打回来。”卞春勇点头说道:“不过,俺们将一千多人留在中途岛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应该不会,中途岛在茫茫大海之中,这些饥民难道还敢有什么异动?就不怕俺们断绝他们的粮食供应,困死他们在岛上。”罗汝成说道:“他们千里迢迢从大明跟着俺们出海求活,可不是想着要在这里造反自立的。俺们在这里再待几天,挑出一些得力的移民,将他们组织起来,与俺们汉洲的民政官员和乡兵一起,定能将这一千人安顿好。”

看着卞春勇走出房间,罗汝成叹息着又躺倒在床板上,眼神木然地看着屋顶。心里又在痛惜那两艘失于风暴当中的船只,近两百熟练水手,还有许多当年的登州老兄弟,再加上七百余移民,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疼痛。

如果说,重新规划移民时间,与其说为了更好地适应季风航线,不如说是为了躲避汉洲上下对他审视的目光。虽然海上行船,难免有所损伤。但如今却一下子损失了两艘大船,这让本来就因为运力窘迫的汉洲,更是变得有些艰难。

或许,为汉洲在大明收集更多的移民,并协助张文琪将汉兴岛基地建设地更完善,罗汝成的内心才会稍微好过一点。

……

“荷兰人想让俺们不好过,俺们偏要过得好好的,让他们干看着,又无可奈何!”一个汉洲陆战队士兵嚣张地举着一条烤鱼,站在码头边,朝着远处的荷兰武装商船叫喊着。

周围几个陆战队士兵和乡兵笑嘻嘻看着那个叫喊的士兵,跟着发出一阵怪叫声,肆意地调笑荷兰人。

随着帝力城的汉洲人在海边分布若干地点钓鱼,荷兰武装商船几次低近炮击而无任何效果,随后,他们便放弃了去阻止汉洲人在海边垂钓的“闲情雅致”。

面对这种情况,除非荷兰人再次派出登陆部队,否则,依靠战船封锁帝力港,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本来打算以帝力城为诱饵,迫使汉洲有限的战船来救援,从而一举重创他们的海上力量。可封锁至今,汉洲人根本不上钩,只是偶尔派出一艘速度非常快的小船跑来查看情况,便再无动静。

原以为帝力城的汉洲人会因为封锁导致缺粮,可能会被迫投降。可他们还是低估了汉洲人的顽强意志。虽然,不知道他们真实处境如何,但看到他们每日在岸边钓鱼后,荷兰人就明白,帝力城是不可能通过海上封锁而逼迫汉洲人屈服的。

海岸宽广,鱼虾无数,荷兰人的武装商船再多,也不可能阻止汉洲人在海里获取食物。并且,他们还推测,帝力城的汉洲人,或许种植了一些粮食,或许得到了附近土人的支援。他们似乎,日子过得还不错,甚至可能比在海上执行封锁任务的荷兰人,过得还滋润。

荷兰分舰队司令曼弗雷德·艾根少校默然地放下望远镜,与旁边几个荷兰军官彼此看了看,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面对码头上汉洲人的挑衅,进行炮击报复,除了浪费火药和炮弹外,似乎收获不了什么。而且,每一份火药,每一发炮弹,那也是东印度公司的成本不是。若是浪费在情绪上的宣泄,那可太不划算了。

“少校,汉洲人……气焰太嚣张了。”一个荷兰军官愤愤地说道。

“所以呢?”曼弗雷德·艾根少校问道。

“围攻巴达维亚的土人已经撤退,我们应该再次派出登陆部队进攻帝力城。”

“需要派出多少登陆部队,才能保证攻破帝力城?”

“……两千人。”那个荷兰军官迟疑地说道:“或许,帝力城的汉洲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封锁,人员、物资都消耗了许多,实力变得非常虚弱。”

“或许吧。”曼弗雷德·艾根少校说道:“但我们荷兰人又能再次承受多大的损失,去攻破这座帝力城?”

身边几个荷兰军官听了,神情均是一凛。两个多月的巴达维亚攻防战,虽然荷兰人重创了马打兰王国和万丹王国的军队,但自身损失也不小。对于再次组织军队围攻帝力城,恐怕有些力不从心。

另外,汉洲人的战船也似乎并未想象中那容易对付。一个多月前,武装商船“勇士号”与“灰鹿号”在汉洲海域撞见两艘汉洲战船,结果却被对方击沉一艘,“勇士号”上柯蒂斯·贝尔曼少校以下所有官兵无一得救。这让所有东印度公司海军上下震惊万分。

汉洲竟然可以在船只数量相等的情况下,击沉荷兰战船,这太令人惊讶了。据返回的“灰鹿号”官兵所言,汉洲的一艘战船上,发射了一种可以起火的飞弹,将“勇士号”点燃,并将甲板上的火药引爆,导致它的沉没。他们发明的这种引火飞弹,对于木质风帆船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对此,荷兰海军给予了高度重视,并紧急制定了一条新的的海战规范,即在与汉洲战船发生交火时,上层露天甲板严禁堆砌桶装火药,并准备大量的灭火水桶,随时应对敌方的火弹攻击。

如此一来,荷兰众多武装商船势必要牺牲一部分上层甲板的火炮攻击力,但这却无法避免汉洲对他们船上的风帆进行攻击。

也许,在以后的汉荷海上交锋之中,荷兰海军恐怕会或多或少地出现船只被汉洲引火飞弹击中并且被焚的局面。

第一一一章 荷兰人的突破方向

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巴达维亚城下,击退并重创了马打兰和万丹两个王国,前后毙伤俘土人六千余人,这是自1628年以来,又一次对爪哇岛上的土人王国战争中,取得的空前胜利。

但荷兰人的损失也不小,巴达维亚攻防战,以及派出部队偷袭马打兰王城,雇佣军和水手死伤近八百人,城中民壮和土人仆从也有一千七百多人的伤亡,可谓元气大伤。

然而,更令荷兰人震动的是,反击当夜,几个城外土人的内应,混进了造船场,放了一把大火,将储存的大量船材烧毁。火势还危及到两个船台,将船坞里正在维修保养的两艘武装商船毁损严重,几无可修复价值。

距离船场最近的几十个民壮在土人内应逃跑的时候,迅速将他们击杀在当场。但鉴于船场火势太大,几个荷兰军官只能带着雇佣军和民壮匆匆建立一条放火隔离带,最终保住了半个船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