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闻
然后吧,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看着看着就脸红了,小声说话,讲起荤段子,以为云景听不到……
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云景不以为意,就当不知道,泰然自若。
慢慢的,天黑了,人散了,老伯家的饭菜也做好了,写好游记收拾好的云景也被请到了屋子里去。
因为家里来客人的缘故,老伯一家一咬牙一跺脚,点燃了一盏油灯,平时可舍不得这样,点油灯烧油,是要花钱的。
老伯一家六口,老夫妻俩,儿子儿媳,还有俩五六岁的孙子孙女。
准备的饭菜很丰盛,一盆煮豆子,放了盐,依稀可见一点油花,还有一小框高粱饼子,一大碗酱黄瓜了,还有一只炖鸡。
这样的饭菜,在穷苦人家,真的称得上丰盛。
家里来客人了才吃这么丰盛,平时可舍不得这么造,否则日子还过不过了?
昏暗的堂屋内,豆大的灯炎微微摇曳,云景坐下,发现老伯一家都远远站着,俩眼巴巴看着流口水的娃娃被大人约束着。
见此云景那里还吃得下去,起身道:“老人家,你们也请坐,坐下一起吃”
“不了不了,郎君你吃吧,你吃完了我们再吃”,老伯赶紧摇头道。
这些是要收钱的,万一一起吃云景嫌弃不给钱,那就得不偿失了。
类似的情况在乡下农家很正常,但云景哪儿吃得下去啊,笑道:“大家坐下一起吃吧,否则我一个人吃得不香,而且你们放心,钱我依旧会给的,就当我请你们吃吧”
“不了不了,郎君你先吃,我们等下再吃就好”,老伯固执道。
边上他俩小孙子馋得口水直流,小女孩渴望道:“爹爹,我想吃……”
看给人家小孩馋的,云景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递过去道:“老伯,钱我先给你,这是一两银子,这顿饭,加上住宿和叨扰,可够?”
“够了够了,足够了”,看了云景一眼,老伯小心翼翼的接过道,把钱死死的撰在手里,生怕飞了似得。
笑了笑,云景道:“既然钱老伯已经收了,那这些饭菜就是我的了,现在我请大家一起吃,现在你们总不会推迟了吧?”
“这……”
最终云景还是和老伯一家一同用饭,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他觉得很舒服,就是老伯一家太过拘谨了,稍微有些瑕疵。
穷苦人家都这样善良朴实,有了这次经历,云景觉得,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去农家借宿了,不是因为自己不自在,而是自己去了会让人家不自在,虽然自己去农家借宿会给人家带去额外收入,但那样太麻烦了,自己麻烦,别人也麻烦,何必呢。
从小过惯了苦日子,粗茶淡饭云景也吃得香甜,但他吃得很少,这一家明显平时舍不得吃这些,所以几乎都留给他们了,那只炖鸡,他也就喝了一碗汤。
饭后,云景去打水洗漱,拧搽脸毛巾的时候,他如平时那样自然,不小心撒了些水在地上,边上看到这一幕的石柱满脸心疼。
留意到他的表情变化,云景才意识到对于这个村子的人来说,水是一件无比珍贵的东西,动作也变得轻缓起来,用过的水,依旧还是有其他用途的。
恰在此时,有村民来老伯家,提来了一个木桶,是来借水的,说借一桶水,明天打水后再还他家。
吃水,在这个村子是一个难题,大晚上,再去打水不现实,所以借水在这里的村民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里到底没法和其他那些水源充沛的地方比。
乡下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虽然听着虫鸣鸟叫很惬意,但云景为了给人家节约灯油,还是早早去安排好的房间睡觉。
房间不大,陈设很简单,但打扫得很干净,被子上打满了补丁,可洗得很干净,明显为了招待云景,老伯一家将最好的一间屋子给他住了。
黑暗中,云景躺充满阳光味道的床上,微微闭眼,念力散发出去,笼罩整个村子,向着更远的地方蔓延,向着地下蔓延。
那老伯说过,二十多年前一次地龙翻身,导致这个村子没水了。
一番查探下来,云景证实了这点。
村子的地下其实是有水的,两百多米深的地下就有一条地下河的支流,但却被岩体堵住来不到地面。
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云景开始打通地下水。
他找的位置经过认真探查过,到时候地下水打出,方便这里村民们用水的同时,还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土地。
挖穿两百多米深的岩体地底,云景倒是没费太多功夫,毕竟不是要完全挖穿,有些地方的地下也是有缝隙的,他只需打通几个关键之处即可。
夜色静悄悄,云景念力控制坚韧的石块高速在地底旋转,宛如钻头般一处处打通封死的地方,最终留了薄薄的一层,这才安然入睡。
隔天一早,云景起床,在老伯家吃了简单的早饭,然后告辞离去。
来到官道上,他回望那个穷苦山村,念力延伸过去,无声无息的打通了地下暗河的一道薄薄的隔层。
水压之下,地底的水快速沿着地下缝隙往地面涌来。
嗤~!
清晨的阳光下,宁静的小山村低洼之处,一道水柱冲起十多米高,喷溅着浑浊的水柱,阳光下隐约有彩虹闪烁,渐渐的,水柱一点点减弱。
这一情况,惊动了很多村民,一个个目光呆滞的看向水源方向。
“水……水……”
“有水了!”
不知是谁惊叫一声,整个村子‘炸了’,近乎所有人都丢下手中的活儿涌现地下水出来的地方。
他们围在咕嘟嘟涌出水源的泉眼边,一个个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当他们小心翼翼的触碰水流,不怕刚涌出的水还浑浊,捧起喝了一口。
这真的是水。
“有水啦!”
“我们村有水啦”
“老天开眼”
……
很多村民下意识跪在水边,不停磕头,感谢上天赐给他们水,开心激动得痛哭流涕。
远远‘看到’那些因为有水后激动得泪流不止的村民,云景笑了笑。
能帮到他人,看他们脸上激动幸福的表情,这种感觉真好。
回头,他的路途还要继续。
至于他们会不会将地下水联想到仅仅去过那里一次的自己,重要么?
……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只是一个吃瓜群众
离开村子,沿着官道前进,下午时分,狗牙县的轮廓已经呈现在了云景的视线中。
沿山郡内多山少林,气候干燥,风尘很大,云景手搭凉棚向前看去,天地有些昏黄,那狗牙县伫立在大地上,城墙只有两三米高,由土石夯实而成,很多地方都倒塌了,残缺不堪,宛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无声的述说着岁月的故事。
驾~!
一骑马的江湖中人从云景身边冲过,溅起一阵尘土,对方头也不回的去了县城方向。
随着靠近县城,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这样的事情遇到得多了,云景也不以为意,毕竟人家正常在路上行走,总不能拦着吧?
看着身上黑一块黄一块的白衣服,云景撇撇嘴,这还真是风尘仆仆了,进城后找个地方换洗一下。
距离狗牙县城门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云景看到几个衙役赶着一辆牛车出来,车上盖着草席,横七竖八的堆了几个人,随着牛车走过,地上隐隐有血迹。
那车上,分明是一车死人!
站在路边,待那牛车近了,云景行礼道:“学生云景有礼了,敢问几个差役大哥,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说着,云景指了指牛车上的死人。
见云景秀才打扮,说话有礼有节,其中一个年长的回礼道:“公子客气,你说他们啊,还能是什么事儿,江湖厮杀呗”
他们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了,说到死人脸上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狗牙县这么乱的吗?死人都一车一车的往外拉。
想了想,云景又问:“原来这些都是江湖中人啊,大好男儿倒是可惜了,不知几位大哥准备把他们拉哪里去?”
“还能拉哪里,这些天地不收的家伙,总不能让他们烂在城里吧,只能是丢乱葬岗了”,那年长的差役摇摇头道,然后叹息说:“这几天我们都拉了上百人去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一天天的,越死越多,晦气”
另一个衙役此时冲着云景好言好语道:“这位公子,最近这段时间城里来了很多江湖中人,乱得很,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吧,等下你进城后,客栈估计早就住满了,尽量去驿站,那里有官府的人,相对安全一些,可千万别乱跑啊,那些混江湖的,蛮横得很,稍不注意惹怒了,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读书人”
“多谢大哥提醒,我一定会注意的”,云景拱手致谢道,人家也是出于好心,云景可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稍微寒暄两句,几个衙役赶着牛车离去,云景单独一人,生得细皮嫩肉,他们微微摇头,估计是在可怜云景有可能迎接的遭遇吧,但这种事情他们是管不过来的,好言提醒两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一头异兽猛虎出现在沿山郡地界上,惹来了无数江湖中人,这片地域当下是真不太平。
在几位衙役走后,云景顺了顺背式书箱的肩带,继续往县城而去。
来到城门口,排队进城的时候,云景左右看了看,发现两边破破烂烂的城墙不时有人进进出出,那些明显都是江湖中人,他们就不走大门,喜欢翻墙。
对于这样的事情,城门口的兵丁敢怒不敢言,就当没看到,管不过来,也不敢管,都是有家有口的,混点兵饷,没必要去招惹那些混江湖的白白丢了性命。
这还是云景游学途中第一次遇到王朝威严被践踏到这种程度的地方。
没办法,狗牙县太小了,原住民估计只有几万,比一些大点的镇子还不如,官府没什么高手军队镇压,当然不愿意去招惹那些蜂拥而来高来高去的江湖客。
“目无法纪,目无法纪啊,王朝威严何在,王朝脸面何在!”
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怒而指责的声音,云景寻声看去,发现是墙根下站着一二十岁左右的白衣读书人,他看着那些翻墙进进出出跟走自己家似得江湖中人气得脸色通红。
在他边上,一兵丁苦笑着好言相劝道:“公子,你就少说两句吧,没必要搭理他们,何必给自己招惹麻烦呢”
“朗朗乾坤,这帮目无法纪之徒,我辈读书人还说不得了不成?”那书生皱眉怒道。
兵丁陪着笑安慰道:“说得说得,公子你消消气,消消气”
看到这一幕,云景暗自点头,读书人里面,还是有很多心怀正气之人的。
其实也不能说他迂腐,若人人都对那些江湖中人视而不见,那才是要出大问题。
就在此时,云景眉毛一挑,斜阳下,一抹冷光闪电般向着那书生飞射而去,飞去的是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铁珠,观那力道,若是落实了,那书生或许不会死,但一口牙齿大半绝对保不住。
到底江湖中人都是一帮桀骜不驯之人,听不得他人斥责,有人被激怒出手了。
云景心念一动,那颗眼看就要击中书生的铁珠在虚空中定格了一瞬间,紧接着沿着来时的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
啊……
下一刻,一声惨叫传来,有一翻墙而出的江湖客当场跌落在地,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抱着一条腿惨叫不止。
之前就是他动手欲要攻击开口的读书人,手段狠辣一点都没留手,云景本身就作为读书人,对这些目无法纪的江湖中人没太大好感,是以出手惩戒了地方一下,给他点教训。
“是谁?是谁偷袭老子,有种滚出来,艹……”
哀嚎不止的江湖客忍痛起身冲着周围破口大骂。
不等对方的污言秽语继续,云景眉头一皱,对方像是被人无形打了一拳,脸色一白飞出去十多米远,跪地上干呕不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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